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賞金
「船長……船長被幹掉了？」有個海賊有些疑惑，不確定的看著穆迪正在噴血的屍體，看他的舉動，似乎在懷疑自己在做夢。
「不會吧？幻覺？那個人肯定是吃了幻覺果實的能力者！呵呵……」
「對對，一定是幻覺，嚇不到我的。」
突然，也不知道是誰先大叫了一聲。
「那都是幻覺，那他殺了船長就會回來了！」
「你妹夫的幻覺果實啊！」夏洛臉上的淡漠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那副似笑非笑的可惡模樣，望著那些從隱藏處衝出來的海賊。冷笑了兩聲，對付這些連紙級都不到的雜魚，即使他是強弩之末，但他依然是強弩！
他胸口凹進去了一片，腹部更是汨汨涌血，臉上更是蒼白無比，他隨口呸了一聲，吐出一口鮮血，站在原地不動，盡量減少無謂的體力消耗。
一個海賊拔出了身上的燧火式手槍，夏洛看著黑洞洞的槍口，眼神頓時凌厲起來，他沒有超音速的速度，要躲過子彈，根本不可能。
他只有，在子彈出膛之前，判斷子彈的方向。
「這槍打不中。」
砰！
子彈在夏洛左側一米飛過。
然後，第一個海賊出現在夏洛面前，揮刀朝著他斬去，夏洛聲音不見絲毫虛弱，奇道：「真不知道是哪來的勇氣，居然敢正面上我！？膽大包天吶這是！」
後退了一步，鬼魚一閃，腦袋掉了。
夏洛抹了抹濺自己一臉的鮮血：「哇好臟！」
又一個海賊跑到了他的面前，又被他輕鬆解決。
「喂！剛才誰他媽開槍打我的，給我自己出來啊！」夏洛大喊一聲，但回答他的卻是一顆子彈。
砰！
夏洛看著已經有許多海賊都拔出了佩槍，朝著自己瞄準，他們現在已經不敢近身了：「我就討厭你們這些海賊，正面上我啊！掏什麼槍……啊不對，掏槍好像也是想正面上我吧？」
「你還真……笑得出……來……」馬高半坐在地上，他是一點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夏洛一驚，這貨還沒死啊，不過想到什麼，又忍不住道：「話說回來，我中槍你中槍，怎麼你中槍就倒不地起啦！」
「……我……是個人。」
「合著我就不是人了吧！？」夏洛惱了，丫！你罵人還拐彎了？
馬高真的不知該說什麼了，你是人嗎？肋骨骨折，腹部中槍，面對幾個黑洞洞的槍口夷然不懼，還中氣十足，不好好看著對人為了些雞毛蒜皮的事情轉過頭去……先生真神人也。
神經病人。
「喂！別丶別小看我們啊！」一個海賊看到夏洛那旁若無人的態度，忍不住怒喊出聲。
夏洛撓了撓耳朵，吹了吹那不存在的耳屎，笑道：「什麼小看高看我，我到現在還沒正眼看過你們這群六肢殘廢的垃圾敗類啊！」
「誒丶誒！？誒——！這丶這……這！」這罵人的話讓他們有些當機了，見此，夏洛更是露出了鄙夷的神色：「你們這群智障的人話是狗教的吧？還是猴子啊！」
「……殺了他！！！！！」
海賊們暴怒了，扣下了板機。
但可惜，在他們反應過來之前，夏洛已經深吸了一口氣，即使撕扯到胸口的傷勢，可是他卻沒有停止，在開槍之前，他的身影便已經離開了原地，在槍雨彈雨之間左右穿插。
目光如炬，剎那間分辨出每個槍口的路徑，然後推測子彈軌跡……竟是，完美閃避！
不過也只是因為，如今只剩下幾個海賊，要是真的十幾人上百人朝他開槍，他肯定得變篩子。
刀光狂閃，無數頭顱衝天而起。
夏洛在身負重傷的情況下，一挑八，如入無人之境的畫面，徹底震攝了一邊的馬高，最後，他還冷然回眸，在月光的照映下，這畫面在馬高以後的人生當中，一直揮之不去。
「啊，裝得一手好逼的代價還真……呸！一口血。」夏洛徐徐坐在一邊，望著馬高：「喂，我殺死穆迪應該有賞金吧？」
「……有……」
「嗯，那就好，也不知道是多少。」夏洛望著穆迪無頭的屍體，如此想著，突然，又想起什麼：「喂，你那些人到底是不是回去叫支援的啊！？都過這麼久了鬼影都沒一個。」
「殺死海賊！！」
在這個時候，城中湧出大量的士兵，個個都是臉帶殺氣，更多是憤怒，畢竟在自己最引為重地的商貿港口發生這種事，有些士兵看到地上苦力丶商人……同袍的屍體更是感到哀傷的憤怒。
可是他們卻發現另外一件事，這裡，已經沒有站著的人了。
「這丶這是怎麼回事？不是有海賊襲擊港口嗎？
「穆迪呢！？」
「啊！那是馬高！」
這時，有一個士兵走到了夏洛的面前。
「喂，你是什麼人！」
他滿臉警剔的看著這個渾身染血的少年，手上更是緊緊的按著刀柄。
「我是你大爺！」夏洛張口便道，心中更是惱怒，我救了你這麼多人你來了就是這個態度？啊？要不要我重新教你怎麼做人啊？
「把刀……放下。」馬高開口道。
「馬高隊長！」那個士兵驚喜地說著，「馬高隊長……那麼，黑袍……你就是那個救了巡邏隊的少年！」
「咦！？」旁邊的士兵驚訝地看了夏洛一眼，似乎在疑惑他有什麼能耐可以在這麼多海賊當中活下來。
就在這個時候，又有一個士兵叫道：「瘋刀穆迪！死了！」
這時候，他們才注意到，那個倒在地上的屍體。
「你殺的嗎？」士兵問道。
「沒有，他自己腦袋突然掉了。」夏洛在想，你問的這是什麼白痴問題，不是我殺的難不成還是身邊這隻剩口半氣要死不死的廢柴隊長？
……
第二天的清晨，陽光明媚，但夏洛卻只能在這個充滿消毒藥水的房間當中，透過那有點不太乾凈的玻璃窗，看著外面的小院子。
身邊是不絕於耳的痛苦呻吟聲，正是昨天晚上的傷者。
「這環境還真是有夠酸爽，不知道傷者需要安靜吧！我可是英雄，你居然敢讓英雄跟這些平民睡在一個睡房裡？」夏洛不滿地囔著，一邊翻身下床。
夏洛摸了摸自己的肋骨，似乎已經開始癒合了，骨折的痛楚是常人難以忍受的，昨天他能夠堅持著的戰鬥下去，想想也是不可思議。
他有一種感覺，這種重傷的情況，好像經常發生，但事實上，在夏洛有記憶以來，能重傷他的人還真是屈指可數，幾乎沒有。
「應該不會吧？我失憶之前，也才是六七歲，怎麼可能經常重傷。」夏洛搖了搖頭，將這荒謬的想法拋開。
「喂，你想去哪？」
一個護士經過，站在床邊的夏洛，連忙上前大喝一聲。
夏洛似乎有心要跟對方比誰的聲音大：「下床走走不行嗎！！」
那女護士眉頭輕皺，看了看手上的名單，又看了看夏洛，輕咦了一聲：「身上五處骨折，你好好地在床上呆著，哪都不能去！」
「骨折！你見過骨折的人可以這樣嗎？」夏洛上竄下跳，在床上地上幾個來回。
「馬上停手！不可以！」護士汗都嚇出來了，但看夏洛似乎真的連汗都沒出一滴，又有些疑惑，再看了一次手上的名單，上面還有一張夏洛的照片：「你……你是夏洛？」
「沒錯。」
「你就是昨天殺了那什麼瘋人穆大還是什麼的少年？」
「是瘋刀穆迪吧？」夏洛沒好氣的回答。
「喔喔是是，瘋刀穆迪，你真的把他殺了？」護士絲毫沒感覺眼前的人是什麼殺人兇手，而是用一種看奇異生物的目光看著他。
被看得有點發毛了，夏洛才道：「是的。」
「要是你能早一點把他殺了就好了，馬東就不會……」護士長嘆了口氣，語氣哀傷。
馬東？夏洛想了想，昨天死了的人有點多，也不知道是誰，但他也沒有接話。
「不過你救了馬高隊長，大家都很開心。」
「馬高？隊長！？」夏洛馬上便想到了，喔，那個廢柴啊！頓時露出恍然的神情。
「好了，不阻你休息了。」護士拍了拍床的扶手，轉身就走，但走到一半，又回頭對夏洛道：「別再下床了，醫生說你大概這星期都得在床上休息，不然後遺症很嚴重的。」
「護士姐姐，我有一個要求。」
那護士轉頭皺著眉頭望著夏洛：「我不會幫你擦身體的。」
「咦？這個要求很多人提過嗎？」夏洛一驚，原來童話故事都是騙人的，護士姐姐才不會幫人擦身子，這念頭夏洛只閃了一秒，便道：「我只想要求換房間。」
「嗯……」護士有些尷尬，俏臉泛紅，低聲道：「要問准醫生才行。」
說完也不等夏洛回應，急急忙忙跑出了房間。
「我去！這個樣子要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調戲你了。」
……
大概在傍晚時份，一個身穿軍服的人走了進來，他手上提著一個箱子，他先是安撫了一下那些受傷的平民，才走到了夏洛的身邊，直接開口問道：「我是斯亞王國的上校也哥，少年，你的名字？」
「夏洛。」
「夏洛……你有沒有想過當士兵？」
夏洛連連搖頭，當士兵代表的是什麼他怎麼可能不知道，那就跟沒有自由沒什麼分別……更何況，昨天已經嘗到了甜頭（對，這瘋子並不覺得全身受傷是什麼苦頭），停滯不前的劍術有了進步，要留在這裡，哪裡有這種超越極限，擠壓潛能的戰鬥。
……看那些守衛就知道了，看到屍體都會吐，戰鬥也許會發生，但來者大概也就是以前燕子鎮的那種水準。
「既然如此，那麼你就拿著吧！」說著，也哥便拿出了箱子，打開了箱子，裡面全是一萬貝利面額的紙鈔。
「這裡是一千五百萬，是瘋刀穆迪的懸賞金。」
夏洛想了想，問道：「瘋刀穆迪的懸賞是一千五百萬嗎？」
「不是，瘋刀穆迪是一千四百萬，其中一百萬，是我們給你，當是你為我們守護了那批鎢石的一些酬金，如果你打算當士兵的話，那麼就只有一千四百萬了。」也哥解釋道。
夏洛點了點頭，雖然他其實並沒有為斯亞守住鎢石的想法，不過既然有錢，也沒有多加解釋，想想，便收下了箱子。
「馬高說很感謝你。」
對於別人，夏洛是一點好奇心都沒有，要是別人可能還會問下這傢伙是不是有什麼故事，但對他而言，馬高只是一個連紙級都沒有到的普通士兵，他連名字都沒有打算一直記住。
「嗯。」但表面功夫他還是做足，露出了一個充滿深意地微笑。
「也不說這麼多了，既然你無意當士兵那便算了。」也哥突然對夏洛行了個軍禮，右手勐的捶在左胸上，高聲喊道：「這是為了死去的三十七個平民，以及三個士兵，為你行的軍禮！」
「死了這麼多人啊？」夏洛想著，不過也罷，看來斯亞城的好感度已經開始，看情況大概是刷到了尊敬。
「那麼，我先走了。」
說完，也哥便走了出去，這倒是一個軍人，行事作風倒也雷厲風行。
只留下夏洛一個人似乎想著什麼。
但很快，他又看到那個放著床邊的箱子，不由露出了笑容：「既然有錢，那就買艘船吧！再請幾個水手什麼的，就可以開始朝偉大航道進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