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黑醫

  傑森站在陰影處，聽著通過洞穴傳過來的對話。為了來拿被遺忘在蝙蝠洞里的東西，又不好意思直接從離電腦最近的電梯回來，他選擇從那條不太常用的緊急通道走下來，一下來就聽到了布魯斯和阿爾弗雷德的對話。


  【迪克就不會】


  布魯斯的這句話讓傑森失去了進去的勇氣。沿著通道又回到了韋恩莊園，傑森漫無目的的在莊園里走著。不知不覺的就走到了迪克房間的門口。


  站在門口猶豫了一陣，傑森還是推開了那扇有點年紀的木門。


  房間里的一切乾淨整潔，絲毫看不出來這裡已經很長時間沒有人居住了。阿爾弗雷德會將所有房間都打掃的很乾凈，隨時可以迎接它的主人回來居住。


  傑森坐在迪克的床上仔細看著這個房間。這是他第一次進到迪克的房間里。


  比他的房間小一些，距離房門最遠的那扇窗戶下有一個書桌，很顯然當年超人就是從這個書桌上拿走了迪克幾何作業給做完的。


  想象著迪克坐在床上擔驚受怕的看著布魯斯走向他的書桌，心裡不停的思考著該如何解釋他的幾何作業沒寫完，結果沒想到作業本上已經寫滿了內容，傑森不經的笑了一下。


  房間的書柜上除了學慣用的課本，一些犯罪心理學和各種他的「特種職業」所需要的學習偏門知識之外，剩下的就是各種超人手辦了，連他的被罩都是超人標誌的花紋……

  「他還真是個超人迷，布魯斯給他的零花錢我打賭都被他用來買手辦了」


  塞得滿滿當當的書櫃里有一排卻空了一塊，看樣子是迪克很重要的東西，他走的時候順便帶走了。


  布魯斯會更喜歡迪克也不奇怪吧，迪克的性格開朗陽光，如果沒有那個意外，他一定是那種很受女孩歡迎，陽光帥氣型的男孩。阿爾弗雷德也說過，迪克的到來從某種意義上拯救了布魯斯深陷仇恨的內心。


  迪克在面對那個殺害他父母的兇手的時候到底是怎麼想的呢？

  「啊，我到底在幹什麼？」


  傑森用手抱著頭陷入了深深的自我厭惡中。他完全解釋不了自己到底為什麼會跑來這裡。迪克最近也不知道到底在幹嘛，以前三不五時的就會跑回來一趟，最近幾乎完全看不見他的人影了。


  傑森從迪克的房間出來，又亂晃一陣之後，依然改變不了自己煩躁的心情。他沒想到布魯斯的那句話會對他有那麼大的影響。


  回到自己房間里，傑森瞪著眼睛看著天花板，這不是他第一次失眠，在剛來到韋恩莊園的時候他總是睡不著，雖然他沒有把這件事告訴過任何人。


  花了好久的時間才睡著，然後又做了一堆亂七八糟的夢，好容易挨到了天蒙蒙亮，傑森決定出去走走。


  在廚房裡給阿爾弗雷德留了張字條，傑森就離開了韋恩莊園騎著一輛老舊的自行車向著市區駛去。


  迪克有建議他去買一輛摩托車，但他覺得目前他還用不到，更何況他已經有一輛羅賓摩託了，雖然不能白天騎著上街就是了。


  這輛自行車一直堆放在韋恩莊園的倉庫里，是迪克以前的。傑森把它修了修，只是有點老舊但是還很好騎。現在它是傑森獨自一人上街的專屬坐騎。


  騎著這輛自行車，傑森漫無目的的在哥譚市區里亂轉，不知不覺間騎到了哥譚的老城區。現在是大清早，太陽都還沒徹底升起來的那種大清早，街上也沒幾個人。而這種時候通常也是搶劫的高發期，比如見面那個拐彎處里傳來的聲音，估計又是哪個倒霉蛋。


  自行車一溜煙的停在了巷口，不出傑森的意料三個差不多二十多歲的男人似乎正在圍攻一個髒兮兮的老頭。


  「喂！」


  正忙著揍人的傢伙轉過頭來看到傑森之後不屑的說到：

  「滾開矮子！這沒你什麼事！」


  男人的話戳到了傑森的痛點，雖然他也知道人長個子不可能像樹一樣一天一長，骨骼、肌肉、血管、神經的分化都是需要休息和鞏固的，但這不代表他不會對自己目前僅僅剛超過一米六的身高感到擔憂。男人的話徹底惹火了他。


  傑森沒有再多餘一絲的廢話，上去搬過那個剛說他是矮子的傢伙，一拳將他的臉狠狠地打在了牆上。長期訓練的結果讓傑森很有自信這傢伙目前是站不起來的。


  另外兩個傢伙察覺到了變故，放棄了地上那個老頭，轉過來一起攻擊傑森。只不過是兩個街頭混混，怎麼可能是傑森的對手，很快勝負就分了出來。兩個傢伙架著那個還不能自己走路的傢伙一邊罵著一邊離開了這裡。


  「真是垃圾」


  傑森拍了拍手也打算離開這個是非之地，這張運動在他的計劃之外，現在他需要找個地方來填飽自己的肚子。


  「傑……森？」


  在傑森轉頭打算離開的時候，身後那個老頭突然出聲叫著他的名字。


  傑森奇怪的轉過頭來看著那個老頭，似乎看起來有點眼熟。


  「你認識我？」


  「啊，果然是傑森.陶德，是我啊，扎克，扎克.布朗」


  傑森在腦海里想了半天之後才想起來這個名字屬於誰。


  「你是庸醫？」


  「嘿！你這臭小子，誰是庸醫啊？」


  扎克.布朗，是這一代的黑醫，黑醫顧名思義就是沒有行醫執照的醫生，而這種醫生就是他們這些底層尤其是像他那個人渣父親一樣的傢伙的必需品。他們沒有醫保，而且傷勢也通常都是一些麻煩的原因造成的，所以他們不可能去正規的大醫院就醫。像扎克布朗這種有一定醫術但是因為各種原因而沒有行醫執照的男人就成了哥譚底層社會的必須品。


  「你到現在都沒把那個男人給醫死，還說自己不是庸醫」


  傑森之所以認識這個人，就是因為他那個人渣父親的緣故。雖然傑森叫他庸醫，但是扎克的醫術其實相當了得，什麼樣的外科手術都難不倒他，據說他以前有高級醫生執照，後來因為一些事情被剝奪了行醫資格。


  「嘿，你這小子，他好歹是你爹，算了，看在你救了我的份上，我請你吃飯」


  「別告訴我你連三個小混混都出離不了」


  黑醫在哥譚底層社會裡相當的受歡迎，黑社會是他們的主要客戶，為了自保這些傢伙也不可能弱不禁風。


  「嘿別提了，我洗手不幹了，對了你怎麼把頭髮染了？難道是害怕別人認出你？也對，你現在是布魯斯.韋恩的養子了，跑來這裡確實不適合」


  傑森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像這些黑醫洗手不幹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恐怕惹到了什麼人，扎克在這一帶的人氣很高，很多黑社會都要給他面子，畢竟沒有哪個人腦子不正常想要得罪唯一一個可以救自己的人，他都要躲的話恐怕是得罪了那些腦子不太正常的傢伙了.……

  「黑面具？」


  「小子，這不是你該管的事情，你現在已經不是這裡的人了，別再回來了」


  扎克收起了嬉皮笑臉的表象，漏出了傑森所熟知凝重的表情，傑森知道自己猜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