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心思
「雲臻?」老仙疑惑,他這徒弟自拜入,就沒出過大安鎮,怎麼看著女修者像是有些針對雲臻,又問了一次,「是為何?」
「晚輩奉師命來貴觀問道,即是問道,總是要選一人,晚輩斗膽觀察了各位道長,相必雲臻道長應該在法陣上有所造詣,所以還請問道。」
鄭安歌說完,宗門弟子一陣沉默。以往伏妖大賽后,都是由勝選者自由選擇門派問道。這麼巧五宗一同來二三觀,大家都心知肚明,無非就是師長之令不可違,藉此一探實力,但這說出來,確實.……不大合適吧。
鄭安歌這話直譯就是,長老師傅讓我來的,非我所願,但既然來問道,說白了就是打架,膽大的偷估了你們人的實力,選個人手打一架。
「抱歉,晚輩這師妹說話直爽,在門中也常如此,並非有意無禮,還望老仙長莫要怪罪。」
「無妨無妨,老道就喜歡有話直說的,其他人也不用繞彎子。此次來問道,你們都是為了伏妖大賽上的那人吧。」
眾人相覷,禮正抱拳,認了這一說。
老仙人又捋了捋鬍子說道:「既然各宗好奇,老道也無心隱瞞,你們好奇的那人是老道的大徒弟,名為旬無。」
眾人記下,也四周暗察,似乎並沒有旬無這人。
「他現在不在觀內,有些事出了山,不過後日就回,你們定然是能見到的。」
話都說的這麼明白了,眾人似乎忽然有些沒了主要的目的。
「貴觀在伏妖大賽上救場令眾人讚歎,相必各位道長亦是不凡,晚輩既來問道,不知蘭雪宗,顧清然能有幸與北修道長問道?」
北修抬頭看去,張口半天,怕說個不明白,但似乎想到問道這事不能拒絕,又不急著說了。
平誠眼睛掃過前面還剩的五人,說道:「既是有話直說,不滿各位,我們觀就這麼多人,除去大師兄都在這了。」
眾人又一驚,猜到了這小觀弟子門徒不多,但也不至於只有.……這八人,與其他宗派比起來,連一個旁系小支的人都不夠。
「那不知晚輩有幸……」
不待楚溫瑜說完,天鏡觀,謝宥謙率先說道:「不知平誠道長可請問道。」
平誠定睛看了眼謝宥謙,忽而笑道:「定規是問道不拒,貧道自然應道。」
隨後,又對著怒視著謝宥謙的楚溫瑜說道:「我們這小觀能應道的也只有五人,此次五宗一行八人,總也是不能一一匹配,還見望諒。」
「不是還有一位道長么。」楚溫瑜指向虞七。
虞七正看著戲呢,忽然所有人都看了過來,眨巴眨巴眼,回答楚溫瑜:「我早被選了,我是用劍的那個。」說著虞七還用手指還比劃了兩下劍示。
這八人的目光又沉了一下,尤其是林御的。除了風由遲,他們都以為林御所說的那人一定會是伏妖大賽驚艷眾人的神秘人,也就是二三觀的大弟子旬無,連林御都以為是。
直到現在,林御才隱約想起一些他忽略的細節——那把銀劍雖然是由那位神秘人擲去的,似乎到最後卻是另一位道長所持。
楚溫瑜愣了許久,心下想難道自己要和那位對上了嗎,但轉念一想,不對,還有兩人呢,見山樓的柳書珩還有天鏡觀的呂霄一道長。楚溫瑜首先看向的是見山樓的柳書珩,但見他沒什麼要開口的打算,又看向呂霄一。
平誠笑道:「我想與我問道的,應該是呂道長吧。」
「貧道師弟無理了。」呂霄一道長一擺拂塵,看著平誠道長。
虞七又咦了的一聲,似乎在平誠和呂霄一身上看出了點端倪。
楚溫瑜似乎真是個膽大的女子,向殿上的老仙長說道:「那晚輩請問道老仙長的大弟子,旬無道長。」
「哈哈哈哈哈,不怕輸很慘?我這徒弟,可不是個憐香惜玉的主。」老仙問道。
「不怕,和高人問道機會難得,輸怕什麼,怕沒機會。」
「老道替他允了。咳咳。」老仙大笑,隨後咳了幾聲,毫無掩飾自己像是累了,隨後又說道,「既然最主要的事已經定了,老道就回了,還能再去曬會兒太陽。平誠,剩下的你安排了。」
「是,師傅。」 .
老仙走了后,平誠將問道定在明日,今天這半日用作休息參觀。
休息參觀等事,本該是休閑娛樂,開開心心的行程,但若看這一路,八個人臉上可是笑容全無,若非教養禮節在那,怕是都會急紅了眼。
虞七靠在最外側寢房的一棵樹下,風由遲是來參修,行動路線是和二三觀的人一致的,所以目前他都和虞七在一起。虞七問道他身旁的風由遲。「風兄,你剛才怎麼一句話不說?」
「為何要說,平誠道長的要價雖然高,但也是付的起。」
虞七驚嘆道,平誠的要價都是最富有城鎮客棧的三倍了。除去住宿費,吃用費,還有有醫傷破損等等的費用,這要是虞七,定然甩袖子找平誠來殺價去了。
「早聽說清風宗是四國最富有的,果然大氣。不過,他們也都是五宗,應該也不差錢。」
「問道參修是要花費不少,有宗門支持的,都是核心的弟子。所以這次問道,虞兄還是要提醒各位道長小心應對的好。」
虞七似乎卻是只注意到前半句,像是恍然大悟:「怪不得我們從來不去問道,總等著人上門來,原來還是因為窮啊。」
虞七撓撓頭問道:「不過風兄為何不像他們來問道,反而參修?」
「法器不優攻擊,盲目問道意義不大。而且我已見識了虞兄你和旬無道長的實力,所以想不如來學習一二。」
「風兄何必謙虛,你這可比很多人明白的多了。」虞七見一行人陸續出來了,「哦,他們出來了。」
這些人里,有三個人似乎沒什麼變化,一個是林御依舊一副板正嚴肅,另一個是鄭安歌面容冷淡,最後就是呂道長嘴角掛著淺笑。其餘的人面色都不是很好,想被扒了一層皮,當然也確實是。
雖然有宗門支持,但眾人也不會想到這麼小又簡陋的小觀居然獅子大開口,坐地起價,強買強賣.……
平誠的嘴角都快裂炸了,眼睛笑眯了轉身又說道:「貧道帶各位去參觀一下我們這二三觀,別看小觀偏僻無名,這風景可是沁人心脾,令人心胸開闊啊。」
眾人點頭,趁此也是個機會查探這二三觀的內外。 .
「往這走便是如後山的道,這後山可是兩山角開,翠玉蔥蔥,山腰半露有崖,特別像是山的微笑。這山開口有湖,湖淺明亮似鏡,大鏡明湖都知道吧,我們這的湖,可以說是個小鏡湖。」
楚溫瑜驚奇問道:「這裡居然有鹽湖?」
平誠勸誘道:「好奇吧,可要去看一看。」
楚溫瑜率先說道:「好呀!」
平誠笑著心想,多麼可愛伶俐的小丫頭啊。隨後他領著眾人走上山道。平誠是多麼會察言觀色的人啊,眼見山道盡頭兩山開口處,眾人恰好看得山腰美景一二,卻又未能見小鏡湖全貌時,他開口說道:「諸位,若要看全貌,還是要交些參觀費。」
風由遲上前,熟練的將一塊銀子給了平誠道長,然後繞過平誠前去。
昨日,他來過這裡,但是卻沒能進入鹽湖,想來這裡就是虞七和旬無閉關的地方。
眾人思索一二,也講將一塊銀子給了平誠道長。
平誠讓開道,請這些「羊羔」繼續前行。
眾人走到山道盡頭,恰是一處山腰開口崖,站在崖上,身側有山,像是兩對碩大的蒼綠翅膀,眼前開闊,上下有雲,別具一番壯美。
虞七指著山下明亮的一處,向風由遲介紹:「那就是小鏡湖。」
眾人看過去,之間那明亮之處是反射了天空,雲落湖中,美不勝收。
虞七問風由遲:「要不要去看看?」
「好。」
說著這二人是要打算過去,一旁的楚溫瑜和謝宥謙也要上前卻被平誠攔下:「諸位還未給參觀費。」
謝宥謙問道:「剛才不是給了嗎?」
「那時這羽山的錢,這山上山下,諸位可以盡情遊玩,但這小鏡湖,需要另收費用。」
「奸……道!」楚溫瑜啞了一會兒,怒聲說道。平誠也不惱,依舊笑著,等著眾人掏錢。
「溫瑜莫要頂撞。」顧清然上前攔住楚溫瑜,問到平誠:「風兄也是交了一份,為何我們卻過不得?」
風由遲解釋道:「我昨日已經付過羽山的費用了。」
「風兄是來參修的,我先帶他去了。」虞七讚歎,有錢真好,他一定要和風由遲交好,然後就先一步帶著風由遲去了小鏡湖。
謝宥謙一甩一宿,不忿道:「如此還不如問道,耗時間在這上面有什麼用。」
「呂道長,你這師弟,性子也是急切,和你真是完全不同。」
呂霄一依舊微笑著,一甩拂塵,立手施禮說道:「平誠道長說的是,宥謙,道歉。」
謝宥謙似乎有些怕呂霄一,收了不忿,對平誠道歉:「小道多有得罪。」
「哈哈,既然如此,其實問道也是可以,不過,大師兄不在,虞七帶著風小兄弟去了小鏡湖,只剩貧道和雲臻道長了,不過雲臻道長一向忙碌,不知是否有空。」平誠看向呂宵一,又問道:「呂道長覺得我們今日可行?」
呂霄一說道:「貧道還是想明日再問道。」
這事忽然就僵住了。
此時,林御走上前,扔給了平誠一塊銀子,隨後御劍去了小鏡湖。他自這一行,像個事外人,剛才討論看景還是問道的時候。林御可是一直看著羽山的風景,直到虞七帶著風由遲走後,他就一直盯著小鏡湖的方向。
柳書珩見此,也給了平誠銀子,跟了上去。
「師妹,我們要不要……」
不待顧清然說完,鄭安歌忽然雙手結印,捻了個通陣,閃到了山腰某處。
鄭安歌看著正挽著袖子掄著斧子砍樹的雲臻說道:「雲臻道長,可有空問道?」
平誠對這剩下的人說道:「好了,這下有得看了。」
眾人也過了去,這處也是一崖,不過去其他不同,能看出是被砍出來的,留有好多樹墩子在。
平誠笑著又說道:「不知,諸位要不要堵上一把,猜猜他們誰會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