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情報商人

  布魯斯去了趟傑森說的店鋪，但是他並沒有進去那間破舊的小店，僅僅只是站在不遠的房頂用著望遠鏡觀察著這間店鋪。


  此時的店鋪大門緊閉，縫隙中並未透出任何光線，說明裡面此時應該沒有任何人了。


  「這個點，店裡已經沒人了」


  傑森努力的爬上屋頂沖著化成雕像的布魯斯說著。


  「..你應該睡覺了」


  「迪克說，作為羅賓最重要的就是在蝙蝠俠行動的時候隨時做好準備」


  「那他一定沒說這不包括第二天有考試的時候」


  「哦拜託，公立學校的入學考試早在三天前就結束了好么」


  傑森暗地裡翻了個白眼，布魯斯的超強記憶絕對不會出現在和案件無關的事情上。


  傑森的話讓布魯斯楞了一下，大腦飛速的運轉了半天總算是從不知道哪個格拉角落的腦細胞里搜尋到了疑似阿爾弗雷德有向他報告過傑森已經被順利錄取的消息。


  「在看什麼呢？」


  傑森看著對面那扇已經有些陌生的大門奇怪的問著。


  「..確定裡面沒人」


  「沒人有什麼好確認的？」


  傑森有些不明白，布魯斯不就是來找人的么？為什麼要確定沒人？


  「好進去找線索」


  有確定了房間里並未有任何動靜之後，布魯斯從房頂上跳了下來落在的商店的門前，掏出工具在門鎖里搗鼓了一陣打開門走了進去。


  雖然不明白，但是傑森還是跟著布魯斯走進了那間很久沒有來的商店。


  「奇怪？重新裝修了么？」


  藉助面具的夜視功能，傑森發現店內的擺設和記憶中的有所不同。


  「..很奇怪？」


  布魯斯一邊對每個角落都進行細緻的檢查一邊問著。


  「嗯，從我來這裡銷贓開始，就沒見他店內的擺設有發生過一點變化的，我什麼時候來都是那個樣子」


  傑森一邊說著還一邊伸出手指打算去蹭一下那張看起來比記憶中乾淨許多的桌面。


  「別碰！」


  在傑森的手指快要挨到桌面的時候，被布魯斯的手給阻止了。


  「別留下我們來過的證據」


  「.……哦」


  傑森悻悻然的收回了手指，看著布魯斯的背影不經意懷疑他是不是連背後都長著眼睛了。


  傑森不明白布魯斯到底在找什麼，只是看著他時而蹲下來從地上用特質的鑷子夾取了什麼。然後又走到房間的另一邊尋找著什麼。


  「在找什麼？」


  傑森最終還是沒忍住問了出來。


  「線索」


  「.……什麼線索？」


  「不知道」


  「.……不..不知道？」


  這個回答實在是令傑森吃了一驚，不知道什麼線索算什麼線索啊。


  「很多時候線索並不會立刻和你的疑問相符，你必須將所有異常的東西都收集起來，也許在後面的偵破中會有用」


  布魯斯像是自言自語的回答了傑森的疑問。


  「.……那這個桌面太乾淨了算異常么？」


  傑森回過頭去再一次將注意力放在了那張異常乾淨的桌面上，在他的記憶中，這張桌面應該很久沒有清理了才對，他甚至記得上面有一隻被拍扁的蚊子屍體。


  聽到傑森這麼說，布魯斯停下了手裡的收集工作，略微思考一下之後問道：

  「很奇怪？」


  「非常奇怪，我從以前就一直都跑他這裡來銷贓了，但我從來沒見過他的店鋪有一點點的變化」


  這個店鋪里的擺設，傑森幾乎已經可以閉著眼睛在裡面走動而不會擔心撞到什麼。


  「.……你為什麼要跑來這裡銷贓呢？」


  布魯斯繼續問著，這家店和傑森原本居住的地方距離很遠。


  「.……只有這個老闆不會因為和他交易的是小孩而賴賬」


  這是傑森每次都跑大老遠的來這家店裡賣掉他偷到的贓物的原因，他只是個孩子，遇見過很多拿了東西而不給錢的情況。在那種情況下傑森也只能自認倒霉。只有這家店的老闆雖然很黑，但是多少還是能拿到一些錢。


  「.……多少都會給一些么？」


  「對，多少都會給一些，雖然很黑」


  「除了你還有別的孩子會來這裡銷贓么？」


  布魯斯似乎想到了什麼，他的問題開始變得具有某種目的。


  「當然，他不會賴小孩子的賬，所以這附近的小鬼都會來這裡賣掉偷來或者撿來的東西」


  「.……他有沒有讓你去找過什麼東西，或者說找過什麼人？」


  布魯斯突然拋出了一個疑問，讓傑森楞了一下，在仔細的思考回憶了一下之後說到：

  「.……他似乎有時候會給錢讓小孩們替他做什麼事」


  「你知道什麼事么？」


  「.……不知道，我沒有接過他給的工作」


  傑森從來不接這些工作，雖然來錢快但是風險也很大，就他知道的就有一個小鬼因為替不知哪來的傢伙送毒品結果被那片地盤的毒品商人給陳屍哥譚灣了。這種事太多了，所以傑森從來不接莫名其妙的工作。


  「.……可能是個情報商人」


  「什麼？」


  傑森不明白布魯斯為什麼會得出這種結論。


  「表面上看起來這個叫查理的傢伙只是個銷贓的雜貨店老闆，但從他的行為上來看，他很可能主要是以交易情報為主的」


  「為什麼會得出這個結論？」


  布魯斯的結論引起了傑森的好奇。


  「哥譚隨處可見的流浪兒童從另一個角度來說也都是一個個的人形監視器，只要掌握了這張情報網，他就可以很輕鬆的得到一些別人甚至是黑幫大佬都不知道的線索」


  流浪兒童在哥譚的底層到處都是，通常而言大人對孩子的警戒心也會降低，就算是黑幫在這一點上也不會有太大變化。只要沒有觸碰到黑幫的利益，孩子們的所作所為通常都會被睜一眼閉一眼。


  這個叫查理的人通過掌握了這張關係網，那麼他就可以輕鬆的利用這些孩子們去幫他傳遞消息或者是幫他收集信息。


  「.……那他為什麼多給點錢呢？」


  傑森有些奇怪，如果為了和他們這些流浪兒童搞好關係的話，銷贓的時候多給點錢豈不更好?

  「如果他太另類，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注意」


  布魯斯並沒有說的太明白，但是傑森聽懂了。


  哥譚的底層也有著自己的社會階層，而最下面的就是他們這種流浪兒童。作為最底層的流浪兒童被剝削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一些會在利用孩子們替自己做事之後拒絕支付酬金，而另外一種人就是會壓榨兒童的勞動力少支付報酬，但無論採用哪種方法，他們的行為在這裡才叫正常。反倒是那些給孩子們足額支付酬金的傢伙才是另類。


  這個雜貨鋪老闆就採用了第二種方法，這樣令他看起來並沒有和哥譚的潛規則相衝突，而同時也會因為他會支付一定的酬金令孩子們不會白做事，所以會獲得孩子們的信任，才會有人願意替他做事，雖然給的錢很少但總比沒有強。


  「走吧」


  布魯斯終於結束對這間雜貨鋪的探索和傑森一起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