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鳳衛認主,鳳魅
小小的風波,卻在琉璃宮掀起了巨浪。
一直沒有出現在這些秀女眼前的楚容珍只是小小的露了一次面,帶走的,卻是兵部尚書之女的一隻手。
如若再多露幾面,那麼帶走的會不會是一條條人命?、
一時之間,對於琉璃宮存在一個真正女主子的事情她們才正式的記在心裡,唯一一個成為沉王的女人,怎麼可能如她們之前猜想的那般簡單?
簡單的風波,卻在琉璃宮掀起了暗流。
外面的流言一直沒有斷過,暗處行動的人們也多了起來,其中,還有很多不明身份的人因為這次的事件而紛紛浮出水面,暗中活動著……
唯一的作蛹者的她,卻安安靜靜的度過了幾天愉悅又平靜的時間。
相比某處,她倒是愜意多了。
羅府
羅老家主陰沉著臉坐在主位上,端著茶杯,雙手微微顫抖,十指灰白髮青,緊握茶杯的力度十分大。
微微顫抖的模樣顯示著他內心的暴怒與生氣。
「堯兒,怎麼沒有查到對方的身份?」不悅,羅老家主的語氣十分的不悅,不滿。
一是羅堯沒有查明對方的身份卻交出了玉佩,二是因為羅文那裡出了點問題。
羅堯一襲米黃的長袍,墨發全束,低頭。
隨即,跪在地上請罪。
「請爺爺怒罪,是孫兒無能,沒有查到對方的身份,還被牽著鼻子交出了玉佩……請爺爺責罰!」
沒有說出楚容珍的事情,羅堯半垂著眸,神情陰晦不明。
不是他故意要隱瞞,而是不能說。
因為爺爺的性格來說絕對不會相信最近的事情因為一個女人而起,二是因為他在談判的時候,同樣也敗給了一個女人。
楚容珍,奇怪的女人。
不知道她想做什麼,猜不出她今後能做什麼,但他明白,如果輕視了她的話,一定會吃大苦頭。
「對方是男是女?年紀如何?」羅老家主的神情不好,他最自豪的孫子連這點事情都辦不好,心情不悅本是正常。
「無法確定是男女,表面是男人的打扮,可是有女人的陰柔,所以無法確定。」做似想了想,羅堯半真半假的回答著。
鳳眸中劃過冷光,淡淡的,還有一絲奇異瀲艷的目光。
「至於年紀看起來格外年輕,不超過二十的樣子,是否與鳳衛之主有關也無法確定,對不起爺爺,是我無能!」
認真的自我反醒著,羅堯這謙卑的態度讓羅老家主的心情好了不少,臉比剛才好了一些。
輕嘆,蒼老的臉上閃過一絲疲憊。
揮手,「算了,這事也不能怪你,現在楚京城人蛇混雜,身份不明的人物太多,查不出也是正常。」
羅堯微微鬆了一口氣。
想到這次吃的暗虧,身中的蠱毒去請公儀族的人才解開,莫名的,鬥志翻湧。
他喜歡隱在暗處下棋。
這次,真的好像遇到對手了,只是這對手不知是不是如想象中的那樣有手段。
羅老家主精明的眸光淡淡投射在羅堯的身上,正準備說什麼的時候,院子中一道尖叫聲響起……
皺眉。
「又開始了?」
羅堯走到外面,了解了一下,才回到房中,彎腰:「是的,五妹院子來了消息,又開始發作了。」
從椅子上起身,羅老家主雙手背後,蒼白的頭髮與滿是風霜的臉龐格外的冷酷。
偶爾,劃過濃濃的殺意。
在羅堯的攙扶下,羅老家主來到了羅文的房間。
還沒走近羅文的院子,她的尖叫,女人痛苦的慘叫,在偏僻小院里響起,彷彿就是刑堂般,時不時傳來凄歷又痛苦的慘叫。
越走近,痛苦的聲音就越大。
走到羅文的院子,遠遠的,就能看到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追著一個丫頭跑,丫頭身上全身血跡,臉蒼白又痛苦,恐懼的邊跑邊求饒。
羅文全身是血,特別是唇角,鮮血不停滑落。
露出牙齒,陰森大笑,嘴中鮮血可外的滲人。
雙眼閃著幽幽光茫,追著前面的丫頭就好像追殺著獵物一樣。
一切的行為,不過是為了進食。
「來人,將五小姐拿下!」看著這一幕,羅老家主的眉頭皺得緊緊的,臉陰沉。
看著羅文那瘋狂的模樣,眼中快速劃過殺意。
這個羅文本是他最好的一顆棋子,與風衛有關,好不容易讓她有參加考核的機會,不想卻落得這種下場。
從成功交易回來開始,她就像瘋了一樣。
沒有了理智,如同一隻野獸般,沒有了人的理智,只有野獸的本能。
找來了太醫都無法診斷,瘋魔的原因不明。
只知道她,從她回來開始,就殺死了好幾個丫頭小廝,喝光了他們身上的血,就如同野獸一般。
「老家主,門外有位自稱是公儀初的異族人上門求見……」就在這時,羅老家主身邊走來一位管家,彎腰,神情恭敬。
淡淡的收回視線,掩下眼中的嫌惡,扭頭,「公儀初?請!」
「爺爺,太好了,太醫一直查不出五妹是怎麼了,說不定是巫蠱之術,正好請公儀族長診斷一翻,您看?」
嫌惡的掃了一些羅文那半死不活的樣子,冷哼一聲。
沒有說好與不好,對於他來說,他雖然的是聽話的棋子,而不是一頭只知道進食的野獸。
於他,沒有任何用處。
公儀初一襲白袍,清冷如霜,俊美的五官引來不少人的注視,而他本人則是面無表情,冷漠的掃了一眼,便目不斜視的來到了羅老家主與羅堯的所在。
正好,也看到了渾身是血,兇狠神的羅文。
慢慢的,唇角露出一抹玩笑的淡笑。
似冬日的暖陽,雖有光,卻依舊冷得徹底。
「羅老家主好,在下公儀初!」微微彎腰,點頭,神情微冷。
「不知公儀族長所來何事?抱歉,這裡有些亂,老夫正在處理一些事情,所以……」故意指著羅文給分儀族,態度十分分明。
公儀初不動聲的勾起一抹嘲諷的淡笑。
再抬眸時,眼中所有神消失,只剩一片冰冷。
「原來如此,這位小姐好像是中了蠱,沒事嗎?」僅僅一眼,他就認出來了,這蠱毒所造成的效果。
僅僅毒藥,不會摧殘一個人的本性,強行扭曲成了獸類性格。
唯有蠱蟲才可能造成這般的效果。
「不知道族長可解?不瞞你說,為了五妹的事呢,我與爺爺都愁白了頭,實在不知如何是好。」
走到羅文的面前,隨意的掃了兩眼之後,公儀族拿起她的手,從她頸間劃開一條小口,撒上藥粉,再運用內力逼迫……
黑帶綠的血流,從頸間流出,完全沒有理智的羅文雙眼開始慢慢恢復光彩……
羅堯與羅老家主見狀,這才微微鬆了一口氣。
「好了,在下將蠱蟲拿了出來,這位小姐沒……」事字還沒有說出來,就看到羅文突然臉大變,神情露出不正常的紅……
臉上,皮膚,越來越不正常的通紅著……
身上,散發著陣陣高溫,彷彿要將人灼傷般。
公儀初的臉頓時沉了下來,雙眼中滿是思量。
按道理來說,他的解法沒錯,可是這個女人明顯出現了排斥與反噬癥狀。
這代表了什麼?
代表著普通蠱蟲出現了新的效果。
這個女人身體里的蠱蟲是蝠蠱,中蠱者會出現渴血症,只有喝下鮮血才會緩解內心焦躁以及對血的渴望。
這是一種少見蠱蟲,但並不是沒有,只是培養出來的蠱師一般不會使用罷了。
必須先中在自己的身上,將蝠蠱控制之後,再對過血流交換才能進入另一個人的體內。
使用方法太過麻煩,所以會使用的人很少。
按照理來說,他的解法正常,可是正常的解法卻出現了新的未知的反應與能力。
這代表了什麼?
變異蠱蟲,這是變異蝠蠱!
僅屬於師父一人獨特的養蠱方式,除了他,竟出現了第三人?
羅文的反應在他思考的期間越來越強烈,身體的溫度越來越燙,最後整個人直接陷入了昏迷狀態。
公儀初靜靜的看著,最終沒有動手。
「抱歉,遲了一步,在下無能為力!」
羅堯與羅老家主不解,對於昏迷的羅文不僅沒有半分關心,反而是十分冷淡的看著,沒上前查看,也不在意她的死活。
「我五妹的情況很糟?」
「如果在下沒有猜錯的話,這位小姐將有性命之憂,哪怕撿回一條性合,今後智力比孩童都不如,這是一種變異蠱,蠱蟲感受到危脅之後的自我保護,算是第二種能力……」
淡淡解釋了一下何為變異,公儀族並不再上前查看。
眼中,是揮散不去的疑惑。
楚容珍身上的蠱蟲有著淡淡的熟悉感,可是這個給羅文下蠱者,確確實實用的是變異蠱,難不成又是師父的弟子?
師父至今下落不明,只在焰國鬧出一件大事之後便下落不明,到今沒有任何音訊。
還是說,師父出現了?
公儀初垂眸,靜靜的思考著……
羅老家主聽到公儀初的話之後,靜靜的看著羅文兩眼,隨即冷酷命令道:「將五小姐除名!」
除名,等於死!
在羅家這個如墨染缸的家族裡,嫡系才是主子,庶出沒有任何的地位,對於一個身為嫡系卻又被除名的傻子,羅文的生活將會如何?
悲慘無比!
羅家不在意庶出的死活,也不在意庶出間的爭鬥,只在意嫡系女兒的培養。
庶出,是死是殘是傷,沒有任何的關係。
這就是羅家,將利益擺在最首位的家族。
昏迷中的羅文被扔到了庶出奴僕所居住的小院里,身為嫡女,如今成了庶出,對於真正的庶齣子女來說,這是一個極好的發泄品。
無需擔心抱負,因為除名之從奴僕都不如,不再有翻身之日。
身為庶出,所他們生活的豬狗不如。
天天做夢都希望將嫡系踩到腳下,如今真來了一個曾經的嫡系,他們怎麼不開心?
當然是變著花樣的玩弄。
公儀初與羅老家主,還有羅堯在書房談了很久很久,直到公儀初離開時,天已暗了下來,隱隱的,有些昏沉。
羅老家主扶著門邊,靜靜看著公儀初離去的背影,感嘆道:「又一個權謀者,謝太師那邊做的好事,把一頭頭狼全引到了京城,沒有那麼多的肉,我看他怎麼控制這個局面。」
身邊,扶著羅老家主的羅堯靜靜垂眸,不語。
他才不會說,狼多,肉肥!
爺爺他終究是老了,或許年輕之時權謀手段高超,可是歲月無常,再高超的手段也會埋沒在心態轉變的過程中。
一輩子跟楚王府死磕,爺爺他早就忘了,謀者,是謀事者!
而不是面對面逞兇鬥狠。
他不會說,也不可能會說,這場遊戲,爺爺本就不是參加者!
羅堯低頭,幽幽的咧嘴一笑,帶著幾分看不透的深幽與暗沉。
謀者,當以謀為生。
從羅老家主那裡離開之後,羅堯雙手背後,靜靜看著羅文院子,時不時傳來的嘶吼,他雙眼微眯,眼中劃過微不可察的冷酷光茫。
伸手,招來貼身小廝。
「處理了,棄子不應該出現在棋盤上,該去她應該去的地方……」
「是!」小廝彎腰。
不敢有任何的異議,也不敢詢問什麼,身為貼身小廝的他最明白,他的主子子遠比外表更加來得狠辣殘酷,又深不可測。
所有跟主子做對的人,都會在不知不覺中死得悄無聲息,連怎麼死,為什麼會死都不知道……
楚皇的大壽慢慢接近,四方的雲動。
公儀初那邊因為楚容珍的交易而實施了黑卡的轉讓,古睛那邊倒是麻煩不斷,因為黑卡的原因,被四方窺視不說,帶來的人馬來也無聲息被抹殺。
最終無法,只能求助於楚皇,以被刺殺為由,強制楚皇給予保護。
「古睛最近該很開心?得到了想要的,心中悲喜交半,這種滋味,想必十分有趣。」穿戴著衣裙的楚容珍淡淡微笑,拿著手中的白玉髮釵輕輕把玩,眼中,劃過一抹幽沉。
「焰后已得到了那位的保護,狀況比這幾天會好一些。」
暗處,蓮走了出來,一襲黑衣站在遠處,冰冷,神秘。
麗兒抱著一套白灰的長裙走了過來,兩耳不聞任何事,盡心儘力的做自己本份。
穿戴完畢之後,楚容珍把玩著手中玉釵,對蓮淡淡道:「蓮,去宮裡打探一下古睛的事情,還有羅府羅琦,她最近傳來的消息有些無用,警告一下,還有寧王那邊……」
蓮點了點頭,看著楚容珍穿戴整齊的模樣,下意識詢問。
「夫人要出宮?」
淡淡看著蓮,有些訝異。
「嗯,出宮辦點事情,你不用跟著,好好辦理我的這些事情,有什麼消息立馬傳信。」
「是!」
蓮輕身一閃,快速離去,沒有看到楚容珍眼中劃過的暗茫。
看著蓮離去之後,楚容珍才離開琉璃宮,帶走了舒兒。
走到京城,楚容珍左右看了看,時不時挑著小攤販賣的小玩意,興緻高漲。
抬頭,看著一間醫館,楚容珍想了一下,才慢慢進去。
「客人,您是看病還是買葯?」
小二熱心的上前接客,臉上掛滿笑容。
「店裡有賣鳳尾草嗎?」四處打量了一下,是一間普通的藥店。
小二微微彎腰,臉上笑容不變。
「客人是否記錯了,沒有鳳尾草這種藥材,小店雖小,品種極全,可是從未聽過有這種藥材,您看……」
楚容珍微微一笑。
「九葉,整株通紅,是醫人能殺人,雖說知道人的不多,想必小二你的能力有限,可否讓我見見掌柜的,細細詢問?」
「客人說得是,掌柜的正好有空,裡面請!」
楚容珍點頭,正準備跟著小二進去的時候,淡淡道:「藥材有沙,不可除,挑選出來就好!」
說完,小二的腳步停下,彎腰,目送著楚容珍消失在眼前。
走到櫃檯前,對著店中幾人輕聲道:「藥材有沙,不可除,隔離即可!」
所有人瞬間抬頭,視線看著遠處跟著楚容珍而來的龍二與兩個暗處,紛紛對視一眼,迅速行動。
這是暗號。
藥材有沙表示有尾巴,有眼線。
不可除,挑選出來就好表示眼線不能殺,控制誘導就行。
一瞬間,龍二與暗衛被誘導,直接失去了楚容珍的蹤跡。
楚容珍從藥店的後院離開,坐上了早就準備好的馬車,趁著人群,直接消失在了龍二的監視之中。
「小姐,我們要去哪裡,為什麼要甩開暗處的影子?」
舒兒有些好奇,有些興奮。
這些天待在琉璃宮,真是要憋壞了。
「有點事情,不能讓他們知道,你的傷怎麼樣了?」
幾天前的事情,舒兒臉上沒有表現出來,可是心底的隔閡還在。
雖然臉上表現的依舊大大咧咧,可是多多少少有了成長過後的痕迹。
一夜之間,長大不少。
雖然表面感覺未變,可是行為舉止卻多了些成熟。
「沒事,早好了,你看,一點問題都沒有!」伸手,拍了拍胳膊,得意炫耀。
馬車,停在了一間偏僻的院落。
「到了!」
馬車外面,趕車的人低聲彎腰,神情恭敬。
「嗯!」慢慢下車,楚容珍的臉沉了下來,臉上多了嚴肅。
下車,環視四周,隱隱的,暗影浮動,殺機驟現。
雙手背後,楚容珍筆直的身影帶著上位著的壓魄力,微微勾唇。
還沒開始就給一個下馬威?
冷哼,大步朝著院落而去……
院中,清一的蒙面黑衣人蹲坐各處,樹頭,牆上,房梁,假山……
身上帶著濃厚的殺意,與昏暗的環境融為一體,可是那無盡的殺氣與血腥,怎麼都消散不去。
死氣空洞的雙眼緊緊盯著她,彷彿就像在看死人一樣。
突然,所有黑衣人動了,從懷中摸出武器,似一道道黑的閃電,朝著林容珍襲來。
在黑衣人們動作的瞬間,楚容珍卻雙眼微眯,沒有任何的動作。
舒兒攔在她的跟前,卻被動速迅速的黑衣人有天蠶絲纏住全身,動彈不得看著衝過去的黑衣人影雙眼瞳孔微縮。
「住手!」眼中,是一幕幕放慢的,舒兒不停掙扎著,任由天蠶絲勒入她的四肢,感受不到疼痛。
所有蒙面人都瞬間停止,刀尖輕觸楚容珍的肌膚,只要再前進一絲,就會會刺入肌膚。
刀尖泛藍,劇毒。
「真是好膽識,不愧是勝出者!」
黑衣人中,分開兩道,一個人影走了出來,雙手抱胸,露在外面的雙眼中劃過滿意與愉悅。
「你是誰?」楚容珍淡淡抬眸,面上一片平靜。
「在下鳳魅,鳳衛隊長!」鳳魅微微彎腰,極為有禮又紳士的行衛禮,從他的身上感覺不到濃厚的殺氣,倒不如說莫名的虛無。
高手,暗殺者中的頂尖者。
周身氣息跟環境融為一體,不再有自己的感情,不再自己的氣息,可以隨意控制自己的心跳……
真正生活在暗夜見不得光的存在——暗殺者!
「鳳衛隊長?那麼是你提議讓林浩宇還是羅文那兩個蠢貨為候選者的?」突然,楚容珍沉下了臉。
能讓林浩宇與羅文那種存在成為鳳主候選人,對於推選他們的隊長,她很好奇。
鳳魅眼中劃過微光,雙眼含笑。
「不是,屬下雖是鳳衛隊長,但並不參與鳳主選拔一事,於我無關!不過羅文身後的隊長背叛,早已死亡。至於林浩宇身後的隊長,不巧,剛剛以無能之罪處理完畢,要看嗎?」
伸手,一個鳳衛走了出來,手中提著一個包袱,直接打開,放在地上。
陌生的人頭,是她不認識的存在。
「鳳衛鳳影騎,專門進行各中刺殺,當然,包括鳳衛的背叛者與無能者,抱括無能的鳳主!」
最後一句,咬字極重。
楚容珍雙眼微眯,迎著鳳魅含笑的雙眼,同樣微微一笑。
「原來如此,無能之人,沒有生存的必要。」
「原來你也這麼認為?是自我了斷,還是讓我動手?」從鳳衛手中接過短刃,放在手心把玩,含笑的雙眼一片虛無,如同蒙上一層白霧,看不真切。
隨即,楚容珍去笑了。
清秀絕美的小臉上布滿了笑意,是真的笑眯了眼。
走到一邊,隨便坐下。
抬眸,含笑。
「是嗎?那真是可惜了……」嘴裡說著可惜,可是臉上卻是深深的笑意。
「鳳魅,如果我死了,你有合適了人選么?」
「沒有!」鳳魅側目,神情平淡。
「十幾年沒有嘗過血腥,渴望么?」
鳳魅身形一僵,微眯含笑的眼緩緩睜開,赤紅的雙眸如同魔海深處棲息的巨獸睜眼,掀起的一片血腥風雨。
赤眸,被世間忌諱的彩。
異族有出現過藍眸,棕眸,有別的彩,唯獨沒有紅。
赤,血的顏,是世間萬物最受忌諱的顏。
楚容珍靜靜看著,臉上訝異,但是沒有嫌惡的表情。
她這個真正惡鬼面前,這種赤眸又有何懼?
深深打量著她的表情,沒有發現任何異樣時,眼中劃過深不見底的幽。
不怕他么?
不怕他這雙倍受詛咒的赤眸么?
「你想說什麼?」失去了笑容,赤的眼底一片血紅,哪怕只是對視一眼,就有一種靈魂被奪舍的無力感。
楚容珍起身,來到舒兒的面前,伸手,鳳衛主動放開纏繞著舒兒的天蠶絲,回過神來時,神情驚愕。
他們為何會聽令放開?
細細查看了舒兒傷口,無大礙,她才鬆了一口氣。
「鳳衛十五年沒有主人,想必你鳳魅從未嘗過接受命令之後,完成,被誇獎的那種快感?」
知道鳳魅會否認,她伸手阻止了他想說的話,接著道:「別急著否認,你們受訓於暗夜,從小到大被灌輸的是以鳳主為尊的思想,對?」
鳳魅下意識點頭。
「說白了,你們就是一群獸,有名鳳主的主人,他讓你們殺誰你們就殺誰,如果他老了,無用了,你們這群野獸就會弒主……」
「……」
「這是一種執著,不是對鳳主的執著,而是以血腥味的執著,迷戀著殺戮中得到的快感……」
「你到是了解我們!」沒有否認,風凌眼中劃過不知名的異。
後退一步,下意識離她遠點,他有一種感覺,面前的這個女人很危險。
「我給你們利用,有了我這個鳳主在,你們就可以活動,去尋找自己的獵物,不想試試么?公儀族,寧國,焰國,最主要的還有傳說中贏族,是贏族的戰鬥力強還是你們鳳衛的刺殺能力強,不想比比?」
半誘惑,半詭笑,楚容珍現在給人的感覺十分危險。
可是對於鳳魅來說,卻是一種誘惑。
自上任鳳主死去之後,他們暗殺隊就一直沉寂不再行動,大部分的人都是重新選拔沒有真正以鳳衛暗衛的身份活動過,不甘,又向住。
他們自小接受的,就是一切以鳳衛利益為首位。
他們是劍,是鳳衛的利劍,是鳳主的利劍。
他們的存在,就是將鳳衛的能力發揮到極制……
鳳魅伸手撫著臉上黑布,雙眼幽沉,赤紅的雙眸早己不見任何人氣,有的,只有鬥志與殺意。
「我們憑什麼聽你的?」
楚容珍微微勾唇,從身上散發出常年處於高位才有的尊貴與壓迫,彷彿王者歸來。
一時之間,風凌雙眼微閃,好像有一瞬間,他眼前的不是女人,而是一個穩坐高位的王者。冰冷無情的雙眸眼中一片空同,側坐皇位,含笑看著棋子為她征戰,為她送死,為她掀起濤天血浪……
而她,卻是獨坐王位,利用一切棋子生存的王!
「不要說這麼無聊的話,這樣只會讓人失望,反正你鳳衛有弒主的能力,以後我無法帶給你們極致的愉悅時,殺了我又何妨?」
淡淡的,聲音溫柔,可是所有人都為之一寒。
哪怕是他們,他們這些屠盡一切的殺手,都做不到拿自己的性命,也放不下自己的性命。
可是這個女人,將一切都當成了遊戲……
她怎麼敢?
風凌身體微微顫抖,彷彿在笑,又彷彿害怕……
又手撫著自己的臉,慢慢扯開臉上的面罩,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映在楚容珍的眼底,饒是一向以冷靜自持的她來說,也不由的為之驚愕。
「你……是誰?」
楚容珍驚了,第一次面對未知事物的驚愕。
因為眼前的男人,鳳魅,不,不對,應該是言書才對。
雖然雙眸的顏不一樣,可是他的長相與言書一模一樣,除了那雙赤雙眸……
「屬下鳳魅!」風凌迎著她的打量,隨即慢慢勾唇,露出了詭異又奇特的笑容。
看不清他笑中的意味,可是赤紅的眼底卻升起了瘋狂的欲,腥紅如血海翻湧著眼底,不是尊敬,是愉悅,而是卑微又瘋狂的扭曲。
「你不是言書?」楚容珍雙眼微眯,不得不說,世上一模一樣卻沒有血緣關係的人,她不相信有這種存在。
有長得不一樣的雙生子,但絕對沒有長得一模一樣的陌生人。
言書與鳳魅,到底是怎麼回事?
拿下了自己的面罩,鳳魅跪了下來,單膝下跪,抬頭仰望著一襲白衣如雪蓮清貴的楚容珍,赤紅眼底的深處是一團化不開的腥紅,是來自地獄的紅蓮業火,妖嬈魅,能讓人沉醉在他那妖異的雙眸中。
鳳魅眼底劃過不知道的赤紅暗茫,微微一笑:「屬下鳳魅!」
楚容珍細細打量著他很久,久到彷彿要看透他的眼底深處,最終什麼也看不到,只得放棄思考。
言書也好,鳳魅也好,於她沒有危險的話,就不用太過深究。
鳳魅跪下之後,他身後的十來個黑衣人紛紛下跪,半跪,拿下臉上面罩,低頭。
「屬下鳳衛第一隊鳳影騎隊長鳳魅,見過鳳主!」鳳魅上前,牽起楚容珍的手,慢慢再次下跪,低頭,在她手背印上一吻。
「參見鳳主!」身後,總共十二人,全數齊聲喚道。
楚容珍慢慢收回了手,目光停留在鳳魅的臉上,最終慢慢收回了視線。
「起來!」
所有人慢慢起身,隨意的或靠或站或坐……沒有任何的拘謹,反而十分的隨意淡然。
「鳳衛暗殺隊龍影騎,為鳳衛的影衛,專門進行刺殺,暗殺等行動,至於凌雨所率領的鳳衛,是分散在表面的一張網,利用會醫會毒的能力攏絡權貴,是棋子!」
鳳魅淡淡介紹著,介紹著鳳衛的明與暗。
「你是說,鳳衛的核心能力主要是你們?」楚容珍淡淡抬眸,對於鳳衛的期待還是蠻高的。
雖然沒有見識他們的能力,不過就沖著這名頭,就格外的有期待感。
「是,我風影衛的工作是就暗殺,也包括鳳衛叛徒的處理,不得已的情況下,可以自行換主!」說到換主二字,鳳魅的語氣格外尖銳,似乎在警告著她。
她就像一個沒有實權的鳳主,這是來自鳳魅的警告。
楚容珍去不在意的笑了笑,她沒有心理去理會數量眾多的鳳衛,她只有搞定鳳魅一人,不就可以隨意利用鳳衛?
微微一笑,伸手,勾著自己的長發。
「這樣,鳳衛之中有叛徒,你什麼時候把那人的人頭拿過來送我,我就什麼時候給你們命令與任務,鳳魅,想要離開牢籠就必須學會討好擁有鑰匙的主人,哪怕你聚集再多的野獸,終究出不了這個牢籠……」
拍了拍身上的灰尖,楚容珍起身,看到暗處出現的一道身影,慢慢走了過去。
鳳魅起身,跟在她的聲后,淡淡道:「鑰匙的主人,打開野獸牢籠的那天就是他身死之日,明知會死,他為何要開?」
「因為她覺得有趣,想看看一群放出牢籠的野獸會做出什麼,哪怕賠了這條命,我也要看看,我的野獸是怎麼張開大口咬殺敵人,想看看,我的敵人是如何的在野獸嘴下求饒,那種畫面,不覺得很愉悅么?」
鳳魅一愣。
沒有想到她是這種回答,複雜又詭異的看著她,最終只憋出幾個字:「你瘋了!」
如果不是瘋了,為何要與他們這群野獸為舞?
明知他們認主之日,就是桎梏鬆脫之時。
敢與他們這些野獸為舞者,不是瘋子就是同類!
「哈哈哈哈哈……不過一場遊戲,鳳魅,何必看得這麼嚴肅?這是一場利用的遊戲,你們得到自由,而我得到一把劍,僅此而己!」
一道狂風吹來,吹起了她的白裙,黑髮隨風而舞,彷彿九天而下的神女。
冰冷,不食人間煙火。
雙眼中卻有著不符合神女形象的幽暗與野心,彷彿是要與男人爭奪天下的野心與壯志。
走到轉角,楚王妃一襲黑衣,靜靜的站立。
直到看到楚容珍走來之時,才慢慢下跪,神情認真:「屬下鳳衛第二隊隊長凌雨,見過鳳主!」
此時,她們不是母女,而上下屬的關係。
彼此默契的沒有任何言語,沒有客套,楚容珍只是點頭:「起來!」
她們的心裡都不再有母女之情,步入黑暗,所有一切塵世關係消失,有的,只是名為鳳主的人與名為風衛的下屬,僅此而已。
將楚容珍迎到主廳,裡面,坐滿了一群黑衣人。
不過所有黑衣人看到了鳳魅一隊時,主動讓位,神情敬畏的後退半步,將空間完全讓了出來。
鳳影騎與他們不同,是以鳳為名的一隊,代表的,是他們出眾的能力與危險的性情。
楚王妃與鳳魅一左一右,站在楚容珍的下側。
而楚容珍,一襲白衣,側坐在主位。
鳳眸慵懶微挑,淡笑,不語。
「鳳主繼位令己發出,四方鳳衛己得到了命令,所有潛伏人員按兵不動,聽候調潛……」楚王妃的臉上散去了所有人柔情與溫柔,看著楚容珍時神情雖冷,可是眼底卻帶著濃濃的愛意。
她的女兒成了鳳主,不安又開心。
開心的是她有了自已勢力,有了自已的依靠。
可是不安的卻是鳳影騎,對於他們,她十五年前見過一次,但也僅僅一次而己。
不聽令於母妃,如果他們聽令行事的話,母妃當年也不會死在皇宮。
鳳影騎有驗主的職責,不符合鳳主之位的鳳主,他們有能力拒絕聽令,或者,處決鳳主。
幾百年來,鳳影騎在鳳衛的存在發展到了現在的處境,說到底,是歷代鳳主的能力都太過微薄,壓制不了這群嗜血的野獸,所以才會任由他們成長到了可以與鳳主相抗的地步。
沒了他們,就沒了鳳衛。
「鳳魅,聽說皇家暗衛能力數一數二,是大陸最頂級的暗衛,有沒有興趣與他們教量一下?」一手撐頭,楚容珍側頭微笑。
當然,如果忽略她眼底那惡意的笑容的話。
鳳魅赤紅的雙眼微眯,臉上早已蒙上了面罩。
露在外面的赤眸中劃過一絲愉悅,還有淡淡的戰意。
「一切始就直接挑戰皇權?還是說,想讓我們去送死?」
「怕了?」楚容珍挑眉。
鳳魅突然上前,身體的陰影將她完全籠罩,低頭看著十分自在舒適斜躺的楚容珍,半跪在她的身邊,與她對視。
突然,鳳魅伸手,單手成勾,扣著她的脖子。
楚容珍靜默不語,任由脖子間大手慢慢收緊。
「放開,鳳魅,你想弒主是不是?我不會允許!」楚王妃見狀,心臟頓時嚇得一抖,快速跑到鳳魅的身邊,帶著藍光的銀針就放在他的頸間,楚王妃那張精緻絕美的臉陰沉如霜。
「我再說一次,鳳魅,馬上放手!」
鳳魅身後,各分隊隊長與楚王妃身邊的暗衛形成了對立局面,互不相讓。
場面,頓時僵持了起來。
看著絲毫不為所動的楚容珍,鳳魅終於鬆手。
後退一步,鳳魅的身體卻突然一抖,整個人像是失去了力量一樣,雙腿一軟,噗通一聲,直接跪在她的面前。
伸手,撫著頸間淡淡的疼痛,她暗自皺眉。
要是非墨知道了,會不會又大發脾氣?
不悅的斜瞪了跪在地上震驚的鳳魅,語氣不悅:「沒有思考能力的野獸,不要挑戰我的底線,說實話,我鬥不過你鳳魅,也打不過鳳影騎的任何人,但是鳳魅,別忘了,我死了,你的一生就廢了。你還有幾個十五年可以等?」
風魅抿唇,身體陣陣疼痛讓他皺起了眉,身體出現蠱蟲反應,隱隱的,流出血的汗水……
------題外話------
呼,鳳衛終於到手了,不過,鳳魅可不好訓服呀!要是言書,肯定立馬跪舔?哈哈
《魔帝狂妃之紈絝召喚師》龍俞靈
麻雀變千金,千金變麻雀,據說被抱錯交換回來的戰鬥家族夙家嫡女夙夜,資質平庸,個性懦弱,是個處處被人嘲笑與欺負的廢物,卻愛上了從小與她指腹為婚的羅蘭國丞相之子白子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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