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因果
這次服用后的效果沒有立馬見效，可是林子楠也不是從前的那個林子楠。
對此世界的神奇沒了陌生之感，卻也在心中留下了對未知的敬畏。
林子楠陪在籹身邊枯坐一天，要不是梔的提醒，他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幾天沒有吃過飯。
「你說，祈鑲之法，有沒有可能解決阿姐的問題？」
本來只是自言自語的林子楠突然覺得這個方法可行，於是對著忙完了的梔說道。
「以往寨子里的祈福族祭都是如何做的？」
聲音雖然沙啞卻是可以讓人聽的清楚，可是梔沒有回答，只是不解的看著他。
「我是想為阿姐祈福！」
他不敢說祈鑲，因為他自己也僅僅是粗略的學習了一遍，並未進行過實用。
「這些都是巫與首領安排的，你可以去找他問一下。」
梔收拾好東西，再次仔細的為籹檢查一遍，便轉身離去。
夜色正濃，昨日正是朔月，對方選擇的時機很是巧妙，正是祈鑲之力最弱之時。
林子楠看著寨子里遊盪的鬼魂，像是受到驚嚇一般躲避著巡邏的戰士。
每每有幾個渾渾噩噩的，也像是受到某種召喚，奔著兩個方向而去。
林子楠有心探究是什麼在與籹鬥法，所以先尋著魂少之處跟隨。
「那是祭壇？先巫那個？」
林子楠記得清清楚楚，自己得知真相的時候，還曾跑到過這裡發泄。
「嗯～？碎的，看來昨夜真的是從這裡把人救出去的。」
林子楠一邊思考，一邊把玩著散碎的石料。
「確實有種吸引力，可是並不足以將魂魄吸引到這裡！」
繼續尋找，終於在祭壇下方的洞窟中見到了剛才跟丟了的魂魄。
它正圍繞著一節木樁起舞，時有跪伏，像是記起了某些記憶似的，可是那顫抖的輪廓又像是在表達它的畏懼。
最終那抹靈魂還是被吸進了木樁之中，林子楠這才緩緩的靠近，探查起了附近的虛實。
「別靠近它！」
一個粗獷的聲音打斷了林子楠的思緒。
「嗯～？首領？」
「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回去吧！籹的情況還得靠她自己。」
「我想知道原因！」
林子楠沒有驚訝或者憤怒，在聲音的平鋪直敘下，像是刻意隱藏了起來。
見得首領昊無動於衷，林子楠只得再次陳述，並且指了指自己。
「寨子里需要巫，一個能為他們祈福，能保護他們的～活著的巫！」
林子楠對於自己寨子的這位首領，真的沒存幾分敬意。
對方雖然沒有明的針對自己，可是落井下石，推波助瀾的次數也不少。
「哼～！你確定你行？」
「只有我才能讓寨子里的人相信，讓他們心安！」
昊有些皺眉，事情出乎他的意料，但是林子楠說的也是事實。
昨晚的情形，若不是林子楠在關鍵時刻出手，也許寨子就被對方的陰謀詭計給攻破了。
雖然他很疑惑，為什麼林子楠會巫師術法，可是事實告訴他，這是最好的選擇。
「故事很長，我怕你來不及聽完……」
「那就長話短說！」
林子楠不會慣著他，直接懟了回去，昊憤恨不已，卻還是做了妥協。
「黑角與高苗本就是同時建的，那時候兩寨之人並沒有發現彼此的淵源，直到……」
原來高苗與黑角一個建在了山上的祭壇也就是籹所在的族祭祭壇附近，而那黑角卻是建在了離此不遠的斷峰山下桃林。
誰也不知道祭壇與桃林何時存在的，因為先巫二人發現的時候，
此地還是野獸成群，一種長毛象和長臂猿猴的族居之地。
故事若是如此，也不會有後來的千年征戰，最初是第幾代先巫互通了彼此的秘密，已經不得而知。
可是上上一代先巫起，黑角寨便起了奪取高苗祭壇的心思，如此積怨就延伸下來。
林子楠對比不置可否，只是平靜的看著昊，這眼神讓昊五大三粗的漢子憋屈至極。
「別以為我不敢把你怎麼樣！大不了，我再培養一個巫，只要有我在，我相信寨子亂不了！」
「我相信，可是這並不是我想知道的！」
說著，林子楠還點了點頭，表示認可。可是接下來便指了指側身後木樁，意思不言而明。
「哼～你猜的不錯，那就是黑角寨的萬年桃木樁，被那個中原蠢貨慌不擇路之下帶到了這裡！蠢得要命！」
昊對於偷盜的中原人很是看不上眼，就連語氣也很是不屑。
「你真的以為那是慌不擇路下的選擇？而且黑角會給連你都打不過的中原人機會，盜走鎮寨之寶？你就沒發現這木頭的異樣？」
連續的靈魂三問讓昊接不過話來，本就飛馳的思路被人強行矯正了方向，擰眉立目。
「原來他們早就做好了圈套，不行我要毀了它！」
昊回憶起了，昨晚的戰鬥細節，那相里氏雖然被自己幾次重創，可是依舊頑強的與自己周旋。
直到祭壇那邊變故陡生，才堪堪退走，自始至終都沒有見到埆鷹那老東西的身影。
「我勸你還是先說一下它與祭壇的淵源才好，否則我是不會讓你動手的！」
「你以為你能擋得住我？一個巫徒巔峰都不是修士罷了，區區小巫我都能捏死幾個，你確定阻止我？」
昊哈哈大笑，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又或者見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
「聽只說過，六年前你已經是地巫……」
「不，只是對外威懾罷了，我只是小巫巔峰，待我突破必定去捏死大巫師那老東西！」
昊此時的狀態有些不對，似乎被什麼刻意引導了自身情緒，使之無限放大。
林子楠估計若不是昊的實力很強，不易被影響，否則自己已經成爛泥一片了。
「你可信我？」
林子楠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昊有些轉不過彎來，可是還是瓮聲瓮氣的應道。
「我信，你不會害我！」
「不愧是首領，知道我們最終還是要靠你保護！不過，我確實沒有害你的心思！幫我看住身後的木樁，若有異常直接劈了！」
說罷，不待二人反應，如昨夜一般，腳踩禹步，手指捻決，口吐咒語，七道光氣透過祭壇上方的土地，匯聚在一起，將昊籠罩。
「你～嗯～？」
昊被林子楠的突襲弄得有些錯愕，可是沒有感覺到任何惡意，反而覺得自己的思緒清晰了很多。
就在林子楠收功收手之時，身後突然爆發出一陣氣浪。
「咳咳……」
「這木頭的確不是好東西，剛才還想偷襲你！」
昊拍了拍手，將大斧別在腰間，好整以暇的跟林子楠解釋。
「不，它是個好東西，只是寄居在裡面的人不是個玩意兒！你說是不是埆巫？」
「桀桀……小傢伙不錯，竟然能發現本尊的分神，不過還是要說我是埆鷹，黑角巫！不是埆巫！」
林子楠不置可否，面色平靜，甚至借著氣浪向著昊靠近了一些，可是心裡卻是泛起了無邊駭浪，想做人，我偏就罵你不是人。
分神？原著中沒見到誰有如此之能，也許獸神，修羅可以，可是他們現在還沒出來呢……
「古巫族底蘊深厚至此！」
林子楠顧不得自己的感慨，一道道凈化密咒，不要錢一般向著那木樁套去。
同時示意憋了一肚子氣的首領，向著木樁進行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