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格格不入

  布魯斯從來都不認為與世隔絕的生活對一個孩子而言是一個好主意。所以無論是迪克還是傑森，他都堅持讓他們去上私立學校。


  「.……我想我不會喜歡這個地方的」


  傑森坐在豪華加長的轎車中，鬱悶的抱怨著。他喜歡阿爾弗雷德的教法，那令他可以很輕鬆的理解那些他原本無法理解的內容。


  阿爾弗雷德作為韋恩家的專屬管家，成為一個合格的家教自然是不在話下的。但他對於布魯斯的這個決定，則百分百的贊成著。


  孩子成長的過程中，同齡的玩伴是必不可少的。無論私人教師有多麼的優秀，有些東西只能通過學校這個環境來學習，比如社交。


  傑森和迪克不一樣，迪克像是一個天生的社交家，無論走在哪他都不會缺少朋友。


  但是傑森就有點難搞了，他生活的環境使得他沒有朋友，也不需要朋友。阿爾弗雷德希望傑森可以通過學校交上一些普通的朋友。


  「我相信您會喜歡的，那裡都是和您差不多年紀的孩子，您會交到朋友的」


  這不過是阿爾弗雷德的願望，傑森知道這一點，但是他依然不覺得自己會喜歡那個全都是精英子弟的貴族私立學校，也許他應該給布魯斯建議建議去隨便上個公立學校就好.……

  汽車很快駛入了一個古樸的大門，開過裝飾著華麗雕像的庭院，一直到一棟有著一定歷史的古老建筑前停了下來。


  阿爾弗雷德帶著傑森來到一間辦公室，一個帶著細長眼鏡的胖女人接待了他們。


  「嗯……這位就是布魯斯.韋恩先生新資助的傑森陶德先生？」


  女人翻了翻手中的文件，然後推了推臉上的眼鏡，犀利的目光透過那茶色的鏡片直勾勾的盯著傑森看。


  傑森的身份無法收養，所以對外只能用資助人的名義。但是明明從阿爾弗雷德嘴裡聽起來非常舒服的敬語，從這個女人的嘴裡說出來的時候卻令傑森感到渾身的汗毛都要紮起來.……

  「是的，馬修女士」


  阿爾弗雷德禮貌的回答了這個問題。


  「嗯……老實說，潘尼沃斯先生，我覺得現在插班實在不是個好主意，而且他的功課也很難跟上.……為什麼不等下學期開學呢？」


  馬修對於布魯斯.韋恩插進來的人不經過任何考試這一點感到十分的不滿，認為這樣做既不合校規，也對其他考入這所學校的同學不公平，因此對於阿爾弗雷德說話的口氣也帶著這種隱隱的煩躁。


  「馬修女士，布魯斯少爺認為，沒有任何事比讓一個孩子獲得及時的教育更重要的事了……」


  「.……那好吧，但是很快就要期末考試了，這所學校不會因為他是布魯斯.韋恩介紹進來或者因為入學時間晚而對他有特殊照顧的.……」


  「那是當然的」


  馬修摁了一下桌面上的那隻銀色的電鈴，很快三聲有節奏的敲門聲傳了過來，隨後一個身著合體西裝的年輕男人走了進來。頭上的頭髮有著像阿爾弗雷德靠攏的趨勢，但卻一絲不苟的被梳理在頭上，臉上一副標準款式的眼睛遮住了那雙不大的眼睛，門被打開的時候飄散在空中的古龍水香味就嗆得傑森想咳嗽……

  「米勒先生，這位是傑森陶德先生，從現在起他將插入你的班級，由你負責」


  男人把目光轉到了傑森身上，扶了扶臉上的鏡框說到：

  「馬修女士，現在插班不太好吧」


  「這位是布魯斯.韋恩先生介紹進來的」


  馬修的話里刻意強調著布魯斯.韋恩的名字。


  「.……那好吧，請跟我來，陶德同學」


  傑森不想跟這個男人去，但是又不好讓自己身後那位老人失望，也不想讓布魯斯失望，所以只好起身跟著那個油頭粉面的男人走出了辦公室。


  「那麼傑森少爺，我在您下課的時候來接您」


  阿爾弗雷德的話在們關上之前傳了出來。


  「好的，阿爾弗雷德」


  傑森跟著男人沿著一條長長的走廊向著教室的方向走去。陽光透過走廊的一邊將兩個人的影子投射在了另一邊的牆上。


  「.……你對這些畫很感興趣？」


  米勒注意到傑森一直在看牆壁上掛的那些畫。


  「.……畫的都很好」


  傑森隨口奉承了一句，這些畫應該不是什麼名著。至少他還從未在布魯斯的書房裡見過這些畫。


  「那是當然的，這些都是本校的學生畫的，如果您也很努力，那麼您的畫作也會掛在這裡」


  米勒的言談裡帶著的暗諷實在是令傑森感到很厭煩。傑森看得出來，無論是剛才那個馬修，還是眼前的這個男人，他們對他抱有著及其強烈的敵視。


  只是他分不太清楚，他們是在敵視哥譚孤兒頭銜的他還是敵視那個站在他身後的布魯斯.韋恩。


  即使穿著一身定製的高級西裝，腳上穿著高級定製皮鞋，傑森還是覺得自己和這個地方完全的格格不入。


  他不喜歡這裡，這個富麗堂皇的走廊、牆上掛的那些其實並不咋樣的塗鴉、這個油頭粉面一身嗆人的古龍水的男人，還是剛才那個尖酸刻薄的女人，他都不喜歡。不知道布魯斯一開始要送他去的那個寄宿學院是不是也這樣。


  「到了，這裡就是你的教室，現在是自習時間，正好讓你的同學們認識一下你吧」


  跟著男人的腳步不知不覺的走到了一間教室的門前，男人簡單的介紹完之後就推開了大門走了進去。


  「同學們，今天你們有一個新同學」


  米勒的聲音一落下，傑森就能聽到教室里傳出的竊竊私語聲，雖然並不知道這裡的規則，但是傑森憑著本能也能感受到這個「插班生」的獨特身份。


  「請進來吧，陶德同學，跟你的同學們自我介紹一下」


  聽到米勒的叫聲，傑森理了理胸前的領結，走了進去，大概掃了一下教室內的狀況。


  應該說是不愧是貴族學校么？只有十幾個人，男女的比例很平均。


  「陶德同學？」


  米勒的聲音帶著看戲的感覺，似乎認為傑森被眼前的這種陣勢給嚇到了。


  清了清嗓子，傑森說到：


  「我是傑森陶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