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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5章 追悼會

  第485章 追悼會


  三日後。


  白老爺子的追悼會,在他生活了幾十年的本家舉行,c市商界大大小小的人物都去了,把城郊地區堵得水泄不通,還出動了交警維持秩序。


  陸子航的卡宴也被夾在車流中,慢吞吞猶如蝸牛一般往前爬,但他今日很有耐心,甚至不曾摁下喇叭催促前方的車。


  已經能望見白家的建築了,他的電話響了。


  是武佳薇,遠在幾千裡外的國度,她晚了兩日得知白老爺子的死訊。


  「子航,白老爺子雖然上次找我動機不純,但是也算相識一場,如果你方便的話,替我送上一份奠儀,送他一程吧。」


  陸子航聲線微沉:「嗯,我已經在去追悼會的路上了。」


  武佳薇吃了一驚:「你老實交代,白老爺子的死是不是與你有關?」


  他和江爾藍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的眼裡捕捉到了一絲笑意,果然知子莫若母。


  沒有得到回復,武佳薇急了:「不會被我說中了吧?」


  「能說有關係,但也能說沒關係。」陸子航輕描淡寫地簡單解釋了兩句,「白瀚義串通了華天的譚盛名算計我,結果姓譚的反而被我逐出了華天,他大概去找了白瀚義求救,白瀚義置之不理,他就氣了報復的心思,挾持了白老爺子,致使他突發腦溢血去世。」


  江爾藍靜靜地聽著,心道,這個表述沒毛病。


  武佳薇聽了,也落了一顆心:「我聽說白老很疼這個孫子,可惜了,最後竟然把自己的命葬送在他手裡。」


  她長嘆了一聲,又正色道:「雖說白老爺子的死,白瀚義最應該負責,但他們自家人恐怕不會這麼想,反而會認定是你害死了他。子航,你可得小心點。」


  「我知道了。」


  旁邊伸過來一隻手,手指纖細而微涼,用力捏住他的指尖,武佳薇的話,也是江爾藍最擔心的地方。她見過好幾個白家人,沒一個是省油的燈,個個思維邏輯都異於常人。


  卡宴慢吞吞地駛入白家臨時搭建的停車棚,四周已經停了不少車,他牽住江爾藍,徑直往白家走去。


  他們曾經來過白家大廳,此時已經完全變了樣,正中央搭建了一個靈堂,裝點了白色和黑色的絹花,點燃了香燭,火焰跳動,映照著白老爺子的遺像,顯得莊嚴肅穆。


  靈堂下方,放了一個大大的香爐,以及三個厚厚的蒲團,前來弔唁的客人便在此處為白老爺子上三根香。時辰尚早,香爐里只有寥寥數十根細香,裊裊白煙升騰。


  大廳左側,設了家屬答謝區,白家的所有子女,無論旁支還是本家都披麻戴孝,依次並排站著,無論真情還是假意,個個臉上都懸挂了眼淚,氣氛悲傷。


  大廳的另一側,則是賓客休息區,前來上香弔唁的賓客可以坐在這個區域休息。


  江爾藍走進大廳時,眼神恍若無意往家屬區瞟了一眼,站在最前面的是白瀚義,他神情嚴肅,站得筆直,雖然沒有流淚,但隱約可見臉上殘留的淚痕。


  他的身邊,站著從英國突然趕回來的白書琪,雖然爺爺重男輕女,可到底是從小看著她長大的親生爺爺,猝不及防去了另一個世界,她大哭了一場,眼圈紅紅的,像極了一隻悲傷的兔子。


  江爾藍找了一下,才發現白書靜已經被排擠到了第三排,當初她和宋家聯姻,嫁給了豪門宋家的小兒子,在白家也風光了一陣。可隨著宋西元找了各種該借口,不肯攙和陸白兩家的紛爭,白瀚義就不爽了,連帶把她和打入了冷宮。


  直到陸子航已經走到了靈堂前,白瀚義才從沉思中拔出了思緒,剛看見他,立刻就紅了眼,像是一頭受傷的野獸看見了敵人,奮勇地衝過去。


  陸子航絲毫不懼,站定在靈堂前,自顧自取了三支香,餘光瞟見白瀚義衝過來,腳步輕輕一扭,身形就晃到了一邊,讓他的手推了個空。


  白瀚義緊皺了眉頭:「陸子航,你還有膽來白家!」


  陸子航慢條斯理地點燃了細香,抬了抬眼:「有什麼話讓我給白老爺子上完香再說吧。」


  「滾,白家不歡迎你!」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白瀚義面容猙獰,看見他的那一刻,所有仇恨的情緒都潮水般湧上來,恨不能把他生吞活剝了。


  白書靜一瞧情況不好,使了個眼色給宋西元,讓他上前攔腰抱住了白瀚義,自己在一旁勸道:「表哥,來者是客,有什麼話出了靈堂再說,別攪得老爺子不安生。」


  白書琪已經完全愣住了,聽表姐這麼說,頓時眼圈更紅了,也哭哭啼啼地講:「哥,爺爺已經去世了,咱們讓他安安靜靜地走吧,別再鬧得他不得安寧了。」


  此時此刻,白瀚義的眼中只有陸子航,這個令他失去爺爺的罪魁禍首。他奮力想拔出身子衝過去,儘管仇人就在一步之遙,可他像是陷入了泥沼中,被宋西元用力抱住,根本無法掙脫。


  在一片兵荒馬亂中,陸子航和江爾藍不疾不徐地上完香,親手把三支香插入了香爐,重新看過去:「算了,我們只想送白老爺子一程,不需要你們的答謝。」


  一句話,成功讓白家所有人安靜了下來。


  白書靜忍不住腹誹:這個陸大少臉皮可真厚啊,也不看看好好的家屬答謝區鬧成了一鍋粥是因為誰!


  不過,她也忍不住佩服陸子航,這種情況還敢上門來,換作其他人,恐怕會在風口浪尖上繞著白家走了。


  少頃,白瀚義也反應過來了,繼續掙扎。


  白書靜瞅著那兩人已經往外走了,揉了揉眉心,讓宋西元鬆手了,免得一會兒他把怒火撒在自家老公身上,只要出了靈堂,不管打成什麼樣兒,哪怕再出了人命,也不至於讓她這個出嫁的白家人跟著丟臉了。


  白瀚義衝過來時,江爾藍正準備跨出白家的大廳,聽見沉實的腳步聲從背後挾裹了一陣冷風而來,她立刻擋在了陸子航面前。


  「白瀚義,離他遠點!」


  白瀚義止了步,陰冷的目光在兩人間逡巡,忽然笑了:「喲,陸大少敢做不敢當,還得讓美女擋在前面?」


  他想著,男人都不可能忍受這種貶低的話,誰知陸子航偏偏是個意外,挽住江爾藍的胳膊,揚眉一笑:「嗯,有美女保護是我的榮幸。」


  卧槽,丫的是不是個男人啊!


  白瀚義心裡憋著氣,幾乎快把自己憋得爆炸了,攥緊了拳頭,虎視眈眈地盯住陸子航,恨不能打爛他那張冷峻的臉。


  江爾藍時刻注意著他的拳頭,生怕他突然襲擊,就聽上方傳來陸子航的聲音:「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沒事兒我們就先走了。」


  溫熱的手掌落在江爾藍纖細的腰間,是熟悉的觸感,她渾身放鬆了下來,白瀚義這才開口攔下了他們:「等等!」


  江爾藍今日穿了一雙菲拉格慕的黑色絨面平底鞋,比白瀚義矮上大半個頭,仰臉看他,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彷彿會說話,看得白瀚義心裡發癢。


  可她那充滿保護欲的姿勢,卻是站在了他的對立面,保護著他討厭的男人!一想到這點,白瀚義原本就充滿了陰霾的心情,就更低沉了。


  他把目光移開,定定地看向陸子航,額角的太陽穴突突跳動,一字一句用力講:「陸子航,遊戲還沒結束,你別高興得太早。我會成為最後的贏家,讓你痛苦一輩子,才能補償你給我帶來的傷痛!」


  陸子航不甘示弱地回視他,面色平靜,薄唇微張,淡淡地吐出一個字:「哦。」


  「哦」?

  「哦」是什麼鬼?


  他難道不應該激烈地與自己爭論嗎?或者互相撂下狠話?那才是正常的劇本吧?

  一個「哦」字,到底是什麼意思?不屑一顧?看不起白家?不放在心上?還是這些意思皆有?

  白瀚義瞪大了眼,這一刻,他很想剖開陸子航的腦袋,看一看他的腦子裡到底裝了些什麼!

  出乎他意料的,除了風輕雲淡的陸子航,還有義憤填膺的江爾藍。清麗柔婉的女人擰了擰細眉,毫不客氣:「白瀚義,你摸著良心問自己一句,白老爺子之死,最大的兇手除了譚盛名,不就是你嗎?譚盛名曾經是你的盟友,若不是被你放棄了,他何至於走投無路,出此下策。」


  江爾藍冷笑,一陣見血:「你以為把責任推到別人身上,自己就能安安心心地過日子了?哼,真相是掩飾不了的,大家即使不說,心裡也一定知道,或許白老爺子也知道!」


  連珠炮似地說完,江爾藍拉了陸子航就走:「嘖,這地方一股腐臭味,咱們走吧。」


  白瀚義眼睜睜看著他們走遠,四周聚集了不少前來弔唁的商界人士,個個都看著他,那些眼神總讓他感覺,這些人也認定了兇手是他!

  白書琪站在他身後,聲音顫慄,眼神流露出驚恐:「哥,江爾藍說的是真話嗎?」


  她平生最崇拜的哥哥,其實也是殺死親生爺爺的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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