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生
第十三章:生
第二天一早。
桑無痕和水笙,夏如飄就決定,去別的地方查找,說不定有什麼意外發現。
他知道,留下已經是耽擱時候,李季風早就離開吉水鎮了。
天地茫茫,現在想抓捕他真的有很大難度,不過,從目前的時間算,應該不會跑的太遠。
寒食節之後的天氣。
雖說不是喜怒無常。
但一下幾天的小雨,也可以讓人感覺頭暈。
秋水鎮「福花」酒館老闆福來壽,就是怕這樣的時候。
本來,平時生意還可以。
就是這幾天雨下的幾乎沒有。
此時,已是中午。
坐在掌柜台後看著這空空蕩蕩的客廳,他心裡一聲長嘆。
雖說酒館沒請夥計,減少了開支。但館中無人,當然也是煩心事。
「老闆,有飯吃么?」
福來壽抬眼一看,一個美麗絕倫,冷若冰霜的中年婦女,出現在眼前。
好不容易來了一個客人,福來壽心裡還是有點高興。
連忙回答:「大姐,有有。」
中年婦女隨桌坐下。
福來壽從台後轉了出來,走到她身邊說「您需要什麼。」
「隨便吧,幾盤小菜即可。」
「好,好。」
就在他轉身準備叫大廚做菜的時候。
門外,又走進來三個人。
二男一女。
男的一個身材高大,另一個也不算瘦弱,體形精壯。
女的只能稱呼女孩,十五六歲,長的身苗可愛,面似嬌花。
福來壽見有三個客到,臉上立即露出了笑容。
「各位客官,隨便坐,想吃點什麼,喝點什麼?小的馬上給您端來。」
「我要這裡,最好的酒菜。」那體形精壯的中年人說道。
「好咧。」隨後便向後堂跑去。
「師兄,你此去師父墳地之後,有怎樣打算?」那叫菜的男子邊坐邊問道。
「唉,人生無常,回來就在「牛浪湖」了卻餘生算了。」
不用說,這三位是:鄢烈山,柳青和鄢艷。
原來,鄢烈山和柳青冰釋前嫌后,就帶著女兒準備去師父墓前拜寄。
路經此地,時逢中午,便進來吃飯。
「師兄,不想報仇了么?」柳青問道。
「想,但憑我們的功夫很難。」
「師兄,你是怕他的「笑憐花」?柳青說道。
「笑憐花」這三個字,傳入了旁邊桌上的中年婦女耳朵里。
她聽后,眉頭微微一皺,然後,用眼睛向他們瞟了一眼。
「嗯,不想枉送性命,也不想同門相殘,他畢竟是師弟。」鄢烈山無奈地說道。
「可是,師父臨終前的遺囑,不能違背,除非我死,否則活著的一天,就要尋他了。」
正說著,福來壽和一個中年婦女把兩桌的酒菜端上來了。
柳青站了起來,拿著酒壺,準備給師兄倒了一杯。
就在酒剛滴落,他眼晴突然睜的很大很大。
鄢烈山很是詫異。
他扭頭向門外一看。
一個人,一個男人,一個身背包裹,滿臉水珠的中年男人。
正一腳踏了進來。
「李季風。」鄢烈山站起來,大叫一聲。
真是不巧不成書,來人正是他們又怕又要尋找的李季風。
李季風一聽,抬頭向客廳吃飯的人看了一下。
臉色瞬間大變,轉身就想跑。
與此同時,一個碩大的身軀突然從桌邊一躍,飛向門口。
這一下,恰恰擋住了他的去路。
「師,師兄。」李季風退向客廳內幾步,顫聲說道。
「不要叫我師兄,你我早已沒有同門之誼。今日真是天註定,在這裡竟然可以相逢。」鄢烈山冷冷說道。
「李季風,你讓我找的好苦。」柳青也說道。
「師兄,師弟,既然遇上,我想說兩句,可否。」李季風帶著懇求的口語。
「我們會相信你的話?當初,我苦口婆心勸你不要拿走「笑憐花」的配方書,你是怎樣對我的?」
「師兄,我有……」
話沒等他說完,柳青就大聲說道:「不要有任何狡辯,「笑憐花」殺了多少人,你不知道嗎?連自己的師弟風鳴,師嫂都不放過,你還想說什麼?」
「好,我不說,但是希望今天不要動手。吃飯後各走各的。」李季風說。
「你覺得這可能嗎?除非你交出配方書,然後到師父墓前自殺。」柳青說道。
「配方書,師父,自殺。」說完,便哈哈大笑起來。
「你笑什麼?」鄢烈山見他笑的怪異,凄涼,便問道。
「我笑一本書,竟然害的師門相殺,妻離子散,真的可悲。」
「什麼妻離子散,你是說你害的人家吧」柳青有點怒氣地說道。
「好了,不想再說。」李季風一臉低沉,「我真的不願今天和你們動手。」
「這事由不得你說了算。把書拿出來。」柳青說完,便手持短簫一伸,向李季風身上飛撲過去。
兩人相距不過四米。
這一飛撲,絕對是,快,急,狠。
掌柜福來壽剛好從廚房出來,一見有人打鬥,大叫一聲,擠開站在門口的鄢烈山,向外面跑去。
鄢烈山也沒想到柳青這麼快出手,心裡一怔。突然明白師弟的意圖,他搶先下手的目的就是要制服李季風,絕不能讓他使出「笑憐花」,否則,今天三個(包括鄢艷)性命不保。
念想一閃而過,隨即,也猛地一掌打出。
兩個人,一簫,一掌。
簫在前,掌在後。
就算他躲過簫,也不可能躲的過掌。
這一瞬間夾擊讓李季風真正不知所措。
退,來不及。
閃,來不及。
攻,更來不及。
只聽見他一聲狂叫:「我們是同門師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能同年同月同日死。」說完,身子動也沒動,突地兩手分別朝鄢烈山和柳青面前一揚。
這一揚,便是「笑憐花」了。
這真的是一場冷酷無情的博殺。
這也真的是一場兩敗俱亡的博殺。
鄢烈山和柳青萬萬沒想到,他會用這同歸於殺的招數。
簫,已到他前胸。
掌,也到他背後。
想撤,根本沒時間。
就在這千鈞一髮時刻。
他們三人突然看見自己面前,出現無數花瓣,把一顆一顆的「笑憐花」緊緊包住。然後,墜直落地。
同一時間。
鄢烈山的手掌,就結結實實打在了李季花的背後。
柳青的簫,也點中了他的檀中穴。
李季風頓時站著動也動不了,一口鮮血狂吐出來。
「本是同門師兄弟,怎可以命相搏。」坐在另一桌的中年女子正吃著菜,悠悠地說道。
「謝謝姑娘的「幻花指」,救了我們師兄弟,請問,姑娘跟羅家有什麼淵源。」鄢烈山一抱拳,問道。
「實不相瞞,老身正是羅玉英的女兒羅木柔。」
「你是羅玉英的女兒?當年不是羅家滅門了么?」鄢烈山突然發現自己不該問這樣的問題。(想知道詳情,請看第一卷。)
誰知,木柔毫不在意,說道:「不礙事,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了,痛也痛過,傷也傷過了。那場變故,我是唯一活下來的人。」
為什麼木柔會出現在這裡?原來,寒食節她去南嶽衡山寄祖之後,返回。路經這裡吃飯,沒想到遇到三個同門相殘,而且,她知道這三個人的師父和羅門有極深淵源,所以,毫不猶豫地出手了。
「難怪,姑娘的羅門「幻花指」這麼厲害。」
「過獎,其實,我們也算是一個師門出來的。」木柔輕輕地說道。
「是的,我師父和你父親是同門。可惜的是,當年,這兩位老人家走的道路不同。因此,有了很深的誤會。」鄢烈山不想說,他們曾經為了「笑憐花」的配方書而大打出手,只好用「誤會」二字代替。
木柔其實也知道一些內情,於是擺了擺手,說:「算了,過去的事就不要提了。」
就在這時,外面出現兩個捕快,大步向廳內走來。後面跟著福來壽。
你猜是誰?正是聶如風和另外一個同伴,自從接到桑無痕的命令后,他便咐囑一部分人查黑疤男人,另外一部分四處尋找月兒山莊管家。
事情也很遇巧,今天他冒雨騎馬剛進秋水鎮,來尋找李季風的線索。就被一個人攔住了他的去路,問其原因。那人說自己酒館有人鬧事,故而正在找捕快去平息事端。
聶如風聽后二話沒說,下馬就來了。
「什麼人在此鬧事?」
「聶爺,是他們。」
福來壽一指鄢烈山,和柳青還有滿嘴是血的李季風。
突然,他眼睛一眯,笑了。
「哈哈,李管家,是你。」
「聶…聶捕頭,你…你怎麼到這裡來了。」李季風雖說受了重傷,但還能說話。
「找你。」聶如風臉色一變。
「為什…么?」
「不是我找你,是桑大人。」說完,就轉身對同伴。「你馬上出去,飛鴿傳書給桑大人,說我們在秋水鎮,「福花」酒館找到了管家李季風。」
「是,聶捕頭。「
聶如風看了看鄢烈山和柳青,說道:「我把李季風交給桑大人,你們沒意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