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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一、暗中打探

  「先生,情況已經打探出來了。」


  蒙了面容,改了衣裝的楚雲秀快步走了客棧二樓的一間上房之中,對著等候在那裡的溫德說道。


  這裡是鎮北縣城,在意外得知了獵戶張達一家的遭遇之後,溫德就臨時改變了計劃,沒有第一時間與馬千良那些人聯繫,表明自己已經歸來的消息。


  而是悄悄潛入了進來,暗中打探最近這些天以及更早些時日所發生的,那些自己所不知道的事情。


  至今已經過去了三天。


  這幾日里,楚雲秀作為打探消息的主力——溫德對這個縣城還是太過於陌生了,以至於有些有心無力——一直辛苦的忙碌著。


  她改頭換面,與哥哥留下的些許渠道進行了聯繫,算是有些收穫。便通過那些人,得知了不少的消息。


  溫德已經知道了張達一家的下落,他們如今被關押在一處小院里,被嚴加看管。而這,又是五天前,自縣大牢里提出來的。張達起初被告的罪名是「通敵」,為此很是受了些折磨,但自打從牢里提出來后,罪名就不知怎麼的消失了,也得到了一定的救治。


  總體來說前後的表現不僅有反差,而且挺巨大的,楚雲秀就有些懷疑張達是不是已經告密了。


  溫德倒是沒放在心上,先不說他與張達本就沒有約定,說與不說皆是張達的自由,他沒道理去強行要求。而在這樣的前提下,張達還能因為溫德出手相助的恩情,頂住不菲的財物誘惑直至被關押至大牢都沒有開口。那麼就算是之後被屈打成招了,品質依舊是難得可貴的。


  溫德把自己的看法說了,楚雲秀有些不大認同,強調道:「先生對他可是救命之恩!」


  「哪有那麼誇張,不過隨手為之的事情,而且他事後也帶我走出了山林啊。」溫德笑道:「若不是遇見了他,你哥哥遇刺的時候,指不定我還在山林里繼續轉悠呢……」


  楚雲秀一滯,神色稍有些糾結,溫德見狀在她頭上摸了摸,「換個角度想想,就算張達真說了,我們又能損失什麼?」


  梅仲清弟子這個身份,本來就是溫德在機緣巧合之下意外得到的。在遇見李文鶴之前,他甚至不知道便宜師父的姓名,又哪有可能與傳說中的遺產拉上關係?


  在這樣的前提下,若是出手關押張達的那些人,真能從挖出來的情報里找到梅仲清的遺物……


  溫德才真覺得佩服呢!

  不過比起那個,他還是更擔心張達因為說不出有用的東西,而繼續受到刑罰。


  便讓楚雲秀繼續再查,創造的財物如流水般使著,情況倒也進一步明朗了起來。


  「……使差人把張達一家關押的,與把他們提出來的並不是同一撥人……」


  楚雲秀這時說的就是這事,根據她的調查:後者是馬千良在五天前使人拿著白義山莊的帖子做的,這個是比較確定的,因為隨後的大夫也是下人拿著他的名帖請的。


  而前者,則是一個叫做呂廣的人做的,他是兩儀刀劍門門下的首席大弟子。


  至於更早以前,在溫德為楚雲河救治過後,待在馬宅里向楚雲秀學習武藝那段期間,跑去張村打探情況的人,實際上也分為了幾批。


  首先是白義山莊的人,他的打探幾乎是與溫德離開同步進行的,但手段還算溫和,問題也並不尖銳。發現不能從張達口中問出什麼之後,好像就沒再糾纏了。


  第二批是官府的人,就時間來看,大概是在溫德被舉功名之前稍早的那幾天。他們的問話似乎是在例行公事,而且在徵用了張家幾個子侄為衙役的同時,似乎還給張達發放了少許的賞錢。


  最後一批人,則是在楚雲河出事前的幾日開始出現的,起初行事還算隱蔽,並不張揚。可等到楚雲河身死,溫德與楚雲秀消失之後,這幫人就有些肆無忌憚了。詢問手段越來越酷烈,直至發生了張達下牢一事。


  最後這批人的身份,楚雲秀還不大能夠肯定。因為張村本來就是個閉塞的小村莊,跟縣城又還有些距離,想要打探消息並不容易,尤其是如果有人有意隱瞞的話。


  是以倉促之下,她只得知了那批人中似乎也有呂廣的身影,但卻無從確定。


  不過這些對溫德來說也是足夠了,那個叫呂廣的,跟他門派既然敢做這出頭鳥,對張達下手,那麼就該做好被報復的準備。


  他問楚雲秀,「那個兩儀刀劍門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楚雲秀之前雖是世事漠不關心,但她終究是在塞北一住便是三四年,哥哥楚雲河又是個胸有大志的,所以哪怕只是平常里的耳熟目染,也叫她對塞北武林有著一定的了解。


  這會兒發現呂廣的事情后,再稍作針對性的打探,得到綜合性情報便也還算翔實。


  「在塞北這一帶,兩儀刀劍門並不算特別有名的門派……」


  塞北地處邊陲,武學門派發展與興盛是較之中原有所不如的。


  認真計較起來,只有白義山莊、清河派兩個,是公認的名門大派,但凡習武之人都對它們的名號有所耳聞,心中不無羨慕、敬仰。


  其下則是如鐵劍門這樣次一等的,它們的招牌,也許在距離塞北較近的陝、晉一帶還算有些名望,可再遠一些,名號怕還不如當地的小幫小派更有份量了。


  而跟以上這些相比,兩儀刀劍門還要再次上一等,只能算是區域性的門派,說話行事在門派所在地還算管用。可只要出了這個地界,門派的影響力便約等於無了。


  兩儀刀劍門門下共有弟子二百餘人,其中有二十四人是親傳弟子。門派中武功最高的是現任掌門呂毅,早在七八年前,四十八歲時成功鍛體圓滿。其下另有名師弟,也在三年前鍛體圓滿。


  為兩儀刀劍門最高的兩名戰力。


  之後便是大成之境的高手數人,小成之境的弟子若干。


  那呂廣作為兩儀刀劍門的二代首席大弟子,也在幾年前,三十歲出頭時,成功修至大成,算是次一代的翹楚人物。


  以上便是兩儀刀劍門擺在明面上的力量,暗中也許會有所隱藏,但是也絕不會太多。就楚雲秀估計,最多也就是多一圓滿,或另有一兩個大成這樣。


  聽到兩儀刀劍門裡最強的也不過是圓滿,溫德稍微有些提不起勁,同時還有點納悶,「就憑他們這樣的,到底怎麼想的……才肯做這出頭鳥的?別說他打探不出什麼來,便是真有收穫,又靠什麼才能保住不被其它門派奪走?」


  「……哥哥曾經偶然向我提過,我這兩天也使人查證過:這個兩儀刀劍門,與清河派聯繫甚是緊密。呂毅的長女嫁給清河派掌門一深受信任的子侄為繼室,據說嫁妝很是厚重。最近十多年裡,他往西域去的商隊也一貫是與清河派的一同行動的。」楚雲秀答道:「另外還有些傳聞,說是兩儀刀劍門門下弟子最近十多年進展迅速,與他們暗中替清河派辦些不方便親手做的事情有關!」


  溫德眯了眯眼睛,「這麼說這兩儀刀劍門算是清河派的白手套了?」


  楚雲秀遲疑的琢磨了下白手套的含義,點了點頭,「哥哥在幾年追查一樁事情時,意外發現了些蛛絲馬跡,隨後便被人提醒了,放棄了哪方面的追查。」


  溫德點頭,如果兩儀刀劍門背後是清河派的話,更能說的過去,也更加符合他之前的猜測。


  ——在塞北一帶,白義山莊與清河派是繞不過去的。


  所以溫德之前是對白義山莊有所懷疑。


  不過這兩天調查下來,發現那邊行事還算乾淨,明面上最近在忙碌的,只是替楚雲河及門下弟子辦喪,與搜索溫德、楚雲秀這兩件事情。


  這時清河派忽然跳進溫德的視野,倒讓他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上次旅行時溫德一直待在馬宅,論關係自然是與白義山莊更加親近。而那時出面主事的,還是馬千良那個圓滑、老道之人,既對溫德性子有所了解,彼此關係也算不錯。所以除非迫不得已,他們當然更願意繼續加深彼此的關係,同樣也能從中受益——哪怕不提梅仲清的傳聞遺產,單是溫德的醫術,也是值得他們拉攏看中的。


  可清河派卻是不同,他們一來與溫德沒有聯繫,二來得到消息也晚了,三來還有溫德、楚雲秀從這個世界離開,再也找不到人影這事……


  如此算下來,想要從溫德身上獲益,可供選擇的辦法便是不多了……


  想通了這些,楚雲秀又提到了,「今日好像有人注意到我了,我們再想隱瞞,怕也很難了。」


  這倒不是楚雲秀不小心。


  縣城本就不大,又被地頭蛇們經營多年,加上楚雲秀還是最近被搜索的目標,被注意到勢必是遲早的事情。


  溫德並不意外,能夠爭取到這三天時間他已經很滿足了。


  他想了想,鑒於白義山莊暫時洗清了嫌疑,就吩咐道:「把我們的帖子給馬千良送過去吧。」


  楚雲秀點頭,「是約好時日登門嗎?」


  「不,直接定在關押張達的宅子那裡見面吧。」溫德道:「他為我受了飛來橫禍,自然該親自去接出來,道歉一聲。」


  楚雲秀沒有意見,只是問,「若是呂方他們出現,具體該如何行事?」


  溫德笑笑,「你昨日不還『提醒』過我嗎。尊師重道天經地義,有人打探我『師父』的隱私,擾他安寧,我這做『弟子』的自然該討個公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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