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不過是想弄清原委
順直的長發搭在肩上,身材保持的很好,吳萍眼裡的虞菲,與虞越很是相像。
仍能明顯區別的是:虞越有一份純樸天真,虞菲多了一份成熟女性引發的魅力,身材也更豐滿一些。
看看手錶的時間已近九點,吳萍想要告辭了。
但她剛要起身,卻被虞越拉住胳膊:「姐,別著急走啊。後來怎麼樣了?我好為你擔心啊。」
吳萍笑了,虞菲也笑了:「什麼事這麼精彩?」
「我自己的家事,實在不堪。」吳萍看著虞菲笑著說。
虞菲看看虞越:「我打擾你們了吧?要不,我還是叫諒諒趕緊走了。」
「我們也是隨便坐坐聊天的。你也住在這個小區嗎?」吳萍笑問。
「不是。」虞菲自謙地笑笑,「我住的離這裡倒也不太遠,開車大概半小時吧。」
「也挺遠的了。為了孩子,都不容易。」吳萍無奈地說。
只要談到孩子,這就是一個令所有人,說上幾天幾夜也說不完的話題。連男人都為此熱衷,更別提愛心滿滿的女性了。
吳萍準確地找到了聊天切入口,虞菲立即覺得心裡溫暖、綿軟的同時,再生出幽懣。
虞菲點點頭:「還好吧。」
「我姐是約會去了。」虞越搶先笑著說。
虞菲呵斥著她:「瞎說什麼?!」
「沒關係,很平常啊。更還是單身女人,為什麼要禁錮自己呢?」吳萍寬慰著。
虞菲打量了一下吳萍,笑著說:「我知道了,你們剛才說的,也是女人的悄悄話了?」
輪到虞越臉紅了:「瞎說著玩兒的。」
吳萍笑了起來:「現在這樣說,剛才是很激昂慷慨的。」
虞越輕拍了一下吳萍的胳膊:「姐,你接著說吧。沒事兒,虞菲,虞菲也早和那個傻子離婚了。」
虞菲紅著臉低聲呵斥:「真的是胡說八道。拿我開什麼心?!」
「是啊,就是胡說幾句解解悶而已。」吳萍笑著說。
虞菲嘆口氣說:「是啊,當時想著退伍下來地方,會更自在一些,但不久就後悔了。」
「自己的決定,後悔什麼?」吳萍問。
「一接觸起來,真是眼花繚亂,不如部隊清靜。」虞菲悵惘不已。
停了一下,她接著說:「他嫂子一直在軍隊醫院,是她介紹我和孟浩認識的。我看他也很踏實的樣子,自己當時也老大不小了,就沒有多想,急著結了婚。」
輕嘆口氣,虞菲無奈地說:「哪知道,這傢伙不安份還耿直,本事又差得多。折騰來折騰去,也沒見什麼成果。幸好有套房子,否則,諒諒和我這時候恐怕真的會流落街頭了。」
孟浩當然不可能老老實實如董永那樣,安心為地主老財拉牛耕地。
這是吳萍想都不用想的,只會在心中為孟浩鼓勁喝彩。
闖蕩,當然會有收穫,包括失敗。
人人都是沖著偉大理想,沖著金屋藏嬌,沖著香車豪宅,沖著財務自由去的,沖著自以為的無憂無慮去的,無可厚非。
但身命相搏中,自然會有人搶先拿下目標,自然也就會有更多的人哀嘆傷心。或者再次衝鋒,或者尋覓自己合適的社會角色。
莫以成敗論英雄。
真是好聽。但有幾人能夠坦然面對呢?尤其是跟著這人的家人,無論男女。
吳萍卻只在心中祝福孟浩,希望他可以永葆鬥志。
或許不是對財富的鬥志,也要保留對命運的挑戰,對自己不斷提升人生境界的鬥志。
「嗯,眼見身邊朋友紙醉金迷、豪車出入、大宅子住著,哪個女人不為此痛恨自己的丈夫呢?」吳萍笑著說。她不理會虞菲的哀怨,徑自直入主題。
「哎,您說的很在理。」虞菲哀嘆著說,「都是短短几十年的生命,也沒必要太委屈自己。」
「能問嗎?你現在,」吳萍很小心地說。
「哦,沒什麼,我才多大啊?今年才三十六啊。的確也在找合適的,不過還在考慮之中。」虞菲臉上微紅,隨即鎮定下來。
「嗯,一個人帶孩子,真的太辛苦了。」吳萍同情地說,「現在的生活壓力,也實在很大。日常的不說,只是孩子的各種課外班、興趣班,就是花錢、花精力沒完的。」
虞菲點點頭:「誰說不是呢。恢復單身,我帶著諒諒也真的很不方便,幸好有我妹妹虞越幫襯著。他家裡,一點都不管不說,哎,」
虞菲又嘆口氣,眼圈發紅著說:「他媽媽看著挺精明的,但才見了幾次面,就和孟浩小聲嘀咕,說我不如他的那個前妻。我真覺得既好氣又好笑,這不明擺著讓我受窩囊氣嗎?!」
「別跟老人家質氣。各有各的心裡話,不往心裡去就是了。」吳萍安慰著。
「錢不出,孩子不管。說是他哥的孩子沒人看,還要她照顧。你說我覺得委屈不委屈?」虞菲雖然無奈,但此時仍有些激動,「這不,本來我媽跟我住,但她這幾天回了老家,明天才能回來。諒諒只好放在這……」
「他哥和嫂子,不是和他爸爸、媽媽一起住嗎?」吳萍疑惑地問。
「嗨,孟浩他爸九七年就過世了。」虞菲慨嘆著說。
——他父親用近乎大吼的聲音說著:快進來吧小吳,外面太冷了;原來開飛機,現在打飛機;敵機飛來時,火炮立即轟響;小吳,喝酒嗎?不喝挺好,那就喝飲料;以後我教你軍體拳、擒拿格鬥……
想起舊事,吳萍感慨不已。
「好可憐。孟浩心中最崇拜的男人——他的父親,那麼早就走了。」吳萍落下淚來,心裡悲傷地想。
虞越安慰著吳萍:「姐,您真的是心軟。」說著,她的眼淚,也陪著吳萍的眼淚掉了下來。
虞菲也抹著眼淚說:「是啊,真的很不幸。但這孟浩,卻還是一個勁地瞎折騰。」
「他父親是怎麼,怎麼沒的?」吳萍剛說出口,已經泣不成聲。
「喲,您這麼激動,我都不敢說了?您這樣,好像認識他父親似的。」虞菲雖然傷心,但見這個陌生的女人悲傷得似乎過度,心裡有些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