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引君入瓮,毀宗旭後路
就像楚容珍想的一樣,計劃好一切之後,她就靜靜等待著……
偏僻無人的木屋裡,一個女人雙手被反綁扔到在地上,一身赤紅的裙子倒是格外的顯眼,散在地面簡直與流動的鮮血一樣紅得艷烈。
全身酸痛,僵硬,隱隱的頭還有些疼痛。
楚容珍睜開雙眼,眼中一片迷茫,漆黑的雙眸好像蒙上一層白霧一般無視,瞳孔也沒有任何間離,好像根本沒有回過神來。
過了一會,她雙眼中快速劃過暗茫,掩下眼中的微光。
「初次見面,攝政王妃!」
耳邊,楚容珍聽到一陣冰寒冷漠的聲音傳來,扭頭,看著一張蒙面的臉,雙眼微閃。
微微動了一下身體,雙手被反綁於身後。
對面蒙面男子靜靜坐在她的身邊,身體微微前傾,冷漠的雙眼一片虛無,靜靜的看著她。
黑色的瞳孔幽黑無光,與黑色的眼珠佔了整體的三分之二,給人一種驚悚又虛無的感覺。
可是,這雙眼睛很熟悉。
說不出的熟悉。
她知道這個男人是誰,半個多月前刺殺她的那群刺殺的帶頭人,因為她對那雙眼睛有印象。
這麼多天來她一直想不起來,這熟悉雙眼的主人到底是誰。
明明有印象,可是完全想不起來。
不是原主楚容珍的記憶,而是她身為顏如玉的記憶。
因為有一種很懷念的感覺……
「你是誰?」
楚容珍張口,喉中一陣乾澀,看來她睡了很久。
對面的男人遞過來一隻水壺,打開,讓別的殺手遞到她的面前。
楚容珍靜靜看著面前的水,沒有任何動作。
她又不是傻瓜,敵人的東西不管是好是壞,能不碰就不碰!
她不想喝,對面的人也不勉強她,只是靜靜看著她一眼,眼中是看不透的幽沉與複雜。
「我叫無!」
想了一下,無表明了身份。
一個代號而己,沒有什麼可掩藏的。
楚容珍垂眸,掩下眼中的暗沉,等了幾天,本以為是宗旭會派人要來將她抓走,可是……
「你可知擄走本妃的罪過?誰指使你們做的?」
楚容珍不怒自威,與一般的宮妃威嚴無異。
柳眉上浮現一抹怒意,赤紅的衣裙襯得她肌膚微紅,那抹眉怒為她多增加了幾筆不該有的性感與妖嬈。
「王妃猜不透么?現在有人可是恨毒了你,看看,他就快要來了!」
無露在外面的雙眸冷淡掃了她一眼,似乎對她完全沒有興趣一樣根本不願多施捨一個眼神。
淡漠的看著手中的匕首,放在手裡細細把玩,微微垂眸。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楚容珍靠在牆似乎睡著了。
直到門外傳來腳步聲,大力踢開房門,楚容珍與無同時睜開眼,看著怒氣沖沖而來的宗旭。
宗旭怒火衝冠的踢開房間,看著角落裡被綁著的一抹赤影,雙眼頓時瞪大,眼中一片殺意與狂躁。
大步衝到楚容珍的面前,提前,沖著她的肚子就踢了過來……
楚容珍下意識護住肚子,身體一滑,正好躲開宗旭踢過的動作。
宗旭一腳踢到牆面,牆面呈蛛絲碎裂,如果這一腳踢在她的身上,腹中孩子必定無任何生還的可能。
想到這裡,楚容珍雙眼微眯,眼中一片殺意,抿唇盯著宗旭:「原來是你!先是派刺客暗殺本妃之時充當救美英雄,這次,又派刺客將本妃擄來。焰帝,你想做什麼?想與楚國開戰不成?」
宗旭嘲諷的看著她,蹲下身體,掐著她一下巴陰唳道:「與楚國開戰?一個替身的你有何價值?騙朕的代價,朕會一一回報給你!」
一心一意認為眼前的楚容珍是個假貨,宗旭那高傲的自負完全被楚容珍分析清楚,早在他不知道的地方設下了套圈。
楚容珍用力扭頭,脫離宗旭的觸碰,臉上一片冰冷。
「想要本妃的龍煞軍就直說,算我瞎了眼才會相信你的話,哼,說吧,你們打算怎麼做?」
楚容珍靠著牆坐著,身上散發著從容與淡定。
無靜靜看著她,眼中升起了戒備。
可是宗旭根本不相信,他只相信自己,大手掐著她的下巴,仔細在她臉上尋找著人皮面具。
找了一會找不到人皮面具的痕迹,而他也失去了耐心,拿起身邊刺客手中的匕首,朝著楚容珍的臉上一劃……
動作太快,力道太狠,楚容珍瞳孔緊縮,偏頭躲閃之時,匕首從她臉邊劃過……
因為她躲得及時,所以宗旭這一下刺得不算太深。
臉上,鮮血就這麼流了下來……
宗旭臉上的怒火頓時一僵,看著楚容珍流著鮮血的臉,雙眼中是驚愕。
他這一下劃得很淡,如果真有人皮面具的話肯定不會流血,那麼眼前這個女人,是真的楚容珍?
想到這裡,宗旭才知道他猜錯了,他動了真正的楚容珍。
本來要討好的存在被他動了,這下要怎麼辦?
仇己經結下,再討好己經不可能了,那麼……
咬了咬牙,宗旭陰狠盯著楚容珍,「把龍煞軍的兵符交出來,還有你手上的遺詔!」
不可能再合解,那麼將錯就錯吧!
楚容珍垂眸,微微冷笑。
宗旭的目標是龍煞軍與遺詔?
「龍煞軍的主人不是本妃,而且遺詔早就交出去了,你找錯人了!」
宗旭微微皺眉,敢膽這麼對他的人根本沒有,這個女人的膽子果然夠大。
也是,如果不夠大的話又怎麼揚句大陸?
現在楚國何人不知攝政王妃?
大陸各種也開始漫漫傳開,她楚容珍是就聞名整個大陸。
能與男兒共爭這片大陸的女人,又怎麼可能會簡單?
可惜,女人只是女人。
再強也只是女人!
「楚辰玉因為背上手握遺詔的流言才開始一步一步走向毀滅,你要扶持楚辰寧,那麼太子絕對是你的目標,那楚辰玉有遺詔一事肯定也只是你的陷害,說到底遺詔的下落也只有你一人知道。」宗旭頓了一頓,有些冷酷的伸手輕拍,幾人刺客打扮的男人走了進來,靜靜站在她的面前。
「如果你不說,那麼朕的這些屬下就會好好嘗嘗楚國最尊貴女人的滋味!」
一個女人最看重的是清白,哪怕這個女人再強,清白一毀就能毀了她所有。
所以說,女人終究只是女人。
楚容珍身體一偏,不在意冷笑:「是么,很可惜,遺詔早就被寧國太子拿走了!」
「哼!動手!」宗旭想也不想的讓殺手們動手,這一表現看在楚容珍的眼裡,幽幽勾唇。
失蹤到現在下落不明白的寧國太子,宗旭一定知道他的下落。
所以她提起寧國太子之後,他根本不相信。
「遺詔在寧國,不就等於在寧國太子的手上?真是可惜呢,一個月前,本妃把遺詔交出去了!」
宗旭的目光直勾勾盯在她的身上,似乎在辯認真假。
最後,揮手,制止了向楚容珍走近的刺客們的動作。
宗旭走到楚容珍的面前,「那麼第二個問題,朕身上的病是怎麼回事?朕只碰過你一人,可是你卻沒有那病症。」
這是他想不透的事情,按鬼谷的人來說,他應該是半個月前感染上的,可是半個月前,他只碰過楚容珍一人。
如果她是真的,那麼病到底從何而來?
「什麼病?」楚容珍裝傻。
宗旭的目光緊緊盯著她,掐著她脖子,神情陰狠:「除了你沒有別人,還有朕的皇后,你與楚辰寧在打什麼主意?說!」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楚容珍依舊裝傻,只是目光看著宗旭那暴怒的模樣,玩味眯起了眼,「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聽你這麼說,你跟女人鬼混患上了病?該不是會是那種臟病吧?」
楚容珍的話更加刺激了宗旭。
掐著她脖子的動作也越來越沒分寸,力道也越來越重。
楚容珍的臉慢慢紅了起來,從紅到深紅,到紫紅……
呼吸節奏開始慢得格外困難起來,胸腔一陣疼痛,彷彿再過一分就會失去意識永遠沉睡般。
「花柳病么?聽說葯族專治不治之症,葯族一分為二,鬼谷與藥王。鬼谷善毒,藥王善醫,焰帝,你可知你的身體里早就被人中了毒?」
宗旭怕死,她明白,十分明白。
果然,宗旭聽著她的話,立馬鬆開大手,低吼:「什麼意思?你要是敢有任何謊言,朕必讓你生不如死!」
楚容珍輕輕咳了兩聲,臉色有些慘白。
「你身體里的癥狀估計只有鬼族能知道,前幾天本妃早就有發現,不過有些好奇罷了。有鬼谷一脈的人給你診治過,可是焰帝,本妃真沒有想到你竟敢用鬼谷這善毒一族的人!」
楚容珍眼中滿是嘲諷,這是挑拔離間,遠處的無聽在耳里瞬間就明白了。
可是讓他訝異的是,宗旭像個沒有思想的人偶一樣真的被她給挑拔了,這簡直就是低級的離間法,怎麼還會有人中招?
楚容珍掃了遠處無一眼,將他的表情全數盡收眼底,唇角勾起可疑惑的弧度。
說白了,一切的原因就要歸於宗旭怕死。
因為怕死所以多疑。
雖然多疑,可是因為他性格高傲自負,想要改變他的想法只有讓他明白其中的危險性。
很簡單。
宗旭被離間成功了,可是表面倒看不到什麼來,陰冷的盯著楚容珍,「朕憑什麼相信你的話?」
「你認識鬼谷族的人,順便傳信給鬼谷族的族長千九問問,我楚容珍的身份到底是誰!」
宗旭滿臉狐疑,有些不耐煩,「說!」
楚容珍臉上露出一個極大的笑容,愉悅眯起了眼:「我楚容珍,藥王一脈的傳人,唯一知情人或許只有鬼谷現任族長!」
一聽楚容珍是藥王一脈的傳人,宗旭雙眼頓時緊眯了起來。
隱隱的,眼眸深處是竊喜。
宗旭深深看著她,招了招手,鬼谷的中年男人走出進來,淡淡站立。
「鬼谷族的族長是誰?」
中年男人微愣,「抱歉,這是我族之秘!」
「叫千九?」
宗旭一言,中年男人臉色一變,「陛下為何會知?我族族長正式上任不足一月,根本沒有對外宣告……」
看著中年男人的臉色,宗旭這才確認,楚容珍她說的是真的。
或許,她真的是藥王傳人也說不定。
大陸最頂尖的醫者,當屬藥王一脈無疑。
哪怕是他也聽過藥王的名號,東部葯族的分裂,毒與醫完全分裂開來成為新一族,名為藥王族。
鬼谷是毒術高手,藥王是醫術無雙!
「你想說什麼?」
這語氣比剛剛好了很多,唯一可以確認是他動了心思。
「花柳病的潛伏期很長,最多的有七八年才發作,比如身體較弱之人就會發作很快,你常年習武,身體素質比別人都要來得強,不可能會這麼快就感染上。所以,有人動了手腳讓你提前發作,最後再派人過來治好你,這個人情,你怎麼也賴不掉吧?再說了,以你的自尊不會讓別人看你那裡,到底是不是真的花柳都不確定……」
楚容珍的一番話讓宗旭心中有了一抹希望。
更隱隱有了怒氣。
鬼谷善毒,如果用一些毒話的話或許會控制他的病情,再說了,很有可能不是花柳而是相似的毒藥也說不定,也鬼谷善毒來說,想要配製差不多的毒藥不難吧?
他怕死,也多疑。
這不,在得知不會死的情況下,疑心更加嚴重,被楚容珍完全的操縱,如同人偶一樣。
目光盯著無與鬼谷的醫者,雙眼中滿是懷疑。
這無是那邊的人,鬼谷剛剛出山,他們難不成想……
一下子,宗旭就被楚容珍控制了起來,如同人偶一樣依照楚容珍的引導方向思考著,生氣著,懷疑著……
楚容珍微微勾唇,一邊的無疑惑看著她,眼中一片玩味。
這個女人,果然有趣。
把宗旭當成玩偶一樣玩弄,偏偏一字一句全部說到宗旭的心中,完全把握了他的性格。
兩人確定不是多年相識之人?
這楚容珍對宗旭的了解太過熟悉,才這麼一小會,原本宗旭對她要打要殺,現在變成對他們起了疑心。
難怪祭師那邊會派他過來,原來,這個女人這麼難對付。
宗旭派人找來了鐵鎖困住楚容珍的雙腳與脖子,反綁的雙手鬆開,讓她替他診治。
楚容珍伸手替他診脈之後,看了一眼鬼谷中年男人,淡淡道:「你的身體有一種毒素,這位鬼谷先生沒有發現么?這毒素讓病毒瞬間擴散,只要除掉這毒素就能緩解癥狀,到時,才能檢則是不是花柳病,現在下定論還太早。」
原本對鬼谷與無起疑的宗旭,立馬把目光投到鬼谷中年男人身上,一字一句道:「她說的是真的?」
鬼谷的中年男人雙眼微閃,看了楚容珍一眼,最終還是點頭:「陛下身體里確實有一種毒素,在下前幾天也說過。那毒素可以加速疾病病毒的擴散,陛下脈象與花柳病無異,這……」
「鬼谷族的先生不會不知道,與花柳相似的病症有不少?雖然癥狀相同,可是有的能治好,而且的卻是絕症,最後會受盡折磨而死?」
楚容珍的問話讓鬼谷族醫者沉默了。
好吧,他是玩毒的,誰會閑得沒事去研究花柳病有多少種類?
中年男人沉默也瞬間證實了楚容珍話中的真實性,宗旭見狀,立馬狠狠剜向坐在一邊玩味勾唇的無。
帶的是什麼人,飯桶!
宗旭思考了一會,「做一個交易,你替朕治好,朕就放了你,如何?」
楚容珍微垂的眼皮輕抬,雙眼劃過驚喜。
「當真?」
「這次不過是誤會,誤會解開了,朕與你沒有必要你死我活,對不對?」宗旭微微彎腰,伸手撫上她脖子上的鐵鎖,輕哄道:「珍兒,對不起,剛剛朕真的氣極了所以才會……」
楚容珍微微嘟唇,偏頭,向他表示:她正在生氣。
宗旭看著她的模樣,笑得更加溫軟了一些,直接打開她身上的枷鎖。
而楚容珍坐在地上沒有動作,依舊是氣呼呼的模樣。
「珍兒,原諒朕可好?」宗旭看著她生氣的模樣雙眼頓時發亮。
會生氣代表她心裡有她不是?
楚容珍不理她,從地上爬了起來,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塵,「本妃要回去了,告辭!」
就在她要離開之時,無打了一個手勢,刺客們一一閃了過來,將她團團圍住。
「什麼意思?」楚容珍冷著臉,看向宗旭。
宗旭的視線立馬看向無,眼中滿是警告。
無聳了聳肩,「王妃回不去了,恐怕王妃不知道吧?在你離開京城的這段時間發生大事了,你啊,回不去了!」
「……」楚容珍立馬眯起了眼,神情深幽。
她的計劃不會有問題,京城發生了什麼事情?
宗旭也不明白,疑惑看向無。
無慢悠悠的收起匕首,雙眼玩味掃向兩人,最終目光落到楚容珍的身上。
「剛剛一個時辰前,有人在京城中傳起了流言,攝政王妃跟焰帝私奔,楚帝大怒,現在正滿城封城四處尋找著二位的身影……」
楚容珍臉一僵,頓時陰沉了起來。
倒是宗旭聽到這消息時,一愣,隨即浮現一抹狂喜。
這消息是誰傳的?
對他來說可是天大的好消息,雖然背上了這種不好的名字,但是她楚容珍再無回歸楚國的可能性。
那麼她將無處可歸。
視線直勾勾盯著楚容珍,看著她的臉色從陰沉到蒼白,到通紅,再陰沉……
神情變幻,最終惡狠狠抬頭:「你們做的?讓我背上這種名字,再無回歸楚國的可能,這是你們的計謀?」
眼中一片陰寒冰冷,還有著淡淡的憎恨。
宗旭連忙上前,想要摟住她,被楚容珍厲喝:「走開,不準碰我!」
「珍兒,相信朕,朕真的沒有這麼做。本來以為你是楚辰寧的棋子所以才會把你抓來看看是真是假,真的沒有想過要毀了你,真的!」
楚容珍完全不相信,高吼:「龍二,龍二!」
她的聲音在山中響起,很遠很遠的地方,龍二聽到她的聲音,從暗中走了出來。
當著所有人的面,楚容珍憤怒吼道:「城中怎麼回事?」
「有人散布流言抹黑了您,而且對方還挑唆陛下對您發布了通緝令,龍煞軍全部朝著邊境撤離……」
「準備,本妃要回宮!」
龍二跪了下來,「王妃不可,陛下對王妃下了殺令,下令見到王妃直接殺無赦!」
「混帳!」
楚容珍立刻暴怒,好像有一種被背叛的憤怒。
而她臉上的憤怒被後面的宗旭全部盡收眼底,微微勾唇。
雖不知道是何人做的,不過倒是幫了他一個大忙,他怎麼就沒有想過這種辦法讓她孤立出來?
說到底,她致命性缺點就是女人。
這不,小小一條流言就讓楚辰寧起了必殺之心。
無的眼中劃過懷疑,宗旭倒是沒有多少的起疑,反而愉悅勾唇,輕輕勸道:「珍兒,現在楚帝下了誅殺命令,你可不能自投羅網。這樣吧,朕回城去勸勸楚帝,你先在這裡休整一下……」
龍二抬頭,「焰帝同樣不可回城,楚帝氣瘋了,誅殺令不僅僅是針對王妃,同樣也有焰帝,您城外的五千侍衛全部被扣留,做叛黨處理了!」
宗旭的臉一僵,薄唇緊抿。
氣氛,一下子僵硬了起來。
一邊,無靠在門邊,玩味的目光沒有離開過楚容珍的臉,淡淡道:「看來兩位都不能回城了,依我看,這裡估計也不安全了,王妃如果沒有地方去的話何不跟著焰帝一起去焰國?相信焰帝絕不會虧待你……」
無的話讓宗旭雙眼微亮,楚容珍恨恨看了兩人一眼,「做夢,別以為我不知道這是誰做的,陷害我失去楚帝的信任,再讓我去焰國,你們好大的野心。」
宗旭眼中劃過惱怒,表面做著深情表白狀。
「珍兒,我沒有,真的,這不過是一次意外,我也沒有想到對方趁機動手。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連自稱『朕』也捨棄了,就好像一個深情重義的男子正在無盡的反省自責。
可以軟化大部分女人的心。
楚容珍眼中的憎恨減少了一些,眼中的生氣與懷疑沒有消失,緊緊抿唇:「我需要冷靜,讓我靜靜!」
說完,楚容珍朝著樹林走了過去……
宗旭沖著無使了一個眼色,無起身,慢慢的跟在她的身後,悄悄監視。
楚容珍離開了宗旭的身邊,幽幽的,唇角勾起冷冽的笑容。
不枉她弄了這麼在盤局,宗旭如果不入套的話她可就麻煩了。
現在的她是被逼著離京的女人,而且還是跟宗旭發生過『關係』的女人,更是宗旭想要得到的女人……
他會怎麼做?
呵呵,果然還是沒有變,多虧了前世對他的了解才能這麼成功的設計一切。
楚容珍走入樹林之後,就找了一塊石頭坐下,雙手撐著下巴,神情煩躁。
「龍二,消息屬實么?」
「是的,不過兇手是誰沒有查出來,很有可能是戰王那邊傳出的消息想要動搖您在朝中的地位,也用可能是看您不順眼之人下的黑手。」
「看來查得很深呢!」楚容珍輕輕微嘆。
身體微轉,背對著遠處的無,雙唇無聲挪動,看著龍二快速無聲說了幾句。
龍二雙眼微閃,低頭,掩下眼中精光。
「王妃,現在要如何?我龍煞軍背上了叛軍之名,很有可能是龍真舊部下的暗手,現在統領帶著軍隊去了邊境,實則要剿滅龍真舊部朝著寧國方向而去,不滅寧國難掩心中惡氣!」
楚容珍同樣憤恨低吼:「你們自己行動,讓楚王府查清散布流言兇手,絕饒不了他們!」
「是,屬下明白!」
之後,龍二就離開了,暗處的無靜靜看了龍二的背影一眼,想了一下,還是沒有攔住他。
他總覺得哪裡不對。
就好像有人在撮合楚容珍跟宗旭一樣,要把楚容珍推去焰國。
這本沒有什麼壞處,可是他為何會有一種很危險的感覺?、
好像,有大事要發生的感覺。
楚容珍在原地發泄之後起身,朝著山中小屋走了過去……
屋中,宗旭同樣也在詢問著具體的原由,他的人從楚京逃了出來,將城中發生的事情一一稟報,沒有半點的差錯。
楚辰寧確實派兵滿城尋找著他們,直接動了下令。
「龍煞軍下落如何?」
「在兩個時辰前,龍煞軍十萬以上朝著邊境而去,看來是要脫離京城再做打算,不過城中楚王府一脈是相信著她的,試圖替她證明真相,正大力尋找著陛下的身影,想要把一切責任安放在陛下的頭上……」
「哼!」宗旭冷哼。
只要楚容珍跟他去了焰國,那麼龍煞軍就是焰國的所有物,楚國這群蠢貨,把這種神兵當成敵人,蠢得可以!
目光正好看到走進來的一道紅色身影,立馬站了起來,微笑。
「珍兒,你回來了?」
楚容珍冷冷掃了他一眼,淡淡道:「我要離開這裡,但我絕不會跟你去焰國,叛國之名我還背不起。告辭!」
「等等!」宗旭立馬喚住她。
楚容珍冷著臉挑眉,對他態度不冷不淡。
「我也要離開京城回焰國,不管珍兒你要去,請要相信朕的焰國大門永遠向你打開。而且這一路遙遠,讓我再走最後一段路如何?我想再陪陪你……」
眼中滿是不舍與痛苦,宗旭演戲演得格外認真。
楚容珍冷著的臉慢慢融化,適時的揚起一抹不舍與掙扎,這種表情看在宗旭的眼裡,心情更加自信起來。
一步步走到楚容珍的面前,深情輕喚:「珍兒,可以嗎?」
微微咬唇,楚容珍抬頭,雙眼滿是不舍,「好!」
宗旭頓時鬆了一口氣,笑了起來。
「太好了!」
想要把楚容珍抱進懷裡,可是楚容珍正好側身,朝著一邊的走了過去,撿起地上散落的銀針收回懷裡。
楚容珍離開了京城,跟宗旭一起。
這一切都是她的計劃,因為她對宗旭的猜測一直沒有錯過,所以她堅信宗旭留了後手,在楚國境內一定有支軍隊。
當時戰爭剛起,虎衛的消息都是專註戰時準備,所以難免會有紕漏。
不然,就憑宗旭那怕死的性格來說,不可能會帶著一萬軍隊就敢前往他國。
沒有後手,他根本不敢這麼做。
所以她設計了一切,與燁兒一起設計的一切。
名聲於她沒有任何用處,所以捨棄了名聲擺了這盤局,讓她不得不離京。
宗旭或許一開始會懷疑,怎麼消除他的疑惑是她需要做的,以她對宗旭的了解,想要控制他很簡單。
終於,跟著宗旭走了五天之後,她的目標終於達成了。
看著眼前十萬軍隊的軍營,楚容珍雙眼頓時微眯,眼中劃過一抹興奮與瞭然。
果然,她沒有猜測。
最終的目標終於達成,怎麼都查不到的軍隊終於找到。
因為他們人數很少,所以五天快速趕路到達了海狼城五百里之外的一座山脈中,那裡因為靠近戰王統治的海狼城,所以早就被戰王搜刮一番之後,所有人的村民早己撤離。
隱在谷中的村莊就成了宗旭軍隊的駐紮地,因為背後靠山,吃食不憂。
坐在馬上,楚容珍不動聲色捂著肚子皺眉,最近五天連速趕路,有些擔憂孩子會不會出什麼問題。
楚容珍的身後是舒兒,蓮,龍二,還有幾個龍煞軍的士兵,這是起程之時按照計劃半路加入的她的身邊。
宗旭不會拒絕,只要她的勢力不是太大,還在他的掌握中的話他都不會拒絕。
谷中,楚容珍看著十萬軍隊的大帳,抿唇:「焰*隊?」
宗旭愉悅勾唇,「對,現在咱們安全,珍兒,你的龍煞軍現在到哪了?」
「龍煞軍行軍比較慢,估計還需一些時日才會到海狼城附近!」
宗旭翻身下馬,伸手,想要將楚容珍也扶下來,可是她卻在蓮的輕扶下直接下馬……
默默的收回空手,宗旭薄唇緊抿。
看來她還在生氣,這一路上雖然會跟他交談,可是卻常常避開他的觸碰。
還在因為這件事情而生氣吧?
跟著宗旭入了軍營,住下一個單獨的軍營,蓮與龍二都細細打量四周之後,確認沒有探子之時才沖楚容珍點頭。
楚容珍立馬放鬆下來,伸手給自己把脈,神情緊張。
孩子應該沒事吧?
蓮連忙從懷裡掏出安胎藥,遞了一顆給她,有些擔憂:「夫人,小主子沒事吧?」
「沒事!」
確認沒事,她才鬆了一口氣。
接過安胎藥,直接咽下,最後喝了一小口茶才微微嘆了一口氣。
「記號留好了?」
「嗯,那個叫無的殺手很警覺,不過還是有留下專屬記號,相信鳳魅與銳影會一路趕來。等下屬下給一行傳信,讓他兵分兩路,一路朝著這裡連夜趕來?」
楚容珍點頭:「嗯,一切按之前計劃行事!」
雙眸微眯,這次枉她做了這麼大一盤棋,連她與龍煞軍的名聲都搭進去了,所以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楚容珍之後兩天都一直在軍營休息,偶爾去山上走走,不過她的身後老是有一條尾巴跟著。
只要她走出帳篷之後,無就一直跟著她。
楚容珍眯著眼,看著還跟在她身後的無,雙唇微微輕勾,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她一步步朝著後山走去,越來越偏。
慢慢的,遠離了焰國士兵的放哨地。
確實四周不再有焰國士兵之後,楚容珍才慢慢停了下來,靜靜看著眼前的斷崖與四周的地形,幽幽輕道:「跟我了這麼多天,閣下到底想做什麼?」
斷崖之上有一塊巨石,楚容珍靠在巨石之上……
斷崖的下面,就是焰*隊所把守的水源——一條河流。
因為巨石存在,所以下方的士兵看不到她跟無的身影。
無從暗處走了出來,靜靜的看著面前的她,眼中滿是警惕。
這麼多天,他心中那危險的感覺沒有消失,反而越來越勝了。
說不清哪裡危險,可是生為殺手的他有著格外強烈的預感,對殺意的敏感。
他的心告訴她一定要殺了這個女人,否則會很危險。
接連監視她幾天,發現這個女人有一點點內力之外再無別的特別之處,想不通他為什麼會感覺到危險。
明明就是一個柔弱小女人而已。
楚容珍坐在巨石之上,伸手勾了勾被風吹亂的髮絲,柔和淺笑:「那我換個問題吧,你不是宗旭的下屬,你是誰?」
無站在遠處,雙眼清冷的看著她,細細打量,似乎沒有回答的打算。
「吶,你不是宗旭的下屬,而是來自別方,對吧?」
「……」男人還是不語。
「你的身邊有鬼谷族的人,可是你卻是殺手,如果是下山的東部各部落的話,沒有殺手一族。那麼你是出自某個勢力,而我楚容珍從不放縱敵人存留世間,一般來說基本上沒有什麼敵人,除非……」
艷紅的唇輕輕上下挪動,無一直盯著她,看著她那艷紅又妖繞的色澤,雙眼眯得更緊了。
甚至,做出了戒備的動作。
「除非是那邊的人,龍真舊部,或者你直接聽令於祭師?」
無原本冷漠的雙眼猛得一睜,瞳孔一縮,身體不受控制的朝著楚容珍襲了過來,雙手成鉤,一手拿著匕首……
漆黑的瞳孔詭異的擴大……
他明白了。
他終於明白了,明白這個女人哪裡危險。
因為她太過冷靜,冷靜到好像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這種窺視一切的冷靜與從容才讓他感受到了危險。
果然,要抹殺!
身為殺手的本能,感受到危險的同時,身體就動了。
狠辣的朝著楚容珍襲了過來……
還未接近楚容珍,蓮與舒兒一左一右瞬間出手,無閃過了蓮的攻擊,正要朝楚容珍刺過來之時,他的左腳被舒兒一把握住,狠狠朝著遠處直接甩了出去……
無瞬間被扔了出去,撞到樹桿發出沉重的悶哼。
倒在地上,過了一會才爬起來,因為蒙著面不知道他的表情,但是能感覺這一下摔得不清。
無雙手撐地,冰寒的目光盯著楚容珍。
「你叫無對吧?我們在哪裡見過沒有?」
遠處,楚容珍靠在巨石之上,舒服微笑看著遠處的好像受傷了的無。
對於他總有一種說不出的熟悉,可又說不出哪裡熟悉。
無盯著楚容珍還有蓮,舒兒,眼中劃過棘手。
果然不能依著宗旭的想法行動,本來有一個極好的機會把她帶走,可是……
不得不說,他猶豫了。
因為好不容易生起的好奇,所以他猶豫了。
當然,也第一次失手。
「不認識!」無輕輕揮手,山中,出現幾十上百的黑衣殺手……
他站起身來,看著楚容珍臉上的笑容,心中的警惕更盛。
「動手!」
無下了命令,刺客瞬間行動,刀光劍影立馬引起了崖下士兵的注意,一個個抬頭看著上首的黑衣刺客,最終當做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做著自己的事情。
陛下身邊本就有一群黑衣人,他們自由自在行動不受約束,不是他們能管制的。
崖上發生了戰鬥,可是下方沒有任何的動靜。
楚容珍掃了一眼下方的士兵,抬眼看著無與他身後的黑衣刺客,「原來宗旭也跟龍真舊部有聯繫,你們龍真的手還真長,光是一個楚辰玉不夠,一個戰王不夠,一個寧國不夠,現在也把焰國拉入你們的棋盤?」
蓮與舒兒把她護在身後迎戰,手下毫不留情。
對面,無冷冷的掃了她一眼,「你還是好好擔心一下自己,我的任務只是把你帶走,是死是活都無所謂!」
而對無的冰寒與無情,楚容珍不在意笑了笑。
「鳳隱也是你的人么?看來他的眼光有些問題,專門找短命的主子!」
楚容珍的笑立馬就沉了下來,在她沉下臉的同時,一隊鳳衛悄無聲息出現,如暗夜的幽靈。
無雙眼浮現驚駭。
不可能,一點氣息都沒有感覺到,不可能……
不,該不會?
無的目光放在出來的鳳魅身上,明明人就在眼前,可是對於他來說,眼前的人沒有一點氣息。
彷彿就是死人一樣。
目光猛得瞪大,不會說,這是用過消除氣息藥水的效果。
是祭師派人研究出來的藥水,為什麼他們也會有?
無的驚訝被楚容珍看在眼裡,鳳衛是什麼樣的存在?
會毒會醫,而且還有第三隊專屬研究小隊,他們的任務就是研究特殊藥水與特殊能力,否則鳳衛三分之二的銀子花在他們身上是白花的?
有楚容琴幾人遠在寧國潛伏,哪怕得不到藥方,以得到一點藥水就己經足夠研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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