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爭執
「可惡！」
傑森喘著粗氣看著眼前那個已經破敗不堪的「怪物」，電鋸已經被蝙蝠電鏢給麻痹的失去了鋸齒的殺傷力，巨鉗也被炸掉了一半，那兩條一直沒怎麼使用蜷縮在具玩具蜘蛛身體前面的蜘蛛腿，也勉勉強強的被傑森給卸了下來，一條插在一旁的牆上另一條將「怪物」的一隻蜘蛛腿和地板固定在了一起。謝天謝地那兩條腿看樣子是沒有備用品了。
三對兒用來移動的蜘蛛腿此刻也僅剩下右邊最後那一隻還能勉強動一下，但就算是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這傢伙還是執著的想要抓住傑森。
「真是有夠難纏的傢伙，難道豬面的藥劑里還有興奮劑？」
無論是從爆發力還是從持續時間來看，這傢伙都遠超出了「人」的範疇，巨大的巨鉗和電鋸以及那看起來有點像巨型玩具的機械蜘蛛下半身，催動這些本不屬於自己的東西都是需要耗費巨大的能量，但是此刻的這傢伙卻似乎有著用不完的體力，依然努力的向著傑森的方向爬著，還不時的發出哼哼的聲音。
看著眼前這個已經不能被稱之為「人」的傢伙，傑森再一次後悔著不是他去對付豬面教授。
耳朵的通訊器里傳來了蝙蝠俠的指令，很簡單就一句話很符合他一貫的風格：
「豬面啟動了定時炸彈，立刻離開！」
傑森看了一眼周圍那些久經歲月而變得脆弱不堪的磚牆，他很清楚這裡一但發生爆炸會有什麼樣的連鎖反應。
「可惡！門口還有那三個傢伙」
想起剛進來發現的那三個看起來似乎只是被藥物洗腦了的傢伙，他們應該還可以恢復。想到這裡，傑森急忙的向著來的方向跑去。
跑了兩步的傑森突然又停下了動作，轉過頭來看著地上的那個「人」一下說到：
「.……對你而言或許死了更好吧」
說完這句話傑森迅速的離開了這裡，他救不了那個人。豬面的檔案中也特別註明了他改造完成的受害者最終結果只有死亡，無一例外，就算沒有自殺最後也會因為各種併發症死去。
對這個已經完全失去了「人」類該有一切的人，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死在這裡或許才是最好的結，但門口的那三個還有救的傢伙，他一定要把他們救出去。
傑森急匆匆的趕到了他們進來的入口處，一個本不該出現的人影卻出現在了傑森的視線里：
「你怎麼還在這裡！！？？」
「啊……那個..我」
那第五個受害人，也是唯一一個豬面還沒來得及改造的傢伙，此刻就蹲在那三個生鏽的鐵籠前，正在正在搗鼓著什麼。
看清了男人的動作之後，傑森明白了男人的意圖：
「打開了么？」
太好了，雖然不知道這男人為什麼會在這裡，不過他幫忙把籠子打開實在是給他幫了大忙了。
「哎……嗯..我是個鎖匠.……」
男人說出了自己的職業，但傑森可沒空去誇獎他。
嘗試著挪動了一下三個籠子，找出那個輪子還能轉動的籠子之後對男人說道：
「幫我把其他兩個傢伙都塞進去來」
「哎？」
「讓你做就做！」
「哦，好」
急忙將人全都塞進了這個狹小的鐵籠之後，男人幫著傑森一起推著籠子走進了隧道的岔口，還沒走幾步隧道那一頭就傳來了第一聲爆炸。
爆炸掀起了巨大的氣流夾雜著污水四處飛濺，看了一下因為爆炸開始龜裂的牆體，傑森對男人毫不客氣的命令道：
「你也進去」
「啊？」
「少啰嗦，快進去！」
傑森一點都不給男人提問的機會，打開籠門將男人推了進去，原本只是用來裝著一個人的籠子一下子擠進了四個人有些太過勉強，傑森不得已在男人的屁股上用力踹了兩腳然後將籠門關上用一根鐵絲簡易的扣住。
「坐好了」
說完這句話，傑森跳上了籠子掏出了鉤抓槍射向了漆黑的隧道盡頭，將抓槍固定在籠子上然後摁下了收縮的按鈕。
抓鉤極限的拉伸速度使得破舊的鐵籠像是一個過山車，在完全看不清情況的在隧道中四處撞擊著一直向前快速的前進著。
身後的爆炸聲越來越大，火苗沿著隧道四處噴洒，它所觸及的地方引起了這些老舊磚塊的崩塌。
「抓穩了！」
傑森的聲音剛落下，整個籠體就被巨大的慣性從這段隧道中給拋了出去。因為慣性的使然，籠體在空中飛了一小段距離，撞擊到了對面的牆壁然後掉在了地上散了架。
傑森在落地的時候就地打了個滾，卸掉了自身攜帶的衝擊，一股爆炸的氣流沿著傑森他們出來的隧道噴涌而出，引起了牆體的崩塌。
「呼~到這裡就沒事了」
這一段是後期修建的新排水系統，科學合理的規劃設計使得這裡的氨氣並不會累積太多，不能滿足連鎖爆炸的必要條件條件，當然空氣也好聞了很多。
又看了一眼已經崩塌的廢墟，傑森有些擔心布魯斯有沒有從其他通道逃出來。
「.……那個.……」
男人出聲才讓傑森想起了還有這麼個傢伙。掏出便攜燈打開，仔細的看了一下男人，確定只是受了些皮外傷之後就打算離開。
「..那個我要怎麼」
「等下警察就來了，你就在這裡待著吧，而且豬面到底對你有沒有做什麼，還需要去醫院檢查一下」
傑森又檢查了一下其他三個人，還行都還活著，至於有沒有斷骨頭或者其他什麼的，等警察把他們送去醫院就知道了。
回到蝙蝠洞的時候，電腦上正在播放的是警察把捆綁起來的豬面送上警車的畫面。
「哦，傑森少爺，您沒事吧，我看到新聞報道說地下管網發生爆炸」
「.……阿福，我沒事，布魯斯還沒回來么？」
為什麼豬面還活著？？！！傑森知道布魯斯對於不殺人有著莫名其妙的執著，但他以為布魯斯應該會放任那傢伙在爆炸的地下死去才對，為什麼那傢伙還活著？？
「切！」
布魯斯需要和戈登進行情報交換，所以回來的有點晚。等他回來的時候，傑森一直站在蝙蝠洞里一副怒氣沖沖的樣子，身上的制服都沒換掉還散發著下水道的惡臭味兒。
「為什麼？！」
布魯斯一叢車上出來，傑森就立刻問道。
「.……傑森去洗澡」
蝙蝠俠的工作使得布魯斯必須涉及任何地方，下水道什麼的也都是常態，但他依然不能忍受身上一直散發著惡臭味兒。
「為什麼豬面還活著？」
傑森沒有理會布魯斯的意見，反過來繼續問著。
「他應該受到法律的審判」
「法律是不會審判一個瘋子的！」
阿卡姆裡面的每一個傢伙都不會被審判，因為他們都是瘋子，哪怕他們殺害了無數的人，使得無數的家庭分崩離析，讓一對新婚的夫妻生死別離或者讓一個初為人母的女人感受喪子之痛，可是沒有人會去審判一個瘋子，他們只會被關進阿卡姆瘋人院，他們永遠都是無罪的。
「布魯斯，我以為你只是不願意自己動手殺掉這些傢伙而已，但至少我以為你會放任他們死去」
「他們的死亡解決不了任何事情」
「怎麼解決不了？他們死了，他們就再也無法去危害別人了！」
「然後呢？還會有下一個豬面的出現」
「那就在幹掉下一個！」
「.……傑森，你這樣和他們有什麼區別？」
「當然有，至少我不會對無辜的群眾下手！布魯斯，當這些傢伙從阿卡姆里再次跑出來殺人的時候，面對那些受害者，難道你就沒有一點點的愧疚？難道你就不覺得自己是在放縱他們殺人？！！」
「回房間去！！」
傑森的指責被布魯斯怒喝打斷了，狠狠的瞪著布魯斯半天之後，傑森轉身離開了蝙蝠洞，離開之前還恨恨的留下一句話：
「塔尼亞說的對，你就是個自負的混蛋！」
「.……塔尼亞是誰？」
阿爾弗雷德奇怪於這個第一次聽到的名字，聽起來應該是一位女士的。
「.……塔利亞」
布魯斯之所以會對傑森發脾氣，是因為傑森提出的問題戳到了他最不願意麵對那一面，每一次小丑他們越獄出來之後作惡，看著那些受害者，他確實有這麼質問過自己，難道自己所謂的原則不算是這些惡棍的幫凶么？
「請別將自己和那些惡棍混淆，布魯斯少爺」
阿爾弗雷德是看著布魯斯長大的，他也當然清楚剛才傑森的那番話會對這個男人有著什麼樣的影響。
「不能判處那些人死刑並不是您的錯，您一直在努力將他們隔離在阿卡姆」
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國家的法律會去判處一個瘋子死刑，布魯斯一直在努力的完善阿卡姆瘋人院的安保設施，確保這些被扔進去的傢伙沒有機會跑出來，但是很遺憾，那些獨立的撥款感覺更像是全都用來喂狗了而已，這就是哥譚。
「.……我知道，阿福，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