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拍賣會
傑森像一個破麻袋一樣被丟進了一間房間，慣性使得他不得不在地上滾了兩圈之後撞在了牆上才停了下來。
撞擊的衝擊，終於令傑森被打嗡嗡作響的大腦稍微的恢復了一點運作。
努力的翻了個身，仰面躺在冰冷的地面上，等待著頭腦中的嗡嗡聲和耳鳴聲過去。
「.……咳.……咳咳……呼.……」
空氣中揚起的塵土嗆得傑森咳了起來，稍微咳得用力一些胸口就傳來一陣悶痛，令他不得不努力剋制著咳嗽的衝動。
躺在地上緩了好一會兒，傑森在適應了室內的昏暗后才開始有多餘的精力來觀察這個房間。
「哼！下手還真重……」
手被反綁在背後，平躺的姿勢令手臂剛好墊起了胸腔，胸口挨揍的位置被扯得生疼。
房間里除了一張應該是床的玩意之外什麼也沒有，從空氣中瀰漫的塵土味道來猜，這裡應該很久沒有用過了。
除了他被丟進來的那個門，也就只有和門相對的牆上有一個小窗戶，非常小，而且位置很高，傑森不覺得自己在接受過短暫的訓練之後就能徒手爬上那面垂直光滑的牆壁從那個連嬰兒都鑽不出去的空隙里鑽出去。
逃跑方案一放棄。
光線從小窗口裡透進來的倒是不多，反倒是寒冷的風從那個窗口裡不停的往屋內灌，房間里的溫度低的夠嗆，傑森覺得自己恐怕在被做點啥之前就要先被凍死了.……
大門再次被打開，強光從門外透過幾個人的身影照在了傑森的眼睛上，令他已經適應黑暗的瞳孔劇烈收縮著，強烈的刺激使得眼睛分泌出生理性淚水，這一切在來人的眼裡似乎有著另外一層含義：
「哦？現在害怕了？」
來人彎下腰，帶著玩味的笑容看著傑森。那種像是在皮膚下面埋了一張面具撐起來的笑容令傑森想狠狠的一拳打在他的臉上。
「放心吧，如果你很乖，會有某位紳士看上你的，那樣你就可以過著吃穿不愁的生活了」
多麼經典的開場白，長期混跡在哥譚底層的傑森，見過不少哄著小女孩或者小男孩去做雛妓的傢伙都是那這句話做開場白。
然後呢？自己要不要配合著問一句『真的？』，不過傑森還是決定不配合他，因為這傢伙穿的和阿爾弗雷德很像的衣服，但是他那像是公鴨被卡住脖子時發出的聲音實在是沒法給傑森像是阿爾弗雷德那樣的好感。
「嗯？」
湊近的時候，男人看到傑森的右眼上有著很明顯的一塊淤青，假笑的面具瞬間崩塌：
「誰打的？」
房間內的溫度似乎隨著男人的聲音又下降了幾度，傑森不經打了個冷顫。
「他掙扎的太厲害……」
站出來的男人，話還沒說完，就被公鴨男反手一拳打在臉上：
「混蛋，這可是重要的商品！」
公鴨男一邊說著一邊轉身離開：
「讓艾莎過來處理一下，過幾天的拍賣會絕對不允許商品有任何瑕疵，還有誰把上面的那個透氣窗打開了？」
門合上沒多久之後就又打開了。一個肥胖的女人從門外走了進來，她那寬大的臀部令傑森很懷疑她在穿過那扇狹窄的小門時會不會被卡住。
女人帶來了一床看著就很單薄的被子和一個梯子。隨手將被子丟在了那張簡陋的床上，激起了一陣塵土，嗆得傑森又想咳嗽，之後又將梯子支在了牆邊，晃晃悠悠的爬了上去將那扇透氣窗關上，寒冷的空氣被隔絕之後，傑森立刻感覺到自己冰冷的身體似乎有了緩和的跡象。
女人走到傑森面前拿出一把刀，就在傑森糾結於是尖叫還是就地打個滾遠離她的攻擊範圍的時候，手起刀落的劃開了綁住傑森手腳的繩索，然後丟給他一個冰袋：
「別想逃跑」
女人用著和她的體型完全不符的尖細的聲音說完這句話就離開了房間。
傑森從地上爬起來，撿起那個冰袋敷在臉上，就算這裡沒鏡子，火辣辣的臉頰和眼眶以他以往的經驗來看，明天估計是不會太好看的。
女人留下的梯子還靠牆放著，傑森爬了上去，以他的身高勉強可以看到窗戶外，窗戶真的太小了，可能一個3歲孩子剛好勉強爬出去。透過窗戶傑森看見是一片近在咫尺被雪覆蓋的土地。
「.……地下室啊」
這裡應該是用來關他這種會逃跑的傢伙的，不過從這裡的環境來看，像他這種成功逃跑的傢伙應該很少吧。
「唔……」
傑森坐在床邊上，不小心又扯到胸口被揍的位置，引起一聲悶哼。
他跑了兩次，兩次布魯斯都輕易的找到了他，這一次就不知道還能不能被找到了，如果他們沒有找到他的話，會認為他又跑了吧。
也許他們會在找找他，找不到之後可能就放棄了。
剛才公鴨男說過兩天會有拍賣會，布魯斯之前說那個戀童癖也會邀請他去一個私人派對.……不知道這兩者有沒有關係。
最糟糕的莫過於他被壓在台上拍賣，然後布魯斯坐在下面出價……那真是太尷尬了，會被迪克那傢伙給笑死的，傑森幾乎都能聽到迪克那討厭的笑聲在耳邊響起了.……
誰知道呢，也許這是最好的結果了，真正糟糕的恐怕是這兩件事完全不是一回事吧。
那樣的話，也許他就再也不能回到那幢房子了。
布魯斯會找他么？也許不會吧。無論是布魯斯還是蝙蝠俠都是有很多事情要忙的，傑森.陶德不過是個街頭小混混。
因為布魯斯的一時好心救下了的小鬼而已，並不值得花費太多精力去尋找。
是他的話，就會選放棄。正常而言，都會選放棄吧。
傑森躺在光禿的床板上，將臉埋進了那床單薄的被子里，一股霉爛潮濕的味道飄入鼻腔，他懷念那張大的讓他總是睡不著覺的豪華大床，懷念那張床舒適的硬度，還有上面那個總是充滿乾燥香味的大被子。
「.……早知道今天出個門就要執行任務，我應該帶點東西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