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禍害小哥哥
第474章 禍害小哥哥
江爾藍低聲抽泣,即使哭泣,她的姿態也很美,渾身透出一股柔弱的風情,當得起「我見猶憐」四個字。
就算是白瀚義,明知她挖了個坑,生氣之餘也忍不住心生憐惜。
更別提其他人了,在江爾藍哭泣著指向毛芸豆時,便先入為主,覺得她受盡了委屈。眼下,一個弱柳扶風,一個橫眉冷目,更是對比鮮明,令一眾吃瓜群眾更加堅定了自己的認知。
毛芸豆雖然沒什麼電影代表作,但好歹也是個在微博上呼風喚雨的人物,上百萬的粉絲量可不是大風刮來的。她略一思忖,便知道現在的情形對她十分不利,發怒只會坐實了自己偷雞不成蝕把米的事實。
她咬了咬下唇,一雙大大的眼睛望向白瀚義,歐式大眼皮十分醒目,楚楚可憐地搖著他的胳膊:「白先生,你要為我做主啊!」
她不是第一次與白瀚義打交道了,這幾個月來,身為他的新寵,陪同出席了數次宴會,這一回也是她想來見識白樺獎,磨了好久才說動白瀚義前來。毛芸豆使出了渾身解數,一把柔柔的嗓音可謂是十八彎,就算是鐵石心腸也會化為一段繞指柔了。
然而,白瀚義卻不著痕迹地擺脫了她的手,臉色依然鐵青,但他的目光彷彿是最精準的投影儀,一直追隨著江爾藍。
意識到這一點,毛芸豆更憤怒了。
可她也只能憤怒,身旁的男人不為她出頭,面前那一對又虎視眈眈,她沒有半點辦法。
江爾藍止住了眼淚,用紅毯兩側的圍觀群眾們都能聽見的聲音講:「這位小姐,只是一次小插曲,我就不計較了,但我希望你以後能好好做人。」
毛芸豆氣急,就算她先起了不軌的心思,可她才是受傷的那一個啊!
江爾藍:「我還想送給這位小姐一句忠告,別那個智商,就別下手害人,更別誣陷別人。你看,我這麼柔柔弱弱的樣子,又站在你前面,夠勁把你推倒嗎?而且肯定有攝影師拍到了,你肯定是推完了我,自己又沒站穩才摔倒的,賴賬到我頭上,我可不依。」
她的話剛說完,紅毯旁就有人低吼了一聲:「我拍到了,我拍到了她推江爾藍!」
江爾藍循著話音的方向看過去,竟然是捲毛。她睨了陸子航一眼,卻見他的唇邊噙了一抹淡笑,竟像是早就知道的樣子,難不成捲毛是他安排的?
下一刻,又有人接話:「我拍到了,這位小姐摔倒前身形搖晃,而江小姐離她還有點遠哩,肯定不是江小姐出手推她啦。」
毛芸豆瞪大了眼,無數道打量的目光好似利箭射過來,無端端讓她心虛起來。而江爾藍卻一點也不見外,嫣然一笑:「你是哪家報社?」
她看了看那人面前掛著的工作牌:「噢,《娛樂早班車》啊,那就拜託你們替我澄清啦,有空的話咱們來做個專訪?」
白瀚義冷眼看著,這是一場女人的戰爭,陸子航也只含笑站在旁邊,不曾插上一句話,他若是霍然出手替毛芸豆討個公道,鐵定會被他在背後嘲諷。
看著江爾藍一掃之前哭泣的陰霾,正春光燦爛地與一眾記者交談,白瀚義那汪平靜的心湖,陡然盪起了漣漪。這個女人隨機應變,三言兩語就把圍觀群眾拉到了她的戰線,化被動為主動,有了毛芸豆做參照,更顯得她是個聰明的女人。
唔,他喜歡聰明的女人,毛芸豆那樣的,太蠢了,盡惹來自己解決不了的麻煩。
他甚至已經想到了不遠的將來,陸子航被他趕回了本家,從c市銷聲匿跡,他不介意接收江爾藍。雖然他答應了沈江城,可以把這個女人讓過去,但他可以拿出比女人更有用的東西,說服沈江城。
白瀚義在心裡暗暗做了決定,即使不能娶進門,也可以給江爾藍預留一個情人的位置。
一聲柔弱的呼喚,打破了他的胡思亂想,毛芸豆朝一對璧人遠去的背影努了努嘴:「他們已經走了,咱們怎麼辦?」
白瀚義一扭頭,就看見了陸子航緊挨在江爾藍身旁的背影,都是身高腿長的主兒,紅黑兩色相互輝映,十分相配。落在他眼裡,卻刺眼極了,臉色一沉,狠厲地道:「哼,還不走,杵在這兒當棒槌?」
紅毯不長,他們已經在紅毯上逗留了足有三四分鐘,後面的明星寧願站一會兒,也不肯在這時候踏上紅毯,被他們喧賓奪主不說,還容易惹上事端,導致走紅毯的環節一度中斷了。
毛芸豆委屈極了,開過眼角的大眼睛蓄滿了淚水,但她不敢淌下淚來,伸手想去挽住白瀚義,他卻已經大踏步先走了。
繼續留在紅毯上,只能是一個笑話,被當作茶餘飯後的談資,她連忙牽起裙角,快步幾步追上白瀚義的步伐,離開了紅毯。
紅毯之後,便是頒獎典禮。
江爾藍尋到了自己的位置,正襟危坐,然而身邊的男人卻無聊到昏昏欲睡,不多時,竟然真的把頭擱在她的肩上睡著了。
一個個獎項,流水似地頒出來,耳畔回蕩著陸子航平穩的呼吸聲,被淡淡的薄荷氣味包圍,她也漸漸困了。
終於,最佳女演員和最佳男演員這兩個重量級獎項公布了,這是壓軸大獎,也意味著頒獎晚會即將結束,迎來了今晚的另一個重頭戲,頒獎晚宴。
江爾藍打了個哈欠,還沒來得及喊醒倚在她身上的男人,他卻自發醒了,一臉慵懶地伸了個懶腰,低聲說:「下一次,會是你站在這個舞台上。」
四周響起了嘈雜的鼓掌聲,江爾藍沒聽清他的話,又問了一遍:「你說什麼?」
陸子航狡黠一笑,抖了抖濃眉:「我說,咱們可以去吃東西了嗎?」
——
陸子航嚷著要吃東西,可真到了晚宴上,卻並沒有忙著找東西吃,反而寸步不離地守著她,還美其名曰:為了防止她去禍害小哥哥。
嘁,口是心非。江爾藍腹誹,心裡卻美滋滋的,很是受用。
晚宴的舉辦地點,定在江爾藍很熟悉的百悅酒店宴會廳,史寶山作為評委之一,猶如被無數蝴蝶追逐的鮮花,江爾藍打算過一會兒,等他那邊消停了再過去。
趁此時候,她和陸子航去餐台邊晃悠了一圈,挑了一塊慕斯蛋糕。身為女藝人,她一點也沒有少吃的覺悟,寧肯多運動,也不願委屈了嘴。
她剛咬了一口芒果慕斯,香甜的氣息充溢了口腔,舒服得好像全身每個細胞都歡快地歌唱起來,然而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下一秒,她的面前就出現了一個讓她很不開心的人。
吉磊。
原本只存在微博里的男人,忽然就站在了她的面前,眼眸微眯,陰鷙地打量著她,慢吞吞地把她從頭看到尾,像是暗夜裡的狼在考慮何時撲向他的獵物。
然而,江爾藍不是他的獵物,她不疾不徐地咽下嘴裡的芒果慕斯蛋糕,細眉一擰,冷笑了一聲。放下餐盤后,她在吉磊的目光中慢條斯理地用濕巾擦乾淨每一根手指,動作優雅,梨渦隱現,像是在對待一個珍貴的青花瓷瓶。
吉磊觀望了片刻,見陸子航離了她身邊,去附近拿餐點,才走上來,朗聲笑道:「喲,是江爾藍啊,難道現在已經不需要作品當敲門磚,只需要會炒作就能參加白樺獎的晚宴了?呵,花錢混進來的吧,想藉此鍍一層金,在履歷上添一筆,說你也是參加過白樺獎的人?」
他的聲音不大不小,在悠揚的輕音樂中,恰好讓周圍一圈的人能聽見,而不至於驚動了陸子航。
果然,他的話音剛落,就吸引了不少的人望過來,大家看向江爾藍的視線里隱約都摻雜了一絲鄙夷——這女人沒有作品,是靠了邪門左道進來的,並不是有真本事的人。
參加白樺獎晚宴的人,除了當晚的獲獎嘉賓以及當紅的一二線明星,大部分都是娛樂圈稍有地位的演藝人士,都自詡為藝術家,對真有本事的人往往格外寬容,又十分看不起沒本事瞎混的人。
吉磊暗自竊喜,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無形中壞了江爾藍的名聲,還讓她沒辦法報復回來。
他的想法很棒,然而世間之事總是很難皆如人願,陸子航雖然在找吃的,但一直留意著江爾藍附近的動靜,在吉磊出手的第一時間就趕了回來,遞過去一張請柬。
「喏,你的請柬剛剛掉了,我幫你撿起來的。」陸子航彷彿是無意中闖進來似的,面無表情地講,唇邊還沾了一點白色的糖霜。
江爾藍也板起臉,嚴肅地點點頭,愉快地把請柬收入囊中:「謝謝你。」
這一來一回,動作不快不慢,讓周圍的人都看清楚了那張請柬,暗紅的底色上,黑色的字體飄逸瀟洒,赫然跟他們收到的請柬是一樣的。
沒想到她竟然有請柬,吉磊面色一沉,再度發難:「喲,這張請柬可花了不少錢吧?我聽說黑市上,一張請柬已經被炒到了十萬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