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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六 麻衣青年

  「謝兄的話很有道理,不過我還是想去試試。」張不平眼思量了下,道。


  他的家境並不算太富裕,雖然也是耕讀傳家,但比起真正的大地主,官宦人家,還差得遠。


  靈驗也點點頭,表示贊同。


  謝潯笑道:「那我就在下邊替你們吶喊助威好了。」


  財帛動人心,無可厚非,謝潯若是處於他們那個位置,肯定也是要去試試的。


  「謝兄你在下面吶喊助威是最好不過了,若是你去參加,那我們這些人哪有活路?」靈煙這話不是奉承,若真是謝潯去參加,在場之人,恐怕沒有誰是他的對手。


  可他這話卻沒考慮旁人的感受。


  旁邊當即有個壯漢哼了一聲,露出不屑之色。


  一旁一個青衣劍客也面帶譏諷之色,顯然對靈煙這番話不以為然。


  靈煙心裡有些不憤,但正主謝潯都沒說什麼,他自然也不好再去替謝潯招惹是非。


  兩人擠開人群,到一旁去報名參賽。


  謝潯則依然站在原地,看著台上的比試。


  此時台上是兩個劍客在比武,劍乃百兵之王,江湖中用劍之人最多,在場人群中負劍之輩也隨處可見。


  這兩人水平都不過寥寥,剛打通奇經八脈而已,勉強算得上二流高手,所用武功也是常見的大路貨色,雖然戰況膠著,取沒什麼亮點,看得謝潯直搖頭。


  這時先前冷哼那壯漢忽然發話了:「這位兄弟真不打算參加?」


  他方才雖然覺得靈煙的話太過狂妄,但眼力還是有的,謝潯身材相比他來算不得壯碩,但身背巨劍,走起路來卻腳步輕盈,好似閑庭漫步,顯然內功極為不凡,因此對謝潯還是比較在意的。


  謝潯也沒把他先前的態度放在心上,見他打話,便答道:「在下僥倖生的命好,家中也有幾分薄財,便不與諸位兄弟爭奪這花紅了。」


  那人又道:「就算對錢財看不上眼,可能與眾多高手比試一番也是好的。」


  這些人哪裡算得上高手?謝潯也不掩飾,道:「若是有真正的高手上台了,某家說不得也要上去討教一番,如今卻是不慌。」


  「嘿嘿,原來兄弟也是這般想法,這卻與我想到一處去了,在下烈火派張濤,不知道兄弟如何稱呼?」


  「在下謝潯,原來是烈火派的高徒,你們的烈火神拳可是威震河北啊,看來一會兒一會兒我可是有眼福了。」烈火派也是江湖大派,以拳法著稱,門中弟子不算多,但卻都是個頂個的高手。


  旁邊圍觀之人聽到張濤是烈火派之人時,對他也不禁另眼相看,就算是一旁一直面無表情,冷眼旁觀的青衣劍客也不禁再打量了張濤幾眼。


  張濤很享受眾人這種傾佩艷羨的目光,能如烈火派,是他這生最大的驕傲,他過來和謝潯搭話,一是想摸下他的底,另外也是想不動聲色的將自己是烈火派弟子的事給宣揚出去。


  「哼,烈火派,不過是一群只知道打熬氣力的蠻子罷了。」一道陰冷的聲音傳來。


  每當這種時候,總是有人會出來打臉,發表自己的不屑之意的,這次也不例外,因為江湖就是這樣,這是一個名利場,有名利,就有恩怨,人們總是最大限度的用羞辱對手來襯托自己的高大,若是成功,就能揚名立萬,失敗了,也還可以從頭再來,他日一雪前恥,又是一段佳話。


  眾人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這是一個長相普通的青年,身背一把普通的青鋼長劍,灰褲麻衣,腳踏芒鞋,一頭黑髮隨意地扎著,落下幾縷遮住了慘白的面龐。


  若說他臉上有什麼地方能引起人的興趣的話,大概就是那一雙黑色的深邃眸子,透出一股和年齡不符合的淡泊與超然,彷彿看透了世間的功名利祿。


  當然,他的那番話充分說明了什麼叫人不可貌相。


  「哦,不知閣下有何見教?師出何門?竟敢口出如此狂言?」張濤摩擦著手上的拳套,一雙虎目圓睜,盯著這個出言不遜的青年。


  「某家無門無派,乃山野無名之輩,只練過些莊稼把式,不過……」那青年挑釁地看了眼張濤,道:


  「對付你卻是綽綽有餘。」


  「你這小子真是好大的口氣,看來是想和張某人做過一場了。」張濤冷笑道。


  「不錯,正有此意。」青年冷聲道。


  正好此時擂台之上那兩人終於打完了,青年見狀,也不管此時是否已經輪到了他,一個箭步踏出,縱身向上,凌空虛踏,眨眼之間便已越過眾人,上了擂台。


  「這輕功,有點像是縱雲梯啊。」圍觀的人群中有那見多識廣的,認出了青年所使武功。


  「縱雲梯?這可是最頂級的輕功啊,不是說已經失傳多年,早就無人習得了嗎?」有人疑惑道。


  「失傳的武功重現江湖,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倒是這人能把縱雲梯練到踏天而上的地步,這份修為,不可小覷啊。」另一人驚嘆道。


  有了這三人介紹,圍觀的眾人也知道了這麻衣青年武功定然不凡,紛紛討論起來。


  那擂台的主辦之人也見到了這一場好戲,樂得這擂台上出現這等好戲,也不去阻止他,反而暗中希望這青年的實力比起口氣更強。


  至於圍觀的群眾,雖然也沒看懂這兩人怎麼一言不合就要打起來了,但這要有戲看,他們就高興,就為其鼓掌喝彩,何況張濤和麻衣青年看起來都不像弱手,那這場戲看起來自然更加精彩。


  擂台上每場打完之後,都有個休息時間,方便擂主恢復內息和體力,如今麻衣青年雖然上了擂台,卻也不好破了這個規矩。


  他冷聲對擂主道:「依規矩,我是不能對你出手的,但我這個人性子急,懶得等,我也不欺負你,待我做個手段,你見了,若是自覺不敵,便認輸下場,若是覺得自己能對付得了我,那我也只好奉陪。」


  那擂主沒有說話,麻衣青年卻已經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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