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的確很像是動物世界，無數的水鳥在魚子出現的一瞬間，就把它吞進了肚子，這裡的水鳥應該都已經養成了這種習慣，就靠著這魚子過活。
沒有被吃點的魚子就內海游去，黑色海水中的白色魚子非常顯眼，而且魚子也很多，我們在船上幾乎伸手一撈都撈得到。
「看來這白色魚子也是淘汰弱者的一種方法。」韓譚清說。
也是，輕易就被吃掉的魚子就算是進入內海恐怕也不能完全的成長。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姜清說。
「姜太爺，真有文化。」韓譚清又開始了。
姜清白了他一眼，然後說「好好的意境就被你給破壞了。」
「別扯蛋了，再晚兩天，我就臭了。」我說得是實話，我估計著自己也是快不行了，因為最近我總是感覺腦袋昏昏沉沉，腦子也像是有另一個人在說話一樣。
「嗯。」姜清點頭。
韓譚清就一個勁兒得對著那群鳥叫喚，喊了半天我也沒聽出是個啥。
我問姜清「難道韓家還有鳥語這個副業？」
「哈哈哈，這讓小少爺聽見了還不打起你，人家說的是英文。」
仔細聽了一下果然是英文，不過因為水聲和鳥叫聲實在是太大，所以我一時半會兒還沒有聽清。
「快看那邊。」姜清喊道。
我們都朝那邊看去，原來是有一些魚子已經逃脫了水鳥的包圍之中，正往內海趕去。
「很上去。」姜清說，我們的船一直跟在那幾天魚子的後面。
「最後真的只能有一條活下來嗎？」韓譚清問。
「對。」
「為什麼？」
「鯤身形巨大無比，自然所需要的食物也多，這北冥雖然寬闊無比，但生物極少，一隻鯤生存下來都很困難，再多幾隻，還不翻天，而且，自然界也有它自己的法則。」姜清就跟個小百科一樣，我們一有不懂的就問他。
「說你傻，你還不承認。」盧鷹又開始了他的日常嘲諷。
韓譚清和盧鷹第一次見面就不對付，盧鷹覺得韓潭清整天就跟個傻逼一樣，韓譚清覺得盧鷹連最基本的禮數都不講。
「哼。」韓譚清冷哼一聲。
「你們倆整天是不是吃了火藥？」姜清已經難得聽他們吵了。
「姜太爺，不是我不想給他好臉色，關鍵他以前做的事兒，實在太不是東西了。」
我一聽，知道又是一出大戲。
我心裡想著要是這還能活下來，一定把自己挖得坑給填了，然後在把自己所經歷的事情寫下來，賺個生活費。
盧鷹的表情看起來有些尷尬，這樣的表情出現在他臉上是很罕見的。
原來韓譚清和盧鷹早就認識。
盧鷹是懸賞榜上常年都排在前幾名的人，賞金高得離譜，但重來沒有人拿到過。
而韓譚清是韓家的小少爺。韓家還有一個家風嚴謹在修真界十分有名，韓家的小姐都是落落大方，公子都是溫潤如玉。但韓譚清和其他韓家的公子不同，他從小弔兒郎當的，從來不會把家裡的話放在眼裡，所以他從小到大所受的責罰在修真界也是出了名，有一段時間。道友們打招呼都是問得你知道韓家的小少爺又被責罰了嗎？
有一次，韓譚清和盧鷹一起接了個任務，韓譚清千叮嚀，萬囑咐，不能說出去，可盧鷹到好，一扭頭就到處吹牛，自己多厲害，韓家的小少爺都要和自己搭伴，然後韓譚清就被罰跪了三天。
「哈哈哈。」我覺得這事情還有點好笑。
「閉嘴。」韓譚清還以為我在嘲笑他被罰的事兒。
「這事兒你還記得呢，不就是跪了三天」盧鷹滿不在乎。
「你大爺。」
「不好意思，我大爺擱地里躺著了。」
「都別吵了，好好看著。」我說，因為這裡已經快到內海與邊海的界限了。
大約有一二十條魚子能夠被我們看見，因為我不知道水下還有沒有。
魚子在遊動，在黑色的水裡就像是黑色紙張上的白一樣顯眼。
「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出手。」姜清警告我們。
這跟不要幫忙剪掉蝴蝶的蛹是一樣的道理，只有經歷千幸萬苦最終過下來才能生存下去。
飛來一隻水鳥，把魚子又叼走了一條。
盧鷹看得眼饞就說「反正最後只能活一條，要不要我們也撈一條起來吃吃，弄個魚頭豆腐湯。」
韓譚清吞一下口水說「哪裡來的豆腐，不過用你的豬頭來燉也不錯。」
「你這話說的，不能因為你對我有偏見就否認我的英俊啊，，怎麼能是豬頭，說個帥字會死嗎？」盧鷹看著魚子吞口水，好像馬上就能吃一樣。
「這個可不能吃。」姜清說。
「吃了會怎麼樣？」盧鷹很關心這個問題。
「去和你的師傅，大師兄和沙師弟回合。」姜清笑著說。
「有毒？那我更要抓幾條了。」盧鷹脫衣服就要下水。
追殺盧鷹的人這麼多，他自然想著要多幾種報命的手段，這魚子既然有毒，自己抓個幾條，提煉個毒藥，無人能解的那種。
盧鷹跳下了水，白花花的肥肉十分顯眼，看他現在這副模樣，我怎麼也不相信他小時候餓得皮包骨頭。
「這水還挺涼快，要不要一起下來。」盧鷹給我們幾個澆水。
「去你媽的，祝你被裡面的蟲子咬死。」韓譚清被澆了一臉水。
姜清是我們三人之中唯一沒有被水澆到的，因為他及時把我拉到他前面擋了一下。
「行，真朋友。」我用力拍了一下姜清的肩膀。
姜清我回拍我，這一下我只感覺都快吐血了。
「不用這麼客氣。」姜清笑眯眯得說。
自從出了小南村，他的心情好了很多。
魚子又被叼走了幾條，不過這裡已經快到內海了，所以我們也不擔心，只等著最後的那一條就行。
「你說它們有自己的意識嗎？」我問。
因為鯤能和我們對話，也能夠思考，那麼魚子如果也有自己的意識，也能夠思考，那它們豈不是太慘了。
「沒有，它們就普通的魚一樣，鯤出現靈智也是經過修鍊的。」姜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