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蘇大姐死後,蘇兒被綁到了一個簡易的架子上。
老煙槍說「只要燒死她,老天爺就會下雨了。」
很多人對於蘇大姐的慘死還是心有愧疚,這時也不好動作。
老煙槍罵了一句,搶過火把就點過。
火很快燃起來了。
在火光中,蘇兒從昏迷中醒了過來,她望著這些昔日的村民,少女的心中有什麼在悄然轉變。
火光中,陰霾下,木架上的少女宛若神女下凡,連傷痕都是美麗的印記。這樣的單純美麗的女孩兒值得擁有這世上最美好的東西。
蘇兒疲憊的睜著眼睛,她輕輕說,和往常一樣,一樣得溫柔,她說「我待你們如父兄,你們卻逼我至此,今天,我在此立下誓言,如若我不死,我定要你們要付出百倍千倍的代價,如若我死了,化成怨魂也要纏你們生生世世。」
小梁說「你,你還在妖言惑眾。」
蘇兒沒有說話,她只是在笑。
天空更加陰霾,陰沉沉的,像是要踏下來。
蘇兒在心裡祈禱自己能夠死後化成冤魂,因為她活著力量實在太渺小了。
「這麼多人欺負一個小姑娘,算什麼本事。」一個男人憑空出現。大手一揮,已把蘇兒擁在懷裡。
蘇兒見他相貌堂堂,衣著不凡,此時又若天神降臨,拯救自己,心裡有了些從為有過的感覺。
這男子正是姜清,他與化名張猛的掌夢和狸尋神葯到此地,見小南村的村名逼迫蘇兒。姜清喜歡漂亮的東西,人也是一樣,所以就出來救了蘇兒。
老煙槍見自己的計劃被打破,對姜清也是沒有好臉色,他說「你是那來的?」但見姜清氣度不凡,也沒有太敢表現出來。
「你不要管我從那裡來,我今天就要救下這個姑娘,你可是要阻攔我?」
老煙槍說「先生有所不知,這女子是個妖孽,不燒死她,怕是我們全村都要死了。」
「哼,我看就算是死了,你們也是活該。」一個瘦瘦高高的男人和一個少年也走了出來,說話的正是那瘦瘦高高的男人。
小梁的母親在大旱中為了小梁不被餓死,就暗中割肉救兒,等小梁發現時,已經為時已晚,他對於此事,心中本來就有愧疚,蘇兒正好是他的一個借口,他無愧於母親,是妖孽害死母親的借口。但蘇兒被救走,他的最後救星被就走,只要蘇兒不死,他就不能麻痹自己,他就要永遠活在對母親的愧疚之中,他不能讓姜清這麼做,他大喊「這一定是妖孽的同夥。他也是來害咱們的。」
見沒人反應,他撲上去就要把蘇兒從姜清懷裡拉出。
姜清一掌拍小梁的胸口。小梁後退兩步,吐了血。
老煙槍扶住小梁「你們這些妖人。」他又看向村裡眾人「看見沒,他們現在害得是小梁,下一個就是你們。」
李小軍掙脫媳婦兒的手跳出來說「明明是你逼迫蘇兒,還害死蘇大姐。」顯然在他心中,姜清等人比老煙槍可信得多。
黃金山也說「李小軍說得對。」
姜清問蘇兒「他們說得是真的嗎?」
蘇兒重重點了點頭。
姜清又問「你想怎樣處置他們?」
蘇兒看著姜清說「我,我也不知道。」她不敢說出她想要他們死,她不想讓姜清認為她是個惡毒的女孩兒。
「這樣啊,那讓他們償命怎麼樣?」
「這,這……」
村民們慌了。
老煙槍說「別聽他胡說,我們人多。一人一塊石頭都能砸死他們。」
蘇兒聽見,又是一陣哭泣,顯然是想起了無辜慘死的母親。
她對姜清說「我娘,我娘她……嗚嗚嗚」
「我知道。」
蘇兒昏了過去。
姜清把蘇兒打橫抱起,轉身就走,他對張猛說「交給你了。」張猛說「真麻煩,又是這樣。」
張猛旁邊的少年也要留下,但張猛不依,少年只得跟著姜清走了。
張猛本來就是青丘里的狐人,不會對人起什麼憐憫心,何況這些人也是欺人太甚,更不會放過他們了。
但現在情況緊急,沒有太多時間。他也只能把為首的幾人先處理掉。
老煙槍見情況不對,就想跑,張猛哪裡能讓他逃脫,一掌拍在頭上,頭已經癟了一半,死去了。
眾人紛紛逃散。
張猛撿了幾塊石頭,分別砸在了張毅,馬海生,小梁的頭上。幾人倒在地上,
腦漿和血液混在一起,像是豆腐腦里加了紅油。
其他的人,張猛沒有一一處理,但他也不會放過。
他施了一個術法,一個使小南村的人後悔今天所做所做的術法。
在另一邊,姜清抱著蘇兒使用空間之術瞬移到了千里之外的李洲。
「姜清,你要怎樣處置這個女子。」狸問。
姜清撓頭,面帶苦色說「這,我只管救了,哪裡想到這麼多。」
狸吃了一個小點心說「那我們要帶著她嗎?」
「那怎麼行,我們怎麼能帶著一個姑娘東跑西跑。」
蘇兒從昏迷中醒轉,聽見姜清和狸的對話,跌跌撞撞就從床上爬下,跪到在地,滿臉淚痕說「先生,請不要拋下蘇兒。」
姜清和狸被嚇了一跳,姜清連忙扶起蘇兒,但蘇兒不肯起說「先生不答應蘇兒,蘇兒便不起。」
狸撿起被嚇掉的點心說「蘇兒,我們不能帶著你。」狸不知道說此話不合時宜,他只知道姜清說得不能帶著這個女子,就這樣說了出來。
蘇兒哭得更厲害,拉住姜清的衣服說「蘇兒在這世上已沒有親人,我一個小女子無依無靠,怕是剛出火海,馬上又要進狼窩,先生忍心如此嗎?」
狸說「這裡是李洲,沒有狼敢來的。」
姜清說「狸,你快別說了,吃你的點心去。」
姜清對於善後這種事兒,一向是不會去做的,他大可丟些銀子,然後讓這女子自生自滅,但這女子容貌有異於常人。任她一人怕真是會害了她。
姜清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得說「你先起來,清洗清洗身子,再把肚子填飽,然後再做打算,可好?」
蘇兒聽姜清說清洗身子才休息到自己衣衫襤褸,身上也是骯髒不堪,只有臉上因為淚水沖洗才顯出了本來的容貌。
心裡一陣酸楚,以為姜清是嫌棄自己,才不願帶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