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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過河拆橋

  苗崇尊愣了一下,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看了一眼蘇傾城,笑道:「連兄是想起劉備了吧,不過我可不是劉備。」


  連城不由得一陣失望。他原本以為苗崇尊這等地位的人,會比常人更善於取捨。剛才看似玩笑的話,其實是他的試探之舉,試探苗崇尊是不是一個崇尚利益至上的人。


  苗崇尊像是看透了連城的心思,直接正面回答——我可不是劉備。


  就在連城失望地低下頭時,聽得苗崇尊道:「我不喜歡劉備這種偽君子,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我倒更欣賞真小人。『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這種話也只有關張這等熱血上頭的莽漢相信了。我猜劉備私下裡可能和出於政治需要而娶的孫尚香說過,『女人如手足,兄弟如衣服』,哪一個對他更重要就是手足。」


  利害關係當真分析得非常到位!

  連城頓時眼睛一亮,抬頭朝苗崇尊看了過去,只見苗崇尊也看著他,臉上掛著神秘莫測的笑。


  兩人像是打機鋒,對視了一會兒。連城也笑了。


  在周圍的人眼裡,對視而笑的連城和苗崇尊二人像是達成了什麼默契。


  「我想和你做一個交易。」連城道。


  連城這句話說得沒頭沒腦,但苗崇尊臉上卻並無驚訝之色,嘴角上揚,臉上的笑容擴大,像是早就知道連城會說這句話一樣。


  「你交易的籌碼是什麼?」


  「我這個人,擁有煉製培元丹能力的人。」


  「很令人誘惑的籌碼。咱們得找個安靜的地方詳談。」苗崇尊看向白丁,「老白,這場晚會散了吧。」


  「『北約計劃』還沒.……我明白了!」說完白丁拿起話筒,面向眾人。


  「謝謝大家百忙之中抽出空來參加這場晚會,晚會到現在為止,大家可以回去了。」


  場上的人頓時面面相覷,晚會就這麼結束了?才剛進入高潮而已,就要結束了?他們還沒瞻仰夠連大神呢!


  但是東道主已經下了這麼明顯的逐客令了,儘管心中不甘,眾人還是準備依言而行。


  「老白,這些簽完字后交給誰?」有人舉起「北約計劃」的相關文件,問道。其他人也都是疑惑地望著白丁。「北約計劃」可是關乎到他們切身利益的事。


  「苗少爺和連先生臨時有事,所以『北約計劃』需要暫時放一放,至於什麼時候重啟,到時會另行通知。」白丁道。


  場上頓時一片嘩然。


  白丁的這種套話場上的人誰沒聽過幾次?再聯想到曲家的事,白丁的這話意思再明顯不過——


  ——「北約計劃」結束了,大家回去洗洗睡吧。


  有人心中不甘,問道:「大家的名字都簽好了,交上去就行了,沒有必要暫時放一放吧?」


  赤裸裸地質疑。


  眾人紛紛應和。


  白丁的臉色頓時冷了下來,苗家的威嚴豈是一般人可以質疑的?

  原本那個親和的白丁一下子不見了,變得冷酷,場上逐漸安靜了下來。


  「我再說一遍。苗少爺臨時有事,而且『北約計劃』考慮得還不夠周全,等哪一天考慮周全了,再啟動也不遲。」白丁語氣冰冷。


  「現在時間不是還早嘛!苗少爺臨時有事,不是還有白先生可以主持的嗎?」有人小心翼翼地問道。


  白丁看了過去,說話的人頓時往後縮了一下身子,轉移開視線,不發一言。


  「我也有事。大家還有異議嗎?」白丁冷漠的眼神朝場上掃了過去。


  這威風耍得一套一套的,但不是每個人都吃。


  「苗少爺剛才不是說過,他最討厭拖延了,現在要把『北約計劃』延後是怎麼回事?」有人問道。


  人艱不拆。有些話不用說出來。這人說出這話和赤裸裸地打苗崇尊的臉沒什麼區別。


  白丁眼芒一閃,看向說話之人,道:「敢問你叫什麼名字?」


  說話之人發現,在白丁說出這句話后,周圍的人紛紛和他拉開距離。意思再明顯不過,說話之人臉色頓時變得極其難看,但還是梗著脖子道:「我問的問題和我的名字有什麼關係?」


  白丁笑了,卻沒有人從中感覺到溫暖之意。


  「因為你的問題有點複雜,三言兩語說不清楚,問你名字是想找個時間登門拜訪和你說個清楚。」


  那人頓時臉色一僵,隨即僵硬地笑道:「這個就不用了,我只是隨便問一問,既然白先生說如此繁瑣,那就不用回答了。」


  「你確定嗎?」


  那人立即連連點頭。


  「還有人有意見嗎?」白丁問。


  回答白丁的是一片把「北約計劃」的相關文件重重扔到地上的聲音。


  弱者是沒有發言權的,這在眾人的身上展現的淋漓精緻。不過弱者也有表達憤怒的方式。


  所有人都想明白了,這狗屁的「北約計劃」目的就是針對曲家,現在目的達到了,「北約計劃」已經沒有執行下去的必要了。


  眾人之前還以為苗崇尊大義煌煌,現在來看,不過也是個唯利是圖的俗人。


  這種過河拆橋之舉讓所有人都極其憤怒,但他們卻沒有任何辦法,這就是弱者的悲哀。


  葉無道心思早就飛到了連城身上,苗崇尊和連城剛抬起腳,葉無道便站了起來,跟了過去。


  走著走著葉無道突然神色一動,眼見苗崇尊和連城在等人在門口駐足,便轉頭對著白丁大聲地道:「老白,別和他們廢話,誰再敢這麼喧嘩打擾連兄和苗兄商量事情的,直接叫保安把他們扔出去。」


  這「連兄」都叫上了!

  連城不禁往身後看了一眼。這一眼讓葉無道臉上多了一絲笑意,腳步也輕快了許多。


  「好!」白丁笑著回道。


  眾人敢怒不敢言,陸陸續續地離開,或許不久后,只有滿地的紙質文件可以證明這裡曾有過許多人。


  曲承清等人是最後一批離開的。曲承清久久凝望著小樓門口,小樓門口已無人影,連城被人簇擁著進去了。


  葉無道起身時說的話仍飄蕩在曲承清的腦海里——風水輪流轉,今年到我家嘍!

  曲承清不禁反問自己,自己是不是做錯了?理性的分析告訴他,他沒做錯。可為何他的內心,總感覺空落落的。


  這時,女兒的聲音響起:「爸,我們走吧」。


  曲筱綃的語氣很平淡,但曲承清知道她的內心絕不是這樣的,他突然知道內心失落的根由了,或許是.……

  「筱綃,爸對不起你了。」曲承清對挽上自己胳膊的曲筱綃道。


  「爸,你道歉啥?公歸公,私歸私,我和連城還是朋友啊。」曲筱綃沒有看著曲承清說,倒像是在自言自語。


  郎姓父子、朱姓父女等人圍著曲承清一家子一起離開了,這麼一群人一路上卻沒怎麼說話,所有人都像是在沉思,臉上不時閃過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

  這一切連城是不知道的。


  小樓門口的一個中年男子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好俊的中年大叔,而且俊的極有特色,像是從古代穿越而來的。這是連城對中年男子的第一印象。


  令連城有些奇怪的是,中年大叔一直笑著看著他,眼中滿是好奇,看起來倒是不卑不亢。


  一個大男的這麼看另一個男的是幾個意思?

  也不知連城想到了什麼,腳步頓了一下,看向中年男子的眼神一下子戒備起來。


  這讓中年男子一陣莫名其妙,笑容也隨之一僵,難道示好的打開方式不對?

  走近后,連城聞道了一股藥草香氣,心思一轉便知道是自己誤會人家了。


  苗崇尊道:「連兄,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當今華夏古法煉丹之術第一人張先生,道號信天居士。」


  苗崇尊話音剛落,「信天居士」便笑道:「在連先生面前,說我是『古法煉丹之術』第一人可就有些寒磣我了。」


  「信天居士」看向連城,伸出手道:「連先生,正式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張信天,對你我可是神往已久了。」


  張信天眼神清明,眼中有一種光,連城再熟悉不過,那是一個人對某樣東西痴迷到一定境界才有的。


  連城對於這種瘋狂而又單純的人向來很有好感,臉上的笑容也真誠了許多,握著張信天的手,「你好。叫我連城就好。」


  「看來張先生和連兄很投緣啊,今天我算是徹底明白『臭(xiu)味相投』這個詞是啥意思了。張先生,不好意思你不能立即和連兄把酒言歡,因為我和連兄有些事要談。」


  張信天輕輕點了點頭,笑道:「無妨。來日方長。」


  「什麼來日方長?苗兄和張伯父有什麼好事把我拉下了?」


  連城身後有一個聲音傳來。


  葉無道走了過來。身後是款款走著的張傲菡和臉色有些難看的柳風。


  葉無道一臉笑意。柳風和連城對視了一下,眼神迅速躲閃開,柳風還沒想好怎麼和連城相處。原來連城在他眼中只是一個平凡的小人物,沒想到搖身一變竟變成一個他只能望其項背的巨擘,這種落差實在太大,大到難以接受。


  張傲菡朝著張信天甜甜地叫了一聲:「爸。」


  連城一愣,張信天和張傲菡是父女?再細細一看倒不覺得奇怪了,兩人的丹鳳眼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可沒什麼好事,就是介紹認識一下。」苗崇尊道。


  葉無道點了點頭,看向連城道:「連兄藏的真是太深了,差點把我們都騙了。之前有所冒犯,連兄不會介意吧?」


  「都不認識,又何談介意這一說。」


  對於葉無道,連城沒啥好感,不過也談不上什麼惡感,他的第一桶金還真虧了葉無道。是以語氣上既不親近,也不疏遠。


  葉無道卻是哈哈一笑:「是啊,還沒認識呢。我叫葉無道,現在算是正式認識了吧?」


  連城點了點頭。


  張信天突然走了上來,拉著張傲菡的胳膊,道:「連先生,這是小女張傲菡,在煉丹之術上也有點見解,你們又是同齡人,想必比較談得來,希望連先生多多指點一下小女。」


  「你好。」


  張傲菡縴手一伸,便有一股香氣飄了過來。與蘇傾城的香氣不同。果然每種美女都有自己獨特的味道。


  連城握了一下,只感覺溫溫軟軟的,頓時心中一盪。連城連忙鬆開手,蘇傾城可是就在身後吶!


  連城這番舉動太過刻意,張傲菡頓時笑了起來,霎時間如繁花盛開。


  「連城還真是君子呢,女的都不介意,男的倒是介意起來了。」葉無道笑道,看上去似乎與之前並沒有什麼異常。


  「好了,有什麼事兒過會兒再聊吧,我和連兄有些私事要談。葉兄,吳伯,傾城,張先生,你們先在大堂歇會兒。」


  吳桐水等人都是點了點頭。葉無道看了一眼苗崇尊,欲言又止的樣子。


  苗崇尊和連城進了書房。葉無道等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目光不時移向書房所在的位置。


  蘇傾城看了一下書房的位置,心中估算了一下,書房距離她大約三十多米。


  所有人都想知道苗崇尊和連城談的是什麼事,蘇傾城也不例外,她知道的慾望甚至比其他人都強烈些,因為苗崇尊和連城都是於她有極大意義的人。


  蘇傾城面現猶豫之色,然後輕咬了下嘴唇,似乎作出了一個決定。


  葉無道等人都是相視一眼,因為他們內心突然升起一股怪異的感覺,這種感覺像是被監視,一雙眼睛藏在角落裡,監視著他們.……

  書房內,苗崇尊和連城相對而坐。


  苗崇尊靠在椅背上,看起來相當輕鬆。連城卻是挺直著腰背。


  不管連城內心承不承認,始終有一個這樣的事實存在——


  ——在這個兩人心照不宣的交易中,苗崇尊是佔據著主動的。


  在一個交易中,主動權是極其重要的。


  出於內心的在意,連城自然而然地表現出這種狀態。但連城很快意識到自己不對,儘力放鬆自己靠在靠在椅背上。


  但不管怎麼放鬆,連城都無法做到苗崇尊笑得那麼從容,索性就不笑了。


  書房內沉默了一分多鐘,兩人對視著,誰也沒先說話。


  連城再也忍不住,問了一個似乎有些莫名其妙的問題。


  「你們兩人是怎麼認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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