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小動作

  「這個動作，看！從他的身高體重來判斷，如果衣服里沒有塞滿東西用來填充出肌肉形狀的話，他的體重應該在200-235磅之間，這個體重以這個速度奔跑是很難掌控的，尤其是再加上跳躍之類較容易失控的動作，所以他在落地的時候用這種動作卸掉慣性，從而更容易掌控身體的控制權，這是絕對經過長期訓練的結果，還有這個.……迪克，你有在聽我說么？」


  提姆正對著迪克的拿回來的錄像進行分析，卻發現迪克完全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我有在聽」


  迪克低著腦袋條件反射的回答了提姆的問題，但他的模樣卻完全不像聽到了什麼的樣子。


  「迪克..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提姆的目光從電腦轉移到迪克身上，斜靠在靠枕上看著那個坐在他的書桌上的男人。這裡不是蝙蝠洞，迪克一回來就來他的房間把錄像交給了他，很顯然迪克不想這東西被布魯斯看見。


  「我不知道，提姆……我.……不知道.……」


  迪克抬起頭來看著提姆的電腦顯示器，上面的畫面定格在那個男人落地翻滾的動作上。那個動作太眼熟了，但這沒什麼全世界的保護動作都差不多，因為人體的構造都差不多。


  但這個落地翻滾起身繼續跑的動作卻讓他格外的眼熟，他好像在哪見過這種但卻又感覺少了點什麼。


  「迪克？」


  「嗯？」


  「我知道布魯斯的性格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的，就算把所欲證據擺在他面前他也會努力找出反駁的證據直至完全沒有證據來反駁為止，所以.……額.……」


  迪克沒有打斷提姆的提問，安靜的聽著這個男孩即將說出來的意見。


  「所以，那個有沒有可能是傑森的屍體出了什麼事？」


  「.……不可能，傑森的屍體要是出了事情，布魯斯不會.……你等下，我問問」


  「問誰？」


  無論是問阿爾弗雷德還是問布魯斯，結果都是一樣的，在他們搞清楚那傢伙到底是誰之前，他們最好盡量避免他和布魯斯見面。


  迪克拿出手機從電話簿里翻出了那個久違的號碼，接通了好一會兒之後只能心不甘情不願的掛掉了電話。


  「克拉克去國外採訪了，留言轉成了語音信箱.……」


  迪克撥打的是克拉克的普通手機，他們當然還有其它方法去聯繫超人，但是那些方式肯定會引起蝙蝠俠的注意。


  「.……傑森的棺材是我抬得，傑森確實在裡面.……」


  「.……抱歉迪克，我只是懷疑是不是有人複製了他的記憶」


  「.……從普通細胞能克隆的出記憶么？」


  「這當然沒可能了，只有腦細胞才會存有記憶信號，想要複製記憶就必須取得完整的大腦，而且它還必須具有活性才能保證記憶信號的完整性」


  「.……我們肯定忽略了什麼.……」


  提姆看著迪克低下頭沉思的樣子，又將目光集中到了電腦的銀幕上，反覆看著迪克帶回來的這段錄像。


  一個莫名的想法突然在腦子裡形成：


  「迪克，你能想出來傑森在非羅賓狀態的小習慣么？」


  提姆對傑森一無所知，在他看來這段錄像中的每個動作都是非常標準，毫無多餘的動作，就和這個紅頭罩每次犯案時的星動模式一樣，帶著很強烈的個性色彩。


  「.……不，那時候我和布魯斯鬧翻了，搬出去住在家裡的時間並不多」


  經提姆提醒，迪克才想起來，他的記憶中和傑森在一起的更多的是一起行動，有時候是傑森來找他，偶爾是他來找傑森，偶爾他會來和傑森一起相互訓練一下，除了這些之外他和傑森日常的互動大部分都是在傑森剛來到時候，在之後隨著傑森的進步他回來的次數就更少了。


  他只知道傑森會做飯，和他不同總會在有空的時候在廚房給阿爾弗雷德幫忙，會給喜歡的東西起名字比如那個叫「胖臉」的滴水獸，極度的固執這點像極了布魯斯，一旦認準就不撞南牆不死心.……在剩下的他好像完全不了解傑森生活化的那一面，更別說那些在不經意之間的習慣性小動作。


  「.……那單憑這些就認定他的身份太勉強了」


  「怎麼說？」


  「仔細一想，這個男人所有的動作都是在戰鬥」


  提姆仔細想了一下，他們見到這個男人的時候他都是在搏鬥或者運動中，那些專業性極強的保護反擊動作都是具有著相當模板化的動作，就像是搶救心肺復甦的動作基本都是一樣的。


  這些動作看著眼熟並不會太奇怪。事實上一開始誤導迪克的是提姆自己。


  他把那個男人長著和傑森一張一樣的面孔告訴了迪克，從而暗示了迪克，讓他在這些動作中去尋找和記憶中類似的行為。這是一種心理暗示，傑森對迪克和布魯斯是一樣的，他們都認為是自己的疏忽而害死了傑森，所以迪克從一開始就是帶著個人偏向性認知去接觸那個男人的，這是他的錯他不該告訴迪克的。


  「.……提姆這不是你的錯」


  迪克聽明白提姆的話了，他從來不認為誤導了他的是提姆的那番話，當然完全說沒有關係也有點太自大，但那絕對不僅僅是提姆告訴他那個男人長著一張傑森面孔的原因。


  兩個人沉默了下來，全都無聲的看著電腦上那段反覆播放的錄像。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飢餓的腸鳴打破了著詭異的氣氛，迪克看了一眼提姆逐漸變紅的臉頰問道：

  「中午又沒吃飯吧」


  「.……我忘了」


  阿爾弗雷德今天有事出去了，這個為韋恩家族鞠躬盡瘁的老人難得會因為自己私人愛好而請假，所以布魯斯完全沒通過大腦就立刻同意了阿爾弗雷德的休假。


  「走吧，我們去廚房看看能不能找點什麼吃的」


  阿爾弗雷德肯定做好了備用食物，只需要拿出來熱一熱就好。


  「.……希望不會是黃瓜三明治」


  「求別提那個」


  真不知道為什麼做什麼都很好吃的阿爾弗雷德做的黃瓜三明治簡直可以榮登黑暗料理的頭把交椅。


  「那要是只有黃瓜三明治該怎麼辦？」


  「我還是給咱倆沖兩碗麥片吧」


  「.……沒異議」


  兩個人離開了提姆的房間去廚房找東西祭五臟廟去了，房間里提姆的電腦顯示屏一直閃著淡淡的藍光。


  布魯斯剛監視了企鵝人到現在才回來，回來之後才想起來今晚阿爾弗雷德不在家，也許他應該叫上提姆兩個人出去吃點東西，或者叫外賣，不知道迪克在不在.……

  「提姆？」


  從洞穴里一出來就直接走到了提姆的房間，敲了三聲門之後就推開了房門，房間里空無一人但是燈亮著，提姆肯定沒離開，看樣子阿爾弗雷德有預留下晚餐了。


  布魯斯正打算關上門去餐廳解決晚餐問題的時候，提姆電腦的液晶屏一個畫面突然吸引了他。走了過去看著銀幕上定格的人影，重新摁下了播放鍵，然後看著這段已經被提姆反覆看了好幾遍的錄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