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不必要的麻煩
哥譚今晚是一個難得的晴空，滿月的光輝從天上散落下來照射在地面的積雪上，使得昏暗的街道變得明亮起來。
蝙蝠俠黑色的身影在白色的巷道內緩慢的走著，時不時停下腳步撥開雪層尋找著什麼。
「蝙蝠俠，找到線索了么？」
蝙蝠女從巷口處走了過來，突如其來的雪蓋住了大部分的線索，她沿著攝像頭裡監控到的畫面去追蹤了一下那輛黑色的轎車，但是很快線索就徹底中斷了，不得已只好返回來，看看蝙蝠俠是否有所發現。
蝙蝠俠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地上的那把生鏽的鑰匙上，雪覆蓋了鑰匙的大部分，一不小心就會錯失的線索。小心的撫開鑰匙周圍的雪層漏出下面明顯是人為刻畫上去的圖案。
「這是什麼？」
蝙蝠女仔細的看著地面上那個勉強可以被辨認出是一個三角形模樣的圖案，那把鑰匙的一部分放在三角形裡面，漏出了鑰匙頭在三角形的外面。
「皮斯克公司的logo」
皮斯克是一家新興的it公司，他們的logo就像是一把插在鎖里正在開鎖鑰匙的抽象畫，圖案明確的表示他們公司的文化就是打開人類思想的禁錮。
「..你確定？這不是哪個孩子的惡作劇產物？」
蝙蝠女雖然從未見過蝙蝠俠的推測有出過錯，但是就憑一把掉在地上生鏽的鑰匙和一個連邊緣都不太清晰的三角框架.……
「這個鑰匙是傑森的」
蝙蝠俠見過這把生鏽的鑰匙，雖然傑森並沒有提及，但是他猜測這應該是傑森住所的鑰匙——他父親的住所。
「.……好吧，不過我覺得我們還需要更加直觀的線索」
就憑這一點來判斷，蝙蝠女還是覺得太過勉強了。
蝙蝠俠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轉身向著小巷的盡頭走去，盡頭處一個鐵質的簡易樓梯是二樓一扇木門唯一通往地面的通道。
蝙蝠俠爬了上去，站在那扇有些破舊的木門前輕輕一推，老舊的門軸不堪負重的發出了吱嘎的摩擦聲。
房間里空無一人，風夾雜著雪花從沒有關上的窗戶里不停的灌入，在窗檯下的地板上留下一片冰痕，空氣中還散發著淡淡的酒味，房間里雖然雜亂但卻很乾凈。
蝙蝠女跟在後面也走了進來，在看到這個房間的現狀之後奇怪的問道：
「奇怪，那個男人不是正在坐牢么？」
傑森的父親，也就是這間房子的主人，蝙蝠俠有去調查過，調查的結果是在傑森失蹤的時候他就因為搶劫而入獄了，判了1年時間。
傑森看起來對這件事並不知道，考慮到傑森過去的經歷，蝙蝠俠不覺得傑森會對那個男人的處境有多關心也就沒有說過。
但這些都不是令蝙蝠女疑惑的主要原因，她之所以疑惑是因為這間已經半年沒有住過人的房間里為什麼會這麼乾淨。
桌子上擺著一瓶敞開瓶口的半瓶酒，周圍堆著一堆吃了一半的零食和快餐，地上隨意散落的衣物鞋子.……看起來像是有人刻意的在維持這個房間里有人居住的樣子，或者.……確實有人在這間房子的主人入獄期間在這裡住著，因為某種目的。
蝙蝠俠掏出一個便攜噴霧，對著酒瓶和桌面噴了一圈，等待了幾分鐘的時間，那些殘留的指紋如他所願的出現在了的光滑平整的地方。
帶著採集好的指紋樣本，蝙蝠俠和蝙蝠女回到了洞穴，將樣本傳輸進電腦中之後，就等待著身份分析結果。
蝙蝠俠的電腦里幾乎存儲了所有罪犯的信息，當然包括指紋信息。
「.……抱歉，我應該看著他的」
等待電腦反饋信息的時候，芭芭拉有些自責的說著。
在近期收集線索的時候，無論是蝙蝠俠還是蝙蝠女都察覺到了對方一直在尋找傑森的事。雖然不知道當初他們付給了那個人渣多少錢，但是很顯然並不少，至少是值得動用人力來抓人的程度。
「.……這不是你的錯」
布魯斯沒有想到傑森會回到那個房間去，如果他知道他就應該先告訴傑森他父親正在坐牢的事。
「我已經給迪克傳了消息，希望他能夠找到傑森」
在得知傑森失蹤的時候，芭芭拉就給迪克傳了消息。如果傑森沒有把追蹤器都給拆了的話，找起來會容易的多。
但那小子再知道布魯斯就是蝙蝠俠的時候，很容易就聯想到自己那麼容易被找到是因為被按了追蹤器，然後？然後就全給拆了……
現在在說什麼都是沒用的，只希望傑森不會再他們找到他之前出事。
「布魯斯少爺，希姆萊先生給您的留言」
阿爾弗雷德端著一個托盤從電梯里走了出來，打斷了沉悶的空氣。
布魯斯拿過托盤中的紙條，掃了兩眼之後說到：
「傑森暫時應該不會有事」
「為什麼這麼確定？」
「希姆萊已經不止一次暗示我在海島的派對里會有非常值得一籌千金購買的禮物，我猜想他可能是打算把那些孩子們作為商品賣掉」
最開始布魯斯的猜想是希姆萊為和他一樣有著變態嗜好的人搞了個俱樂部，然後克里斯負責搜尋孩子們進去成為這個俱樂部的商品。但是布魯斯在從希姆萊開始展望頭角時候的開始搜尋所有與孩童失蹤的相關案件資料的時候卻沒有任何可以支撐這個論點的證據。
每年孩子失蹤的數量都很多，並不能確定希姆萊只會對綠眼睛的孩子下手。像傑森這種幾乎等同於是流浪兒童的孩子，也根本犯不著去和他的監護人聯繫「買」下來，他們大可以直接在路上綁走。採用買而不是綁的理由恐怕只有一個，那就是擔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如果布魯斯沒有猜錯，蝙蝠俠就是這個麻煩。
以收養為名義的購買，並不能引起蝙蝠俠的注意；但是如果大批的孩子突然性的失蹤，這必然會引起蝙蝠俠的注意。
作為韋恩集團的總裁，布魯斯比任何人都清楚商人是不會做賠本的買賣的。希姆萊會如此大手筆的購買孩子必然是有利可圖才行的。
單純搞個俱樂部，滿足一些人變態需求來達到自己的目的，恐怕不足以讓他回收成本，而且也不足以消耗那麼多孩子們。
從傑森的話里透出的信息來看，一次至少會有四至六個孩子被送到希姆萊的手裡，而這種搜羅孩子們的行為是每時每刻都在進行的。
如此巨量的需求，那必然就會有一個消耗的方法才行，賣掉這些孩子們是個很好的選擇。
那麼這樣的話，那六個被發現屍體的孩童也能說清。這六個孩子一定是已經被賣掉的，只不過買他們的變態殺人狂是個對綠色眼睛具有獨特嗜好的傢伙，而且因為某種壓力而不得不臨時處理掉這些孩子的屍體，所以才會被他們發現。
在之後的觀察中，希姆萊並沒有因為那六個死亡的孩子而發生什麼改變，他確實像他許諾的那樣去見了所有他能見到的議員，但是除此之外就沒有任何的動靜。
如果不是他跟這件事真的完全沒關係，那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他非常放心，殺了六個孩子的變態殺人狂不會如此的輕易被抓住。
那天從迪克偷拷出來的晶元里解密出來的是分名單，名單上除了勞倫斯議員以外還有幾個哥譚政界的名字在上面。
如果這份名單確實就是希姆萊所控制的人員名單，那麼很可能那個變態殺人狂就在這幾位政界人士之中，如果那樣的話，希姆萊的確不需要擔心，戈登的報告恐怕都無法提交至司法機關就被上頭的壓力給壓下來。
「.……拍賣么?」
「什麼？」
布魯斯突然想通，孩子們被拿來賣掉的話，綁來的和買來的成本必然是不一樣的，那麼很有可能像傑森這種綠眼的孩子會被拿來拍賣抬高價碼，再加上傑森稀少的發色和那張漂亮的小臉蛋，他恐怕是被視為拍賣的壓軸商品來買的，如果這樣說起來，恐怕付給那個人渣的錢不是一筆小數目。
「我去趟監獄」
布魯斯留下這句話就跳上了蝙蝠車離開了洞穴，他現在急需從那個人渣的嘴裡得到確切的證據，來證明他的猜測。
希姆萊留下的字條里，字裡行間暗示了他剛弄到手的新貨會令布魯斯非常滿意，非常期待著他那天海島聚會的表現。
布魯斯由衷的希望傑森就是那個「新貨」，這樣在他被賣掉之前不會受到太多的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