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錯與對

  夜翼蹲在屋頂上一直看著下面那個正和幾個聯手圍攻他的傢伙打的不可開交的男人。戴著個有些喜感的紅色頭罩，強壯的體格以及看起來很隨性的打鬥方式，這場打鬥似乎壓根沒有對他產生任何的影響。


  紅頭罩壞了黑面具幾次好事尤其是後面這兩次。損失慘重的黑面具肯定是不會放過他的。蹲守了這幾天，今天黑面具終於開始有所行動了。


  夜翼從酒吧開始混亂的時候就趕了過來，他一直都在這裡但卻沒有出手的意思。他和黑面具一樣在等，等這個紅頭罩的出現。


  一想到那個紅色頭罩下的長相，夜翼就一點都笑不出來了。


  那天的情形直到現在他都依然記得一清二楚，那個男孩安靜的躺在棺木中，經過化妝師的手，男孩臉上的淤青和傷痕都被掩蓋起來，看起來就像安靜的睡著了，專門定製的喪服穿在他身上看起來就像是高檔的西裝。是他給他蓋上了棺蓋，抬著那口棺材走向了墓穴。


  在看看下面那個正在酣戰的男人，看起來很隨意的動作，但卻完全沒有任何的破綻。這一點充分說明了他受過非常專業的訓練。除此之外，夜翼對紅頭罩的打鬥方式，有著一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對，你看就是這樣，一個迴旋踢之後緊接著連著一個掃腿，這樣就可以阻止後面的人偷襲。這種攻守一體的格鬥術實在是太熟悉了……

  紅頭罩一個拐子將最後一個傢伙打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將這場打鬥完美的分出了勝負，不出夜翼所料紅頭罩大獲全勝。


  夜翼看著那個踩著一個人的腦袋正說著什麼的傢伙，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動作特別的讓他感到熟悉。


  「你到底是誰？」


  紅頭罩已經解決掉了黑面具的手下，看樣子他並不打算再在這裡呆下去。很明智的決定。因為夜翼知道黑面具蹲守在其他點的人，在紅頭罩一出來的時候就開始往這裡趕過來。


  紅頭罩沿著樓房一旁的消防梯幾下就攀到了樓頂上，然後沒有一絲猶豫的立刻離開。


  「動作還真是熟練啊」


  從紅頭罩攀上樓頂的動作就能看出這個男人的臂力有多強悍。


  夜翼一聲不吭的打開面具的追蹤功能緊跟其後的追了上去。紅頭罩的動作非常迅速，在樓層的頂端間速跑簡直和平地沒什麼區別。很難想象他那體格居然可以如此的靈巧。


  紅頭罩在跑過了幾條街道之後在一個較為寬闊的樓頂上停了下來。


  「你在等我？」


  夜翼隨後跳入了樓頂，紅頭罩雙手抱胸斜靠在通氣管道上的動作很顯然是在等他。


  紅頭罩是在等他，他在夜翼站在屋頂上看戲的時候就知道他的存在了，之所以跑了這麼久只不過是為了確定一下那隻老蝙蝠沒有加入這次的夜間跑步運動。


  「夥計，能把你的頭盔摘了么？我覺得我們有些事情需要談談，如果你覺得不太公平的話，我也可以摘了我的面罩」


  夜翼說這句話並不是欺騙，這傢伙既然已經知道了提姆的身份，再加上他對他們帶來了解，他的身份恐怕早就已經暴露了。反過來說，就算他的身份還沒暴露那也不過是時間問題。用一個對方早晚都要知道的事情換一個自己目前為止未知的信息是一件很划算的事情。


  「別礙事！」


  紅頭罩似乎對夜翼試探性的好意毫無感受，冰冷的語氣即使通過金屬頭盔的遮擋也完全不能讓那份冰冷減少一份。


  夜翼裝作不經意的搔了搔頭悄悄的打開錄音設備，雖然有頭盔的阻礙但是至少可以分析聲紋的。


  「嘿！夥計，我並不是想礙事，但是那個你的做法.……有點太過了」


  夜翼一邊說著一邊慢慢的靠近，想要趁機慢慢的靠近這傢伙。就目前紅頭罩的所作所為來看，至少他是個可以溝通的傢伙，但這點就要比小丑好的多。


  「過分？迪克.格雷森，你們依然是如此的天真！因為你們的天真有多少無辜的人而死於非命。比如那個新小鳥的父親！」


  紅頭罩的話讓夜翼愣了一下，這傢伙果然知道他的身份。而且他居然還知道提姆父親死亡的真相。


  所有人都以為提姆的父親是捲入了迴旋鏢隊長事件死亡的，跟本沒有人知道迴旋鏢隊長是專門去刺殺那個男人的。只是因為他有著一些不太確定的證據，證明提姆和「羅賓」之間有著某種關係，他要給「羅賓」一個警告。


  「.……聽著，我知道是你在火拚之前給警察局打去的匿名電話，但你不能這樣隨意玩弄他人的性命，我們無權剝奪他人的生命，而且這是不合法的……」


  「哈~~~」


  夜翼的話讓那個紅色頭罩下傳出了沙啞的嘲笑聲，花了好一陣子紅頭罩似乎才終於止住了自己的笑意：


  「一個隨便闖入別人家搜集證據，隨意毆打街頭的惡棍，以及到處安放竊聽和監控的傢伙，居然告訴我這！不！合！法？！」


  夜翼被紅頭罩的反問懟的毫無回話的勇氣，他們的所作所為本身就是非法的，也因此很多議員一直在要求抓住他們。


  「..但是你無權剝奪他們的生命，他們也有自己的家庭和孩子需要養……」


  「用那種沾滿鮮血的金錢養么？」


  「你不知道，就因為我們的所作所為和這些傢伙沒什麼區別，所以我們才要給我們的行為劃下一條紅線，那是……」


  「那種虛構的隨時可以打破的紅線就是你們與這些垃圾的區別？！」


  夜翼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怎麼覺得紅頭罩的這句話帶著濃重的殺意。


  紅頭罩此刻已經從依靠的姿勢轉換成了站立的狀態，環抱在胸口的雙臂已經放回了身體的兩側，緩慢的向著他走了過來。這個男人的這個動作讓夜翼一下子進入了警戒狀態。


  「你們隨意毆打著一個沒有經過法院審判的人，隨意進入別人的私人領地搜索證據，隨意監控別人，入侵國家安全部門的系統，肆意下載複製那些未經許可的資料，然後你們給自己畫下一條界線來證實自己和那群傢伙不同？你們以為這是在玩小孩子過家家的遊戲，假裝自己是爸爸么？」


  紅頭罩最終停下了腳步，站在夜翼不遠也不近的距離說著：

  「我沒興趣陪你們玩義警遊戲，去滿足你們的虛榮心和自負感。我會用我的方式來處理這一切，別來礙事，否則我會連你們一起幹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