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非墨,你給不了我想要的
與男子交談了很久,從他的口中得知了很多消息之後,楚容珍靜靜等到半夜,偷偷潛伏到了交易地點。
受不了府中煩悶的舒兒偷偷跟在她的身後,最終找到了她的所在。
哭天喊地的不想留在王府,要跟在她的身邊……
為了不惹人注意,楚容珍無法,只能讓她跟著自己。
「小姐,這是幹嘛?」偷偷跟在楚容珍身後,舒兒小臉上滿是興奮。
嘿嘿,果然跟在小姐的身邊比較有趣!
一直等到子時,等到舒兒都不耐煩的蹲在地上打磕睡的時候,院子里終於來人了。
一隊身穿麻布手扛大刀滿身唳氣的男人們走了過來,先在院子里警戒,查看了一下環境之後才放下手中包袱坐下休息。
「老大,找過了,一切正常!」
楚容珍躲過了他們的探查,不動聲色的躲在假山之後,靜靜盯著這群人。
看來,他們就是赤狐!
「嗯,現在官兵查得緊,媽的,連禁衛都出現了,要不是他們找什麼貞寧縣主,老子也不用過得這麼憋屈!」被稱為老大的男子眼角一道刀疤,為他多增了幾分唳氣,很有震懾效果。
「就是,不然咱們可以多動手幾次,這次才找到三個,一個一萬,也才三萬兩銀子!」
「對,老大,你說他們要這玩意做什麼?胎盤的話倒有聽說過不少的貴婦人好這一口,可是嬰兒從未聽過啊……」
被刀疤男一巴掌拍了過去,呼著說話的人一陣頭暈目眩。
「不能打聽的就別打聽,不想要命了是不是?給老子記住,咱們做的都是把頭掛褲襠的活兒,該閉嘴的時候就閉緊了,要是說了不該說的別怪老子沒提醒你們!」
「是是是是,小的明白!」
「老大,老大,人來了……」這時,門外把風的人走了進來,刀疤男一聽,立馬站了起來,迎了過去……
來人是一位年輕男子,是楚容珍所熟悉的人。
林浩宇!
林浩宇的身邊跟著一位中年人,只見刀疤男走了過去,沖著中年人拱拱手:「大人,好久不見,這次新貨到了,您看看!」
「嗯,最近風頭緊,虧你們還能找到好貨!」
刀疤男見狀,摸頭笑了笑,伸手從屬下那裡拿了一個袋子過來,遞到中年人的面前。
中年男子接過,看了看里的東西,微微皺眉:「月份有點小!」
「大人有所不知,月分雖小,可是該有的部位都己齊全,您就試試看?」
中年男人看了身邊的林浩宇一眼,這才點頭,從懷中摸出銀票遞了過去……
「也好,最近風頭緊,你們仔細些!」
「好的好的!」
簡單的交易結束,對方離開,赤狐組的人也離開……
楚容珍從暗處走了出來,看著離去的雙方人馬,神情露出一抹危險的異色。
沒有騙她,真的是林府,還是那個林浩宇。
他買胎兒,難不成是為了練毒?
想了一下,楚容珍還是跟了過去,來到林家之外,楚容珍沒有急著進去。
林家或許不如她想的那般簡單,表面是商人,可是暗地裡有會有殺招很難說。
猶豫在外轉悠,楚容珍遲遲沒有進去……
直到轉了個透,確定沒暗衛守在府外時,她才趁著黑夜閃了進去……
舒兒與她小心的在府中摸索著,完全不熟林府的布局,只能隨便摸索著……
坐在樹枝上觀望著四周,楚容珍有些頭疼。
她該往哪走?
「丫頭迷路了?還是別人家裡好納涼?」突然,她的背後,非墨獨有的聲音傳來。
楚容珍聞言,微微扭頭,看著神出鬼沒的非墨,沒好氣的掃了她一眼。
「出現的真是及時,想找你找不到,不想找你時你偏偏出現!」
「本來好心想告訴你林府的布局,你不想知道的話那本座告辭了!」非墨好笑的看著她,被她嫌棄也不惱。
說完,做勢轉身離去……
楚容珍拉著他的袖子,「哎哎哎……沒說不需要啊,來都來了,順便有事找你幫幫忙……」
「什麼事?」非墨停下腳步,轉身,面對著她。
「我很重要的東西被林浩宇拿走了,他不會還給我,只能想辦法去奪了!」隱瞞了鳳衛的事情,楚容珍隨便撒了一個謊。
「很重要的東西?」非墨半疑惑,半懷疑看著她。
「嗯,很重要!」迎著他的打量,楚容珍臉色平靜,明明說著謊言,完全沒有任何心虛。
確認她的神色平常,非墨才微微眨了眨眼,點頭:「行!」
楚容珍開心一笑,「謝謝!」
非墨低頭,伸出食指放在她的唇間,笑道:「你我不需要謝謝,下次真的會感謝我,就親我一下!」
淡淡打趣,有點不像他,好像,比平時溫柔很多。
楚容珍沒有拒絕,十分自然從樹上下來,惦起腳,輕輕吻上非墨的側臉。
「嗯,我知道了!」
微微笑著,楚容珍後退幾步,朝著林家深入而去……
有了非墨在身邊,她有底氣足多了。
非墨無奈,只能跟在她的身後,小心的保護著……
花了大約一個時辰,楚容珍與非墨找遍了整個林府,最終賭氣的楚容珍還是在非墨的取笑中朝著他指的方向而去。
沒辦法,對於不熟悉的地方,她很容易迷路。
花了大量的時間,楚容珍才找到林浩宇的房間。
房中燈光微閃,看來根本沒有入睡。
蓮在外面警戒,舒兒守在屋外,楚容珍與非墨兩人彎著腰如暗夜獵豹,稟住呼吸偷偷潛伏在林浩宇的窗邊,偷偷張望……
林浩宇坐在燈下,手裡拿著一本書靜靜看著,沒有說活,沒有表情的他與平時不同,倒多了幾分書香之氣。
「公子,該休息了!」
中年男子走了進來,手中端著一個托盤緩緩走了進來,看著看書的林浩宇,慈愛微笑。
這中年男人就是楚容珍見過的,與赤狐交易的那個男人。
林浩宇放下手中的書,伸手撥了撥燈芯,看著走進來的中年男人,冷冷道:「那群人可靠么?看起來是亡命之徒,隨便給點銀子就能將我們出賣!」
「公子放心,那刀疤雖然是個亡命之徒,但為人也算是講義氣,更何況咱們家對他有恩,以他的性格,自然不會背叛。」
「你相信他就好,本公子多少有些不放心!」林浩宇看著中年男人的動作,靜靜坐在桌子上,表情微冷。
伸手,接過男人手中的湯盅,放在鼻下輕聞,愉悅的眯起了眼。
「與平時的味道有些不一樣,加了什麼?」
「這次加了些藥材進去,不僅補身又能改改口味,想著公子該膩了,就想著變換一次口味……」
兩人的交談沒有什麼異常,可楚容珍卻莫名的感覺陰寒,一種說不出來的顫慄。
林浩宇拿著湯勺輕輕嘗了一口,十分滿意點頭,眼中帶著異色……
「味道確實不一樣,再研究研究有沒有別的做法,沒想到這東西竟是這般美味,實在錯過不少……」邊嘆息,邊喝著湯,那心滿意足的模樣讓楚容珍也不勉好奇。
女子喜食,男子喜酒色,能讓林浩宇對這湯這般喜愛,讓她十分奇起來。
喝完湯之後只見林浩宇拿起筷子,夾著裡面的肉直接吃了起來……
可是突然,楚容珍瞪大了眼,伸手捂唇,噁心感從胃中直接冒了出來……
天,她看到了什麼?
那些剁成塊的肉本來看不出什麼,可是那完好的五指,明顯就是嬰兒的手掌……
胃中翻湧,楚容珍不敢相信她所看到了一幕。
胎兒,竟然有人在吃胎兒?
食人?
這人是瘋子還是喪盡天良?食同類的舉動,他怎麼做得出來?
非墨看著全身顫抖的她,心疼的伸手將她摟在懷裡,將她的臉扣在自己的懷中,看著裡面林浩宇慢慢又愉悅的進食,微微抿唇。
楚容珍好像受到了驚嚇,饒她見識再多,可是這種她真的接受不了。
林浩宇臉色未變,有些意猶未盡的看著碗中的骨頭,竟還細細點評著。
「這碗份量比較小,是月份不足九月?」
「嗯,估摸著只有六七月的樣子,味道應該有些許差異吧?」中年男人點頭,慢慢收拾著林浩宇吃過的殘骸。
「肉更加的滑嫩,沒想到只是一時興起卻找到十分對胃的好東西,早知道胎兒這般好吃,本公子也不用受厭食所擾了……」
輕聲嘆息,林浩宇的話讓楚容珍微愣。
回想著在肆月酒樓見過他的樣子,當時好像真的沒有對桌上飯菜動口,一直都是喝著酒,說著話……
現在細細回想起來……
他有厭食症?
「老奴也沒有想到,聽到公子說想試試人肉的時候老奴就馬上想到了嬰兒湯,在同好的口中,也被叫成排骨湯。很多吃膩山珍海味的權貴們都試試這排骨湯,算是彼此心照不宣的事情了……」
這是楚容珍不知道的,也是她從未聽過的。
她從未聽過,權貴間會有這麼恐怖的飲食習慣。
下意的看著非墨,想從他那裡得到求證。
非墨看著她,微微點頭。
這種事他也知道,很多權貴在中年老年的時候就會變得奇怪起來,有了權,有了錢,晚年什麼也不缺的他們開始怕死,開始崇尚以形補形,認為吃什麼補什麼……
不知不覺,權貴就開始流傳,可以延年益壽的『排骨湯』也就得到了他們的推崇。
權貴們為了不惹麻煩,便會買通產婆,收集引流的胎兒或許製造謊言,明明成功接生的孩子將它殺死弄成死嬰,對方埋了孩子之後他們又挖出來賣產給權貴。也有百姓家中自願賣出,因為想要兒子可是卻懷的是女兒,就有可能拚命母子雙亡的下場墮胎,或者生下來就賣給產婆換取豐厚的銀子。
十兩銀子就夠普通百姓一家過活一年,賣一個女兒就可能得到五百兩銀子,夠他們生活幾十年……
為此丟掉性命的女人不少,丈夫為了銀子強迫女人墮胎,六個多月墮胎危險極高,母子雙亡的事情也不在少數。不會心疼死了的女人,丈夫可以拿著到手的銀子再娶個嬌妻,再重複中這條賺錢之路……
這是人性的黑暗,還有很多很多,沒有攤在明面,很少人能得知。
心疼的看著楚容珍趴在他懷裡顫抖的模樣,非墨輕聲嘆息。
果然她的丫頭只是表面堅強,骨子裡還是那麼的脆弱惹人憐愛。
楚容珍聽著兩人噁心的對話,強忍著身體不適,不願意就此離去。
房中,兩人的對話還是持續。
「對了,這次中的胎盤給茉兒送過去,她的容貌最近越來越美了,看來效果不錯!」
「嗯,老奴己派人送了過去,就連王世子那邊,也己全部送去!」
「要與王公候打好關係,父親雖不屑那是他笨,一心想著討好謝家的他根本沒有想到謝家願不願意接受他的討好。王公候這邊這麼好的機會不會機用,還真該謝謝那個廢了王南命根的人,不然本公子怎麼攀上王公候府……哈哈……」得意大笑,林浩宇嘴邊滿是油光,還有那得意自大的笑聲,看在楚容珍的眼裡,滿滿全是唾棄,噁心……
「那是,公子英明!」中年男人彎腰,收拾著碗筷離去……
楚容珍看扯著非墨,示意他動手。
非墨搖搖頭,沖她比了一個等的姿勢。
楚容珍沒有辦法,只能等,等了很久,久到林浩宇熄燈之後過了兩三個時辰,天快亮的前一個小時,非墨才終於動了。
鬆開她,輕身一閃,直接閃進了林浩宇的房間。
警惕的看著四周,一步步接近睡夢中的林浩宇……
伸手,接觸著林浩宇被子,輕輕掀開,在林浩宇醒來之前伸手點了他的睡穴,林浩宇頭一偏,直接沉沉的睡了過去……
楚容珍摸過著走進來,聞著裡面的味道,微微皺眉。
小心的四處掃著,發現根本沒有找到藥物的味道時,視線才把在被非墨掀開的被子上。
銀白色的被子,表面看不出什麼異樣,可是卻讓她頓時警覺起來。
她的嗅覺敏靈,非墨聞不到味道,可是她聞到了。
被子上發出濃濃的藥味,而且還是她從未聞過的味道,不解,但心中卻警戒了起來。
下意識抬起非墨的手,楚容珍看著非墨指尖處開始變得灰青,頓時緊張起來。
「你怎麼這麼不小心?你中毒了知不知道?」
被她一罵,非墨愣了。
從未有人因為擔憂而罵過他,這種奇怪又獨特的感覺,還不賴。
拿出隨身攜帶的銀針刺到非墨的手腕處,看著毒素快速流動之時被她封穴截住,這才鬆了一口氣。
伸手,扯開林浩宇的衣襟,在她身上胡亂摸著……
非墨頓時吃味,握著她的雙手黑著臉狠瞪了她一眼,「摸什麼?」
「解藥!」沒心情理會非墨陰沉著臉的原因,從林浩宇的手中摸出了瓶瓶罐罐,一一分辯之後才找出其中一顆解藥給了非墨。
非墨乖乖張嘴,楚容珍沒好氣直接塞進他的嘴裡,手指退出來的時候被他輕含……
溫熱的觸感讓她微顫,快速收回手指,嫌棄似的擦了擦……
不理非墨乾瞪眼,楚容珍的視線在林浩宇頸間玉佩,從懷中掏出手帕蓋了上去,割斷繩子拿起了玉佩,並將林浩宇的裡衣,被子全部歸位,當做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快速離去……
楚容珍好心情的看著手中玉佩,剛剛也有仔細看過,確定與她的一模一樣。
非墨跟在她的身後,看著她好心情哼著曲的模樣,微微一笑。
雙眼柔和輕挑,寵溺的看著她。
與她相處有時被氣到半死,可是不見她又會想念。就像現在她的眼裡沒有半分自己,只有她手中的狗屁玉佩,可是看到這樣的她,他也會跟著開心……
果然,丫頭是他的劫!
「剛剛見你不是很厭惡林浩宇么?怎麼不殺了他?」
楚容珍停下腳步,臉上是難掩了興奮,只不過當非墨提到這個問題時,她沉下了臉色。
「吃胎兒的事情,權貴中很的很常見?」楚容珍不答反問。
「嗯,算是權貴間的秘密!」
楚容珍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深深吸了一口氣:「所以我不能殺林浩宇,殺了他,就抓不住王南。沒有了林浩宇,謝茉,王南估計會另外找渠道,所以這一次,我要毀了赤狐,給那些異食者們一個警告。或許起不了什麼作用,但在風頭期間,他們不再吃的空檔,多少可以挽救一些人……或許只是一兩個,但,足夠了……」
她憎恨這種事情,動物都知道不吃同類,偏偏身為人的他們卻吞噬同類,簡直比畜生都不如。
本不想管這次的閑事,但這次,她管定了。
「要我幫你么?」非墨淡淡出聲。
「要!」
楚容珍走到非墨的面前,伸手勾著他的脖子,主動吻上他的唇……
「這是謝禮?」
「剛剛你是這樣說的!」楚容珍掛著非墨的身上,隱隱有些撒嬌的意味。
伸手拍拍她的背,非墨被她這直白類似交易的動作弄得哭笑不得。
「好吧,這事包我身上,我會派人引起京兆府尹的注意,到時一定會將赤狐組一網打盡……」
「好!」
非墨最近好像很忙,與她交談的幾句之後便離去。
楚容珍她也不在意,拿著手中玉佩就開心回府……
第一塊是拿到了,再好好派人去查查,第二塊估計也不遠了……
回到楚王府的她沒有找到楚老王爺,被告知是楚老王爺進了宮。
自楚老王爺進宮之後,楚王府外的禁衛就撤離,沒有帶走任何東西,就這麼直接撤離了……
禁軍一走,凌公候一家,謝夫人,言公候都上門關心,同樣十分不解為何禁軍會突然離去。
楚老王爺不在,眾人疑惑之餘也多多少少想到了一些,紛紛上門表示關心,根本不懼外面的流言誹語。
然而楚王妃自楚老王爺離去之後,整個人神情就變得不對,手裡拿著一張紙,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直到下午時分,進宮的楚老王爺那裡傳出了消息。
楚老王爺辱罵君主,意圖刺殺,被關入了天牢。
這個消息傳出,楚容珍沒有任何的意外,進宮見君本就是羊入虎口的事情,回不來也是正常。
楚老王爺也沒有打算能回來,他的目標就是為了牽制陛下的視線,這樣他留給楚王妃的人馬才比較好活動。
陛下一心盯著的就是他手中的遺詔,一心盯著他。
就由楚老王爺出去吸引所有人的目光,讓楚王妃想辦法處理之後的事情。
最壞的打算,劫天牢!
自從楚老王爺的消息傳回楚王府之後,第二天,楚王妃請了言公候還是凌公候上門,三人在府中不知道談了什麼,反正談了很久很久才走出來。
一個個臉色陰沉十分不好,楚王妃看著他們的背影還深深的彎腰,讓人奇怪不已。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
直到陛下那邊流出了傳言,說有意對楚王爺判刑……
再加上言公候與凌公候頻繁上門,直到最後一天,楚容珍才明白楚王妃做了什麼。
楚容琴站在她的身邊,好奇的看著抬進來的大箱小箱珠寶首飾,瓷器……
「這是做什麼?母妃,母妃,這是怎麼回事?」
楚王妃站在旁邊指揮著小廝,與言棋還有凌涼交談著,聽到楚容琴的問話,才扭頭,微微一笑。
「琴兒與珍兒馬上要嫁人了,還能怎麼回事?」
楚容琴瞪大嘴,這件事情她怎麼不知道?
楚容珍則是微微皺眉,神情微冷。
楚王妃走了過來,伸手,拉著兩人的手,溫柔笑道:「你們的年紀都不小了,交給別人我不放心,言棋與凌涼都有好男人,絕對不會辜負你們的,所以……」
楚王妃的臉上帶著深深疲憊,楚容珍下意識想拒絕,張口,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她明白楚王妃的用意。
楚王爺一旦被判刑,到時連累的就是滿門,所以她得到消息之後就想辦法讓她與楚容琴嫁出去,不再是楚王府的女兒,也不會受到連累。
這是保全她與楚容琴的方法。
鼻子微酸,楚容珍垂眸,靜默不語。
楚容琴紅著臉,看著言棋方向,心不對口道:「為什麼這麼急?棋大哥都沒有跟我說過這事……」
「言棋為什麼要跟你說?你要嫁的是你表哥!」
突然一語,楚容琴愣了,不可思議的看著楚王妃,聲音拔高:「什麼,叫我嫁表哥?不要,絕對不要!」
「什麼不要?琴兒,你不願意嫁我?」聽到聲音的言棋走了過來,眯著眼,眼底一片危險。
「不不不不……棋大哥,我不是這意思……」
楚王妃噗嗤一笑,「好了,騙你的,誰不知道你喜歡的就是人家言棋?」
楚容琴拍拍胸脯,深深的鬆了一口氣,「嚇死我了,母妃壞死了!」
「行了,去看看給你下的聘禮,看看有沒有什麼不滿意的,可以隨便刁難一下你言大哥……」
「才不要,言大哥的聘禮是最完美的!」蹦蹦跳跳,楚容琴與言棋走到了一邊。
楚王妃走到楚容珍的面前,伸手,拉著她的手,擔憂問道:「珍兒,你不願意么?」
楚容珍抬眸,認真的看著她眼底的擔憂,最終搖搖頭,輕聲道:「不是,我擔心會給表哥,會給凌公候府帶來麻煩!」
「珍兒,我不怕麻煩,真的,只要你願意嫁給我,我發誓會對你好!」
凌涼馬上出聲,神情認真,堅定的看著她。
楚王妃不舍的看著她,眼中泛著淚花,「珍兒,說實話我不想你這麼早就嫁出去,明明我們母女相認還沒有幾天就要分開,我捨不得……可是沒有辦法,除了用這種方法保全你們以外,我想不到別的方法了……」
「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我與姐姐嫁了出去,母妃怎麼辦?」她有點擔心這事。
楚王爺入宮吸引陛下的視線,或許就是為了給楚王妃留下處理後事的時間。
從一開始他們都知道,這事想要翻轉很難。
除了儘力保存楚王府的血脈之外,別無他法。
楚王妃緩緩從懷中掏出一張紙,遞到楚容珍的面前,「放心,你父王在獄中寫了這封休書,我隨時可以離開楚王府……」
楚容珍這才點頭,鬆了一口氣。
「珍兒,我聽涼兒說過,你原本不怎麼喜歡他。但相信母妃,原本涼兒是母妃心中內定的好人選,他為人謙和善良,你嫁給他不會被欺負……」
「母妃,我明白了,什麼時候出嫁!」
楚容珍沒拒絕,一是她拒絕不了楚王妃那心疼擔憂的模樣,為她著想費盡心機,她無法拒絕。
如果是她一人,她有自信可以逃離皇城,可是成為通緝犯很麻煩。
嫁給凌涼也行,她本就不討厭他,等風頭過了再求休書一封便好。
楚容珍點頭了,楚王妃這才放心了,開心抱著她,輕泣。
「放心,凌公候府怎麼也挨著謝太師府,陛下想動也要看看其中利害關係,至於言公候,陛下更不能動,言公候可是朝中軍候,手中有兵權,所以你與琴兒嫁出去,你們的性命皆可以保住……」
「謝母妃費心了!」
「傻孩子,這麼說就生分了,只要你們能安好,我就什麼都無所謂了。」
楚容珍伸手,抱著輕泣的楚王妃,伸手,無聲給她安慰。
整理了一下情緒,楚王妃才看著四人,高聲道:「這三天五禮已問,三日後上門迎親!」
「是!」凌涼與言棋微微彎腰,對著楚王妃行了一禮。
分別看了楚容珍與楚容琴一眼,兩人這才快步離去……
楚容琴樂呵樂呵的回了自己院子準備嫁妝,楚容珍與楚王妃靜靜看著,微笑不語。
「這麼急著把我與姐姐嫁出去,是陛下那邊有了什麼動作?」
「你爺爺入宮的那天,被強加罪名扣壓之後,陛下就派人過來直接威脅。給我七天的時間,如果不想辦法找到遺詔並且交出遺詔,就對楚王府滿門抄斬!」
楚容珍皺眉,神情不悅,沒想到陛下的動作大到這種地步。
擺明了要與楚王府翻臉,不拿到遺詔誓不罷休。
「那爺爺與父王怎麼辦?」
楚王妃臉色一愣,最後才搖搖頭,「最壞的辦法就是劫天牢,或者想辦法讓他們假死……」
「母妃都計劃好了嗎?」
「差不多吧!」
楚容珍深深的看著楚王妃,眼中帶著狐疑,可是從楚王妃的臉上什麼也看不出來,她也只好點頭。
回到自己的房中,楚王妃送來了出嫁用的嫁衣與各種東西用品,還讓路嬤嬤教她一些事宜。
當夜,非墨過來了。
臉色十分不好,她雖看不到她的臉色,但從冒火的雙眼中可以看出他現在臉色十分不好。
渾身唳氣大步走了過來,一手掐著她脖子,雙眼閃爍著無盡的黑暗。
「你要嫁給凌涼?心甘情願?」
楚容珍一驚,看到來人是他時才放下手中梳子,伸手,拂開非墨掐著她的手。
因為她小手的柔軟觸感,非墨不自覺的鬆開了手。
「你因為這事才這麼生氣?」楚容珍好笑的看著他,有一下沒一下的梳著自己的長發。
「本座不該生氣?本座的女人要嫁給別的男人,不該生氣?」銀面上閃著寒光,昭示著他現在的心情極為的不美麗,隱隱有些暴怒,更多的殺意。
不是對她,是對凌涼。
感受到他對凌涼的殺意,楚容珍眯起了眼,「你想殺了他?」
非墨聞言,雙眼微眯,眼中殺氣狂亂縈繞,如墨龍雲卷,帶著毀滅性的破壞力。
他是真的動了殺心,他可以接受她利用他,挑釁他。
可是,他無法接受她成嫁給別人!
「本座會殺了他,絕對!」咬牙,非墨一字一句,十分果決。
「殺了他,然後讓我嫁不了她,與這楚王府一起去死?」楚容珍冷笑,語氣也尖銳起來。
「本座不會讓你死……」
「對,你不會,你有這個能力救我出去,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我想要的不是這些。我自己也有能力離開楚王府,離開京城,可是我不能。我想要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而不是像老鼠一般東躲西藏,非墨,你是江湖人,你給不了我明面的尊貴。你知道我想要什麼嗎?我想要權勢,想要地位,想要可以掌握一個君主讓他為我征戰,想要踏平焰國,你給不了我,所以,求你了……」
這是楚容珍第一次說出心裡話,也是她第一次求他。
她知道非墨有那個能力強行帶走她,可是她不想走,不想過著被通緝的生活。
暗夜之人再強大,可依舊是暗世界的王。
她不想要,她只想要表面的尊貴與權勢,踏平焰國她需要的是軍隊,需要是臣子將領,而不是一群殺手!
非墨抿著唇,眼中帶著驚愕,因為他也沒有想過,她想要的是這些。
心中憤怒,悲傷,失望縈亂著全身,非墨雙眼頓時變得幽暗詭譎,眼底深處那微微跳動的墨焰正是他現在心情寫照。
勾起楚容珍的下巴,看著她眼底的悲傷與哭泣,他的心頓時扭曲又疼痛。
「為什麼認為本座給不了你?你想要什麼,本座都能給你……」
「我不知道你還有沒有別的身份,但以非墨這個身份來說,你給不了我想要的。」楚容珍的態度很堅定,雙眼微紅,一眨不眨迎著非墨打量的視線。
「誰能給你所想要的?凌涼?夜清?楚辰寧?」強壓著怒力,強忍著將她撕碎的衝動,非墨抿唇,神情冰冷。
「凌涼能給我現在的穩定生活的身份,夜清能給我朝堂的幫助,楚辰寧能成為我的棋子為我征戰!」
「你倒真坦白!」非墨怒極反笑,恨不得直接掐死她,可是他怎麼也下不了手。
至於擔心,自己的力度會不會弄痛她……
「謝謝你對我的幫助,也謝謝你對我的喜歡,但請別傷害凌涼……」
「不可能,珍兒,從一開始我就說過,我不會把你讓給別的男人。你完美的惹怒了我,我會讓你親眼看看你所嫁的人倒在血泊里的模樣,讓你一輩子都後悔這次的舉動……」彎腰,非墨神色詭譎中帶著瘋狂,撫著她的紅唇,唇角的笑容是那麼的滲人。
一股戾氣湧上腦海,讓他的眼眸都瀰漫一絲紅光,襯得那冰寒俊美容貌,似妖魔在世。「珍兒,三日之後,凌涼喜堂上,我不想看到你的身影,別讓我有大開殺戒的機會!」
「我會將你的身份公布出去,天下權貴想要得到非墨的人多之又多,不能得之便滅之,你肯定會麻煩不斷!」楚容珍也冷冷的威脅。
「無礙,無人見過本座的真面目,又有誰能知道本座的蹤跡?」非墨不在意的笑了笑,不僅不在意,反而是不屑。
突然,楚容珍露出一抹艷魅的笑容,微微起身,紅唇靠近他的耳邊,幽幽說出幾句,引得非墨立馬臉色大變,陰沉的盯著她……
伸手拂開非墨的手,楚容珍笑得燦爛。
「呵呵呵……大不了魚死網破,非墨,我之前就說過,想要得到我的人很簡單。我們相處這麼久,我的性格你也知道的差不多,我不願意的事情誰也無法逼我。強勢的捕捉,獨斷的禁錮。地位的不平等,造就了人格的卑微無力,無法反抗的我,最後定會被你強勢攻佔,以我的性子,也會恨極了你……」
非墨眼底閃著紅光,如地獄走出的惡鬼,直勾勾盯著她。
「我不會讓你離開,哪怕被你恨極,也無所謂……」
「我會想盡一切辦法逃走,而你又不願意讓我離開,到時的結果就是不死不休。非墨,你想讓我死么?」
「……」非墨血色越來越重,越來越盛,可是聽著她的話時又微微降下不少。
「所以你才挑起我與夜清的戰火?你到底想做什麼?我不會殺你,因為我喜歡你……」
「不,不對,你不喜歡我,最起碼你的喜歡讓我沒有任何心動的感覺,你的心裡,我們的關係,不過是寵物與主人的上下關係而己。身邊有眼線隨時盯著我的一舉一動,這與在我脖子上拴根繩子有何區別?不過都是寵物狗而己!」
說完,楚容珍伸轉身,背對著他。
非墨只覺得一股酸悶的情緒逼得他難受到不行,雙眼也越來越暗沉,隱閃血光。
靜靜看著她的背影,全身冷唳,似化身修羅。
「你只有三天的時間,如若還不改變主意,我會親自去迎接你,到時你不再有離開我身邊的機會,一輩子都無法離開!」
「……」背對非墨,楚容珍的神情難辯。
「我會將你綁在床上,不顧你的意願,狠狠的shang上!」
露骨的話本來極具挑逗意味,從他的嘴中說出,聽到楚容珍的耳里,全身渾不住的顫慄。
「你最好能想清楚……」
非墨垂下眸,掩下了眼中的紅光。
這個時候他可以帶走她,以上的事情他也做得出來,但他並不想傷害她。
三天的時間,足夠他冷靜下來。
楚容珍沒有回頭,所以沒有看到他那鎖定自己的眼神色澤濃深,那眼神讓人一生難忘。
直到非墨離去,楚容珍的身體才緩和下來,全身忍不住的顫抖……
趴在梳妝台上,身體微微顫抖。
非墨不會殺她,但他剛剛說的事情一定會做到,可是她不甘……
不甘被困,不甘生活在黑夜……
她的目的與非墨的身份終究有衝突,她想要軍隊,想要讓宗旭國破家亡,可是非墨給不了她。
她不認為非墨會為了她與一國爭鬥,或者他用別的身分可以幫她完成這些事情,可是唯獨非墨這個身份不行……
匪不與兵斗,民不與官斗,傻子都明白的事情。
他怎麼可能會為了她而與一國相鬥?
這次的婚禮,絕對不能讓他破壞,絕對不能……
不管是誰,都不能成為她的阻礙!
臉上浮現的是兇狠的表情,可是淚卻不知道為什麼就這麼流了下來,心中說不出的複雜,說不出的迷茫……
她想的要,到底是什麼?
為什麼心裡會這麼的疼痛?明明沒有受傷,為什麼會疼痛不已?
三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其中楚容琴陪她交談,說了很多很多……
關於她對婚禮的嚮往,對生活的期盼,也對婆媳關係的畏懼。
現在又開始擔心言棋會不會收妾侍來隔應她……
但總體來說,楚容琴現在笑得很幸福。
出嫁前夕,楚王妃走了過來,帶著一干侍女,走進來的時候,楚容琴與楚容珍正好在交談。
兩人看著楚王妃的身影,起身,行禮。
「琴兒,珍兒,快來試看看,看嫁衣合不合適?」
楚容琴連忙跳了起來,圍在楚王妃的身邊,「母妃,哪件是我的?哪件是珍兒的?」
「左邊是凌涼送來的嫁衣,右邊就是言棋送來了。」
楚容琴小臉微紅,拿起言棋送來的嫁給,立馬就跑到了屏風後面直接試穿了起來。
楚王妃看著完全沒有動作,臉上也沒有喜悅之情的楚容珍,有些擔憂:「珍兒,不試么?」
楚容珍上前,拿過嫁衣,「試!」
本來不想試,可是看到楚王妃那自責又愧疚的目光時,她的心就忍不住軟了下來。
嫁給凌涼她不覺得委屈,嫁給誰都無所謂,只要對方能給她所想要的。
可是凌涼,她多少有些不忍。
不想把他牽扯進來,當初就十分認真的拒絕了他。
可是沒有想到,楚王妃卻還是把他給扯了進來……
楚容琴立馬換好嫁衣,走了出來,開心笑道:「珍兒,母妃,好不好看?」
無論做工還是面料都極好,綉金的鳳紋,銀絲的渲邊,尾擺的剪裁,叫人看得炫目不已,該是多少女子艷羨的嫁衣。
楚王妃憐愛的看著開心的楚容珍,點點頭:「好看,真好看!」
「母妃,你幹嘛哭啊,我都還沒嫁人呢!」看著楚王妃紅了眼眶,楚容琴不自在的摸摸臉,扭頭,避免感傷。
「珍兒不去換?」轉移話題,受不了這種煽情的氣氛。
「本來想去換的,但是看到姐姐的嫁衣,我突然不想換了。」
「為什麼?」
「壓軸當然要放在最後面啊,不然怎麼一鳴驚人?」
楚容琴翻了一個白眼,「切,有什麼好得意的,不看就不看,不稀罕!還是棋大哥的的嫁衣最漂亮,最喜歡了……」
那堅決不承認吃味的模樣,引得楚王妃與楚容珍哈哈大笑。
笑聲沖淡了哀傷與緊張的氣氛。
「母妃,陛下不知道咱們府中辦親事么?好像一點反應都沒有……」
「你爺爺讓他的舊部對陛下進行施壓,而我讓暗衛想辦法截走了眼線的消息,一時半會陛下不會知道,不過也撐不久了……」
就像楚王妃說的,確實撐不久了。
楚皇在七天前就派人盯著楚王府,可是得到的消息是楚王妃與言公候還有凌公候頻繁接觸,一開始以為是在商量如何救人,所以沒有多大的在意。
可是隨後,暗衛一直沒有消息傳來……
遲了一天以為是任務意外,遲了兩天以為是意外……
可是遲了三天,楚皇就開始懷疑了。
再次派出眼線去打探消息,煩躁的來回走動著……
「陛下,沉王爺求見!」
「宣!」
一聽是夜清來了,楚皇眼中的煩躁完全不見,臉上露出了的笑容,大步走向門口……
大門推開,一行推著夜清走了進來……
「愛卿,快快進來……」
一行退開,楚皇推著夜清走進了書房,關上大門……
「臣自己來便來,陛下不必……」
「沒事沒事,朕推得動!」楚皇不在意揮揮手,將夜清推到了一邊書桌旁。
楚皇伸手,想要握著他的手。
夜清不動聲色將手藏著衣袖,臉色冰冷無波。
楚皇也不惱,走上書桌,坐下。
「愛卿找朕有事?」
夜清點點頭,雙眼冷冷看向楚皇,直白道:「微臣想要一個人,請陛下賜一道聖旨!」
楚皇微愣,「想要誰?」
「貞寧縣主!」
砰的一聲,楚皇一掌拍到桌子上,眼中閃著怒火與殺意,緊盯著夜清,「不允許,朕絕不會允許!」
「微臣最近開始對女人有點興趣,唯一能近身只有她!」
直白沒有一點遮掩,反而讓楚皇奇怪的又消了不少氣。
沉下心,靜靜盯著夜清,不放過他的一舉一動,試探問道:「朕宮中美人很多,想試女人的話朕找人給你!」
「微臣試過了很噁心,當然,男人也一樣!」
最後一句,楚皇成功的僵起了臉,討好的看著他,笑了笑:「為什麼一定要那個女人,朕記得她長得並不怎麼絕美,朕的後宮……」
「她身上乾淨,微臣不討厭!」
深深的看著夜清,從他的臉上找不出任何的表情,楚皇最終眯著眼,沉聲道:「朕可以答應你,讓她以你侍妾身份入你宮中!」
夜清抬眼,神情冷漠,沒有任何的波動。
「多謝陛下!」
夜清自行推著輪椅離去,楚皇看著他的背影,眼中升起了殺意。
揮揮手,一個暗衛走了出來,「去殺了她!」
夜清身邊的太監聞言,微微彎腰,「陛下,可否聽老奴一言?」
「何事?」
「陛下可是想要殺了貞寧縣主?」
「哼,朕得不到的東西,憑什麼讓給別人?她本不該死,該就該她入了夜清的眼!」
老太監眼眸微深,彎腰:「陛下,如今這事被沉王爺知道了的話說不定會引起他的怒意,剛剛陛下說那個女子只能為妾,可是王爺卻沒有任何的不悅,看來他根本不喜歡貞寧縣主。所以對方為妃為妻還是為奴都沒有興趣,可能真的只是單純的想要試試女人的味道罷了,陛下何不順水推舟,以後有的是機會觀察,想要收拾也不是難事……」
楚皇深深思考了一下,這才點點頭。
「去送十個美人給沉王,他收下了就把這聖旨給他!」
「是,老奴遵命!」
太監快速離去,按楚皇所說的挑了十個美人,帶著她們一起朝著夜清的琉璃宮而去……
帶走的十個美人皆為秀女,出自權貴世家,一個個眼中帶著好奇與疑惑,有些不安。
誰都知道沉王是陛下的男寵,可是現在陛下卻將她們給了沉王,到底會不會出事?
可是心中又隱隱雀躍,要知道沉王可是楚國權勢極高之人,又是楚國最美的男人,要是得了他的寵愛,那可是風光無限……
一路上,十個美人議論紛紛,隨著太監一起來到了夜清的琉璃宮。
璃琉宮內,夜清剛剛回到宮殿,聽到屬下傳信,將老太監一行給招了進來……
「老奴給王爺請安!」
「起!」
太監也不在意夜清的冰冷,緩緩起身,彎腰,沖著夜清討好淺笑。
「王爺,這是陛下同賜給您的美人,望您收下!」
「本王說過不需要!」
太監臉上笑容一僵,從懷中拿出聖旨,討好笑道:「陛下的意思,您必須收下這些美人,這個才能給您!」
夜清伸手,老太監見狀,就算不樂意也只能放到夜清的手裡。
夜清緩緩打開,看著上面寫的聖旨,微微勾唇。
老太監見狀,背後一寒,雙腿發軟起來……
沉王從未笑過,更從未像現在這般冷硬的笑過。
陛下究竟寫了什麼,讓沉王爺這般的生氣?
「本王收下了,你回去復命!」
「是,老奴告辭!」
太監急急忙忙離去,好像背後有亡靈跟著他一般,似逃命般離去。
夜清抿著唇,靜靜看著上面的聖旨,渾身冷氣。
一行走了過來,恭敬問道:「主子,發生了什麼事?」
夜清將手中的聖旨遞到一行的身邊,冷冷一笑:「聖旨下來了,那個老東西,防得還真緊。只可為妾?只要有本王在,哪怕是乞丐本王都能讓她站在所有人頭上!」
「既然如此,屬下只要準備?現在只有一天的時間了……」
「不用,慢慢準備,本王不想委屈她!」
「是,屬下明白了!」
一行點頭,走到遠處,指揮著那十個美人的的住所,並且一一警告內院不準任何人進入,違者殺無赦。
眾人都是權貴世家之女,一時受到這種對待,當場就有人不樂意起來。
「憑什麼要與太監住一起?本小姐可是刑部尚書的女兒……」
「庶女而己,有什麼好自傲?不聽令者,沒有活著的必要!」一行像看死人一樣看著她們,冷冷勾唇。
愚蠢的女人,主子可是你們可以肖想的?
指揮著十個美人去了她們該住的地方,一行才走到夜清的身邊,靜候命令。
「一行,小東西那邊有消息了嗎?」輕聲輕幽,似失望,似落沒。
「沒有,正在準備出嫁!」一行抿唇,神情不悅。
他為主子抱不平,明明主子那麼優秀,想要什麼女人都會有女人自動送上門。
可是主子卻看上了一個冰冷無情的女人……
「一行,收起你的殺氣,別讓本王感覺到第二次,你沒這個資格!」
想起楚容珍,夜清的臉上一會陰沉如暴風雨前的狂躁,一個又笑得溫暖如灼熱的日光都要柔化在他的面龐上一般。
一行彎腰,低頭:「屬下知錯!」
夜清十分滿意一行的態度,微微點頭。
「對了,給陛下上一道奏摺,說本王謝過陛下的賞賜,並請求陛下再給一道聖旨……」
伸手,將一行招了過來……
一行走到夜清的身邊,低頭,聽著夜清在他耳邊的話時,他那張萬年不笑如殭屍的臉卻露出了笑意。
「是,屬下這就去辦!」
嘴唇是淡淡的笑容,一行快速離去。
夜清同樣笑得幽暗滲人,眼中是勢在必得的強勢。
既然『非墨』給不了你想要的,那麼……
------題外話------
嬰兒宴,這是真實存在的,早期在廣東有這麼一道,把胎兒煮成了菜品。
另外一個暗號就叫『排骨湯』。
聽說這事揭露出來之後最近幾年沒有聽過這種新聞了,不知道現在還有沒有。
所以不是月光杜撰的,是借鑒真實存在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