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胎記

  「阿福，給傑森辦理轉學手續」


  一直盯著電腦銀幕半天的布魯斯，總算說出了他的決定。


  傑森必須回歸正常的社會環境，而不是繼續這種與世隔絕的生活方式，迪克至少還喜歡到處去社交一下，傑森對社交完全沒有任何的興趣，唯一的社交就是每天從這棟獨立於哥譚市的韋恩莊園被阿爾弗雷德送去上學，從學校老師的嘴裡得知傑森的學習沒有任何問題，但他完全不和別人打交道。


  回到了韋恩莊園也就重複著學習、訓練這種生活，毫無生活氣息。他至少還有個布魯斯.韋恩的身份有著必須應酬的交際，而傑森..什麼都沒有，傑森的生活中心似乎完全圍繞著羅賓這個身份，這不是布魯斯所願意見到的結果。


  「.……傑森少爺並不會對這個決定感到高興的」


  阿爾弗雷德知道布魯斯是為了傑森所做的決定，他也贊成這個決定，但這絕對不是傑森所期望的。


  「.……我知道，但是至少去交那麼一兩個朋友吧」


  不要沉迷於毫無意義的社交，但是必要的朋友也是需要的，不需要太多，摯友有一兩個就好。


  「.……對於這一點，我覺得您應該以身作則」


  對阿爾弗雷德的這個提議，布魯斯毫無反應。


  「那麼您打算讓傑森少爺轉去哪個學校呢？」


  放棄了和布魯斯在有關朋友的問題上爭執，阿爾弗雷德轉而問著另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目前傑森上的這個學校是經過精心挑選的，在換一個學校的話，那就只有寄宿制的學校了，傑森第一次上寄宿制學校的失敗經歷使得阿爾弗雷德並不太看好布魯斯的這次決定。


  「.……教會學校」


  布魯斯並不是個基督教徒，教會學校無論如何都不應該是他的首選才對，他會選擇教會學校的理由.……，


  「.……希望教會的環境可以讓傑森暴戾的情緒平復一些」


  布魯斯看著銀幕上新聞正在播放關於豬面教授的事，爆炸現場已經開始清理工作，有四個受害者生還被找到，以及.……一個死亡，生還者目前都已送往醫院。


  布魯斯沒有問傑森為什麼沒有去救那個人，他知道傑森肯定是故意放棄了那個可憐人。


  「.……那麼我該如何跟傑森少爺提起這件事？」


  該如何跟傑森說，這才是最重要的問題。


  「.……不，稍後我去和他說」


  讓阿爾弗雷德去通知傑森這件事有些太過隨意了，所以這一次布魯斯決定自己來告訴傑森這件事，他希望可以和傑森好好的談一談，也希望傑森可以理解他的決定，雖然最後這個期望的可能性有點低。


  傑森完全不知道布魯斯的決定，將自己清理乾淨然後只能將所有的怒火全都發泄到網路上。藉助著網路的匿名性，傑森在每個社交網路里和各種看不順眼的傢伙對罵。


  罵哥譚的他罵，誇哥譚的他也罵；罵蝙蝠俠的他罵、誇蝙蝠俠的他也罵；罵夜翼的他罵、誇夜翼的他也罵，專門誇夜翼屁股翹的傢伙還會被專門加上一句「羨慕么？找你女人去，垃圾！」.……

  總之所有和哥譚有關和蝙蝠俠有關和夜翼有關的社交網路媒體，在今天晚上被一個匿名用戶給整得雞飛狗跳，這幾個社交媒體今天一晚上的流量幾乎等同於全美社交媒體一個月的流量，不少被罵的心有不甘的傢伙開始呼籲對這個匿名的噴子進行人肉搜索，這些低等級的黑客水平當然不會被傑森放在眼裡。


  在網上狠狠的吵了一通之後，傑森暴躁的心情逐漸歸於平靜，同時也對自己這種無故泄憤的行為感到惱怒。


  「.……我到底在幹什麼啊！」


  憤怒過去了理智回歸了，傑森看著自己的「傑作」半天之後入侵到了論壇的後台將這些匿名賬號全部刪除掉。之後又再一次在搜索欄里輸入了那個女人的名字，看到電腦反饋回來的海量信息之後，分別逐次輸入了年齡、地點、發色、眼睛的顏色等等搜索條件，然後看著電腦反饋回來的信息越來越少，一直到最後只有一個女人的照片被反饋回來。


  希拉.海伍德，目前就職於一家跨過化學藥劑公司，任職醫師兼職藥劑師。


  這女人和傑森所有的條件都相符，唯獨發色不對，她是金髮。不過那一點不相符也改變不了什麼實質的結果，因為那張照片幾乎就是把傑森的那張臉給複製過去了，這種說法不對，應該說傑森把這女人的那張臉給複製過來了。


  「你和她長得簡直一模一樣」


  馬丁死前的最後一句話再一次在傑森的腦海里浮現出來，他終於知道這個一模一樣到底是怎樣的相似了，尤其是那雙綠眼睛，那是他每天照鏡子的時候都能看到的眼睛。


  「.……海姆化學藥劑公司么？」


  傑森盯著女人信息表上的公司名稱看了又看.……

  與此同時海姆化學藥劑公司中東分公司附近的一處民房裡，剛還出現在傑森電腦上的女人此刻正一臉驚恐的看著兩位不速之客的到來。


  那個穿著一身小丑女衣服的女人，正把她的房間當做自己的房間一樣，一會兒嫌棄沙發太舊一會兒嫌棄窗帘顏色太難看，打開她的衣櫃嫌棄著裡面衣服的品味兒，而希拉.海伍德此刻完全沒有去理會的興趣，她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那個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穿著一身紫色西服，臉上畫著小丑妝容的男人身上，哥譚出身的她不可能不認識這個男人——小丑！

  他為什麼會跑來中東找自己？

  希拉並不認為自己和這個瘋子有什麼關係，但對方是個瘋子，天知道他為什麼會不遠千里來這裡找自己。


  「哦~海伍德女士，嗯我可以叫你希拉么？」


  小丑似乎對於希拉的敵意完全沒有感覺，依然自顧自的說著：


  「我和你是來談一談生意的，我知道你最近手頭有些緊」


  小丑的這句話一出來就引起了希拉的警惕，他是怎麼知道自己最近被追債的？？


  「是這樣的，我需要一些特殊的材料」


  「不可能」


  小丑的話還沒說完，希拉就一口否決了，在這家醫藥公司工作了這麼長時間，希拉當然清楚小丑所謂的特殊材料是指什麼，那一定是一些違禁品，她可不想捲入這種生活。


  「哇偶~我們的希拉女士還真是堅決的否定呢，哈利~」


  小丑似乎對希拉拒絕的態度毫不在意，只是喊了一聲小丑女的名字。


  「當然，MR J」


  小丑女立刻不知道從哪摸出來一個本子然後念到：

  「希拉海伍德，現年34歲，結過三次婚，第一任丈夫是個銀行職員，結婚後依靠丈夫進入了大學主修醫學類，畢業后離婚；第二任丈夫是大學同學，兩人一起開了一家私人診所，三年後你進入了海姆化學藥劑公司任職，同年與丈夫離婚，與第三任丈夫一個位於海姆公司高層管理的男人結婚，婚姻只持續了一年結束，除此之外，海姆公司從你任職藥劑師開始就出現了藥品丟失的問題，還有賬務不對等問題.……」


  「閉嘴！！」


  「哦，看樣子你已經有決定了」


  小丑興奮的看著希拉已經要崩潰的表情。


  「為什麼.……為什麼你們會知道這些」


  「哦，這個問題問的可真是有些過分了，作為合伙人了解一下即將與自己合作的對象有問題么？」


  小丑漏出了他標誌的笑容離希拉的距離很近，那一口泛黃的牙齒幾乎快要貼到了希拉的鼻子上。


  「.……讓..讓我想想」


  「當然，這麼重要的事情，必須經過深思熟慮，對么哈利？」


  「當然了，MR J」


  小丑毫不在意的又坐回了剛才的沙發上，從口袋裡掏出一沓蝙蝠俠的照片看了起來，他一點都不擔心希拉的決定，根據哈利搜集的線索來看，這個女人已經欠下了一大筆的債務，她是不會拒絕他的提議的，畢竟他又不會讓她白乾。


  希拉低著頭思考著，她對小丑的行為有所耳聞，她非常清楚一旦幫了小丑意味著什麼，她或許很壞但還沒有壞到可以去屠殺一群人的程度。


  希拉那雙綠色的眼睛在坐在沙發上看著照片的小丑身上和一直站在他身後的那個名為哈利的小丑女之間來回擺動著，思考著有什麼好的方法來解決這一切。


  小丑的注意力一點都沒有放在她身上，只是一隻看著手中的照片不時的和小丑女交換著什麼意見。


  希拉的目光也移到了小丑手中的照片上，那一張張蝙蝠俠和羅賓各種角度的照片在希拉的眼前不停的晃來晃去，一直到一張羅賓特寫的獨立照片出現。


  「.……傑森？」


  希拉的聲音引起了小丑的注意，小丑又看了看手中的那張羅賓的獨立照片之後，漏出了一個殘酷的笑容：


  「你剛才說什麼？」


  「.……額.……那個不……我..可能認錯了」


  希拉看著小丑拿著那張羅賓特寫照片緩緩的向她走過來時，讓她有種是死神走來的錯覺。


  「.……認錯了？」


  小丑的嘴角越裂越大，那一口黃牙整齊的排列在嘴裡，看的希拉毛骨悚然。


  「.……不，我不可能認錯的，他是我生的，你看他的大腿根上還有出生時的胎記」


  照片的像素並不太高，很可能是從哪個報紙上翻拍過來的，羅賓腿根上的那點幾乎看不見的痕迹，就算是被注意到也通常會被認為是照片髒了而已，但此刻小丑的卻因為這一個意外的發現陷入了極度的亢奮中。


  「哦，希拉寶貝兒，我覺得我們應該來好好談談有關你的這個兒子的事情，你看如何？」


  「.……好.……好的」


  希拉覺得自己恐怕和一個魔鬼做了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