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宗旭之死
更何況鳳衛本就有在進行這方面的研究,千年前龍真國不就是靠著毒人與一些下三濫的手段聞名整個大陸?
因為是勝者,所以就能隨意改成歷史,抹掉一切骯髒。
龍真國能研究出來,她鳳衛也同樣可以。
第三隊以前想過要廢除,不過現在想想,把人體試驗改成動物就好,第三隊的存在還是格外的有必要。
不一定要人體實驗,可以是相關能力藥物的開發。
第一步,算是邁過去了,連這些殺手都感受不到氣息,消除氣息的藥水算是取得成功。
楚容珍笑著起身,「鳳魅,動手,一個不留!」
對敵人她從來不會手下留情,更何況還是一個對她有殺意的敵人?
鳳魅與鳳衛快速遊走的殺手中,雙方都是暗殺者,所以一場廝殺相對於別人就格外的安靜。
暗殺者的戰鬥是一擊必殺!
鳳衛有優勢,就他們會毒,比這些殺手更為的有優勢。
戰鬥很快就出現轉機,無的殺手們雖然習慣暗殺,可是並不習慣與用毒高手作戰,一不小心直接入套,反應過來之時早就人頭落地。
慢慢的,局面開始出現反轉。
無的殺手們一個個被毒倒,殺死,一個個開始倒下去……
鳳衛這邊因為個個武功出眾,不少負傷,倒沒有出現傷亡。
無看著這絕對性的差距,咬牙,一字一句低吼:「不可能,你們到底是誰?從未聽過大陸有更加厲害的殺手組織……」
突然好像想到了什麼,聲音就這麼消失了。
楚容珍玩味的摸著手上的戒指,微微偏頭,「你未免太自視甚高,大陸上除了鳳衛又有誰敢自認為是天下第一殺手?怎麼?鳳隱沒跟你說過么?這可是他一手帶出來的兵,驚喜吧?」
「鳳隱是誰?」無的問話讓楚容珍微微勾唇。
第一次被刺殺時她明明看到鳳隱牽制住了鳳魅,現在卻說不認識鳳隱?
難不成鳳隱根本沒有坦白一切?、
更或者……
楚容珍眼中一片深幽,揮手:「殺!」
對面的無沒有心情去想鳳隱是誰,在楚容珍下達殺令之時就立馬朝著遠處逃離,身邊的殺手也一個個斷後,護著他離開……
「龍二,按照計劃行動!」
楚容珍的臉色開始嚴肅起來,眼中滿是殺意。
宗旭好對付,但是這種意料之外要提前消除。
否則會妨礙她的計劃。
未知因素,要全部抹殺乾淨。
「是!」
龍二快帶離開,而楚容珍朝著無離開的方向緊追了過去……
山下軍營,宗旭原本在處理著事情,想要去找楚容珍的時候發現帳篷中無人,四處找一圈之後沒有找到她的人,心中微微起疑。
以為她偷偷離開或者有別的動作。
就在這時,龍二一身是血的闖了進來,也不管宗旭是不是皇帝,執劍橫於他的頸間,神情狠唳:「宗旭,我主要是有任何意外,你的命也沒想要了!」
龍二的動作讓周圍的侍衛瞬間抽出了長劍,厲吼:「放開陛下!」
宗旭被龍二挾持,一步步朝著外面走去,瞬間,他就被包圍了。
「全部讓開,不想讓你們的主子死話全部讓開,交出王妃!」
龍二的動作讓宗旭不悅,可是聽到楚容珍的名字時,他皺眉沉聲重道:「發生了什麼事?珍兒出事了?」
「閉嘴,把我主騙到這裡來原來一切都是為了你的私慾,派了那群刺客劫走我主,別以為我不知道他們的身份,龍真的走狗。把人交出來,否則全怪我不客氣!」
龍二憤怒低吼,宗旭一下子就明白了。
原來無擅自動手了,明明之前不是同意他這個辦法先把人騙到焰國再行動嗎?
為什麼要提前?
為什麼要破壞他的計劃?
「朕對這件事情並不自情,你現在殺了朕也沒有辦法。放了朕,朕派去搜山,絕對能找到他們的下落……」
「哼,你們狼狽為奸!」
「信不信隨你,朕並不希望她被帶走,她去了那邊就會死無葬身之地,她是朕心愛的女人,朕怎麼忍心……」
龍二臉皮不停的顫抖著,好吧,他想吐了。
這話對一個女人來說或許會有用,對於同是男人的他來說,簡直是放狗屁。
沒辦法,戲還要演下去。
「……」龍二不語,看在宗旭眼裡就是遲疑。
「這山裡太大,你們的人怎麼找不過來,唯有朕能幫你們找人……」
像是說到龍二死穴一下,龍二放開了宗旭。
宗旭揉了揉有些疼痛的手臂,「來人,去找人!」
宗旭命令一下,拔出來三萬人馬進山,他的人馬一下子就被分散開來……
站在遠處的龍二看著進山的宗旭帶領著三萬人馬,冰寒眯起眼。
夫人的計劃成功了。
宗旭的軍隊一分為二,是時候開始行動了。
從懷裡掏出一隻黑色飛鳥,在林間完全的掩藏身影,朝著遠處飛了過去……
而他本人,快速消失在原地。
山中,無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被鳳魅追到退無可退時,才停下腳步。
楚容珍是鐵了心要殺死他,因為來自那邊的人一個個都超級麻煩,不殺了永無寧日。
山中早就設下了陷阱,用毒藥設了各種埋伏與機關,只要小小的傷口就足夠斃命。
除無之外,他的殺手全數死亡。
山中瀑布上,無捂著身上的傷口,怒瞪著楚容珍。
「我明白了,原來如此,你從一開始的目標就是我,是吧?」他氣喘吁吁,神情也格外的萎靡,鳳衛的毒沒有直接毒死他,可是多多少少還是有影響。
他的身後是一條巨大的瀑布,絕路一條。
數里之闊的水面,跌入百尺之寬的峽谷,發出了震川虎嘯般的聲響,懸垂的水流如張掛的天幕,黃色的濁流如騰飛的巨龍,激起的水珠如鋼花四濺。
「只是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能控制過的思考,明明他自負又多疑,想要控制他很難!」
瀑布如刀劈一樣從懸崖頂上直劈而下,激起萬丈高的水花,在陽光之下形成一道道彩虹。那聲音如同山崩地裂,又如悶雷炸響,震耳欲聾。
將他的話差點全數淹沒。
可是楚容珍卻聽見了,幽幽詭笑,魔魅又滲人。
「從那邊來的人我從不會大意,能殺就殺,沒有任何理由可講!」
是的,在她眼裡,龍真舊部的人能殺就殺。
反正她與龍真舊部不死不休。
「所以你利用了宗旭,現在才真正動手,一切都是為了摸清我有多少人馬?」
跪坐在地,他雙眼滿是冰寒。
他總算明白為何上面會那麼糾結了,一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女人,而她卻有一種魅力呼吸了大量高手為她所用。
簡直就是將棋中的『帥』。
她的身邊所有棋子都是為她所用,都是為了保護她而存在。
所有勢力中,唯有她一人才是最恐怖的存在。
好像從未見過這種女人,簡直是對天下所有人男人的挑釁。
楚容珍不想理他現在在想些什麼,她的計劃開始行動,一切都按照她的計劃開始行動。
宗旭要埋骨在這裡!
「你錯了!」
楚容珍含笑,飛揚的髮絲上布滿了水霧,霧氣之中,她此時顯得格外虛幻。
那瀑布如同黃龍出山,驚濤駭浪,又如千萬匹穿黃色戰甲的戰馬浩浩蕩蕩地飛奔而來。就這麼在她眼裡發出滔天怒吼,正好將這裡要發生的一幕可以全數掩埋。
特別是一邊提著敵人屍體的鳳衛,一具一具的扔向了瀑布之中,瞬間消失在了所有的眼前……
瀑布之下多數有暗流,到時這些屍體會出現在哪裡根本不得而知,可謂是天然的毀屍滅跡之所。那強大的水流不知道會不會將屍體切碎,撕裂?
想想,楚容珍眼中劃過好奇。
或許找個時間可以試試看!
迎著對面男人疑惑的眼神,楚容珍挑眉,「我的目標從一開始就是宗旭,是你比較倒霉跟他合作,所以哪怕是死也別怪我,這一切都是你的選擇!」
她的目標從一開始就是宗旭,是這個人自己闖進了她的計劃。
而她最為不喜的就是棋盤上出現未知的棋子,這簡直是對她這個棋手的挑釁。
棋子就要有棋子的自覺,無視她這個棋手的意思私自行動,這種棋子往往是最不需要的存在。
不需要的東西當然要第一時間毀滅,留著,只會壞她大事。
蓮與舒兒一步步朝著他走近,雙眼中一片冰冷與殺意。
無有些慘敗的勾唇,猛得起身,「這次確實是我的失誤,我不是第一個殺手,也不是最後一個。惹了祭師只有死路一條……」
說完,他主動跳下了巨大的瀑布之中,瞬間消失在了白茫茫的水龍之中……
楚容珍快步走了過去,低頭,看著下面一片白霧,微微抿唇。
「小姐,他應該死了,這麼高的地方摔下去就算不死,這大瀑布的水柱也不是開玩笑的,連鋼鐵都能切斷,更何況凡身?」
舒兒晃了晃頭,一口斷定對方死無葬身之地。
因為在瀑布下修行過,不過百米高度的瀑布下她就覺得重如千斤,更何況眼前這無法估算高度的瀑布?
而且他本身就重傷,再這麼摔下去不得昏迷?
瀑布底下全是暗流……
所以說他存活的可能性為零!
楚容珍微微頷首,算了,又不是不死不休的敵人。
確實這種情況下留下來的可能性太小,如果能活,就當做她對他好運的讚賞吧!
回頭,紅衣飄飛,楚容珍小臉滿是煞氣。
「宗旭那邊怎麼樣了?」
剛剛到達的龍二走了出來,「宗旭帶兵三萬搜山,現在正在東南方向五里處,一個時辰左右能到達這裡。」
「鳳魅,你的人換上他們的衣服,去引一下宗旭的目光,把宗旭引到目的地!」
鳳魅的視線一直停留在四處,沒有發現鳳隱的身影讓他有些奇怪。
走神中的他聽到楚容珍的話,猛得一震,點頭,「是!」
暗中鳳衛飛快的換下從敵人身上扒下的衣服穿上,在鳳魅的指揮下一隊開始行動。
鳳魅身邊后負責處理意料之外事情發生的銳影一行看到楚容珍的手勢,從高處迅速向下,飛奔而來……
看著銳影,楚容珍連忙道:「銳影,你負責在士兵與我們之間傳令,我們開始行動增個時辰之後你就傳令給龍九,牽引龍九滅殺所有的軍隊,你再帶著三萬士兵潛伏到宗旭的身上,這樣……」
對銳影的吩咐最多,這也是她最重要的一步棋。
她與宗旭敵對之時不能有任何時間的差異,否則她這裡就很麻煩。
這裡是深山,絕對不能讓宗旭四處逃散,追起來太麻煩。
快速朝著原本選好的地方,讓鳳魅去踩踩底,能夠打埋伏的最佳地勢。
多虧了這山夠大,宗旭的軍隊躲在這裡地方,連背後有人潛入都不知道。
如果在平原的話,視線寬廣,如果有敵襲會一清二楚。
可是宗旭沒有,就因為平原容易被人發現,這种放在敵人眼前的恐懼感是宗旭所不能承受的,平原整軍會讓敵人將他的人數與軍隊列整全數盡眼底。、
山谷之中才是最佳的藏身之地。
確實是最佳藏身之地,任何人都無法發現。
問題是,一旦知道了藏身之處,那麼就會格外危險,因為敵人會從他們的背後接近,在他們視線看不到的地方悄悄接近……
她一直猜測宗旭把軍隊藏哪座山脈了,可是地方太多太廣,她查起來太費力。
所以才會設計一切,讓宗旭親自帶她進入他的軍營,這樣就直接省事多了。
帶兵搜查的宗旭猛得發現鳳魅假扮的身景,立馬高吼:「讓無過來見朕!」
「首領也有話想與陛下說,正東方十里之處,首領在那裡恭候您!」
鳳魅說完之後就立馬消失,朝著東方而行……
宗旭沒有懷疑,現在他就想知道,為什麼對方要一次次的言而無信。
明明都同意他的計劃了,為什麼還要私自動手?
他一定要好好對他問罪!
壞了他的計劃,簡直不可饒恕……
追到鳳魅身後,一個半時辰左右,宗旭被引到了楚容珍選擇好的地方。
那裡是一個山谷,一個小型的山谷,四面環山,而且山壁陡峭,除非有輕功,否則極難攻克。
宗旭的士兵只是普通士兵,會內力會輕功的人數百分之一都沒有,所以根本無法快速攀上陡峭山壁。
只有一個出入口,就是宗旭現在正在帶兵進入的山口,除了這裡沒有別的出口。
這種地形是兵家大忌,如果不是被逼到絕路的話根本不可能會進入這種地形,因為退無可退……
一旦被人堵在出口,就成了困獸。
高高在上的楚容珍俯視著下方宗旭帶兵進入一幕,冷冽勾唇。
揮了揮手,「行動!」
鳳魅幾人快速離開,而楚容珍則是坐了下來,視野最佳的特等席上,她靜靜看著棋子們的撕殺就好。
舒兒從遠處回來,提起裙擺兜著什麼東西,快速走了過來,邀功道:「小姐小姐,快看,這裡有很好吃的野果,青的很甜,紅的卻是酸酸的,好奇怪!」
楚容珍淡淡掃了她一眼,隨手拿起野果,一青一紅就呈於手心,頓時挑眉,眼中劃過興災樂禍。
「舒兒,你吃了多少?」
「很多很多!」舒兒偏偏頭,有些不解。
「紅色的吃了多少?」楚容珍再問。
「一顆,我不喜歡酸的!」
楚容珍深深嘆了一口氣,舒兒不解,倒是蓮明白了,輕聲:「夫人,這野果有問題?屬下跟舒兒都試過,無毒!」
楚容珍還沒有說話,一邊的舒兒不停喘著氣,伸手扇著風,小臉也開始通紅起來。
「咦,都快到晚上了,怎麼這麼熱?」
蓮回頭,對上舒兒那紅得詭異的臉,嚇了一跳。
「這……」
這很明顯就不對嘛,怎麼可能會熱?而且臉紅到這種詭異的程度?
「舒兒,熱不?」
聽著楚容珍的話,舒兒立馬點頭,可憐兮兮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只知道她現在好熱,熱得恨不得跳到水裡泡個幾天幾夜,她生病了么?
「小姐……人家生病了……幫人家看看好不好?」
舒兒可憐兮兮看著楚容珍,無法相信,她可是天天吃肉,怎麼還是會生病?
楚容珍伸手,從地上撿起紅色的果子放進嘴裡,慢悠悠道:「現在開始你只能吃紅果子,一直吃到你不熱為止!」
舒兒不甘不願,她才不想吃那酸死人的紅果子。
想說什麼,楚容珍完全不理她,拿著紅果子一顆顆塞進嘴裡,看著下方宗旭的軍隊動作……
倒是蓮看出了什麼,走到舒兒面前一顆顆挑出紅果子,怕不夠,還讓鳳衛的人去多采一些回來。
舒兒委屈的把紅果子塞進嘴裡,酸得她皺眉。
可是沒有辦法,小姐不理她,只是讓她吃這些酸死人紅果子,肯定是生她氣了……
胡思亂想的舒兒吃下一顆之後突然奇怪的揚眉,會不會是錯覺?她怎麼覺得舒服不少?
試探性的又多吃了兩顆,熱度又降下不少,立馬驚奇道:「小姐真神,吃下紅果子之後就舒服很多,熱度也開始下降了……」
「這是情果,專門用來製成催情葯的果實,與一般果實在外形上面沒有什麼區別,不過情果的青色是成熟果實,味道很甜,擁有催情效果。紅色是未成熟的果實,味道很酸,擁有清心的效果……」
楚容珍沒有回頭,視線一直緊盯著遠處全部入谷的宗旭,眼睛眨都不敢眨的盯著。
因為她容不得任何閃失。
舒兒苦著臉,早知道不吃那麼多的青色果實了,現在酸死她了。
嗚嗚嗚嗚……
要吃多少才能抵消啊?
就在舒兒埋頭與酸果子奮鬥時,楚容珍站了起來,回頭,「蓮,給她全塞下去,時間到了!」
蓮點頭,拿起地上的紅果子一把全部塞進舒兒的嘴裡,不理她的抗議。
「咳咳咳……小姐,我的牙沒力了……」舒兒委屈抗議。
牙齒酸到沒有力氣,等下她還怎麼吃飯?
「能打架就行!」楚容珍淡淡掃了她一眼,沖著蓮看了一下。
蓮與舒兒幾人對視一眼,換上黑衣假裝是無的手下,一左一右走到楚容珍的身後。
山谷之中,鳳魅獨自一人坐在谷中深處,而他的對面,就是宗旭。
宗旭細細看了他一眼,皺眉,「無在哪?讓他滾出來!」
鳳魅微眯著雙眼,與無的眼神有著差別,所以宗旭第一時單就認出對面的鳳魅不是他要找的人。
「首領剛剛接過祭師的命令去執行任務,在下為代首領,負責將楚容珍送去寧國!」
一聽要帶走楚容珍,宗旭劍眉橫豎,直接拒絕:「不行,這跟我們約定的不一樣,先把楚容珍帶到焰國,龍煞軍引過去之後動作……」
「那是無與你的約定,在下聽令於祭師,祭祀的命令是帶走楚容珍送到寧國,死活都不論!」
鳳魅冷冷打斷了宗旭的話。
「看來你跟無不是一掛的,那麼朕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來人,殺!」
鳳魅輕哼,「是嗎?焰帝不是想要楚容珍那個女人么?你要是敢動手的話……」
最上面,楚容珍被押了出來,一左一右,兩個蒙面黑衣人。
她的頸間橫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楚容珍臉上浮現一抹緊張,看著下方的宗旭,雖沒有求救,可是眼中意味什麼分明。
看著她被抓了起來,宗旭皺眉,「放了她,否則別怪朕不客氣!」
鳳魅嘶啞著聲音,冷冷輕哼:「做不到!」
「殺!」
宗旭見談不攏,直接下了殺令,身後的三萬士兵一涌而上……、
長槍刺向鳳魅,鳳魅的身體上飄,背後一根天蠶絲將他直接拉扯上了山壁之上。
宗旭抬頭,想要追趕卻做不到,哪怕輕功再厲害也躍不上這陡峭的山壁,看來只能繞道了。
正準備掉頭之時,入口處傳來一陣陣的騷動,大地發出沉重的轟隆聲。
「陛下,不好了,入口被封了……」
突然,最後面傳來一陣陣高吼,軍心瞬間動亂。
彷彿印證那士兵的話一樣,從高處滾落一顆又一顆的巨石,全數掉落在入口處,將宗旭的退路全數堵住,無法進也無法退。
最上面,一個小小的女人身影,扛起大得離譜的石頭站在壁邊,猛得就朝著出口處扔了過去,將那些試圖清理道路的焰國士兵毫不留情的砸在石頭之上。
拍了拍手,舒兒開心的站在上方,踢著上方一顆又一顆石頭,全數踢下山谷……
大軍退無可退,宗旭緊皺著眉,神情緊繃。
上當了。
現在的他成了瓮中鱉,想要脫身很難。
「你們是什麼意思,這是要與朕為敵?」
上方,鳳魅慢悠悠睜開眼,赤紅的雙眸就這麼看著宗旭,不語。
倒是楚容珍,慢慢的走到宗旭的面前山壁處坐下,玩味的把玩著手中的野果,剛剛沒有吃完的她當著宗旭的面直接吃了起來,淡淡笑道:「把你困在這裡自然是要與你為敵,否則我花費這麼大的力氣是為了什麼?」
看著楚容珍的模樣,宗旭立馬眯起眼,好像明白了什麼。
「你騙朕?」
楚容珍得意的晃了晃腿,赤紅的裙擺著她的動作輕晃,好像扇動的蝶翼。
美麗的雙眼中一片清冷,臉上卻是愉悅的笑容。
「你終於發現了?」
「為什麼!」宗旭死死瞪著她,眼中一片暴怒與被背叛過後的屈辱感。
明明他對她那麼好,真是一個不知好歹的女人。
「能有為什麼?就是想讓你死而己!」
楚容珍冷冷掃了他一眼,語氣冰寒,不過她的話卻讓宗旭怒極反笑,「讓朕死?朕就算被你困在這裡,可是朕有三萬軍隊,就憑你們幾人能讓朕死?更何況在軍營還有七萬軍隊……哈哈哈哈……你如何殺?」
宗旭滿臉不屑,認為楚容珍現在不過是在異想天開。
她的人回起來不過幾十人而己,而他有十萬軍隊,怎麼可能?
原本為了控制她,所以特地讓她把龍煞軍分散開來,而且一路防備不讓她有任何留記號的機會,哪怕她有龍煞軍,可是現在遠水救不了久火。
楚容珍微微偏頭,不語。
她的沉默看在宗旭的眼裡成了心虛,不屑的勾唇,「等朕的七萬軍隊到來,你楚容珍插翅難飛,若現在求饒認錯,朕可以饒你一命!」
宗旭的自大她從未輕視過,倒不如說十分了解。
楚容珍慢悠悠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沖著下方的宗旭勾唇一笑。
「吶,宗旭,聽說當然顏如肆帶兵被困極蘭嶺時,也是這般模樣吧?請君入甕的計謀你倒是用得熟悉,不過是第一次成為別人瓮中鱉的滋味,如何?」
一聽楚容珍提起了顏如肆,雙眼頓時瞪大,眼中一片狠辣的殺意。
顏如肆是誰?
顏家唯一的武將,文武雙全,是焰國最年輕的將軍,被喻為最有可能楚國戰神楚逸天相提並論的武將。
那個顏家,一手掌握文臣,還培養出一個武將,試圖控制武臣。
到時文武臣子皆在顏家的手中,他怎麼能夠容忍?
顏如肆是難得一出的將才,雖可惜,但他必須死。
發出顏如玉謀害君主的消息,引顏如肆不顧軍令回京,將他引入極蘭嶺,最後全數滅殺,一個不留……
能知道當時一幕的人應該都死了,不可能還會有人活著。
楚容珍她到底是誰?
「你到底是誰?」宗旭雙眼陰狠的盯著楚容珍,殺意越來越明顯。
「等下你就知道了,殺!」
楚容珍淡淡揮手,猛得,絕壁四周,一支黑色大軍悄無聲息的出現在最上方,手持弓箭,二話不說聽從命令朝著宗旭軍隊射去……
因為龍煞軍在上方,所以佔盡了優勢。
宗旭想要反擊都不可能,想要射到頭上的敵人本就難上加難,而且還有陡峭為天然的盾牌,他們的箭根本無法接近龍煞軍分毫。
而龍煞軍的視線極寬,下方的宗旭軍隊如同一隻只小老鼠,一箭射殺一個……
這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由龍煞軍展開的單方面的碾壓,宗旭一點反擊力都沒有。
夾帶著內力的箭雨怎麼可能是他們能夠逃離的?
龍煞軍個個是內力高手,夾帶著內力的箭支比普通人射得更遠,射得更快,穿透力也更強……
慘叫聲接連不斷,倒下去的士兵接二連三陳屍地面,鮮血從身上流出,赤紅的鮮血如同生物一樣緩緩流動,在山穀穀底匯聚成了一張巨大的赤紅蛛網。
那些焰*隊就是網中的獵物。
逃不了,反抗不了,只有死路一條。
這場單方面的屠殺不過一個時辰,為了這個計劃她還特地讓龍煞軍去屠殺軍宮的七萬焰軍,一是要將宗旭的軍隊一網打盡,二是她需要大量的箭來實行這次的行動。
瓮中捉鱉需要的工具,輕裝行動的龍煞軍想要得到武器就只能襲擊軍營。
那裡有大量的箭與武器。
一個時辰之後,谷底一片死寂。
楚容珍靜靜看著下方鮮血與屍體如同血海的恐怖模樣,揮了揮手……
一隊龍煞軍下馬,拋下手中的繩索從山壁滑下,飛快的收拾的戰場。
有活口就直接刺殺,不用理會任何投降的士兵。
全是焰國的軍隊,哪怕投降於她也沒有任何用處,什麼降者不殺,全是狗屁!
她要宗旭的軍隊一個不留!
舒兒蹦蹦跳跳的從遠處走了過來,哭喪著臉,因為她發現她的牙真的沒有力氣了,好不容易在山中抓到一隻野雞烤熟了,她卻吃不了。
根本咬不動。
聞到香味,楚容珍回頭,直接伸手。
舒兒有些委屈的交出烤野雞。
她本來想當個點心的,可是……
好吧,小姐肚裡的小小姐比較重要,現在她的牙也吃不動,所以不饞,不饞,絕對不饞……
誇張的咽了咽口水,舒兒雙眼直勾勾盯著一點點撕下雞腿慢慢吃起來的楚容珍,看著她油亮的雙唇,委屈的移開了眼。
楚容珍無奈的白了她一眼,只拿了一個雞腿,別的全部還給了珍兒。
谷中一片血海,濃濃的血腥與視線上的戰慄讓人頭皮發麻,可是楚容珍卻從容的啃著雞腿,視線在谷底一一掃視著。
在尋找著宗旭的屍體……
不知道死了沒有?要是這麼容易就死了,那還真是失望。
她還想把他關起來跟古睛做一個伴,兩人相親相愛的長命百歲。
要是就這麼死了,她可是會很傷心的。
慢悠悠的吃完,下方的龍煞軍戰場也收拾得差不多,三萬中找一個並不算太難。
直到楚容珍的視線看到龍煞軍抬起一具屍體時,她的雙眸中才劃過笑意。
龍九快速躍上山壁,看著楚容珍道:「夫人,宗旭找到了!」
「死了?」
「沒有!」
楚容珍微微勾唇,「帶上來!」
三萬士兵在一瞬間慘死,單方面的屠殺,龍煞軍連傷兵都沒有,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來源於她對宗旭的了解。
太過了解他的性格,所以他下一步會怎麼行動完全猜得出來。
簡直是神的玩笑。
宗旭全身血污,身上大大小小的箭傷,看起來雖然恐怖可是卻沒有生命之憂,估計是拿了士兵當擋箭牌而活了下來。
反正是他的話也做得出來。
被反綁著宗旭被強押著走了過來,龍九用力在他後腿一踢,雙膝一軟,就直接跪在了楚容珍面前。
滿臉屈辱的看著楚容珍,恨聲高吼:「楚容珍,朕絕不會放過你,你要是敢動朕,焰國將會不惜一切代價將你誅殺!」
死到臨頭,宗旭態度依舊高傲。
雙眼死死瞪著楚容珍,瞪著這個讓他兵敗的女人。
三萬軍隊被單方面的屠殺,那七萬還活著的可能性也很小,這根本就是戰爭,簡直就是屠殺,單方面的屠殺。
生命中第一次挫敗卻敗得如此之慘,讓他簡直不敢置信。
「宗旭,知道你為什麼會敗么?」
「你這個賤人設計朕,從一開始你就設計朕!」
宗旭高吼,神情格外的激動。
「是我設計了你,宗旭,這是你罪有應得,天命輪迴,一報還一報!」
楚容珍接過龍九手中的長劍,劍尖劃在地面,發出銳耳的聲音。
在宗旭什麼都沒來得急說出來之時,她手中長劍虛空一劃,只見宗旭一隻手臂被齊齊斬了一條大口子,傷及經脈,他忍不住疼啊的一聲叫了出來。
宗旭對上楚容珍的視線,眼神中有一絲驚懼,想要拉開與她的距離,可是手臂受傷不輕的他完全無法使勁,再加上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沒有任何的反抗之力。
只好死死的瞪著她,「要殺就給個痛快!」
話里憋著狠勁,但是那語調中的些微顫抖,已經流露出他的懼意。
這個立在他面前的女人是個惡魔,沒有動手卻比殺了千刀都還讓人驚怕,是讓人從心地產生懼意。
楚容珍低著頭撫摸著長劍上的血跡,漠然的道:「顏家滅亡的幕後之手是誰?」
宗旭一聽,眼中神色一動,頓時哈哈大笑起來,「顏家?該不會你會說你是顏家故人吧?顏家血脈一個不留……哈哈……好,你放了朕,朕就告訴你顏家滅亡的真相!」
楚容珍蹲下身來,長劍輕輕橫於他的臉前,冰冷的刀鋒讓他身體忍不住的戰慄。
楚容珍緩緩的道:「你沒有資格跟談判!」
宗旭聽著她沒有情緒的話語,頓時打了個寒戰,背上寒冷的刀鋒在身體上不停的遊走,觸動著皮膚最敏感的一面,心中不僅犯涼卻強硬的道:「殺了朕你就永遠無法得知顏家滅亡的真相,那個真相只有朕知道,朕死也會帶著這個秘密去死!」
楚容珍沒有接話,只是看著他眼度的怨毒與憎恨,嘴角緩緩勾起一絲殘忍的笑容。
「你會捨得死?宗旭,咱們相處十幾年,你的性格我早就摸得一清二楚,意在天下的你如何捨得去死?」
楚容珍的話少,宗旭頓時瞪圓了雙眼,眼神從藏著埋著的狠毒一瞬間都暴露了出來,滿面怨毒的吼道:「你說什麼?你說什麼?」
「你明明知道,不是嗎?」楚容珍玩味的勾唇,雙眼幽暗看著宗旭的表情,愉悅又陶醉的欣賞著。
「你……朕知道了……你是顏如玉,你是那個死賤人,對不對?」
望著絕美的楚容珍,宗旭眼底的猙獰具現,火紅著雙眼。
對,不會錯,一定是顏如玉,一定是她。
「現在才知道么?宗旭,明明我給了你那麼多的提示,可是你卻一次又一次的將懷疑壓了下去,果然你一點也沒有變,還是那麼的高傲自負,狂妄到了極點……」
坐在上方的楚容珍語氣冷冽,雙腿交疊翹起了二郎腿,愉悅的看著宗旭那紛繽變色的臉色,心中一陣痛快。
「你是回來複仇的?朕能讓你死一次一定會讓你死第二次,一定會!」
「兩個多月前的一封信,終於把你引來了楚國,看著自己的皇后當眾與野獸交媾的模樣,心情如何?成為一個怪物長命百歲,這是她古睛對我曾做的十倍還禮……」
宗旭瞪大眼,原來,一切的一切,全是來自這個女人的報復。
難怪會在她的身上感受到相同的氣息,原來……
宗旭怨毒瞪著她:「……」
「名為晴的野獸的肉好吃么?為了迎接你來楚國,古睛被我斬掉的雙臂用寒冰冰住,省得肉質變壞毀了這場盛大的歡迎宴會。」
「你……」宗旭聽到她的話,瞬間暴怒,胃中一陣翻滾。
臉色瞬間變得蒼白起來,一陣陣乾嘔讓他眼水鼻涕糊在一起……
人肉……
而且還是他皇后的肉。
原來他吃的竟是這種東西。
顏如玉,你真狠!
楚容珍冷冷看著他,她就是要一點一點摧毀他的神智,讓他痛苦到崩潰。
啊,果然現在這個時候才最最愉悅的,可是燁兒卻看不到。
沒事,反正她不會殺宗旭,到時再讓燁兒看看就行。
「你身上的花柳病也是我派人種人下的,不僅種下了花柳病毒,為了讓你能確保感染我還讓你喝了病人的血。對了,提前誘發花柳病的毒也是我給你下的,堂堂焰帝卻得了這種骯病,說出去的話,你說會不會被史書記載被後世萬代嘲笑?」
楚容珍每說一句,宗旭的神情怨毒就加重了一分。
雙眼淬毒的盯著她,如果眼神能殺人,或許她會被他的眼神殺了千百次也說不定。
再怨,再恨,再怒……
面對楚容珍,從一開始他的敗局就己經註定。
楚容珍冷眼看著宗旭的手臂那碗大的傷口不停的流著的鮮血,微微皺眉。
「給他止血!」
「你想做什麼?」宗旭感受到一抹危險,立馬高吼了起來。
腦中一瞬間想到的是古睛那生不如死的模樣,他才不要變成那樣。
與其那樣生不如死的活著,還不如死了算了。
大力的掙扎,宗旭猛得站了起來,朝著楚容珍就沖了過來,似乎要與她同歸於盡。
可是還沒有接近楚容珍,宗旭就被龍九等人強按在地上,上方,冷冷的聲音傳來:「挑了他的手腳筋,我不需要亂動的人偶!」
龍九二說不說揮劍,在宗旭的慘叫之下四肢抽搐,人的手腳筋被斬斷,這一生想要再站起來根本不可能。
說白了,就是廢人一個。
宗旭的心一點一點變冷,焰國不需要一個殘廢的帝王,而他的鴻圖大志也終將毀在這個女人的手裡。
「顏如玉,朕跟你沒完,你最好殺了朕,否則無論天涯海角朕都必將把你誅殺!」
宗旭氣極了,她怒極了。
完了,一切都完了,全是顏如玉這個賤人毀人他一切。
他是皇帝,是焰國最有權利的男人,是將要統一這個大陸的男人,最後的一切一切全毀在顏如玉的手裡。
一個死去的鬼魂手裡,真是可笑。
「你不會有機會,我不會讓你死,你將長命百歲,跟古睛兩人一起友好的相親相愛的一起活下去。
成為權貴的玩物,民眾眼裡的怪物……」
宗旭眼中劃過絕望,不甘,又憎恨的盯著楚容珍。
仰天大笑,好像瘋了一般笑著,頭上的發冠散落,神情狼狽。
宗旭吐出一口鮮血,大朵大朵的血色溪流,像是湧起的紅色浪花。
只覺得周身鈍痛,手臂的傷導致血流不止,他能感受到,那彷彿是他在流淌的生命。
而四肢筋脈斷裂如同釘骨之痛,堪比萬箭穿心,火辣辣的灼燒感讓他一碰也不敢碰。
一點一點,朝外面爬著,身下一片血跡,身下拉扯出一道道長長的血痕,觸目驚心。
似乎實在是過於疼痛,宗旭爬到半路停頓了一會,大手捂住手臂,可手臂的血卻似止不住一般,順著手指的縫隙涓涓不斷的往外流。
楚容珍慢慢走在宗旭的身後,沒有著急將他拿下,因為宗旭現在己經廢了。
筋脈己廢,手臂被斬,完全在地上蹭著,滿身的血跡。
再也不見當初那個玉樹臨風,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焰國皇帝了。
得知他己無處可逃這一事實之後,宗旭停下了爬行的動作。
扭頭,陰狠盯著楚容珍:「天道輪迴,顏如玉,這次是我宗旭的自食其果,可是死朕也不會死在你的手中……」
話還沒有說完,宗旭雙眼瞪大,身體一陣抽搐,瞳孔開始擴散……
「不好,他服毒了,攔下他!」
楚容珍同樣瞳孔一縮,一抹不甘的心情從她心中浮現,她不想他死,明明她想的是他生不如死。
他怎麼可以死得這麼輕鬆。
可是宗旭的己經回天乏術,龍九過去查探時發現他的氣息己經全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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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月光就要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