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威逼
一杯美酒下肚，李勇頓時飄飄然起來，口裡的話也多了起來。
「梵哥，你這就太見外了！咱哥倆誰跟誰啊，還用得著說求字嗎？」
聶梵又斟滿一杯酒，遞到李勇跟前，說道：「不一樣，不一樣。老哥這個實在是不情之請啊！」
語氣之中，倒是有那麼一絲惆悵。
李勇飲完半杯，見聶梵只給自己倒酒，便有些不滿地道：「梵哥，別光顧著給我倒啊，給自己倒一杯，咱倆走一個！」
聶梵被勸，只得給自己倒了堪堪半杯酒，然後與李勇碰了個杯，看著後者杯中酒仰頭而盡，自己則慢悠悠的抿了一口。
不一會兒，這一壺酒就見了底。其中大半都是進了李勇的肚子，聶梵只是喝了小半杯。
「老弟啊，老哥真是對不住你啊！」
酒也喝完了，聶梵看見已有幾分醉意的李勇，有些慚愧地道，也不知是真是假。
「對…對不住什麼？」李勇大著舌頭，有些迷迷糊糊地道。
「當然是對不住他騙了你啊！」
一個低沉的男聲在他身後傳來，讓李勇酒意霎時醒了大半。這個聲音，是他最不想聽到的聲音。
張元昊淡笑著走到李勇的身邊，對著聶梵擺了擺手，後者心領神會，拱了拱手便駕劍離去。
「被自己信任的人出賣的滋味不好受吧？」
張元昊坐在聶梵剛才做過的位置，把玩著空掉的酒樽，笑著問道。
李勇臉色沉了下來，胸口不斷起伏。半晌，才道：「尹文濤的事是你做的吧？」
張元昊盯住李勇的眼睛，說道：「畢竟犯了錯，就要付出代價，不是么？」
李勇被張元昊盯著，如坐針氈，他咬牙問道：「你準備怎麼對我？殺了我嗎？」
張元昊笑著搖了搖頭，道：「你不像尹文濤，你有個好師傅，而他沒有，所以他死了。」
李勇頓時鬆了一口氣，看樣子張元昊是不會殺他了。
張元昊還是直勾勾地盯著李勇的眼睛，道：「我需要你幫我做一件事，事成之後，我放過你。」
李勇想了想，問道：「你既然沒法殺我，又為何肯定我會幫你呢？」語氣之中，略有些緊張。
「哈哈！」
張元昊笑著搖了搖頭，道：「你可知我為何不親自擒你過來，而要讓聶執事約你？」
聽到聶梵，李勇眼中閃過一絲怨毒，又很快平復下來，吸了一口氣，問道：「為何？」
「你喝了那麼多酒，有什麼不一樣的感覺嗎？」
張元昊挪開目光，看向石桌上空蕩蕩的酒壺，裡面的酒水，大半都進了李勇之口。
「你！」
李勇好像明白了什麼，瞪圓了雙眼，死死看著張元昊，一字一句地問道：「你對我做了什麼？」
張元昊笑道：「只是在酒裡面加了一點料罷了。」
說著，便站起身來。背對李勇，緩緩踱步，問道：「泯靈草知道嗎？」
泯靈草！
這三個字恍若一個晴天霹靂，狠狠轟擊在李勇的頭頂。
「你…你竟然……」
李勇哆嗦著站了起來，手顫抖著指向張元昊，腳下幾乎一個趔趄，竟是有些發軟。
「呵呵，你多慮了。這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泯靈草，不然聶梵又怎會去喝這酒水呢。」張元昊回過頭來，說道。
「那…是什麼東西？」
從經歷絕望到抓住希望，李勇好像一個溺水者抓住了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將祈求的目光投向張元昊。
「泯靈草結丹之下無解，會逐漸泯滅修士的靈根，直到其變成一個無靈根的凡人，此生沒有寸進的可能。若是配合三星葉服食，卻可以暫緩這個過程，大概半年，才會讓你變成一個凡人。但這個過程之中，只要服食排毒丹或者讓築基境高手出手，就能將泯靈之毒排出體外。」張元昊不緊不慢地說著，看著李勇的眼睛越來越亮，話鋒又是一轉。
「不過我在裡面又添加了一些東西，排毒丹是不可能排除了，若是有假丹境界的強者使用丹氣為你排毒卻有那麼一絲希望。就看你師傅能不能為你請到一個假丹境界的強者了。」
語氣變得有些調侃，張元昊瞥了低下頭的李勇一眼，又接著說：「只要你幫我將歐陽碩約出山門，我就幫你解除此毒。」
想了想，張元昊又加了一句：「事情越快完成，你的毒就越快解除。」
頓了頓，張元昊拋出火元劍，正欲御劍回峰，又瞥見李勇身上儲物袋明晃晃掛著，直接一個引力術過去：「你這贓物我就沒收了。」
說罷，張元昊也不給李勇反駁的機會，化為一道紅芒，消失在天際。
……
有人喜，則有人悲。樂極生悲者有，否極泰來者也有。
歐陽碩覺得自己真的算得上是否極泰來了。雖然自己的父親是靈光派築基長老，但是他膝下有六子，他只不過是最平凡，最中庸的一個。他只有一條下品火靈根，還是靠著他父親賜下的丹藥，才勉勉強強混到練氣五層的境界。
但是因為他的父親是長老，他在門中地位非凡，許多弟子對他也是卑躬屈膝。但他不服！
他不服自己的資質天生就弱於自己的幾個兄弟，相比歐陽碩，歐陽炎的幼子歐陽霸就可以算得上是天才了，區區二十不到，就有了練氣後期的修為，就連老掌門都認為歐陽霸乃是靈光派的中興之人，猜測他有朝一日很有可能晉入假丹境界，成為靈光派的頂樑柱。
但，那是歐陽霸，而不是他歐陽碩。
「如今我煉化元根，一朝化龍，你們所有人都要被我踩在腳下。我要築基，結丹！」
黑炎峰的一座洞府內，歐陽碩盤膝而坐，身上靈氣不斷遊走，顯得狂暴至極。劇烈的痛楚使他狂吼出聲來。
「哈哈哈！」
隨著一個猖狂的笑聲響起，歐陽碩站了起來，此刻，他的境界剛剛突破，渾身靈力顯得無比紊亂，但很明顯就能看出，他已經有了練氣六層的修為。
掏出儲物袋內的測靈珠，歐陽碩劃破手掌，握住珠子，眼中露出強烈的期待。
一股赤紅色的光芒乍泄，隨即，一道清晰的火紅色脈絡浮現在透明珠子內。
「中品……靈根！」
歐陽碩痴痴獃呆地望著手裡閃光的珠子，口中喃喃道，然後，就是一股無盡的狂喜湧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