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不是線索的線索

  夜間行動並未佔據太多時間，空擋的房間里除了傑森提供了一些可以參考的異常狀態，以及布魯斯除了採集了地板上一些泥土的樣本以外幾乎可以說是毫無收穫。


  「那個冰箱是用來裝商品的？」


  角落裡一個還通著電的舊冰箱吸引了布魯斯的注意力。


  「.……不，那裡應該是他給自己放食物的，我見過他從裡面拿東西出來吃，而且他這裡也不賣冷飲之類的」


  傑森看著那箇舊冰箱回想了一下回答道。


  布魯斯打開了冰箱，雖然通著電但是冰箱的溫度並不算太低，冰箱內的一些生鮮食物已經開始發生變質。


  仔細將冰箱內的物體挨個看了一下之後關上了冰箱門轉身離開了這家小店，將大門重新鎖好之後兩個人駕車回到了蝙蝠洞穴里。


  一回到蝙蝠洞穴，布魯斯就忙著將剛剛收集到的樣本塞進電腦進行分析。


  傑森坐在一旁看著布魯斯用電腦對那些泥土樣本從乾燥程度，一直到成分都分析了個遍。


  「這是什麼？」


  那些專業術語看的傑森一頭霧水。


  「多環芬，通常會出現在化工廠周圍的土壤里」


  「.……被污染的么？」


  「對」


  「乾燥程度是用來幹什麼的？」


  「用來推測泥土進入了房間的大致時間」


  「.……推的出來么？」


  「可以只能是大概並不精確」


  「.……怎麼推？」


  傑森覺得布魯斯一定有某種超能力，只不過他隱藏了起來。


  「昨天晚上下了一場雪」


  「對」


  「那麼如果這些土壤樣本太過乾燥，必然是在昨天之前進入商店的」


  「..這範圍也有點太廣了吧」


  「並不會，這種成團的泥巴必須是有一定量的水分才能夠結成這種團，泥巴中的成分符合化工廠周圍被污染的成分，並沒摻雜其他東西，這個來人應該是從化工廠直接坐車過去的」


  「.……開暖氣什麼的一晚上干不掉么？」


  「哥譚的最近下雪挺多，空氣濕度挺大，所以如果想要這種體積的泥巴團徹底干透確實需要開暖氣，但是沒有，這說明什麼？」


  布魯斯反過來拋給了傑森一個問題。


  「沒開暖氣」


  傑森想都沒想的回答出了這個答案。


  「在這麼冷的天氣里，他不開暖氣的原因是什麼？」


  布魯斯又問了一個問題。


  「.……省錢……或者.……他根本就不在」


  「對，我看過冰箱里的食物，根據裡面的食物判斷，冰箱里的食物差不多七天沒有動過了，因為冰箱的溫度有點高，有些並不耐放的食品已經開始變質」


  「.……也有可能是他只是沒有碰那些食品而已」


  傑森有些不服氣的說到。


  「確實有這個可能性，把它列入需要排除的列表裡」


  「好吧，就算是他確實不在，那能將時間範圍縮小到什麼程度呢？」


  傑森放棄的說著。


  「從上一次降水到這一次降水之間，大概是五天的時間，除了帶著這個泥巴團進入房間的人之外，還應該有一波人進去過，而且他們收拾了房間」


  傑森仔細的聽著布魯斯只是通過對一個泥巴團的分析，就能得出那個房間的空置時間，以及空置時間裡大致的情況。


  「為什麼？」


  「目前還不知道，也許是為了掩蓋什麼。你說過那個桌面乾淨的異常對吧」


  「對」


  「有人去那個房間里尋找過什麼東西，為了掩蓋他們的行為所以刻意打掃了衛生，你還說過房間里的擺設有變化對吧」


  「.……對，但是刻意的打掃豈不會告訴別人有人來過？」


  傑森想起了布魯斯阻止他去擦拭桌面的理由。


  「有兩種可能性，一種是一個外行人來這裡找東西；而第二種是就是老闆本人做的」


  傑森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他有點不明白為什麼老闆自己去找東西還會刻意打掃一遍，至少在他的印象中那個老頭或者說是那個男人絕對不是那種非常勤快的人。


  「如果是一夥外行人可能只是受委託來創了個空門就像我們今晚做的一樣，但是如果是老闆自己很可能是為了掩蓋什麼東西，那個東西他有可能拿走了又或者沒有拿走」


  「哦……」


  傑森聽的一頭霧水，布魯斯的分析從頭到尾都是他的猜測，甚至連一點證據都沒有，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傑森就是找不出來反駁的理由。


  「.……那那團泥巴呢？」


  「地面被收拾的很乾凈，但是在角落裡遺留下了這團泥巴，說明收拾的人非常的匆忙」


  「.……然後呢？」


  「大致可以得出幾個可能性，上一次降水的時候有一個來自化工廠的人，他和老闆的關係應該是熟悉所以他在房間里隨意走動，泥巴團的位置很角落幾乎沒可能有人會走到那裡，所以應該是那個人坐在一張椅子上甩腿的時候把泥巴甩在了那個位置，他或許告訴了老闆什麼，也有可能給了老闆什麼之後就離開了。之後就有一批人趁著老闆不在來店裡找什麼，在之後就是我們」


  布魯斯的分析令傑森總覺得哪裡有矛盾一直低頭思考著，而布魯斯並沒有在說什麼或者問什麼，只是繼續從電腦上尋找了他需要的線索。


  「.……那那個老闆自己去找東西呢？」


  「只不過是第二個步驟換成了老闆自己本人而已」


  傑森又沉默的陷入了思考，他總覺得哪裡並不太對。


  「先生們，今天已經太晚了」


  阿爾弗雷德是時候的出現，提示兩位先生距離他們本該上床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很久。傑森雖然通過了入學考試，但也只能等到下次開學才能正式入學，因此還並不需要早起。布魯斯幾乎沒有能早起來的時候，不過韋恩企業對此早已見怪不怪，所以也不是什麼問題，但這並不代表他們可以沒完沒了的通宵。


  「.……也對，今晚就到此為止吧，傑森早點去休息」


  布魯斯看了一眼電腦上的時間說到。


  「.……我在想一會兒」


  傑森覺得今晚他恐怕是睡不著了，布魯斯的分析看起來有著某種矛盾，但傑森實在找不到這裡面的問題所在。


  「傑森少爺，正在生長期的男孩長期睡眠不足會影響身高的」


  阿爾弗雷德端著一杯熱牛奶站在傑森身邊說著。


  「.……難道沒可能是那個老闆自己從化工廠回來么？或者是那個來自化工廠的人和老闆打了一架結果損壞了店鋪，老闆才重新挪動了房間里的東西？」


  傑森端著熱牛奶突然問出了聲。


  「.……這些可能性都有，所以我們才需要更多的線索去排除它們，今晚先睡覺」


  這難道不是說他們現在手裡的線索其實根本不能稱之為線索么？


  傑森有些鬱悶的一邊想著一邊走回了自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