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慨

  我十分不情願地跟著姜清去找掌夢,搞不好等我們一去它就把我們出賣給狐傑,到時就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這次我們沒有去上次去的掌夢家,而且朝西北方向走去。一路上黑漆漆的,但月亮很亮,能夠照亮路。向西北走了大約二十分鐘,沒有城牆,所以我們直接走出了城。


  姜清沒有走了,他拿出一支竹筒,說「這是我們逃脫的信號,狸看到就會來找我們。」說完就點燃竹筒外面的引線。我以為是煙花或者信號彈那種能把半邊天都照亮。但這引線燃完后只有一股淡淡的煙子快速地飄走。


  「這就行了?」我不敢相信。


  「不然嘞。」「這樣狸能看到嗎?」「當然,這可是個好東西。」「就沒有那種比較醒目,一看就能看到的嗎?」


  「少爺,我們是在逃命,不是在放煙花,狸能看到狐人也能看到,這不是把我們的坐標給標記出來了嗎?到時候跑都跑不動。」


  我摸了摸鼻子,乾笑了兩聲「這點我倒是沒有想到。」


  這裡是在城外,沒有人煙,但也不是太荒涼,周圍都是一些樹,只有一條小路。


  我問姜清「該怎麼走?」這裡只有一條小路,我們現在在逃命,應該不會走。


  姜清只說了一個字「等。」


  等什麼?等到什麼時候去,我正想問姜清時,就見一團黑色的東西憑空出現。我定睛一看,正是狸。


  姜清接住狸,說「怎麼這麼慢。」狸聲音充滿了疲倦「狐傑很難纏。」


  我們三個總算是會和了。


  狸啞聲道「快走,它很快就會追來。」


  「好。」姜清回答。


  姜清快速在地上畫了法陣,讓我扶著狸站上去,自己用刀劃破手掌后也站了進來。就在一瞬間,周圍冒出白芒,我眼前出現強烈的亮光,就變了場景。


  「這就是傳說中的瞬間移動嗎?」我問姜清。姜清點頭。


  狸已經暈過去了,我有些著急,不知道它傷在哪裡,沒有傷口,它也沒有喊痛,但人卻這樣暈過去了。姜清卻讓我不用擔心,他說狸只是睡著了。


  這裡是一片樹林里,和我們剛剛待的樹林完全不同。這裡是一片原始森林,周圍都是大樹,小的都要兩人合抱才能抱下。沒有一絲文明的痕迹,甚至能夠聽見野獸的嘶吼。


  姜清在前面帶路,我背著狸。


  一路上不斷有小動物被我們驚到逃跑的動靜,也有一些不知名的花兒。這樣的景象是我以前沒有見過的。


  姜清把我們帶到了一個山洞前,掌夢正在哪裡等我們,蔭蔭也在。


  掌夢見我們來了,就牽著蔭蔭上前走來說「你們終於來了」


  我自然是不會給它好臉色看。


  山洞裡有些日常用品,看來掌夢是經常在這裡的。我觀察了周圍,連我這個外行人都看得出這裡的風水頂好。那麼這裡的天材地寶也很多,掌夢是神醫是應該在這樣的地方的。


  蔭蔭還是那副樣子,小小的,惹人憐愛,眼中閃著奇異的光亮。它這時緊緊握住掌夢的手,明明與我們也算相識,此時卻害怕的顫抖。雖然這幾天發生了這多事兒,但也只是幾天的功夫怎麼會使一隻活潑動人的狐狸變成這樣。


  「張先生,是我對不住你們。」掌夢愧疚地說。


  它這樣說,我反倒不好意思了,它也是為蔭蔭,再說我也沒有受到什麼實質性的傷害,就餓了兩天而已。我剛想說不要這麼說,你也是逼不得已,但掌夢接下來的話卻讓我想罵娘。它說「你的身份是我告訴狐傑和聖主的。」


  這被逼迫是一回事兒,故意泄露我們的身份害人又是一回事兒。


  我變了臉色厲聲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掌夢低下頭沒有回答,蔭蔭倒是跟激動說「不許凶我爺爺。」


  跟一個小孩兒我自然是不會發火,只是哼了一聲。


  姜清本來正在一旁歇息,此時見氣氛不對,忙回來打圓場「你不是餓了嗎?快去吃東西,那邊有果子。」


  我吃著果子,仔細想了想最近發生的事兒,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兒,好像有些刻意……掌夢也不知道在搞些什麼名堂。


  不對,掌夢是狐,我現在是人,我能聽懂它們說話是因為我耳朵上的法器,但它卻能夠聽懂我說話,還能和我毫無障礙的交流。


  我這次一想到就去質問掌夢,以前我發現關鍵點總是說等一會兒在問,但最後總是問不了,我問「你為什麼能夠聽懂我說話?」


  掌夢說「我以前也去人類世界游厲過,你二叔也與我熟識。」


  我怎麼沒聽二叔聽起過它,就算二叔沒讓我接觸這些,但怎麼顯眼的一隻大狐狸,我怎麼傻也不應該注意不到吧。不過有人可以變成狐人的化形丹,也會有狐狸變成人的化形丹,只是二叔的酒肉朋友這麼多,我一時還真對不上號。


  掌夢又說「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看來它是要跟我打感情牌了,不過小時候抱我的人這麼多,誰記得它。


  蔭蔭見我們都在說話,也沒人理我,就小聲地說「爺爺,我餓了。」


  正好我也餓了,蔭蔭說得正是時候。


  掌夢出去說要給我打兔子,山洞裡就只剩下我,姜清,狸和蔭蔭。


  蔭蔭在一旁玩耍。我把姜清拉到一旁悄悄說「掌夢怎麼回事兒,你就不怕回頭它在給我們買了,要不要……」


  我看了眼蔭蔭沒有把剩下的話說出來。


  姜清說「不至於這麼謹慎,不過還是要防備它,你二叔雖然和它熟識,但它彎彎道道,從不肯交付真心。」


  「嗯。」


  我一個人山洞外轉悠,這裡山清水秀,是個好地方,我想起了三年前自己連樓都懶得下,在網上寫了本小說,就靠微薄的稿費過活。


  那小說也已經三年沒更了,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催我填坑。


  「唉~」我嘆了口氣,最近發生的事兒我的世界觀簡直被徹底顛覆了,自從進了青丘,就沒得片刻安寧,現在歇下來,心裡也是充滿了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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