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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字

  第十二章:字

  桑無痕順著一看,周承山的劍下面好像是血字。


  原來,他進來的時候,由於死者的血還在從胸口流出,剛好淹沒到這裡。所以沒看見,現在,胸口血以流盡,地下的就開始四處漫開,字也就顯現出來。


  如果不仔細看,根本認不出來是什麼字。


  寫的實在很潦草,潦草的用劍尖一筆呵成。


  可能是,周承山胸口中劍時,自己無力出招,劍尖自然下垂的時候而寫。


  到底是什麼字呢?

  桑無痕仔細看了看,突然說道:「管家。」


  「地上刻的是這兩個字?」水笙和夏如飄一怔,同時問道。


  「不錯。」


  「什麼意思啊?」夏如飄問道。


  「兇手是周承山認識的人,但可能不知道這個人的姓名,於是在臨死前寫下了他的職業。」


  「無痕大哥,你的意思兇手是管家。」


  「是的,所有的疑惑已經解開,如不錯,這個兇手就是月兒山莊的管家。只有他才最有殺人動機。也只有他才能猜到,我們可能來」綿竹山莊」。」


  「嗯,有道理,他是搶先一步替莊主報仇,因為,現在我們已經插手,他知道如再不動手,以後就一點機會都沒有。」夏如飄說道。


  「可是,無痕大哥,你不覺得疑點太多了么?」水笙心裡充滿困惑。


  「你說說看。」


  其實,桑無痕也知道,但是……。


  「第一,如果這是月兒山莊復仇殺人,有一個前提是,周承山必須是有「笑憐花」這種暗器。試問,憑兇手粗劣的劍法怎麼可能殺死他。」


  「有道理。」桑無痕贊道。


  「第二,我相信月兒山莊的管家認識周承山,如果是熟人作案,兇手不可能翻躍院牆來回。第三,整個現場沒有發現「笑憐花」的痕迹,也就是說,兇手一定知道周承山根本沒有這種暗器,所以才敢明目張胆地來殺人。」


  「好,水笙,你分析真是不錯,的確是這樣。」


  「妹妹,你跟無痕大哥這麼久,也懂得了分析和推理。看樣子,名師出高徒啊。哈哈。」夏如飄嬌笑,又帶一點羨慕地說道。


  水笙臉一紅,說:「姐姐,盡取笑人家。」


  「沒有啊,說的是事實,你看你把這個案子的疑點分析得頭頭是道。」


  這一句話說得水笙臉上更是嬌艷,一時間竟無言以對。


  「只是這兩個字,該如何解釋?會不會是兇手寫的?」桑無痕像是對水笙說,又像是自言自語。


  「對呀,無痕大哥。」


  「如果這字真的是兇手寫的,那你的推理就完全正確。」桑無痕說道。


  「他就是一種嫁禍了?」夏如飄問道。


  「是的,只是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樣做。」水笙答道。


  「兇手嫁禍目的很簡單,就是讓我們查月兒山莊的管家。」桑無痕道。


  「無痕大哥的意思是,兇手不惜殺掉周承山,假借他之手寫這二個字,就是告訴我們,月兒山莊的管家有問題?」


  「是的,同時自己也想置身事外,才用這種手法,讓他沒想到是:很快就被我們識破。」桑無痕答道。


  「這個管家有什麼問題呢?」


  「水笙,你不是感覺江一水的房間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可疑么?」


  「對呀。」


  「那房間一定是這位管家收拾的。」桑無痕突然明白了一件事,一件讓所有人意想不到的事。


  「也就是說,在沒收拾的時候,房間里應該有兇手殺江一水的證據?」


  「對的。」


  「按照這樣推理,殺他的兇手是管家?」水笙有點吃驚地問道。


  「不錯。我現在基本可以斷定,那位管家應該是李季風。」


  此言一出,夏如飄瞬間覺得不可思議。


  「證據呢?怎樣證明?」夏如飄問道。


  桑無痕笑著說道:「「笑憐花」就是最好的證據。」


  「嗯。可以這樣說。」水笙答道。


  夏如飄緊接又問道:「這個人處心極慮想置李季風為死地,到底為什麼?」


  「目前的推斷:只有一種可能,仇。」桑無痕說道。「但也不排除有別的原因。」


  「那我們現在是不是可以抓捕……」


  水笙一句話沒說完。


  外面由遠而近,傳來了急促的馬蹄聲。


  緊接著,嘎然而止。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周莊主,開門,有事問一下。」


  顯然,來者不知道裡面發生了事。


  桑無痕幾個箭步,走到院門前。


  打開一看,原來是月兒山莊的兩個家僕。


  這時,水笙和夏如飄也出來了。


  「桑,桑大人,你們怎麼在這裡?」家僕看到開門的是桑無痕,很是吃驚。


  「你們來幹什麼?」桑無痕冷冷地問道。


  「大人,小的奉江老夫人的命,前來找人的。」


  「找誰?」


  「管家。」


  「哦,發生了什麼事?」


  「就在大人走之後,管家就失蹤了。」家僕答道。


  「啊。」水笙和夏如飄一怔。


  「在這麼短的時間,江夫人又是怎樣斷定他失蹤呢?」桑無痕問。


  「因為,他房間里所有衣物都不見了,莊主夫人才命令我們來問一下,看看管家是不是到這裡來了。」


  桑無痕很清楚江夫人的意思,她是怕管家來為夫報仇,又不想連累月兒山莊任何人,所以殺完人後自己一個人單獨逃跑。


  想到這,他長嘆一口氣:江夫人好單純的想法,如果她知道自己的夫君是被管家所殺,可能還真接受不了。


  「管家是不是從小就跟著莊主?」水笙走近突然問道。


  「不是啊,這個管家到我們山莊,差不多只有一年吧。」另一個家僕回答。


  「這麼短的時間能當上一個山莊的管家?」


  「是這樣的,據夫人說,他和莊主認識了很多年,只是最近時間,家中慘遭變故,才來山莊當管家。」


  「那你們管家叫什麼名字?」水笙問道。


  「李季風,李大管家呀。」


  果然是他,無痕大哥沒有猜錯。水笙暗想:江一水就是管家李季風殺的,為什麼呢?昔日的朋友,怎會痛下殺手。


  桑無痕聽后,面無表情,對兩位家僕說:「李大管家沒到這裡來,你們可以回去交差了。」


  「是,大人。」


  說完,便縱身上馬離開

  「桑大哥,水笙妹妹,你們說周承山不是李季風殺的,那為什麼要玩失蹤呢?」


  「因為,我們到月兒山莊去,已經打草驚蛇。」桑無痕答道。


  「可是,當時誰也沒有留意他呀,不是發生周承山這個案子,誰會想得到?」夏如飄不甘心地問。


  「夏姑娘,你困惑的問題是有道理,但,李季風生性膽小,今天見那麼多捕快到山莊,肯定心虛,所以,走為上策,就是怕日後有人會查到是他殺死了江一水。」


  「姐姐,無痕大哥說的沒錯。」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是查周承山這個案子,還是繼續尋找李季風?」


  「當然是找李季風,他是大趙門最大的線索。夏姑娘,你以為周承山被殺案,還需要查嗎?」桑無痕說。


  「哦,我懂了,抓到李季風,就知道這個案子是誰做的了。」


  「話是這個理,可是我們錯過了一次絕佳的抓捕機會,現在又能到哪裡找到他呢。」水笙有點惋惜地說。


  「只怪我在月兒山莊,有點粗心。沒有仔細尋問江夫人。」桑無痕也是有一種自責。


  「桑大哥,你沒錯啊,任何人都不會想到的。」夏如飄安慰地說。


  桑無痕看了看天,此刻已近黃昏。


  「水笙,如飄,天色不早,我們先回客棧再說。放心,車到山前必有路。」


  「好的。」


  其實,水笙從不懷疑桑無痕的智商,既然認識了李季風的面貌,就一定有辦法抓住他。


  三人到得客棧。


  就發現有幾個捕快站在棧前街邊。


  客棧裡面,還有一個人正等著他們。


  誰?

  聶如風。


  「事情查出來沒有?」一見面,桑無痕就問。


  「回大人,正是因為此事,在這裡等您的。」


  「說說。」


  「秋一君也不知道是條假線索。」


  「不知道?」桑無痕冷冷地說。


  「是的,大人,這是他一個朋友叫胡飛提供的,可能想立功心切,自己也沒證實就通知了我。」聶如風答道。


  「胡飛在哪兒?」


  「在外面。」


  「我想問問他。」


  「好,大人。」


  隨著聶如風一聲喊叫,兩個捕快押著一個青年人從外面走了進來。


  「大人,饒命,饒命。」胡飛一進來,就雙膝一跪,大喊道。


  桑無痕看了他一眼。


  」只要你如實回答,我不會為難你。」


  「是,大人,我一定,一定。」


  「你為什麼要提供假線索?」


  「大人,小的是見錢眼開。」


  「你的意思是,這件事受人指使?」


  「是的。」


  「誰?」


  「小人不認識,只記得此人臉上有一塊黑疤。」


  「你仔細說說。」


  「那天,我正在酒館喝悶酒。有個中年人走到桌子邊坐下,問我想不想發財,開始我覺得他在說笑話,所以沒理他。他毫不在意,又說只要辦成一件事,就有一百兩黃金的報酬。一聽這句話,我立刻動心了,忙問什麼事?他說簡單,只要我對朋友秋一君,說打劫知府夫人的幕後指使人,是月兒山莊的莊主江一水,就可以了。他好像知道我朋友是捕快。」


  「所以,你就答應了。」桑無痕說道。


  「是的。」


  「好了,我的問話已完,下去吧。」然後對聶如風說道:「好好查查黑疤男人,一定要把他揪出來。還有立刻派大量人手查找月兒山莊的管家,有什麼線索立刻飛鴿傳書與我。「


  「月兒山莊的管家?」聶如風有點驚疑。


  「不必多問,照辦就可以。「


  「是,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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