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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義

  第二十章:義

  凌香聞言,臉色一下慘白。


  桑無痕笑了笑,目光一掃僅離十米遠的假山。


  「還想隱瞞么?不過,我先弄清楚你幾個問題再說。「


  「桑管家,難道不怕裡面的人逃掉?」葉嫣然擔心問道。


  「你意思:地下室有暗道?」


  「對。」


  桑無痕眼向她一望,冷靜道:「她從裡面一出來,我就知道沒有,否則,不會立刻躍下抓她。」


  「為什麼如此肯定?」


  「如果地下室裡面有太多秘密,你想想,會把進去的開關放在如此顯眼地方,讓人一看就知道么?」他指了指那塊小石頭。


  「大人說的對。」丁化春接話。「它是專門存放一些日常物品地方。」


  葉嫣然垂眸,不再言語,思道:好聰明大腦,難怪沒有絲毫著急進地下室的意思,原來早就清楚。


  桑無痕此刻面向凌香,語氣冷冷。:「你不是說,自己的事可以講么,那好,我問你:周子杉和杜三峰是不是你殺?」


  「不是。」好乾脆二字。


  「知道誰幹的吧?」


  」不清楚。」


  「叫杏兒送給周子杉的信誰寫?」語氣帶著火。


  「不知道誰寫,信是子娟帶來,我只不過按指令行事。」


  「子娟是誰?住在哪裡?」


  」我師姐,住在岳州街上,「杏花」酒樓的老闆娘。」


  「也就說,拉攏杏兒,叫杏兒知道我們行蹤后飛鴿傳書與你,然後到牢房救秦小等等一切事,全聽她的?」


  凌香點點頭。


  「那知不知道你們主人是誰?」


  「我沒見過,師姐一定知道,每次給指令,她都說是主人要我做的事。」


  「凌香,我不明白,你為什麼一味聽你師姐的話?」站在一旁水笙突然問道。


  凌香嘆了口氣,道:「八年前,若不是師姐,我早就葬身虎口,不在人世。」


  」你做一切事,竟為了報恩?」桑無痕很吃驚,水笙等人也睜大眼晴。


  而丁化春則一臉無奈,聽到娘子供述,已經清楚她犯下大案,哪還敢言語。


  「是的。」凌香眼神一暗:「本來,我嫁相公后和師姐很少聯繫,記得一個月前,她不知從什麼渠道打聽到我住址,便登門拜訪。我肯定高興,盛情款帶之後,兩人坐在我卧室聊家常。聊著聊著,她話題一變:「師妹,你願不願意幫師姐的忙?」「幫忙?幫什麼忙?」師姐沉默一會,雙眼有點懇求,但也用一種讓人無法拒絕的語氣說道:「師妹,我現在替別人辦事,苦於身邊沒有可靠之人,我想,你來幫我。只要答應,以後一切聽我指令就可。」我一想她救過我命,這份恩情,怎樣報答都不為過,於是也沒多說,便點點頭。」


  「這才有了後來發生的所有事?」


  「嗯。」凌香輕聲。


  「「花追命」也是她給的?」


  「是。」


  「這件事你夫君知道嗎?」


  」他常年在外奔波做生意,毫不知情。」


  問到這裡,已經無話可問。


  桑無痕心裡仔細一琢磨她話中真偽,感覺應該是實情。


  他向水笙一看。


  」無痕大哥,有事么?」


  「當然,事不宜遲,你立刻去岳州城內「杏花」酒樓抓捕子娟歸案。我把這裡的事辦完后,一起到衙門會合。」


  「好。」


  水笙一字一吐,便扭身。


  「慢著妹妹。」李秋雨整個人一飄,急忙大叫:「我也去。」


  兩人手一牽,稍提氣,如疾風而逝。


  桑無痕一瞧,臉露笑意,不言語。


  稍停頓一會,又面向凌香。


  「好了,你的問題已經清楚,現在給我們打開暗室。看看裡面是誰?」


  她無語,胳膊垂直緩緩站起來,然後,慢慢移動腳步向假山走去。


  葉嫣然自然緊隨。


  丁化春也想下暗室看看究竟,但被桑無痕制止。因為,不關他事。


  隨著石門緩緩而開。


  葉嫣然第一個到暗室地面。


  她一站穩,便見秦小一副毫不在意,也毫不慌亂地在喝酒。


  面對年齡輕輕,且如此鎮靜之男子,的確讓人驚訝。


  「怎麼,你們又來看我?」秦小手拿酒杯,看著依次下來的人,嘴角顯出一絲嘲弄。


  葉嫣然剛想回一句。


  桑無痕冷冷聲音響起:「不錯,你講的故事實在太精彩,我們還想聽聽。」


  「哈哈,江湖上能騙到桑神捕的人不多,我算其中一個已經非常幸運。」秦小將杯中酒仰頭飲盡。


  葉嫣然這時把凌香一推到他眼前。雙目一射:「秦小,你以為自己很聰明,其實,就是別人一顆棋子而己。」


  「哦。」秦小依然笑意濃濃,卻不再回話。


  桑無痕也掃他一眼,開門見山:「你喜歡說故事,我願意聽,但今天讓你講的情節很短,說說你主人是誰?」


  「桑神捕,我不是早就告訴過你,周子杉是我主人么。」語氣坦然之極,回答卻令人惱火。


  「少裝蒜,最好老實一點說出來。」


  「你能把我怎地?想用私刑?想要我命?請隨便,無所謂。」秦小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模樣。


  話的意思已經讓人很明白:我就是死也不講。


  桑無痕見此,頓時有一種無可奈何心情湧現。


  也對,他把話說到如此份上,你能有什麼辦法?

  」桑管家,既然不講,我們何不把他押回牢房,至於主人到底是誰,完全可以從凌香的師姐子娟身上入手。」葉嫣然小聲在他耳朵邊說道。


  「你意思:我們回衙門等水笙消息?」


  「難道不行?」


  「可是可以,但子娟若像凌香一樣,也沒見過真正主人面孔,豈不最後還是要在秦小身上打開缺口?」


  「你肯定秦小知道主人是誰?」


  「從種種跡像表面,他百分之百知道,我猜測不錯:他在主人心目中的地位一定不低,否則,主人絕不會派人救他。」


  「有道理,如是小卒,早就被人滅口。只不過,我們怎樣做,才能讓他講出來?」


  葉嫣然提的問題,擺明難題。


  桑無痕深吸一口氣,思道:秦小剛才一番極硬的話,無非心裡清楚:我們是捕快,只管抓人,不會把他怎麼樣。


  也就說,他根本不怕你抓,也不怕進牢房。為什麼會有這種心理?按大宋法規,他這種人殺十次都不夠。


  難道,他真不怕死?不可能,答案絕對否定,一個年齡輕輕的人哪會不怕死?除非,他進牢房后,知道有人不會讓他死?


  這一點,似乎就是他不招供,不怕抓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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