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再上路
再次回到古武世界,是回根據地休整了九天之後的事情了。
在這期間,楚雲秀的經脈總算是被溫德治療完畢,實力恢復如初,甚至還有所增強一些。
而溫德也趁著這個當口,獨自一人偷偷前往了異鄉世界一趟。別看他在外面旅行、休息了將近一個月,可因為時間流速比的不同,異鄉世界才過去了不到五天。
溫德所在乎的那幾個人,都沒有遇見什麼難題。再考慮到楚雲秀想要新建門派,傳承家學必然有許多事情要忙,對溫德來說也挺重要。他就沒在異鄉世界久留,而決定再次踏上前往古武世界的旅程。
溫德帶著楚雲秀降臨的地點,還是上次那個賀蘭山脈群山之中的地點。有過一次旅行,這個地點的空間坐標對他來說更清晰一些,頭次帶人一同旅行,把握也能更大一點,以免發生什麼奇怪的意外。
怔怔的看了周圍翠綠的樹林一會兒,楚雲秀才漸漸從降臨那瞬間看到景象所造成的衝擊中回過神來,「原來我們真的是生活在一個大球上面啊……」
雖然在此之前,她就有學習過這方面的知識。可書本上看到的文字,終究不如親眼目睹要來的直觀。
溫德嘴角噙著笑,「感覺很不可思議吧?」
楚雲秀重重的點點頭,卻又沒辦法用言語來形容眼下的感覺。她沉默的跟著溫德走了一會兒,總算是反應了過來,「這麼說來,上次先生也是這麼突然就出現在了這裡?」
「嗯……當時的時候真有點懵,我在這鬼地方繞了一天多,後來還是意外碰見了張達,這才走了出去。」當然現在不會迷路了,溫德一邊在前面引路,一邊回頭對楚雲秀笑道:「然後出去之後的事情你都知道了。」他攤攤手,「莫名其妙的,就成了梅前輩的弟子。」
楚雲秀掩嘴笑了起來,「這也不怪別的,誰叫先生出現的時間、地點還有一身醫術太過於巧合了,由不得我們那樣想。」
溫德點點頭,在根據地的時候,他就有向楚雲秀詢問過自己「便宜師父」梅仲清的事情。
是以知道,那位前輩早十多年前最後一次在世人面前露面,地點正好是在這一帶。之後過了幾年,每一年裡忽然都有他逝世,一身所學留待有緣人繼承的傳言。
說起來梅仲清也的確是位奇人,他本是杏林世家,幼年時因仗義救下一人,而被一名門看中,收為親傳弟子。隨後一身天賦,便徹底展露了出來。他三十餘歲,便已經照返先天,闖出了許多俠義事迹。而待十多年前最後一次出現在世人面前時,更是在萬軍從中,取下來犯胡酋的首級,隨後飄然全身而退!
那次出手,梅仲清展現出的武功相當的不可思議。只要有幸親眼見過那個場面的,都暗中認為:經過多年的磨練,年紀大約在五、六十歲的梅仲清,終於有所成,在先天之境上往前再邁出了一步,成為當今武林屈指可數的宗師之一!!
所以要是梅仲清真的有遺產在,那別說是武林的年輕一輩了,便是那些大門大派的掌門、長老,也由不得他們不動心!
……也是得知了這些之後,溫德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之前好像一直坐在火山口上。
靠著梅仲清弟子的名號得到源力池擴張,現在看來真的挺難說是賺了,還是吃虧了……
現在舊事重提,溫德其實還有點疑惑沒能弄明白,「說起來,我這名號還是張達的族長村正以及次子張信他們刻意傳播出去的吧?這樣的行為對他們來說,到底有什麼好處?」就溫德所見來看,那些人好像沒有通過這事收益的跡象。
「雖說傳聞不可盡信,但實際上不少的門派也都在暗中花紅懸賞這方面的消息。價格很是不菲。」楚雲秀想了想后說道:「我聽馬千良隱約對我哥哥提起過,他保了幾人在縣裡衙役的差事,好像都是姓張的。」
「……」溫德默了一下,「我明白了。」
現在說起這事兒,楚雲秀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就主動換了個話題,「我們這樣前進,是會經過那個村莊的吧?我聽先生對那家獵戶感官不錯,要不要順路看看?」
溫德有點疑惑的看了過來,楚雲秀就解釋道:「能夠習武對尋常人家來說是件幸事,左右我們都是要收徒的,自然該優先熟悉、認識的。」
「……」這個溫德還真沒有想過,事實上要不是為了「收斂楚雲河的屍首,帶他回鄉」這件對楚雲秀來說很重要的事情,他都未必會選擇再次回到這裡。
這會兒聽楚雲秀提了,他先是一怔,跟著再一琢磨,又覺得想法不錯,「之前那會兒,張達不止一次提過武藝之事,神色不無羨慕,應該不會反對吧。」可又有點猶豫,「只是他會放心叫孩子背井離鄉跟我們走那麼遠嗎?」
該如何建立、發展門派,在根據地時溫德就與楚雲秀討論過一些。
比如說最開始的地點,最後就沒有定在寧夏這邊,而是選擇了楚雲秀、楚雲河的祖籍陝西長安。
這裡面的原因有不少,一是楚雲秀希望哥哥能夠葬回祖墳,時下古人的鄉土觀念還是很深的。而楚雲河作為楚雲秀的唯一血親,這點要求溫德也不至於不近人情的不予滿足。所以一趟遠行便是無可避免的。
其次的話,楚雲河在這一帶奮鬥多年,也算經營了些人脈。可惜在此之前,楚雲秀對於世情有些心灰意冷,與那些人的接觸便不是很多,現在猛地想要繼承,也未必能夠得到多少。
相比之下,白義山莊的問題倒跟嚴重一下。他二代弟子馬千良跟楚雲河交好,此次又是出了大力,要是選擇在這裡發展,白義山莊便是繞不過去的——當然,未必就一定會是壞的結果——只是溫德身為位面旅行者,卻也沒興趣被他人控制。
然後還有些如長安還有楚家的故舊,楚雲秀有幾個朋友在那附近等等雜七雜八的原因……
最終溫德與楚雲秀就決定選擇了哪裡。
依照這個世界現在的交通條件,長安離寧夏還是頗有些距離的,至少對於尋常人來說,是做不到來場說走就走的旅行的。
溫德覺得這個問題可能會造成阻礙。
不料楚雲秀倒是早有了計劃,「路途對於機會來說根本不是問題,他定然不會拒絕的。」頓了下,又補充道:「若是先生不忍心他們父子分離,我們完全可以帶著他們一家一起離開。」
這個提議更古怪了,溫德看了楚雲秀一眼等她解釋。
楚雲秀道:「建立門派非一、兩人可成的。我們需要更多的人手,那張達能被先生認可,自然要比尋常人更值得信任。」
溫德皺著眉想了想,「若是他不願意不可勉強。」
楚雲秀含笑道:「先生待人寬厚,他怎麼會不願意?」
於是就算商議好了。
溫德與楚雲秀在山脈中穿行而過,因為都是習武之人身體矯健的緣故,行動很是快捷,之前溫德走了一天多的路,眼下不到半天便徹底走了出來。
也沒碰見什麼意外,就是看見了群森林狼,被楚雲秀試著用54幹掉兩隻后,剩下的馬上就跑得不見蹤影了。
等到逼近村莊時,溫德還在感嘆這裡似乎完全沒變化,村裡就有人發現了他們。
起初還有點戒備,可當有人認出溫德之後,「是溫神醫,他回來了!」村中人就待他們一下子熱情了許多。
溫德不得不帶著笑與他們寒暄著,末了抽空問道:「張達呢?他可在家?」
不想周圍人的表情一下子就變了,似是難堪,又帶著恐懼。沒人答話,意識到不對的溫德便直接向著張達的宅子走去,還沒走近,便看見房門有些破損,且上面封了貼條!
溫德眉毛揚了起來,扭頭瞧見個看著眼熟的村人,就一把把他揪住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人吶吶不能言,還是一邊有人開口道:「前幾日官府來人了,說是張大哥犯了事,不由分說的,便將他一家四口拘走了。」
溫德聞言看了過去,發現是之前求自己為兒子看病那婦人,稍微擠出了點笑,「知道被帶去哪裡了嗎?」
「就,就是縣城那邊。」婦人回答,表情又有些猶豫。
溫德看了出來,就問:「還有什麼事情?」
那婦人忽跪了下來,「先生對我家有大恩,是以不敢瞞先生,在您離開后沒兩日,便常有官府及其他一些人來找張大哥,說是詢問一些事情。」
溫德一邊把她扶起來一邊問:「問什麼?」
「就是跟先生有關,打哪裡來的,在哪裡遇見之類的。張大哥感念先生,沒有回答,那人似乎很不滿意。也有人來找過我們——我們這幾個求醫都有——可我什麼都沒說!」
溫德想了一想,忽然冷笑了起來,扭頭對楚雲秀道:「這該是在打我『師父』的主意吧?」
楚雲秀沒有猶豫的點了點頭,溫德就又道:「而且還是我在馬宅時,便有人背著我來做這樣的勾當,看來我表現的和藹些,倒被人覺得好拿捏了!」
這話說的,頗有些殺氣騰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