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情
第九章:情
…隨著石壁巨大的崩裂聲音。
桑無痕等人眼前便出現了能容一個人出去的洞口,並且有一股不強的光亮射進了石室。
「真的是出口。」水笙俯身欣喜叫道。
「天無絕人之路,心總算放下來了。」宇一飛也說道。
「走吧,出去再說。」
桑無痕拍了拍水笙的肩膀說道。
「是,神捕大人。」水笙扭頭向他扮了一個鬼臉。雙膝一跪,雙手向洞口,慢慢爬了出去。
一行四人,依次離開室里。
當他們站在石室外時,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這並不是什麼外面,而像是進了一間石屋。用石頭做的屋子。不過比夏古風療傷的石洞小了很多。但這可能是整個石屋的其中一間而己。
這裡的光線卻很強。
桑無痕仔細看了一下,發現房間不是很大,大概二十平方左右,上面有天窗,下面不僅有石桌,石椅,還有一張石床,石床上面放著一堆東西,四周牆壁上還刻著字,牆壁中間還有一張布簾。
不過這些擺在這房間里的東西都沾滿了厚厚的灰塵。好像很久很久沒住人一樣。
「無痕大哥,你看這是什麼?」水笙突然叫道。
桑無痕,宇一飛,霞妹三人聽見喊聲,眼光同時一聚。
看見在石桌下面竟有幾個比較凌亂的腳印,在厚厚的灰塵中格外顯眼。
「這裡曾經有人來過。」
桑無痕慢慢靠近石桌,觀察了這些嬌小的腳印說道:「來這裡的應該是一個女子。「
」也就是說,從這裡到外面去是沒有問題的。」宇一飛問道。
「應該沒問題。」
過了一會,桑無桑又說道「她應該在這裡拿走了一件東西。」
「你怎麼知道?」
宇一飛問道,同時和霞妹一起靠近桑無痕。
.
「這就是證據。」桑無痕指了指石桌上一塊長方形的灰塵印。
宇一飛看了看。說道:「應該是的,神捕就是神捕,觀察力真的和別人不一樣。」
「是什麼東西呢?這人拿走後,就一直沒有回來過。」桑無痕心想。
「無痕大哥,你快過來看看。」走到石床的水笙拿著床上一堆東西說道。
桑無痕腳步輕移,走到水笙身旁,用手拍了拍她手裡拿的東西。
灰塵殆盡后,五顏六色的色彩便顯露出來。
「衣裳?這是一件女子的衣裳?」
桑無痕,宇一飛,霞妹,大感意外。
誰也沒料到,此石屋的主人竟然是女子。
誰也沒想到,而這間居然是女子閨房。
「如果按照灰塵厚度分析,這石屋至少有一百多年了,該女子應該是百年之前的人。」桑無痕說道。
「有一定的道理,但是她是誰呢?」宇一飛問道。「這女子為何要住如此簡陋,而又孤寂的地方呢?」
「不知道,可能答案就在這牆壁上吧。」
桑無痕說完,轉身向牆壁上的字走去,然後用手輕輕拂去灰塵。
幾行清秀的字便露了出來。
令他大驚的是,這字是用手指勁硬生生地寫上去的,道力之深,讓人匪夷所思。
「這個女子是一個武學高手。」桑無痕對水笙他們說道。
「武學高手?」
「不錯,從她用手指刻字就可以看出來。」
說完,桑無痕看了看這些字的內容,上面寫著:迷戀紅塵,唯有情字刻心。痴迷錯愛,只博吾君歡心。情痴一片,換得冷風拂面。讓心痛,再痛。讓心碎,再碎。
看到這裡,桑無痕的心突然有一種撕心裂肺地疼痛感,自己不由自主地俯下身子,雙手捂住胸口,頭往下低,眼前出現了無數依依(作者註:桑無痕二十五歲時遇到並愛過的女子,名叫依依)的影子,滿屋在飄。
「無痕大哥,你怎麼啦?」水笙看見他臉上滿是痛苦之色。發現情況不對,連忙喊道,緊接著,飛身向他撲去。
這時,宇一飛,霞妹也看出來了,
兩人身形同時移動,奔向桑無痕。
水笙最先到他身邊。
猛然用雙手抱住桑無痕的頭部,說道:「無痕大哥,發生了什麼事?」聲音明顯帶著顫抖。
宇一飛,霞妹也俯下身子圍住他,說道:」神捕大人,為什麼會這樣?「
桑無痕緩緩推開水笙,然後朝他們擺了擺手,意思很明顯,就是讓他好好靜一靜。
三人見此,也不再說什麼。
只見他埋著頭,身子一動不動。
差不多五分鐘以後
他才抬起頭對水笙,宇一飛,霞妹說道:「不礙事,放心。「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三人見他臉色開始恢復,齊聲問道。
」實話對你們說,我見這幾行字,出現了幻覺。」
「這字,引起幻覺?」
「不錯,這不是一般的幾行字,是一首心詞。」
「詞?什麼心詞?」
「如我猜得不錯,這應該是「虐心」劍譜。並且,這石屋的主人就是寒梅子。「桑無痕說道。
「「虐心」劍譜?寒梅子?沒聽說過。「三人一頭霧水。
「的確,這劍譜和人,你們沒聽過很正常。」桑無痕說:「一百多年前,有個女子叫寒梅子,從小就愛上了自己的同門師兄謝一飄,當時,謝一飄英俊帥氣,「醉清風」輕功獨步天下,自然有很多女子追他。寒梅子雖屢次向他表白,但謝一飄都一一拒絕,因為在他心裡,永遠跟她只是兄妹情義。這樣讓寒梅子很是傷心,特別是謝一飄和江湖俠女龍曉飛結為伴侶后,她更加絕望,於是,提筆寫了一首詞,後來,她把這首詞演變為劍法,也就是「虐心」劍法。」
「原來是這樣。」
三人這才明白。
「可惜的是,謝一飄和龍曉飛幾年後,便不知所蹤,寒梅子可能因為這件事情才居住到這裡吧。」
桑無痕推測地說道。
「「虐心」劍法厲害么?「
水笙問道。
「很少有活口,現在,「虐心」劍法已經重現江湖。「
「真的嗎?桑大人你怎麼知道?」
宇一飛問道。
於是,桑無桑把在半山腰石屋發生的事情向她們說了一遍。
最後說道:」這劍譜,一定和在小樹林襲擊夏古風他們的那個女人有關。「
「按照邏輯,應該沒錯。」宇一飛說道。「可是,為什麼呢?」
「原因暫時不知道,不過,可以肯定,擁有這劍法的人,在江湖中是最可怕的對手。」桑無痕緩緩說道。
「無痕大哥的意思是說,從此武林應該是風腥血雨,多事之秋了。」水笙說道。
「也不一定,以後就知道了。」
桑無痕說完,掀開了身旁的布簾,呈現在眼前的是與閨房差不多大的一個空間。
看來,這就是當年寒梅子所謂的客廳了。
客廳里,比閨房的灰塵還要大些,基本沒什麼東西,一張小石桌子,桌子上有一個茶壺,另外,還有幾把石椅,令人驚訝的是,石牆上三分之二的地方隱隱約約能見到一條一條的痕迹。
桑無痕的目光看了一下出口,原來大門早己不再。經過多年的風雨襲擊,客廳的灰塵多也就不奇怪了。
他移動腳步,隨手擦了擦牆上的灰塵。
水笙等人一見,驚呆了。
「無痕大哥,這是什麼?令人好恐怖。」水笙叫道。
桑無痕看了看,只見牆壁上有兩個人像,被人用手指刻畫的。可惜的是,人像有點模糊不清,因為他們全身已被一條一條划痕划的面目全非。
「這應該是謝一飄和龍曉飛夫婦的像了。」桑無痕見此,長嘆一口氣,又說道:「一個人為了情而恨另一個人,恨到極致,也算是世間最凄涼的了。」
說完,便向門外走去。
水笙,宇一飛,和霞妹也相繼走到門口。
外面,早己是枝殘葉蓋,看不見一條可以下山的路,光禿禿的大樹圍繞四周,如不是深冬季節,這裡只怕是野草橫生,群蛇亂舞之地了。
桑無痕扭頭用目光掃了一掃他們三人,說道:這裡已經看不見路了,只能慢慢尋找。「
宇一飛等人回答道:「好,我們分兩邊。一邊你和水姑娘,一邊我和霞妹。」
桑無痕點了點頭,拉著水笙的手,向殘枝葉蓋的方向走去。
這時水笙突然有一種莫名的心跳,臉上出現一種羞紅之色。
桑無痕哪裡能注意這些微妙變化,目光始終向周圍搜索。
他們的腳步很慢,到處是亂石,稍有不慎,自己的腳就有可能受傷。
這樣行了一會,依然看不見一條有人走的路,眼裡滿是殘枝相連,大樹相擁。
突然,走在前面的桑無痕的腳步停止了。
「怎麼了?」
「你看。」桑無痕用手往下一指。
水笙順著他往下的手指看去,頓時,嚇一跳。
原來她們此刻站的地方竟是萬丈深淵的邊緣,往下一瞅,深不見底。
「看來,這四周全是懸崖,石屋是建在了懸崖的上面。」桑無痕說道。
「那她是怎樣下山上山的呢?」
「對於一個有絕頂輕功的人來說,只要懸崖中間有一點的支撐,上下應該不是難事。」桑無痕說道,隨即話鋒一轉:「雖然,沒聽說寒梅子的輕功厲不厲害,但不要忘了,她和謝一飄是同門,當年,謝一飄的輕功就冠絕天下,我想,寒梅子也應該差不了多少。」
水笙點了點頭,又問道:「就算輕功能,但時間長了,她不覺得上下山麻煩么?」
「也有點道理。」
這時,桑無痕的目光投向了不遠處的一顆大樹根部。
「水笙,我知道了。」
說完,就向那顆大樹走去。
水笙也緊跟著他。
他們走到大樹下,發現根部被一條粗粗的銹鐵鏈捆綁住。
桑無痕用手拉了拉,不動。因為鐵鏈的另一頭垂直而下。
他笑了笑對水笙說道:「這就是下山的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