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藝術品
沈伊眼睛微微睜大,隨即冷笑道:「誰是你的同類,已經晚上了,你不用繼續做你的白日夢了。」
「你到現在還沒發現,你的心理有問題,思想有問題,記憶有問題,你整個人都有問題。」
蕭恆指著沈伊眯起了眼睛,笑著說道:「你自己或許沒有發現,但是同類和同類之間互相有吸引力,或者說,更加致命。」
他語調很慢,似乎是在欣賞每一句話后沈伊的表情,看到她越鎮定,他越是高興。
甚至還試圖一步一步的朝著沈伊繼續前進。
可是直覺告訴她,讓他過來並不會發生什麼好事。
果然,下一刻他不知道從哪裡又掏出一把刀來,和剛才刀的款式一樣,笑著,朝她走去。
沈伊活動了一下手腕,噙著笑意看向他,明明是笑著,眼神里卻是冷的。
就在蕭恆靠近的一瞬間,她借住身後牆壁的力量,騰起,一腳把他的手術刀踢飛在地。
剛一落地,立即扭身一拳打在他的臉上。
許是蕭恆輕敵,險些被打落了一顆牙。
畢竟現在沈伊的拳頭可不是開玩笑的。
「果然。」他只是輕輕碰了一下臉,很快就恢復了身形,聲音中帶著蠱惑人心的說道:「你殺過人吧,我猜,第一次肯定不害怕。」
沈伊心中咯噔了一下,因為這個,蕭恆確實是說對了。
後來忙的並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可是現在想起來絕對不對勁。
可能是眼神中有遲疑被他捕捉到了,摘下一次性手套扔到地上,依然保持著他的紳士和風度翩翩,即使現在很狼狽。
「不殺你,我就用不到這個了。」他有些可惜的嘟囔道:「什麼時候我才會做好我最滿意的作品。」
看著他對著鏡子整理衣服,摸貓,就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
沈伊突然開口:「你這輩子都完成不了了。」
「不可能!」蕭恆手上的動作一頓,怒視的看向她,一字一句的說道:「我的藝術,至高無上的藝術,總有一天會完成,到那個時候才是藝術的盛宴,那才是真正的藝術。」
可能有些頭疼,他揉了揉太陽穴。
沈伊忽然大笑,單手做了一個望遠鏡的手勢,放在眼睛上說道:「讓我看看你,你連你自己的內心都控制不了,還妄想控制我的內心。」
她把手放下,做了一個悲哀的表情,眼神中流露出憐憫的搖頭感嘆,最後看著他的臉說道:「即便是同類,輸的也一定是你,狂妄也好,自信也罷,不信你可以試試。」
「你什麼意思?」蕭恆眯起了眼睛,像是野獸進攻的架勢問她。
沈伊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又重新把手放回了校服的兜里,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不耐煩的說道:「就是字面意思。」
她不怕死的又走前幾步,晃了下手機,笑道:「謝謝蕭醫生帶我出來,可是現在已經晚了,我要趕緊回學校。」
「還有。」她挑起眉毛又道:「我倒是很想知道是誰這麼用心要殺我。」
說著,四周看了幾眼,彷彿要找出屋子裡的攝像頭。
「我也想知道。」蕭恆抿了抿嘴唇,眼睛里的光芒熾熱的嚇人。
「這次是我沒準備好,況且,你這麼有意思的人,我怎麼可能會讓你早死。」
他咬緊牙關,似乎在抑制著什麼,咬牙切齒的說又說道:「我會讓你感受到死亡的樂趣,在此之前,想要殺你的那些人,一定會比你早死。」
沈伊就像是看神經病一樣看著他,最後從地上撿起了被她踢落的刀,揚起來朝他晃了晃,笑道:「這個東西很有意思,我拿走了,不用謝。」
直到她出了門,蕭恆都沒有再說一句話,也沒有追上來。
她不知道的事,從她轉身離開的時候,蕭恆的目光一直死死的看著她,雙手微微顫抖,目送,直到她的身影完全不見。
被蕭恆耽誤了這麼長時間,沈伊出了樓道的門就抓緊攔車,想要儘快回學校,可是攔了半天,愣是沒有看到一輛計程車。
走到大道上,也沒有一輛計程車經過這裡。
她朝著身後看看,空無一人。
「奇怪,這麼老實的嗎?」她小聲嘟囔道。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三分鐘,五分鐘,她還是沒攔上車,只好憑著記憶朝著學校的方向走去。
邊走邊攔車,可是這邊路過的車實在少的可憐,計程車沒攔到,卻讓她攔到了一個意外的人。
騎著自行車的上官嵐。
他穿著白半袖,下身穿了一條黑色的褲子,頭髮中分的搭在兩邊,沈伊甚至都有些懷念他劉海遮臉或是扎小辮的時期。
誰能想到,大半夜居然會碰到他騎自行車。
也不戴一個口罩,露著他那張俊臉招搖橫市。
看到沈伊的時候,甚至流氓的朝她吹了聲口哨。
自行車停在路邊,上官嵐的俊臉上露出疑惑的問道:「你怎麼在這,這時候不正該上課嗎。」
他突然露出一個賊兮兮的笑容,說道:「難道是…逃課?」
沈伊白了他一眼:「你還好意思說我?」
但是能在這裡看到他,也很奇怪。
他笑了兩聲,拍了下後座問道:「你要坐上來嗎,這裡不好打車,我送你去前面那條街。」
他眼神清澈,沒有揶揄也沒有戲弄。
沈伊也不矯情,側著坐上去,扶住後座的邊。
剛一坐穩,上官嵐就開始緩慢的登起了車。
可能是許久沒做過自行車的緣故,沈伊一開始的時候被嚇了一跳,差點沒抓穩。
但隨著距離那棟樓越走越遠,她的內心也逐漸的踏實下來。
「你怎麼會認識這裡,我還以為你對海京市一點都不熟悉。」沈伊看著往後慢慢倒退的景色,開口問道。
上官嵐騎的慢,但是很穩,這會的夜晚里沒有風聲,讓人享受這夜色清涼的愜意。
她可能有些明白,上官嵐為什麼會選擇晚上騎車。
「因為我小時候在海京市住過,我並不是從小就在京城長大。」他的聲音朝前面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