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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三、預言之日

  陳少陽緩緩揭開了這場種族之戰厚重面紗下的一角,窺見了那隱藏在帷幕背後更高層次,更加慘烈的爭奪。


  不知道處在聯邦頂層的劍白、帝師等人是如何看待這場戰爭。


  但是陳少陽知道,這世界,果然遠非表面看到的那麼簡單。任何一件事情,都不能單憑表面看到的東西去判斷它的是非對錯,將一件事情的好壞分辨清楚。


  星空之下,世界不滅,則鬥爭永存。


  這漫天的星斗之中,不知還有幾個這樣不斷爭鬥的世界,也不知道是否有與地球一樣同樣陷入戰爭泥淖的星球。


  這莽莽叢林之中,又不知有幾頭凶獸,幾多人類最終會化作異族的養料。


  廣袤的大地上,本來應該擠滿的人口此刻如此稀薄,本來應該作為地球主人君臨世界的人類,此刻卻龜縮一隅,內憂外患。


  從未有一刻,似眼前這般讓陳少陽察覺到自己的渺小。


  也從未有一刻,讓陳少陽感受到肩頭有一份沉甸甸的責任。


  有時候不知道真相著實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因為你不知道真相,就可以心安理得地享受著一切。


  而當獲取了真相的那一刻開始,或許會有片刻的歡愉,更多的卻是蜂擁而來的責任。


  陳少陽想起了沉睡前網路上非常流行的一句話:


  「哪有那麼多的歲月靜好,不過是有人替你負重前行。」


  那些戰鬥在於異族戰爭最前沿的人們,一面與異族鬥爭,一面還要去面對內部女媧壓力的尊者們,又該是何等重壓,可曾會感到絕望與無助呢?

  就如同北面要塞的戰爭之中,會不會面臨失敗,甚至是有尊者隕落呢?


  這些問題,就如同天邊的繁星一樣,永遠掛在天上,閃爍不定,誰也不知道真正的答案。


  陳少陽陷入了長久的思索。


  祖巫抓著那個異變過的白銘的靈魂緩緩沉入黑暗。


  陳少陽也沒有看見,與黑暗融為一體的瞬間,祖巫的嘴角勾起的神秘莫測的笑容。


  沉思了片刻之後,陳少陽不知道得出了怎樣的結論下定了怎樣的決心。徑直返回了輞川要塞之中。


  作為輞川要塞名義上的最高統帥,他必須時刻堅守在自己的崗位之上。至於那些暗中出手的家族,此刻也無法動手。


  或許等他在雲省徹底站穩了腳跟,等他能夠堂堂正正的出現在彩雲之廳的時候,才是他真正討回利息的時候。


  陳少陽走後,如花與母鱷也迅速消失在了山嶺之中。


  只是這片大地上並未就此恢復正常,仍然籠罩在龐大的威壓之中。


  此前白銘感受到的異常,他認為是兩頭凶獸的原因。其實不然。


  本應該早已返回要塞的祖巫大人復又出現在林中,那個變異的靈魂已經消失不見。


  他站在最高的那棵巨樹樹冠之頂,似乎在等待著什麼人。


  這些修為通天的老怪物,似乎總是能夠找到最佳的裝逼位置。因為站在那棵巨樹的頂端,不論從哪個角度看去,似乎都是頭頂高懸一輪明月,四周散步著濃重的星光。


  若是讓常人撞見,說不定都要直接下跪拜見神仙了。


  林玄武是最不信神仙的人,只不過偷偷摸摸瞄了一眼,就被發現了。不得不服這個表面看起來弱雞,實際上強的一匹的老怪物。


  為了讓自己的女兒不至於守活寡,也為了女兒以後的狀態著想,林玄武認為自己還是有必要守在未來女婿身邊。


  至於聯邦的戰爭么,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也不算少。


  女婿被刺殺這麼大的事情,自詡為最佳女婿保鏢的林玄武當然密切關注著。


  之所以一直沒有出面,是因為他斷定這些已經被各大家族圈養得只剩下一層境界的廢物殺手們絕對碰不到陳少陽一個手指頭。所以才一直任憑陳少陽去發揮。


  果不其然,兩個廢物刺客,出其不意的刺殺沒走過一個回合就被反殺了一個。另一個更是一個傻子,跑路還要大張旗鼓地,外骨骼被打了下來不趕緊溜走,非要留在一旁洋洋得意地觀看,認為自己的金蟬脫殼之計天衣無縫。


  不但人蠢,運氣還差,直接就走到了陳少陽放寵物的地方,簡直就是自己要找死,閻王都拉不住。


  本以為會是無聊地一個晚上,卻不曾想碰到了祖巫這樣一個變數。


  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是大料,把人類與異族之間的關係與爭鬥說了個透徹。


  事實上黑暗大地上的人被稱為罪民並非空穴來風,因為他們的每一個人都有可能會異變,最終壯大成異族靈魂的養料,最後轉生出一個強大的異族。


  罪民的稱呼,就是這樣出來的。


  當然,這也怪不得生存在黑暗大地上的人們。聯邦之中的有部分人過於偏頗了。


  好在這位祖巫似乎也不知道事情的全部真相,也有可能是在講述的時候有所保留。總之就是有一部分很關鍵的,又不適合現在就告訴陳少陽的東西,他沒有說出來。


  只是祖巫大人走的時候,很明顯察覺到了林玄武的氣息,還特地給他傳了信號,讓他在此相會。


  林玄武心裡有些忐忑,不知道這個神秘而又強大到沒邊兒的祖巫到底看出了些什麼端倪。


  躲在林海之中看了能有一刻鐘的時間,林玄武實在看不出祖巫的深淺,這才從厚厚的樹葉中鑽出來。


  「祖巫大人,您深夜想召,有什麼吩咐?」


  既然摸不清底細,林玄武決定當做什麼都不知道試探一下。當時誰都看見了劍白等人對祖巫的態度,林玄武自然也不例外。


  這種時候把姿態放低一些,絕對沒有錯誤。


  「不必掩飾了,我找的不是你,而是另外一個你。」祖巫大人回過頭,藍色的眼睛在月光下顯得有些詭異。


  「這個世界上讓我感興趣的靈魂不多,陳小子算一個,陳小子身上那把劍里藏著的龍魂算一個,剛剛抓到的那個靈魂算一個,你的,你的身體里的另一個靈魂,合在一起可以算一個。」


  林玄武悚然一驚,幾乎有了馬上逃遁的想法。


  他最大的底牌就這麼被人看穿了。


  到了他們這種層級,一般都不會無的放矢。何況祖巫都這麼說了,林玄武再辯駁,也沒有任何的說服力。


  他的氣勢迅速轉變為空靈狀態,並且毫不避諱地從下方的樹海上升到了與祖巫平齊的地步。


  「你是哪個時代的怪物?連老夫這樣的偽裝你都能看穿?」


  林玄武體內的另一個靈魂似乎十分詫異,於是開口問道。


  祖巫大人微笑著搖了搖頭,解釋道:

  「你的手段固然隱蔽,卻並非無跡可尋。」


  說道得意處,身為祖巫也沒有掩飾自己的愉快。


  「我也是一個偶然的機會,才發現了你的異常。」


  林玄武沒有問是什麼機會,話說到這種程度就已經是坦誠相見了。


  「我也早就在觀察你,只是一直未能看出你是屬於哪個時代。想必之下,還是你藏得更深。」


  「我從未藏過,我乃是這片大地上最後一個祖巫。」


  祖巫說這話的時候帶著幾分傷感和落寞。


  可惜林玄武明顯不信。


  「我還是這大地上最後一個道祖呢。」


  林玄武翻了翻白眼,還以為祖巫這個人很坦誠,沒想到全都是套路。


  「聯繫你,是想向你確認一件事情。」


  祖巫肅穆道,整片天地都變得莊重起來,似乎準備著傾聽一個流傳至上古的秘密。


  「能夠感覺得到,地底下埋的那些老怪物已經一個個的醒來,看來離那個日子真的不遠了。」


  林玄武避而不談,似乎說起那件事情是極為忌諱的。


  祖巫聽了林玄武的回答,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二人一時間沉默下來,空氣有些沉悶。


  然後還是祖巫開口。


  「你們醒來已經不短的時間了吧?我感受到這片大地上有很多異常的願力氣息。」


  林玄武對祖巫能夠察覺到這些並不吃驚,就像他們也有手法能夠查探到大概有哪些人從地底蘇醒一樣。


  「不錯,我們大概比你要早醒個百十年。多年的經營,現在總歸有了一些收成。」


  林玄武眉頭一挑,直爽地回答道。


  「有機會的話,我想和你們的教宗大人見個面,你看是否合適?」


  這回,祖巫說出了教宗二字以後林玄武就才是真的驚訝了一下。能夠說起這兩個字,至少說明祖巫已經知道了他們在現世之中的根基,不僅僅是遠古的來歷。


  「哦~?你已經看出了我們的來歷?」


  「不算什麼,陳小子專門找我詢問過願力被偷取的事情,我就在其中看到了一些端倪。而且,你守在他身邊的時候,也截取了一些。」


  「媽耶,百密一疏!」


  林玄武慘嚎一聲,自己不過是稍微進補一下就被抓住了破綻,這個老頭子太恐怖了。


  「教宗老爺子沒空,現在在大雪山中死磕呢。不知道去弄那一堆天器有啥用,要是早有用就不會埋在那裡了。」


  林玄武似乎是恢復了本性一般。


  「不過我可以安排你倆來個遠程通話什麼的,有機會的話會通知你們。我截取願力的事情,可別給我說漏嘴了,到時候又得挨批。」


  林玄武抓了抓頭髮,本來打算就這麼溜了,太丟人。


  又忽然想起來一件事情。


  「我的身份這事兒,暫時不要告訴陳少陽,我怕他產生誤會。」


  「如你所願。」


  祖巫點點頭,對林玄武的變化見怪不怪。


  林玄武在暗地裡的身份,其實是神教的西方大神官。一直都潛伏在雲中皇的營地之中,主持著整個西部地區的神教事宜。


  這裡拿點願力,哪裡弄點願力的,日子過得還是挺逍遙自在的。


  自從教宗進了大雪山開始和那些關著天器的禁制死磕,就一直沒露過頭,搞得林玄武的事業也受到了挺大的影響。


  然後就接到了教宗的指令和女兒要成親的雙重打擊,這才趕回了聯邦,先是見到了陳少陽,然後驚奇地發現教宗指令中的神的使徒與自己的女婿就是同一個人,也就樂得清閑。


  神教與聯邦似乎格外的不對付,所以林玄武的身份絕對不能暴露半點,否則到時候可能要遭殃的不僅僅是他一個人,整個林家說不定都會受到牽連。


  這也正是他為什麼會選擇一個人跑到大雪山腳下的原因——之一。他夫人的事情,一樣也有著很大的比重。


  這一次重歸聯邦,他就是想看看,當初給他命運帶來了巨大的改變的罪魁禍首到底都有誰。


  這件事兒,要不是林猛猛提起,他都快要忘記了。


  當初他不是沒有懷疑過,只是後來遭遇了劇變,才把這件事情暫時擱置。這一擱置,就是十幾年。


  林玄武的身份很複雜,願望很簡單。


  人類的生死存亡跟他沒有什麼關係,他只在乎自己的仇人們,如果可以的話,林玄武希望他們能夠長命堅持到被發現的那一天。


  遠古某支古老勢力的傳承與大地上的最後一位祖巫,進行了簡單的碰撞后,沒有產生什麼火花,簡單達成一個約定之後便一前一後的離開。


  隨後,整個輞川要塞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要塞之中的改造工作有條不紊地推進,聯邦之中調配過來的資源、物資也一步步就位。


  在陳少陽的主導下,從黑白營地抽調的第一批領民開始入駐輞川要塞。


  是純粹的普通領民,而不是部隊。


  在將普通領民部分遷入輞川要塞之後,陳少陽遣散了五萬的常備部隊,填充到營地的勞動空缺之中。


  這是陳少陽很早之前就計劃好的部分之一。


  畢竟,整個營地,哪怕是整合了後續幾個營地之後的人口基數也不算很大。十幾萬的常備兵力,完完全全超過了窮兵黷武的極限。


  為了保持正常的社會發展和生產秩序,讓一部分士兵轉行回家種地務工是必須的。而且人口也需要進一步的繁衍。不論是工業時代還是在智能時代,人口基數都是必不可少的發展要素。


  在一系列的改革與新政之下,黑白營地步入了一個新的發展階段,迅速地朝著聯邦化靠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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