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斗
…桑無痕和水笙在「清火」派,也沒了解到,冷劍山莊這個詭異案子有價值的線索。
要怎樣才能揭開這層神秘的面紗呢?
桑無痕有一種無從下手的感覺。
現在唯一令他要做的事是抓捕白曉,看藏寶圖和圓形鑰匙有沒有冷嘯天他們失蹤的線索。
白曉在哪兒呢?
桑無痕決定到他家去一趟。
秀吉小鎮。
白曉的家就在小鎮的東邊。
桑無痕和水笙很快就找到了。
在高牆大院的門口。
「白族山莊」四個大字,格外醒目。
但是,院門的油漆卻已經在脫落。
水笙上前敲了敲。
隨著「吱呀」一聲,門緩緩打開。
一個老者,一個有點駱背的老者出現在他們面前。
「你們找誰?」
「這是「神一拳」白鋒的家么?」
水笙用眼睛向內瞟了幾眼,發現院內很大,卻看不見一個人影,也聽不見有喧鬧的聲音。
她心裡十分詫異,所以才這樣問道。
「是的。」老者回答道。
「怎麼……?」
「你是說沒看見人,是嗎?」老者沒等水笙把話說完,就知道她的意思。
「是啊。」
「姑娘你有所不知,二年前,白家就沒人了。」
「什麼?」
桑無痕和水笙一聽,大感意外。
「唉」。老者發出一聲長嘆,「如果公子和姑娘不嫌棄,就進來坐坐吧。」
這正是他們求之不得的事。
穿過院內的盆景,花樹,就到了堂廳。
堂廳很大,和很多大戶人家的擺設基本一樣。
曾幾何,這裡也是賓朋滿坐,熱鬧非凡。
可如今,大廳冷冷清清,人影全無。
桑無痕和水笙每人坐在一把太師椅上。
駱背老者端來了茶水。
「公子,姑娘請喝茶。」
「老伯,您客氣了。」水笙說道。
「姑娘,這是二年以來白家第一次來客。」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白家現在如此凄涼?」
「唉」。老者又長嘆一口氣,說道:「這件事全怪少爺。」
「白曉,老伯,能仔細說說么?」
「好吧,既然公子和姑娘想聽,老朽就說說。」
老者隨手坐在一把椅上,然後說道:「兩年前,少爺迷上了一位風塵女子慕容玲,老爺自從夫人死後,好不容易把他拉扯長,知道后自然大發雷霆,並且極力勸阻,因為少爺是有妻子的人,少夫人叫杏芳。」
「不可以納妾么?」
桑無痕插了一句嘴。
「本來是可以的,哪知,那慕容玲非要少爺把杏芳休了,然後再明媒正娶她。少爺可能是沉迷在酒色之中,竟然一口答應。老爺對少爺與慕容玲交往本來就心存芥蒂。現在少爺還想休了杏芳,去娶這個風塵女子。這下老爺真是怒上加怒。再加上,少夫人知道后也每日以淚洗面。」
說到這裡,老者停頓了一下。
「後來怎樣?」水笙的心有點急,忙問道。
「於是,老爺和少爺倆人爭吵起來。俗話說:打架無好手,吵架無好口。在爭執過程中,兩人打了起來。最後,少爺不小心一拳打在了老爺的「太陽穴」上,由於拳勁太大,老爺當時就倒地不起。」
「是不是死了?」水笙問道。
「是的,少爺一看,情況不妙,立刻就奪門而去。從此,就再也沒有看見過他。」
「哈哈,嘻嘻嘻」
突然從廂房傳來笑聲。
桑無痕和水笙剛想動。
老者擺了擺手,說道:「這是少夫人杏芳,由於那一天的變故,已經變得神經兮兮了。」
「原來如此。」
桑無痕和水笙各自暗嘆一聲:「好好的一家人,為了一個女人,竟然落的如此,可悲!」
「老伯,你現在有少爺的音訊么?」
老者搖了搖頭。
「事情發生后,我遣散所有丫環,傭人。也真的希望少爺回來,好打理這個家。」
桑無痕和水笙一時間竟無語。
過了好一會。
水笙突然問道:「那您是否知道,慕容玲現在在哪裡?」
老者又搖了搖頭,說道:「不過,以前住的地方,我還是知道。」
「在哪?」
「離這兒不遠的「醉仙」樓。」
醉仙樓。
聽名字好像是吃飯喝酒的地方。
其實是青樓之地,專供男人尋花問柳。
桑無痕和水笙雖然很討厭這樣的地方,但為了查案,不得不去。
於是,水笙打扮成男子模樣。因為,這樣的地方,女孩一般是不準進入的。
當他們走進醉仙樓。
就有五六個打扮的花枝招展,濃妝艷抹的女子圍了過來。
「兩位公子,尋開心么?」
「你看我們怎樣?」
嬌滴滴的話語,令水笙作嘔。
「我想見你們老闆。」
「老闆你們也瞧的上?是老婆婆啦?」
桑無痕面色一沉:「別再胡言亂語,我是捕快,叫你們老闆出來,有話問她。」
說完,拿出捕快令牌,在她們前面晃了一下。
「大人,您息怒,小女子這就去請。」其中一個女子見狀,連忙說道。
另外幾名女子也藉機轉身離去。
不一會。
一個年約五十,臉畫濃妝的中年女子,從樓上走了下來。
「大人,小女子招待不周,請上樓詳談,如何?」
說完,用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不必了,我只要你回答一個問題,就可以了。」
「好,不知大人想問什麼事?」
「你們這是不是有一個叫慕容玲的姑娘?」
「這,這……」老闆娘一時塞語,好像不想說。
「怎麼?不想回答?」
桑無痕眼光一厲。
「不是,大人,我們這裡以前的確有一個姑娘叫慕容玲,可是早已經走了。」
「是嗎?」
桑無痕發現這女人閃爍其詞,根本沒說真話。
「是,是真的,大人。」
「你不想說實話么?如果你不說,應該知道後果。」
中年女子沉默了一會才說:「大人,我說,我說,她在水晶鎮,居住綉水苑。」
原來,慕容玲是這女人的侄女,所以,才極力隱瞞,不想任何人知道她的住址。
綉水苑。
離水晶鎮大約三里,建在一個深潭的中間,牆身全用木頭訂製而成,屋頂蓋著筒瓦。木屋周圍就是一條不寬的走廊。下面環水,四面環山,一條用木板鋪成的路直通山上。
當桑無痕和水笙從山腳邊的一條路來到這裡時,已接近黃昏。
雖是深冬季節,這裡依然很美,四周起了淡淡的霧,圍繞著木屋。讓人有一種仙境感覺,雲霧迷濛,綠水清波,山連山,水接水。
水笙驚嘆一聲:「無痕大哥,這是不是世外桃源?」
桑無痕笑了一下,對水笙說:「世間美景,莫過如此。」
說完,腳踏木板,向屋子走去。
水笙也緊跟其後。
木屋的大門正對著木板鋪成的路。
桑無痕走的很快,一眨眼,就到了大門前。
抬頭一看上面,「綉水苑」。三個字清秀有力。
「有人么?」
他問了一聲。
沒有迴音。
水笙這時也跟上來。
「無痕大哥,你看。」
她指了指大門。
他才發現,門是虛掩著的。
這時,鼻子似乎嗅到了從門縫裡飄出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他有了一種不詳的預感,猛地推開門。
果然,在離門外不足兩米的木地板上倦縮著一個人。
桑無痕一腳踏進。
這是一個女人,上身基本被血染紅,雙目緊閉。
他俯下身,用手探了探,已然沒有呼吸,胸口有一處傷口,不像是劍,也不像是刀,更不像是暗器,應該是長槍造成的。傷口兩邊冒出的血已經凝結。
看來,死亡至少十小時以上,也就是說,這女人在清晨,或上午遇害。
「無痕大哥,這裡還有一個人。」水笙一聲驚呼。
順著聲音,桑無痕抬頭向木廳的一個牆角望去,只見一個人影斜躺在那裡。
由於夜幕降臨,牆角光線全無,根本看不清是男是女。
水笙拿出打火石,點亮了窗口的一根蠟燭。
桑無痕起身向牆角走去。
借著燭光,這才知道是一個男人,一個已經死去多時的男人。
致命傷口和女子一樣,不同的是,他的身上至少七八處。
桑無痕用眼向整個木廳掃了一下,現場凌亂,桌椅斜倒,有的已經被打爛。
看來,這裡曾經發生過激烈的打鬥。
「如果我猜的不錯,這一男一女,應該就是白曉和慕容玲。」
桑無痕說道。
水笛點了點頭。
「無痕大哥,我們來遲了。」
桑無痕沒有理會,掀開通往廂房的布簾。
房間內,有兩個放在床上的包裹被翻的亂七八糟。
從這包裹的情形來推測:白曉和慕容玲準備好了一切,去尋寶藏。在他們剛動身的時候,兇手就趕到了,於是,就有了一場廝殺。最後,兇手殺死他們兩個,奪走了藏寶圖和鑰匙。
「無痕大哥,查到什麼線索沒有?」
水笙問道。
「不用查了,我知道兇手是誰。」
「是誰?」
「天下間使用長槍,且能殺死白曉的,只有一個人,他就是「鐵血槍」吳飛。「
桑無痕冷冷說道。
「那他為什麼要……?」
話沒說完。
屋外的山上突然傳出一聲凄厲的慘叫。隨後,便嘎然而止。
桑無痕想都沒想,身子一竄,就出門外。
然後幾個飛躍,向慘叫聲的地方奔去。
夜很靜,靜的什麼聲音都沒有。
光禿的大樹,直立在山上,給人一種肅殺。
桑無痕來到后,借著依稀的夜光,看了看周圍,卻沒有發現什麼,仔細的找了找,還是看不出一絲異樣。
他心裡猛然「咯噔」一下,瞬間明白了什麼,一轉身,疾速沖向木屋。
嘴裡喊道:「水笙,水笙」
當他衝進木廳,水笙已然不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