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 自己上!
第476章 自己上!
陸子航知道,自己現在的形象一定很糟糕,他幾不可聞地低嘆了一聲,搶在江爾藍開口之前,用腳尖撥了撥吉磊,俯身問:「你真的很想知道?」
吉磊堅定地點頭,目光灼灼,透出了他迫不及待的心情。
陸子航輕笑,抬了抬濃眉,朗聲道:「既然你這麼想知道,那我就大發慈悲地告訴你吧,男主角是我。」
「哎?」吉磊一時沒反應過來。
「啊。」眾人也沒想到,一片低聲嘩然。
陸子航擰了擰濃眉,笑容邪氣:「藍藍的男主角,從來都是我。」
說罷,趁著吉磊發愣的時候,他已經把腿抽出來了,招呼了保安:「這位先生情緒不對勁,可能有羊癲瘋或者精神病,你們最好帶他去醫院做個檢查。」
他勾了勾薄唇,補充道:「今兒,我就破天荒當個好人,他的檢查費用我出了,剩下的就給你們整個保安隊,給每個人都分一點辛苦費。」
「好的,陸先生,我們立刻帶他去。」
看著陸子航瀟洒地把支票扔出來,保安連聲答應,管他是不是明星,只是分出兩個人把他帶去醫院做個檢查,整個保安隊都有錢拿,大家自然願意。
一左一右的保安,圈住了吉磊的雙臂,把他帶出了宴會廳,一路走到門口了,他才反應過來:「哎,陸子航,你什麼意思?會有人給我報仇的……」
陸子航出了大價錢,那些保安怎麼可能平白放過這個賺錢的好機會,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前,已經加快速度,把吉磊拖了出去。
主角缺失了,大家看戲的興緻也就意興闌珊,更何況大家都覺得陸子航並不打算說實話,他剛才那意思是說江爾藍的男人始終只他一個,跟電影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沒了八卦,人群也潮水般散去,這場晚宴邀請了許多娛樂圈內的有名人士,不少人都打著趁此機會多多結識有用的朋友。
史寶山沒走,站在原地笑盈盈的看著他們倆,彷彿是個慈祥的老者:「是我考慮不周了,你們不打算現在公布新男主角的人選,一定有自己的考慮,我不該越俎代庖。」
陸子航頓時黑了臉,他明明說了實話,為什麼大家都覺得是個玩笑,沒人相信?
「史導,你也是想為我解圍,我明白的。」對史寶山這個伯樂,江爾藍還是很尊敬的,「我還想請史導幫個忙呢。」
史寶山挑眉:「哦,什麼忙?這兒太吵了,咱們去陽台說吧,那裡清靜。」
幾人去了陽台,從內拉上落地窗帘,隔絕了眾人視線的同時,也隔阻了宴會廳內的繁雜聲音。
都是熟人,江爾藍也不遮掩,落落大方地開口:「史導,你應該也知道我籌拍的文藝片最近遇到一些問題,換了男主角,導演也罷工。」
史寶山略有耳聞,但聽說這件案子已經調查得差不多了,完全洗清了盛浚對她的指控,反而是那一對好友將面臨警方的調查,不過這樣一來,江爾藍的劇組就缺少了導演和男主角這兩個很重要的角色。
他靜靜地等著,江爾藍果然開口,請他幫忙引薦幾個靠譜的導演,哪怕只是科班的應屆畢業生也行,只做過獨立短片也行。
史寶山心想,看來她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不然怎麼會把導演的要求放的這麼低。
他斟酌了一下語氣:「藍藍,既然情況已經這麼危急了,你又何必一意孤行地要拍這部影片呢?現在壯士斷腕,雖然會疼,可也總比你拍出來的片子不能看好一些。」
陽台沒有光,一陣輕風拂過,吹動江爾藍的長發,飄揚如旗幟,她輕聲卻堅定地表態:「剛看見《妙手回春》這個劇本時,我就很喜歡。我想,現在的社會太浮躁了,需要這樣的作品給大家帶來一絲安寧和思考。」
她頓了頓,繼續說:「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原因,大家都不看好這部電影的未來,可我這口氣總是放不下,我想讓大家看到,文藝片也是由未來的。」
史寶山嘆了一口氣:「唉,現在的影視市場,都喜歡用小鮮肉,流量小花來吸引目光,大把撒錢,卻拍出來的都是那些破爛玩意兒。」
他自嘲地笑了笑,雖然他拍的電影和電視劇,品質都不錯,但看來看去也都是大眾最喜歡的類型。
「的確,我們需要百花齊放。」但史寶山想了想,又說,「我有個不成熟的建議,與其找個沒什麼經驗的新人導演,不如你自己來。」
「啊,我自己來?不行不行,我連演戲的經驗也少,更別提拍電影了。」在電影籌備之初,她也曾想過自己當導演,可拍戲實在是一門大學問,她什麼也不懂,極難上手。
她的態度,也在史寶山的預料之中,面對愛徒,他耐心地逐一分析:「你想,新人導演與你一樣,其實都沒什麼經驗,而你,比他們還多了一個優勢。」
江爾藍聽得極為認真:「什麼優勢?」
「你最了解這個劇本,最知道應該拍成什麼樣,才能表達那種情感。」
江爾藍偏了偏頭,仔細想了好一會兒,是啊,新人導演的水平也很難保證。可自己突然涉足一個完全陌生的領域,她能做好嗎?
史寶山似乎看出了她的擔憂,循循善誘:「你放心,就沖著你這顆為電影的赤誠之心,我也不會坐視不管。我現在就給助理電話,讓他把我的導演筆記發到你的郵箱里。你可別小看我的學習筆記,當年我就是靠好幾本筆記畢業的。」
史寶山爽朗地笑起來,連帶江爾藍也笑了起來,心裡一旦做了決定,頓時輕鬆起來。
他們交談的時候,陸子航一直靜靜地聽著,只當自己是個布景板,見她綻開了笑顏,猜到了她心裡的決定,忽然附在她的耳畔,輕聲說:「藍藍,我也相信你會是一個很好的導演。別想那麼多,你應該早已在心裡描畫過很多次與這個故事相關的場面了,把它們盡善盡美地拍出來就行了。」
江爾藍垂眸,唇邊泛起一絲淡淡的笑意,心頭一暖,嬌滴滴地用肩膀輕輕撞了撞他。
身為白樺獎的評委之一,史寶山很忙,能抽出十幾分鐘和江爾藍交談,已屬不易。目送史寶山離開,江爾藍急急地催促陸子航:「咱們快回去吧,史導已經聯繫助理,把他的導演筆記發給我學習。」
陸子航失笑:「藍藍,你若還在讀書,就沖這股子勁兒,怎麼也得是個學霸吧。」
江爾藍踮起腳尖才能捏到他的臉:「說俏皮話沒用,我也不會把你留在這兒看美女。」
把他連拖帶拽地拉走了。
——
你一言我一語,兩人嘻嘻哈哈地走出了宴會廳。
他們沉浸在彼此的情意里,開懷大笑,絲毫沒注意到宴會廳的側方開來一輛低調的勞斯萊斯,白瀚義換了一身衣服,開了車門走出來。
先前,他的女伴毛芸豆扯掉了他的一截襯衫袖子,實在失禮,剛走下紅毯,他就帶了毛芸豆走掉。此刻,他換了一身新的西裝,再度回來白樺獎的晚宴,身旁卻沒了女伴的身影,此後,他的女伴也再不會是毛芸豆了。
白瀚義剛從車裡跨出來,一眼就瞥見了門口一對璧人,實在是太耀眼了,在夜色的襯托下,兩人依偎在一起,彷彿是從偶像劇里走出的一對。
他沒動,兩手緊攥成拳擱在車門的位置,借了龐大的車身做遮擋,看著他們快步走進車裡,卡宴低吼了兩聲,飛快地駛離了百悅酒店。
「宴會才進行到一半,他們怎麼忽然急著離開?」白瀚義喃喃自語。
一個是他密切關注的對手,一個是他想擁有的女人,白瀚義生性多疑,吩咐司機:「跟上去看看。」
司機聽令,遠遠地跟上了那輛黑色卡宴。
晚上,寬闊的馬路上車不多,司機拉開了距離,跟得很輕鬆,卻沒想到,卡宴里的男人早就發現了他。
陸子航從容不迫地開車,餘光瞥見身邊的小女人正興緻勃勃地盤算著導演事宜,便沒有聲張,用腳趾頭也能猜到是誰派來的人跟蹤。
哼,反正他和江爾藍現在只不過是夫妻雙雙把家還,跟什麼陰謀詭計一點關係也沒有!
只是,把卡宴停進車庫裡,他晚了半拍出來,趁機給蕭格撥了一通電話,讓他派人盯住那位跟蹤者。
甫一回到別墅,江爾藍甚至來不及卸妝,便一頭鑽進了書房,打開電腦一看,果然郵箱里躺著一封新的郵件。
她泡了一杯咖啡,把書房的門反鎖,防止陸子航的騷擾,埋頭鑽研史寶山的導演筆記。
陸家別墅門外,白瀚義的司機蹲守了一夜,只瞧見別墅二樓的一扇窗戶徹夜透亮,清晨的薄霧中,他陡然一驚,他們不會商量了一夜如何對付白瀚義吧?
第二日早上,江爾藍是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吵醒,一個颯爽的女聲在門外響起:「藍藍,出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