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再殺

  看著地上已經死過去的胖子，戴武心裡的恐懼感蜂擁而出。


  「我竟然殺人了？」戴武滿是懷疑的自語道。


  從小到大就被父母教育要遵紀守法。就算戴武被人當面辱罵，人家說的如何再難聽，戴武也只是裝聾作啞，當沒聽到，然後走開。


  就連和人動手打架的勇氣都沒有，更別說殺人。誰想就是心急之下打了一拳而已，竟然失手把人打死。白天見別人殺人也就罷了，誰想風水輪流轉，現在輪到自己了！


  剛想著，就看戴爸要打電話叫救護車，頓時一個激靈，過去就搶下爸爸的手機，直接摔爛在地上。然後轉身看向小平頭，惡念升起，血氣充向大腦，眼中戾氣閃過。


  「知道我打死胖子的只有爸爸和小平頭，爸爸肯定不會出賣我，只要我能夠幹掉這個小平頭，這事就沒人知道了！」戴武心裡滿是殺人滅口的念頭。到了這個時候也不講什麼仁義道德了，事關自己的生死存亡，一切都不重要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戴志偉一看兒子這反應，也明白了戴武的想法，心中各樣念頭閃過，隨後護犢之情油然而生。


  戴爸雖然五十多歲的人了，但是一輩子平平淡淡，典型的良民，也沒有見過什麼大風大浪。見戴武殺人，心裡第一反應的就是讓戴武自首，好減輕罪行。甚至想好了自己為戴武頂罪。要是讓小平頭跑了，回去一報警，真相公之於眾，想頂罪都不可能。戴武也只能逃亡了。但天下之大，哪裡能有戴武的容身之處。


  此時戴武一就是投案自首，然後故意殺人被判刑，甚至被槍斃。要麼就是趕緊逃亡，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小平頭如果回去，肯定會報警。戴武能不能逃出北海都是問題，就算逃出北海，以後也是被通緝，每天躲躲藏藏，提心弔膽的生活。最後的辦法就是讓小平頭閉嘴，把他幹掉，這裡離海邊很近，無聲無息的把這兩人石沉大海，死無對證是最好的辦法。


  小平頭見戴武看自己，就知道戴武想殺人滅口，尤其是他剛見過戴武殺了人，一拳就能把人打死。此刻戴武身上還有殺氣，小平頭早就被嚇破了膽。此時只有一個念頭「跑！」


  戴武生出要殺小平頭的想法，也真是藝高人膽大。剛才初見小平頭的時候，戴武認定自己打不過人家。


  但就是這麼一轉眼而已，就已經是膽氣衝天，想著要怎樣幹掉小平頭了。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轉瞬之間就生死異位。


  戴爸無聲無息的出現在小平頭身邊。此時小平頭想跑也來不及了。戴爸肯定會拉著他不讓跑。


  「小兄弟，饒了我吧，今天的事我什麼都沒看見！胖子是自己摔倒，後腦勺磕在地上，把自己磕死的，和大家都無關，戴志偉兄弟，你說對吧！」剛對戴武說完，就去討好戴爸。


  戴武和爸爸對視了一眼，戴爸見小平頭求情，心裡就有些軟，畢竟殺人不是好玩的。但戴武卻心如鋼鐵，絲毫不為所動。剛殺人的時候驚慌失措，恐懼無比，但就這麼一會之後，反而緩過勁來。


  「人就是這樣，萬事開頭難，只要達到過目標一次之後，以後再做，想想也就是那麼回事了。事關自己生死，要不得心慈手軟」戴武心想。


  小平頭看戴武不為所動，知道自己今天弄不好就得躺屍了。心裡發狠，面目猙獰，就要和戴武拚命。


  小平頭雖然沒殺過人，但是致人傷殘的事情沒少做。此刻兇橫起來也是滿臉橫肉，額頭青筋暴起，撲向戴志偉。他知道只要拿下戴爸，戴武必然不敢輕舉妄動。要是先撲戴武，自己肯定不是對手。剛才戴武殺人的場景他還歷歷在目，心裡陰影揮散不去，知道戴武拳頭的厲害，他自知抗不住一招。


  戴武眼看小平頭要拿爸爸做人質，這還得了，也不用什麼龍形虎形了，本能的就是一拳，照著小平頭面門呼去。


  小平頭畢竟打架經驗豐富，知道他拿戴志偉的時候，戴武必然來救，往後一躲，飛身就退。


  戴爸早就注意著他呢，哪能讓他這麼容易就跑掉，拽住小平頭褲腿就是往下一趟，拉了小平頭一個狗吃屎。典型的無賴招數。我打不過你，我不和你打，我耍賴總可以吧！


  由此可見戴爸的大智如愚。


  戴武眼見這麼個好機會，一股熱流從脊椎骨裡頭往上走，噼里啪拉有響聲，手成龍爪式，直抓小平頭咽喉要害，顯然是下手不留情，要往死里弄。


  小平頭眼看是跑不掉了，第一反應是死也要拉個墊背的，就算困獸之鬥也得斗一下。


  「噗……「


  一聲悶響，一腳踢在戴爸脖子上。隨後戴武爪子襲來，右手猶如鋼鐵一般，手骨凸顯，一抓之下鮮血四濺，小平頭頸部一個血窟窿異常駭人，而喉嚨卻已捏在了戴武手上，被整個兒掏了出來。


  小平頭兩手捂住喉嚨，好似想說什麼，鮮血從手縫間噴涌而出，兩眼突起，眼神逐漸渙散，有如惡鬼。


  看著小平頭這副慘樣，戴武胃裡翻江倒海，肚子里一股濁氣上沖，嘴巴閉都閉不住。


  「嘔……。嘔……」直接吐了小平頭一身污穢，苦膽都要吐出來了。


  剛吐了幾口，戴武突然感覺不對。


  「爸！」戴武叫道。


  而戴志偉毫無反應。


  剛才小平頭踢了爸爸一腳，不好的預感襲來。


  戴武趕緊蹲下抱起父親，一摸父親脈搏，跳動微弱，頓時心肝欲裂，眼淚勃然而出，一屁股癱倒在地，骨頭猶如散架。


  「爸……爸……爸，你醒醒啊……」叫聲聞者傷心。


  「爸還有心跳，還有救，還有救。一定會沒事的」戴武嘴唇不自然的哆嗦，全身發抖。使勁搖晃父親，想把爸爸叫醒。


  但父親卻毫無反應。


  「我現在應該叫120」戴武趕緊拿出手機，手哆嗦的連手機都拿不穩，按120三個數字都按了幾次才播出去。


  說完了地址，看著眼前胖子，小平頭的屍體和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爸爸。一股涼意從心底撲起，事到臨頭戴武反而頭腦清凈起來。


  「爸爸等救護車來了之後就能救走，我留在這也沒什麼用，先把胖子和小平頭處理一下。」戴武把小平頭往草叢裡拖。


  這在這時，外面突然遠遠傳來警笛聲，戴武愣了。


  心裡第一反應：「怎麼可能來的這麼快！」


  然後突然福至心靈，想起了什麼。「攝像頭！現在的住宅小區，每一個都安裝有攝像頭，自己在這殺人的事情肯定被監控的人看到了，警察來這麼快，一定是剛才從監控看到自己殺人之後報警了」。


  「跑」！這是戴武唯一的念頭。深深看了父親一眼，好像要把這一輩子對父親的感情都容在這一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