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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法術

  就在柳旭得了線索,準備出發前往蠻荒之際,柳州府發生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大周朝發出公告,府城今日將有地震發生,望各位臣民做好防範準備。無論是走親訪友,還是去城外暫住,最好能離開一些時日,等地震過後再回來居住,受損的房屋建築,朝廷負責出資修繕!

  這公告一出,一石激起千層浪。底層的百姓議論紛紛,有的揚言死也要死在祖地,也有的大包小裹,出城避難。城內城外具是人心惶惶,大街小巷人喊馬嘶,一時間徹底亂了套。


  田正宅院內,韋歆瑤一如既往的高傲,看著面前氣急敗壞的張溫瑜說道:「最多再給田正一月時日,他若不思悔改,冥頑不靈,休怪我等強行破開陣法。到了那時,萬事可就由不得他了!」


  張溫瑜鐵青著臉說道:「你這麼做,就不怕府城動蕩,生靈塗炭嗎?就不怕那幾家群起而攻之嗎?」


  韋歆瑤一邊低頭擺弄著手指,一邊說道:「你們也太瞧得起這個陣法了,你可知我大周皇室有多少高人,隨便再來幾位,輕易就把它破了去。至於那幾個宗門小輩,不付出哪有回報,只能各安天命。這世間修士千萬,死幾個又算的了什麼?你還是快去通知田正,叫他速速決斷,我可沒時間和你們耗在這裡。」


  張溫瑜聽了這話,知道已經沒有緩和的餘地,氣的拂袖而去。同一時間,同一地點,太白樓二樓包廂,姚正平,楊卓英,山磊,青松四人圍做在一起。


  只聽楊卓英高聲喝到:「真是豈有此理!他大周皇室想要獨吞秘府,誰還怕了他去。他們還是沒有被墨師叔殺怕,以為出了幾個不死之身,就能翻身做主人了?依我看就是自尋死路。大不了大戰一場,讓他們瞧瞧滄浪的劍有多利!」


  聽了這番激進之言,其餘三人表情各異,姚正平微笑著搖了搖頭。山磊卻還是那副模樣,看不出什麼表情。


  青松捋了捋鬍鬚說道:「我看是那韋歆瑤故作姿態,為了給田正施加壓力,自作主張之舉。過幾日歸雲子師叔就會前來,你們在詳細商談吧。我還是置身事外,管理好白雲觀才是上策。」


  楊卓英聽了這番話,氣得連指青松的腦門:「你,你,殷景澄絕世之資,卻是瞎了眼,收你這麼個徒弟!」青松聽他辱及先師,臉頰漲的通紅,卻最終嘆了口氣,轉身離去。


  姚正平開口說道:「師兄,殷師兄是我輩楷模,雖然已經故去,你卻不該如此折辱他的弟子。」


  此時山磊吃完了手中的燒雞,摸了摸嘴巴,開口說道:「隨著最近消息傳開,各路妖魔鬼怪,魑魅魍魎齊聚。周邊發生了數場戰鬥,死傷了數人,真是越來越麻煩。」


  楊卓英嗤笑道:「那群烏合之眾管他作甚,都是一些蠹蟲之輩,整日里琢磨一些邪門歪道,若是敢冒出頭來,一劍斬了便是。姚師弟,你說現在該怎麼辦?」


  姚正平思索了片刻說道:「為今之計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師門長輩也是要依此作為試煉,看看咱們的表現。只有小心應對,穩住自身才是正道。」


  柳旭上次去過的后宅古井旁,田正顯得更加瘦弱,對著面前的張一然問道:「左無墟怎麼說?」


  張一然不復原先的卑微模樣,身形站的筆直:「師父說輪迴天魔宮肯定有鬼道之法,定比你這人不人、鬼不鬼的強了百倍。那幫傢伙整日里做夢,想要重鑄輪迴殿。不過東宗向來與西宗不和,卻是不好討要。他另有一法,求祖師將你染化,可保你平安。」


  因為對柳旭的怨恨之心太過強烈,張一然已經入了魔道,機緣巧合之下,拜左無墟為師。


  田正聽了張一然的話,只覺得萬丈大山壓在心頭,只能寄希望於柳旭,希望他回來的越快越好。


  且說西玄山內,柳旭打開了白平視若珍寶的儲物袋,發現裡面有一枚玉符,還有一本絹冊,以及一個龍眼大小,毫不起眼的石珠。除此之外,就是一大堆松子之類的堅果。他並未急著查看,而是問道:「你爺爺從何處得的此物?」


  白若瑾說道:「據爺爺說,他在蠻荒深處遊盪的時候,偶然間發現了一具白骨,在其座下發現。」


  柳旭拿起那玉符研究了一番,發現是普通的留音符,當下把真氣侵入其內,發現身處一處陰寒無比之地,一個滿臉暴躁的年輕男子,周身煞氣滾滾,正端坐石台之上。


  只聽他說道:「我乃離火道弟子李興遠。你能到得此處,必是得了我的儲物袋。希望你聽完我之言,能按著我說的去辦。我六歲被師傅收歸門下,修為一路突飛猛進,十四歲達到出竅圓滿。因此出外遊歷,尋找煞氣。花費三年時間,在北極大雪山尋得此處上品陰脈,狂喜之下,開始凝練。」


  「初時一切順利,然一年後只覺神魂滯澀,躁動異常。到了此時,方知已被煞氣侵染,卻悔之晚矣。幾次欲自費功法,卻無論如何也下不得決心,以至於到達無可挽回之境地。回想當初意氣風發……我好恨,恨自己道心不穩,恨老天對我不公。恨!恨!恨!這本卷冊是我手書的一門法術,若你能將那石珠送歸門內,必會為你傳下真傳道法。」


  柳旭看完之後,一連串的問題浮現在腦海,「大雪山離這蠻荒路途遙遠,不知那具白骨是否就是李興遠,或是另有其人?離火道卻是未曾聽過,不知在何處?還有那石珠也不知是何物,能另他如此看重,不惜以一門道法做酬謝。」


  「不過此人也是太過吝嗇,只留下一門法術,真傳道法卻是空口白言。若是尋常散修得了這東西,也許真就不辭辛苦,免費做那跑腿的角色!可惜我卻沒那閑空,只能日後再說。」當下拿了那本絹冊觀看。


  這絹冊上記載了一門法術,赤炎陽火術。得火而忘其心,在心而離其塵,不住於法,不住於景,不住於境,不住於象,不住於氣脈光影,不住於嬰兒幻形,不住於仙佛聖真,不住於內景變化,乃能形神不拘,直契真道。


  離火之道,先理其心,心定則命固,命固則身堅,我心不去,陽火自生。心火自心而發,無形無相。把真元通過心竅,以心火引燃,在體外形成一道火焰,形成護身之炎。離火道傳自紅髮老祖一脈,是其最小的徒弟葉半山創立的道統。主修火系道法,修到高深處可焚盡世間萬物。


  修士在練氣階段,大部分是使用法術。只有到了出竅境,才能談得上修鍊術法。因為只有到了出竅境界,神魂感應天地之後,才能將法術觀想存神,鍥刻在神魂之上,與靈魂本質相合,形成種子符籙,謂作種符。


  而有的修士,感應天地那一刻,因為積累渾厚,還有機緣能領悟本命法術,形成本命種符,可以稱為天賦神通。


  不管是玄門,佛門,還是神宗,魔門,所有的法術都是這般道理,謂之以符生法。不拘是玄門真氣,還是佛宗願力,甚或天生妖氣,只要注入種符之中,就能施展一次法術。


  每一家門派所修鍊的道法都不相同,道力高低參差,觀想存神的法門各異,施展出來的法術也千差萬別。


  自身功法越高明,對天道的理解越深,修鍊出來的種符便越複雜,就能容納愈多的真氣,威力自然就越大。觀想的法門越是精妙,種符轉化真元的度就越快,出手法術也就響應如斯,念動法隨,反之亦然。


  柳旭看了這赤霄陽火術之後,按著行氣法門運轉,果真在體外形成了一道火焰,隨著心念口訣來回盤繞。隨手一指,立刻引燃了一堆枯枝。不過威力實在一般,只能聊勝於無。這道火焰目前只是凡火,也許只有領悟了火的真意,觀想出種符,才能顯現威力。


  而那枚石球,卻研究不透。至於送不送去離火道,不是現在考慮的問題,當務之急還是去尋找鬼蓮。而且東西是白若瑾的,柳旭白白得了一門法術,已經小有收穫。把東西還給白若瑾之後,跨上白虎,往蠻荒行去。


  白天趕路,晚上修鍊。三日過後,已經深入西玄山四千餘里,到了蠻荒邊緣。隨著蛇精的肉身用盡,柳旭體內已經煉出了數滴陰陽玄真,而那白虎也佔了光,顯得越發神駿,不日就要鍊氣入竅,踏入精怪的行列。


  白若瑾也不知曉那梨園散人具體在何處,只是知曉大略方位。因此柳旭放緩了速度,把它倆都派了出去,拉網式尋找。


  又過了兩日,還是毫無消息,不過草藥卻是采了不少。從離開州府到此地,已經過了九日,眼看著離歸期越來越近,卻是一無所獲,柳旭非常著急。整日里沉著臉,脾氣也越發暴躁,弄的白虎小心翼翼,生怕觸了霉頭。白若瑾卻似好無所覺,對其不假辭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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