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八十一 登山
換做是謝潯來,那就完全不是問題了。
有術法在身的他,做這種暗中偷襲,拔除暗哨的事可謂是絕無失手的可能。
謝潯拿了一把匕首,他境界本就高出那些暗哨不少,加上隱身法,這些暗哨如何能夠發現的了他?
而有著天眼和望氣術輔助的他,根本不用擔心有所疏漏。
就這樣,不過幾盞茶的功夫過去,魔教在堡壘之下布置的暗哨就在毫無知覺下被謝潯拔除了。
回到營地,眾人都沒想到謝潯動作會這麼快。
謝潯的叔父道:「怎麼樣,辦妥了么。」
謝潯點點頭,道:「暗哨已經被我全部拔除了,我又抵近觀察了下,這個崖壁雖然高,而且很難攀爬,但若是我和白幫主合力的話,定然能夠上的去,到時候我再把上面守著繩纜的人解決掉,將白幫主接上去,有我們兩人在上面,足以對付一陣子,將大家都接上去。」
謝潯這個計劃說不上巧妙,但是只要他和白浪滄本事足夠的話,這的確不失為一個好主意。
簡單,暴力,而且相比原理引出魔教之人決戰的計劃來,聯軍等於是從被動變成了主動,也能盡量的減少傷亡。
主要壓力都集中在兩位天人高手身上,換句話說,若沒有兩位天人高手,沒有謝潯神出鬼沒的手段將暗哨神不知鬼不覺地解決掉的話,那這個計劃根本就沒有半點成功的可能性。
很多事情都是這樣,若是有足夠的實力的話,那事情將會變得非常簡單,不僅省時省力,甚至連代價都會小上很多。
「白幫主,走吧。」
白浪滄沒有任何疑問,謝潯所謂的兩人合作,他不用問也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這石壁如此之高,即便是以他們倆的武功,也不可能爬上去。
輕功飛檐走壁那也是有限度的,實際上還是利用了運動時的一些特性和巧勁,只是高手無論力量還是速度都要比普通人強的多,所以才能讓常人驚嘆的效果。
可武功畢竟是武功,不是法術,他仍舊是受制於自然規則的,不可能做到超出他們本身實力的事。
而兩人合作,其實也相當的簡單,以他們的本事,大約能夠憑藉輕功爬到石壁大約一半的地方,這時,其中一人若以另一人為墊腳石的話,那就能很輕易地上到頂峰。
這個辦法,也只有他們這樣的天人高手才能辦到,當然,謝潯那樣天生大力的入竅巔峰說不定也行,至少普通的入竅巔峰高手是不可能做到這一點的。
其實謝潯這時有些懊惱,當初李雲妙曾傳授給他幾門基礎法術,其中有一個名叫穿牆術的,若是他練得好的,那今次就不會有這麼麻煩。
偏偏他平時不怎麼用這門功夫,至今仍舊停留在最入門的階段。
這穿牆術沒有符籙種子,也就不存在層次的問題,可是卻有個是否熟練的問題。
名曰穿牆術,穿牆自然是基本功能,謝潯也能做到,可謝潯能做到的也只有穿牆。
換言之,上下四方一共六面,謝潯能夠在前後左右穿行,卻不能在上下兩面穿行。
謝潯沒有細究過其中原因,不過據他有限的幾次穿牆經歷來看,木、石、土這三種東西,就其內部結構而言,在前後左右四方和上下兩方是不一樣的。
而穿牆術若是不夠熟練,就沒法上下穿行。
如今當然來不及去練習穿牆術了,可卻也讓謝潯下定了決心,以後有空的時候,還可以將他學過的各種法術都給練習一下。
畢竟他如今會的法術實在不多,練的熟一點,將來說不定就用到了呢。
其中最關鍵的還是天罡法訣《脫胎換骨訣》,這門法術得自他的「頓悟」,也是他身上等級最高的法術,如今不過凝聚出一個符籙種子,就有了石化這樣的厲害的能力,若是凝聚出了三十六個符籙種子,那又該有怎樣的一番變化?
謝潯曾聽戲文傳奇里有神魔能夠法天象地,這種法術最初之時也不過是變化之道,說不定他這《脫胎換骨訣》也是如此呢?
畢竟據他所知,在道門當中,天罡級數的法訣已經是最頂尖的法術了,雖然地煞法術練到七十二層號稱可以與天罡三十六層比肩,其實際上還是要差上一些的。
最頂尖的仙法,有法天象地本事似乎也不奇怪,他可是知道,天罡級數的法術練到巔峰,都是號稱焚山煮海的。
他的九柳袋中裝著那本《大梵彌羅天功》附錄的法術中,就有天罡級別的,其中對法術的威力有著清晰的描述。
只是謝潯因為功法的原因,並不能去修鍊罷了,說起來,他現在還頗有些端著金飯碗要飯的感覺。
明明有著直指大道的仙法,卻不敢修鍊,只能說是造化弄人吶。
兩人一路無話,都在想各自的事情,到了山崖下,同時加快了速度。
山崖下面的暗哨被拔除,山巔上的堡壘中肯定還有人隨時關注著下方的。
只是他們隔的遠,謝、白兩人速度快,又專從陰影中行走,那些人只當作是眼花,並無發現其中的不妥。
謝、白兩人為了此次行動都特意換上了黑色的夜行服,此前說過,這山崖有些向前傾斜,將陽光擋住,在下方投下一大片陰影。
而謝、白兩人,也正是要藉助這陰影來施展自己的行動。
只見幾乎完全和陰影融為一體的兩人到了崖下,各自施展輕身功夫,就好像在空中攀登一樣,幾個呼吸見就已經到了半山腰。
這個時候謝潯已經到了他能衝上的最高點,再無半點借力之處,眼看就要落下山去,其腳下卻又竄出一隻肩膀來,剛好接住了謝潯。
謝潯有此肩膀借力,腿微微彎曲,向下一蹬,繼續向著上方而去。
那肩膀當然是白浪滄的,兩人雖然沒有交流,可對對方的心思和手段都相當了解,在上去時一前一後,配合得相當默契。
謝潯這一蹬自己是往上飛去了,白浪滄卻也因此而加速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