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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以武會友(四)

  敗了便是敗了,沒有什麼無法接受的,還是如王猛一樣,苗勇覺得有些對不起方元,他緩步走回聖道宗坐席間,很沉默,沒有說話,方元還是像拍王猛的肩膀一樣拍了拍苗勇。


  修道重在悟字,或者說他們這樣易生心魔,所以方元拍肩膀便是告訴他們不要過於執著。


  秦高義在崑崙的席間,卻是看著聖道宗的苗勇,苗勇在分神中自然沒有注意到秦高義是一個很有趣的人,秦高義也覺得苗勇是一個很有趣的人,所有他很有深意的看著苗勇,兩人從氣質到處事都很像,甚至連劍法都一致,有人思想發散的很開,認為秦高義和苗勇是不是有什麼血緣關係,比如失蹤的哥哥什麼的。


  修繕地面的事自然還是宣虛老道去做。


  修繕完畢之後,杜師兄從崑崙的坐席間走出,向著聖道宗方向拱手道:「崑崙杜慶清,請指教。」


  杜慶清的聲音很平淡,他覺得無論是任何人下場都會輸,哪怕是方元,若不是師妹今天不再狀態,他們已經贏了三場,所以他很輕鬆。


  「我去吧師父。」方恆說道,起身離開。


  「聖道宗方恆。」方恆向杜慶清拱手道。


  杜慶清聽到方恆名字的時候,明顯一挑眉,方恆,他看了一眼方元,兩人似乎有些關係。


  然而不重要,他要做的僅僅是贏下這一場就夠了。


  劍光很冷列也很快,瞬間就到了方恆面前,規則限制杜慶清必須使用化神中期的實力,不過也夠了,因為有很多東西不是體現在實力上,比如說經驗。


  被杜慶清的劍芒籠罩,方恆頓時覺得如同墜入一個曠世持久的戰場中,那不是修士之間的戰鬥,而是千萬人在戰場上的廝殺,到處都是屍體,到處都是慘叫聲,斷肢與血液是戰場的基調,這片戰場很邪性。


  杜慶清望著有些獃滯的方恆笑了,這裡場地太小,小到他瞬間就可以將飛劍指在方恆的脖子上,取勝就這麼簡單。


  「領域!」


  宣虛老道看著場中的杜慶清驚呼,乾寂則是一臉微笑,似是不在意一般,素緣看著杜慶清眼神中都有些讚賞。


  「師父,領域是什麼?」王猛問道,他很好奇。


  「領域是武者的將劍修到最高境界的而形成的獨特區域,具有自己氣勢的獨特區域。其實跟修士並沒有什麼太大的關係,沒想到杜慶清修道之前,竟然還是劍道好手。雖然只是領域的雛形,但是也足夠讓方恆落敗。」宣虛老道惋惜的說道。


  沒人會想到,杜慶清以前是劍道好手,修士的對決很快,電光火石,拉扯的距離也很大,領域對修士的爭鬥來說,幾乎沒什麼作用,但是在這個狹小的空間里,卻很實用,只是一瞬間方恆就陷入了失神中。


  距離不過是眨眼之間,杜慶清的劍已經將要指向方恆的脖頸,那一刻方恆就敗了。


  杜慶清露出微笑,很多人也沒想到方恆會落敗的這麼快,心中惋惜。


  當杜慶清的劍指到方恆脖頸的時候,一聲清脆的金屬交擊聲傳來,杜慶清的劍被擋了。


  鍛造飛劍的鐵自然不是一般的鐵,都是經過百鍛甚至千鍛的鐵,就是為了讓鐵中的庚金之精更加的精純,所以這聲響很清脆,足以讓場中的每一人聽見。


  「方恆師兄沒有敗,他擋住了。」聖道宗弟子欣喜的說道。


  宣虛老道也驚訝不已,竟然這麼快的就從領域中回神,方恆是怎麼做到的。


  「沒用的。」薛見卿撇了一眼聖道宗的坐席說道。


  杜慶清望著眼前將他的劍格擋住的方恆,眼中滿是血絲,渾身散發著恐怖的殺戮氣息,像是戰場上的殺神,萬人斬,煞氣沖雲霄。


  方恆出劍了,伴隨著身體詭異的動作,劍也很刁鑽,是殺人劍,看似平淡無奇,但是每一招都狠辣無比,簡單而有效的攻向杜慶清。


  方恆不僅從殺戮領域中回神,還將殺戮氣息轉為己用,這是什麼做到的?沒有人比場中的杜慶清更了解現在方恆的情況,方恆不僅從他的殺戮領域中脫離,還讓殺戮氣息為自己所用,所以方恆的每一劍都不一般,是擊殺了千萬人得出的經驗,簡潔而高效,瞬殺敵人。


  沒有恐怖的真元波動,但是方恆的每一劍都是那麼的危險,因為實則有真元暗含其中。


  劍芒從方恆耳邊閃過,晃了一下杜慶清的雙眼,瞬間刺向他的面門,很詭異的一劍,為什麼劍能從一個人的耳邊刺出。


  杜慶清知道目前狀態下的方恆從哪裡出劍都很正常,因為他要將自己擊殺,而杜慶清也恰恰十分了解殺戮領域,所以他躲的雖然不從容,但是方恆一時半會奈何不得他。


  又是一劍從方恆的腋下擊出,沖著杜慶清的手腕,要劃過他的手筋,手筋被划,自然就無力再戰,甚至連劍都會握不住,但杜慶清的手腕詭異的翻轉,硬是躲過了這一劍。


  哧!

  杜慶清袖口的衣衫還是被方恆的劍尖劃破。


  一眾人看著場中的兩人,雖然看不到真元狂暴的波動,沒有前兩場那樣的破壞力,但是所有人都感覺很危險。雖然場中的兩人沒人受傷,但是兩人似乎是在搏命,從方恆回神的時候,就開始,場面上方恆是在壓制杜慶清,這對聖道宗來說是一個好消息。


  「師父,杜師兄好像很危險。」崑崙這邊說話的似乎永遠只有薛見卿一人。


  「無妨,會贏的,看下去就好。」乾寂淡然說道。


  薛見卿看向場中的兩人,杜慶清被方恆壓制的只有倉促抵擋的份,怎麼看都不像是贏的可能。


  方恆的出劍很詭異,很刁鑽,代價就是很耗費心神,但就是這麼詭異刁鑽的劍也沒有將杜慶清擊敗,因為杜慶清太了解自己的領域。


  方恆眼中的血絲開始漸漸的退去,他快要從某種狀態下醒來。


  一道劍芒從方恆的右手劃過杜慶清的眼睛,方恆的身影詭異的動了下,劍卻從左腋下刺了出來,可以說是詭異絕倫,防不勝防,一般人根本不會意料到,在常人還在眼花的時候,杜慶清卻擋住了這一劍。


  他手腕詭異的扭曲,將方恆的劍包住,化解了這詭異的一招。


  以後出劍,每一劍方恆似乎都慢一拍,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但是方恆卻知道,他已經從一種奇異的狀態中漸漸的清醒過來,這才是真正的他,他在回味著剛才破掉杜慶清領域的那種感覺,期望自己進入那種感覺。


  但是面前的杜慶清不會給他這個機會,他迅速的貼身纏住了方恆的劍,兩劍絞在一起,發出異常刺耳的聲響,方恆只覺得劍不受自己的控制,完全的在杜慶清的掌控中,杜慶清將劍回撥后,順勢猛的向前一撩,劍已經指向了方恆的喉嚨處。


  「雖然你破了殺戮領域,但是很遺憾,你還是輸了。」杜慶清微笑著對方恆說道。


  方恆轉身回到了聖道宗的坐席中,對於方元他不需要多說些什麼,只是結果有些令他難以接受。


  這一敗,意味著聖道宗已經三連敗,僅僅一場失利之後就可以宣布聖道宗在與崑崙的比試中失敗,這種結果聖道宗承受不起。


  宣虛老道有些沉默,不是因為失敗,而是他心裡竟然還是認為聖道宗會贏,他千年未曾波動的心境,竟然也產生了執念。


  「不管結果如何,你的性命我都會保下來的。」素緣看著方元說道。


  她很平靜,卻不容置疑,似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現在的情況是聖道宗的弟子已經敗的越來越沒有懸念,素緣說這話,不是在為聖道宗的失敗開脫,而是鼓勵他們不要有心理負擔的打下去,是的,這場比試多多少少影響了聖道宗弟子的發揮。


  因為他們是為了方元而比。


  杜慶清和方恆的比試雖然兇險,但是卻沒有太大的威力,所以宣虛老道倒是省了許多事,不用再去修繕場地,但是宣虛老道心裡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崑崙鮑方,請指教。」場中已經響起了崑崙七傑的聲音。


  在眾人都不注意的時候,又有一位崑崙七傑向聖道宗發出了討教,如同催命符一般。


  鮑方是一個中年人,從面相上看很善良,所以他說出的指教,倒是真的像是在請求指教,彷彿不在意勝負。


  「快點上個人,最後一場了,打完趕緊回去了。」薛見卿的聲音不合時宜的響起,伴隨著他的冷笑。


  薛見卿長了一張欠抽的臉,但是聖道宗的弟子們都沒有興緻與他打嘴仗,雖然薛見卿開了嘴炮,但是總覺得不過癮,因為沒人搭理他,他覺得自己如空氣一般。


  方元想去,他已經起身了,素緣說過會保他的性命,他相信素緣,但是四連敗給人的感覺總歸是不好,所以他想下去試試。


  不過他被一個身影攔住了,是錢王,衣著還是像方元曾經見過的時候一樣的樸素,這是專心於某一領域的外在表現。


  「最近研究了一些新東西,讓我試試,應該會贏。」錢王說道。


  雖然說的是應該會贏,但是他的語氣卻透露著必勝的信心,方元知道錢王以前是武道高手,是形意拳高手,但是今天比的是劍。


  錢王帶著方元的疑惑來到了場中,他躬身說道:「聖道宗錢王,請指教。」


  聖道宗這邊很安靜,他們已經連輸了三場,許多弟子的興緻不是很高,頹然的望著場中,錢王在弟子中很厲害,但是崑崙七傑更厲害,這是毋庸置疑的,錢王會贏嗎?這是聖道宗弟子的疑問。


  場中的錢王甚至連飛劍都沒有招出來,而是擺出了形意拳的起手勢。


  以拳對劍,並不常見,要麼需要有媲美劍一般硬度的肉體,如方元,要麼就是自信,自信對方的劍不會碰到自己絲毫,但是需要實力的碾壓才行,錢王有這個實力嗎?至少崑崙七傑認為沒有。


  「裝神弄鬼,鮑師兄,快點解決完回去,出來之後才感覺還是崑崙的靈氣最濃郁,在這都沒法修鍊。」薛見卿捏著鼻子說道,手還不停的扑打著衣衫,像是在撲閃灰塵,一臉厭惡的樣子。


  「閉上你的臭嘴,做客就要有做客的樣子。」王猛終於對薛見卿回擊。


  薛見卿對王猛其實有一絲忌憚,剛才比試之後他對王猛的實力還是很贊同的,也乾脆的知趣,閉上了嘴。


  「你不使劍嗎?」鮑方沉穩的聲音響起,他在問錢王。


  素緣規定唯一能使用的法寶就是飛劍,現在錢王還放棄使用,在鮑方看來實在是有些不智。


  「開始吧。」錢王淡淡的說道。


  二十多歲就內勁大成的他心智已經到了天塌不驚的地步,沒人會想到他放棄武道,轉而修道,放棄武道的一切,這需要魄力。


  事實上錢王是整個白石山最努力的人,因為痴迷所以努力,如同他痴迷武道一樣,痴迷修仙的錢王一樣的令人不可思議。


  鮑方見錢王如此的篤定,他便出手,飛劍拖著青黑的小尾巴向著錢王刺去,捲起駭人的破風之聲,白石山上風更大了,但是這劍卻很快。


  錢王還是不為所動,他甚至閉上了眼睛,閉眼並沒有什麼不妥,因為飛劍的狂暴真元是可以感應的,但是化神中期的神念並不強大,可以說弱小,並不具有多長距離的感知能力,在旁人看來,這有些輕敵。


  「這怎麼還閉上眼睛了。」一名聖道宗弟子有些不敢相信。


  「閉眼,認輸嗎?哈哈。」薛見卿的聲音又響起來,但是王猛瞪了他一眼,不知是王猛瞪他一下起到了效果,還是薛見卿就想說這一句話,反正薛見卿的聲音消失,他又開始看向了場中,場中也確實發生了一些事情。


  飛劍刺向錢王的一瞬間,鮑方覺得有些不對,他的飛劍確實被錢王感應到了,而且飛劍有失控的趨勢。


  錢王的雙手如同抱著一個球,事實上他確實抱著一個球,正是那個球將他的飛劍禁錮住,凝滯感傳來,幾乎不得寸進。


  若是鮑方沒有看錯的話,錢王使的是水法,是的,錢王並不擅長劍法,所以他使出的是一種水法。


  鮑方覺得不對,規則只准用劍,水法不犯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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