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狠嗎?
「你在說什麼?」楚容珍完全不承認,只是輕輕笑著,一手扶著牆壁。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珍兒,謝茉雖然針對過你,但你這樣做是不是太……」
「太殘忍了?」楚容珍靠在牆壁,緩緩轉身,雙手抱胸。
看著楚容珍那玩味笑容時,凌涼有些心悸,連忙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只不過是認為謝茉下場太殘忍了一點,她也不算是罪大惡極的人,平時……」
「在表哥的心中,只有罪大惡極的人才該死么?一個告訴強盜村莊地圖的百姓與一個為護親人而殺死強盜的百姓,哪個該死?」
「……」凌涼搖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
「不,你就是這個意思,你認為謝茉現在的下場太慘,所以你心軟了。你卻忘了,因為她,姐姐現在還中著斷腸毒,如果我沒有聞出來,到時死得不明不白的就是姐姐,真等謝茉殺了人,你才會覺得她現在的下場是應得?」
楚容珍的語氣很尖銳,一針見血,堵得凌涼說不出任何反駁的話。
「這次的事情十有八九是謝茉所為,如果我猜錯了,那麼她現在的下場就算是為之前得罪我的報復吧!」
楚容珍招招手,一邊的舒兒走了過來,伸手扶著她。
在轉身之時,楚容珍冷笑,「表哥,庶女的世界你不清楚你也無法理解,因為從一開始你就不是庶出。謝茉之所以與成雪聯合陷害姐姐,不過是因為姐姐害她這麼多年經營的形象破例,雖然真正動手的是我,姐姐死了,我一個瞎女就好比一隻蟲子,任何人都可以打殺……」
說完,楚容珍便朝楚王妃的府子而去,剛剛好像看到楚容琴回來了。
直到楚空珍離去,凌涼都一直站在原地不動,雙手垂在袖中,神情十分失落。
他現在是不是開始接近真正的珍兒了?什麼時候才能讓珍兒全身心的信任自己?
楚容珍來到楚王妃的院子,楚容琴己坐在了椅子上,聽著楚王妃的訴話,不過是在訴她剛剛與成夫人爭吵的事情。
看到楚容珍進來的時候,滿臉委屈的楚容琴雙眼發亮,像看到救星一樣,連忙跑了過來,拉著楚容珍的手,「珍兒,你來了,有事?」
「沒有,就想看看姐姐的毒解了沒有,我有沒有什麼能忙上幫的……」
掃了一眼放在一邊的葯,楚容珍微微一笑。
看來這天不怕地不怕的楚容琴怕喝葯啊!
「沒事,有什麼好幫忙的,你先去休息吧,你身上還有傷……」
「姐姐,你的毒還沒解,我擔心你,是不是我開的葯比較苦?姐姐不喜歡么?」大眼睛眨吧眨吧,雖無神,一臉無辜可憐樣,看得楚容琴心中一陣自責。
大力的拿起一邊的端,想也不想的一口喝完,伸手捂住嘴防止自己吐出來,神情痛苦又扭曲。
娘的,真苦!
這葯當真苦,藥材中最苦的就是有名的三黃,黃岑、黃蓮、黃柏!
雖然苦,卻是解毒的萬能葯,再配上金銀花等其他的藥材,解掉斷腸毒也不是難事。
「很苦么?」
「不苦!」扭曲著臉搖頭,楚容琴不敢太多的話,她只覺得只要一說話,胃中的苦味就會滲出來。
好想吐!
「給,姐姐,我就知道一定會很苦,特地讓舒兒拿到一碟蜜餞過來!」從舒兒的手中接過小碟蜜餞放在楚容琴的面前。
楚容琴像惡鬼出關般,拿過她手中的碟子,一顆,兩顆就直接往嘴裡塞,直到完全壓下苦味之後,才滿足的點頭,伸手摸著楚容珍的發頂:「珍兒太棒了,愛死你了!」
「姐姐喜歡就好!」楚容珍甜甜一笑,笑容溫軟,更加融化了她的心。
忍不住的把楚容珍抱在懷裡,楚容琴一臉開心,妹妹什麼的,果然有一個就夠了。
「總共四劑,一天一劑,一劑三碗葯,相信姐姐很快就能解毒了!」懷中,楚容珍抬起小臉,輕輕一笑,如果一個惡魔微笑一樣,讓楚容琴生生打了冷顫。
還有三天要喝?一天要喝三次?
這麼苦的東西,讓她死吧!
楚王妃靜靜看著兩人的嬉鬧,淡淡勾唇。
「琴兒,以後自己小心點,不會每次都這麼幸運,暗處的敵人防不勝防!」楚王妃出聲提醒,只不過楚容琴完全不在意的揮舞粉拳。
「沒事,誰敢害本郡主,我就打得他滿地找牙,再說了,有珍兒在我的身邊,我什麼都不怕,珍兒就是我的幸運神!」「行了行了,隨你自己,對了,三天後家宴別忘了,欽天監算出十日之後會降雪,皇後娘娘先召開了一場賞雪宴,到時別忘了參加……」
「賞雪宴?宮裡的宴會好麻煩,不能推又無聊!」抱著楚容珍蹭了蹭之後,看向楚王妃,「母妃,到時我可以帶珍兒一起去嗎?」
「三品大臣的妻女都要到場,說得好聽是賞雪宴,不過是為太子與各皇子挑選合適的妃子人選罷了。你帶上珍兒也好,省得你無聊了到時亂跑給我闖禍!」楚王妃搖搖頭,雖然說著責怪的話,可是神情十分的寵溺。
「好啦,我知道了,反正還早,珍兒,過兩天我幫你準備進宮的首飾!」不耐煩的翻了個白眼,楚容琴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對於楚容珍的事情她才比較上心。
「謝謝姐姐,讓你費心了!」
「知道我費心就好,看姐姐多喜歡你,以後母妃教訓我,你一定要記得幫我,知不知道?」
「嗯,我會的!」
「……」
楚容珍與楚容琴輕輕交談著,楚王妃寵溺的看著,房中氣氛十分融合。
突然,一個高大身影走了過來,看著裡面融合相處微微閃神,輕輕咳了一聲。
三人回過神來,楚容珍低下了頭,楚容琴則是神情不變,楚王妃臉上的柔和散發,神情恢復平靜。
快速從椅子上起身,「王爺!」
楚容琴帶著楚容珍也行了一禮:「父王!」
楚王爺走到一邊的椅子上,坐下,「剛剛在進來的時候聽到琴兒笑得最大聲,在說什麼開心的話題?」
楚容琴張唇,剛想回答,楚王妃則是提著茶壺淡淡出聲,「她整天都是沒心沒肺的模樣,有什麼好開心的,小命差點都丟了還大大咧咧的。」
給楚王爺倒了一杯茶,楚王妃坐直身體,面無表情。
楚王爺複雜的看了楚王妃沒有任何錶情的臉,微微嘆了一口氣,把視線掃向了楚容琴與她身後的楚容珍。
「這是珍兒?」
以前,楚容珍的性格膽小沉默,從未出席過家宴,也從未出現在楚王爺的面前,除了之前見過一次后,這算是第二次相見。
在楚容琴的鼓勵之下,楚容珍上前幾步,行了一個標準禮儀。
「女兒見過父王!」
舉止有禮,溫軟端莊,就連禮儀也十分的標準。
楚王爺一愣,臉上露出一抹疑惑,「起來吧,聽說珍兒膽小,今日一見卻也不是那麼回事!」
楚容珍微微一笑,伸手勾起臉上的髮絲別在耳後,身體站得筆直,不顯卑微。
「以前因為自閉錯失了很多,因為姐姐的關心女兒才走出了自己的世界,才能得到母妃的指導,對於這些,女兒覺得很感恩!」
淺笑溫和,身形端莊,談吐得體……
怎麼看她都不像是一個沒有接受過教訓的庶女,也不像一個眼瞎之人,她的身上沒有一點自卑,反而帶著淡淡傲氣。
楚王爺細細打量著,只不過看到楚王妃的表情與楚容琴的笑臉時,他放棄了追究。
「跟你母妃學習什麼?為父可要好好考考你!」
「女兒跟母妃學習醫術,女兒雖愚鈍,可是母妃卻很耐心……」
一聽楚容珍是在學醫,楚王爺臉露出一抹怪異的表情,機械扭頭,看向楚王妃,「雨兒,你在教她學醫?你……」
楚王妃微微一笑,可是眼中冰冷,點頭:「不錯,珍兒的天賦很高,是塊學醫的好材料,王爺覺得哪裡不妥?」
「不……你不是說從此不再行醫……」楚王爺的語氣有些激動,聲音也微微提高。
「臣妾確實說過,所以十多年來並未行醫,但這身醫術還是要找一個傳人,省得我藥王一脈失傳!」
「原來是這樣……」楚王爺的亢奮平息了下來,顯得有些失落。
有的沒有的談了一點,楚王爺才大步離去。
楚容珍一直靜靜看著,沒有發表任何談話。
楚王爺與楚王妃之間的相處果真有問題,從以前她就感覺到了,楚王妃在面對著楚王爺的時候,身上會出現一抹看不見的疏離。
而楚王爺面對著楚王妃的時候,表情與語氣中會帶著淡淡失落,還有一些不名情緒。
是因為楚王爺太過風流而寒了楚王妃的心嗎?
可是感覺又不像那麼回事,一種怪異感,說不出的怪異感。
楚王爺看起來十分敬重喜愛楚王妃的樣子,怎麼這麼多年來楚王妃卻再也沒有生下一兒半女?
「母妃,如果沒事的話,我先送珍兒回院子了啊!」
楚容琴的招呼楚王妃沒有聽見,好像沉在了自己的世界中,對於楚容琴的話沒有反應。
她也不惱,拉著楚容珍就大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