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意味著我死了
第217章 意味著我死了
作為一個男人,林歌絕對不允許發生這樣的事情;
而作為一個中法混血,林歌心中的責任感又重了一些。
他大吼一聲,二話不說的跑了過去,將那幾個男人趕走了,但是……女孩的衣服都被扒碎了,昏暗的燈光之下,白皙的臂膀袒露著。
她瑟縮在牆角,抱緊自己狠狠的哭著,在那個夜裡,是那般的嬌小無助。
林歌把外套脫下來,替她蓋上,女孩把自己埋在臂膀里,發著抖,他的心裡莫名的心疼。
「你好,不要怕,好嗎?我不會傷害你。」
林歌嘗試著用漢語與他交流,女孩果然抬起了眼睛。
她的眼睛好美。
就像是葡萄一般水靈靈的,即使染上了一層水霧,也是那般的純真和美好。
「我的媽媽是中國人,你不要怕,好嗎?」林歌溫柔的說道,他繼承了爸爸的浪漫和媽媽的柔情。
夏灣剛開始的時候還戒備著,聽到他這麼一說,眼淚唰的就流了下來。
*
說到三四年的事情,林歌苦澀的笑了。
祁遇的手緊緊的握拳,臉上沒有一絲的表情,冷冽如冰。
「然後,我把她帶回了家,」林歌笑著說道:「v真是一個聰明的女孩,她還是對我很警惕。我費了很大的心思,才讓她對我敞開心扉。當她徹底放開的時候,我才知道,原來v不是個愛哭的女孩,那天,她真的是嚇壞了。」
「她很愛笑,很喜歡說話,只要你跟她在一起,就覺得被陽光籠罩著。」
說到這裡,林歌的臉上掛滿了微笑。
他為收留了夏灣而慶幸。
陽光,夏灣就像是溫暖的陽光,有她在的地方,就有溫暖。
所以,他愛上了夏灣啊……
他愛上了一個中國姑娘。
「她嫌我名字太難聽,就只簡單的叫個r,我也就根據她的名字的諧音,喊了她一聲v。」
「她在這邊呆了整整一個暑假。」
「沒有錢,她就拚命的給我家打掃衛生,給鄰居們做鐘點工來賺取一些小費,然後把這些錢都給了我。」
整整一個暑假……
祁遇的心都在滴血。
灣灣居然在法國呆了那麼長的時間,之前她說的跟著林歌學習法語,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開始的時候,我以為她只是一個留學生,沒當回事。」林歌繼續說道,語氣驟然變得急躁:「你知道,當我知道她是孤身一人來巴黎,不會講法語,不認識任何朋友,只為了找一個人的時候,我是什麼樣的心情嗎?」
祁遇沉默。
「砰——」
林歌狠狠的一拳打向了祁遇的臉頰。
祁遇的臉被打偏,嘴角滲出了血,沒有還手。
「我恨不得立刻殺了你!」
林歌緊接著他死死的攥住祁遇的衣領,醉意朦朧的盯著他,混血的臉龐被憤怒所浸染,他大聲吼道:「你知不知道,她一個人來找你,什麼也不懂,一句法語都不會說,她那時候還不到二十歲,二十歲!!那麼美好的她,差點被強姦!你他媽的去哪裡了,啊?」
鮮血順著祁遇的嘴角淌出來,就像他此刻的心情。
夏灣親自來法國找他了。
就在那四年裡。
而那個時候,他更多的時間不在巴黎,而是在南特做康復治療。
沒有人告訴他,灣灣來過。
沒有人告訴他……
如果說,媽媽告訴他,灣灣在家門口跪了三天三天足以讓他痛徹心扉,那麼今天他所聽到的……生不如死。
他生不如死。
被林歌說中了。
「祁遇,你那四年到哪裡去了!你說,你說啊!!」
「呵呵……」林歌冷聲笑著:「我早就說過,你知道真相的時候,會生不如死。」
的確,他恨不得殺了自己。
是他的錯,是他讓灣灣陷入危險。
紅磨坊的繁華還在繼續著,人來人往之中,兩個男人掐架的身影,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他們已經見的太多這種情況了。
很久之後,祁遇淡淡的抬眸,林歌被他的眼神給震懾到。
痛苦、悔恨、絕望、不甘……
林歌驀地鬆開了手,人向後退了幾步。
祁遇的身上籠罩著一層陰霾,給人一種無形的壓力,讓他幾乎透不過氣來。
「謝謝。」祁遇沉聲說道,嘴角的那一抹血跡,在燈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的妖冶。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他繼續說道,一雙黑眸死死的盯住林歌:「你害怕的那些,永遠都不會發生。林歌,我保證,我不會讓夏灣再受到任何的傷害。」
林歌愕然的看著他。
他沒想到,祁遇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他以為,祁遇會反過來回他幾拳的……沒想到他居然冷靜的道謝,然後向他保證……
看到祁遇嘴角的血,驀地想起他前兩天才剛剛替夏灣輸過血。
林歌彆扭的扭過頭,卻不因為自己之前的暴力而感到抱歉,說:「你跟我保證有什麼用,去對夏灣保證。」
祁遇用手背擦了擦嘴角,說:「林歌,倘若有一天,我不能照顧夏灣了,我會把她交給你。」
作為男人,他能感覺出來,林歌會是一個對夏灣好的男人。
林歌登時瞪大了雙眼,褐色瞳孔里是是掩飾不住的欣喜。
「但同時,那也意味著,我已經死了。」
祁遇淡淡的說著,似乎在敘述一件很久遠的事情,遙遠而無邊際……
除非他死,否則,夏灣永遠都是他的。
祁遇的眸光散了散,目無焦距的轉過身,在林歌的目光中,走向了夜幕當中。
林歌絕望的閉上了雙眼,他真的該放棄了……
或許從很久之前,他就已經放棄了……
不,他從來,都是一個局外人。
……
回到酒店的時候,祁遇一眼便看到了在大堂里等待的沈心默。
「祁遇,你去了哪裡,怎麼這麼晚才回來?」沈心默迎了上去,看到祁遇的臉色很是不好,擔憂的把手放到他的額頭上測溫度:「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祁遇向後退了半步。
沈心默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她只是想要看看他是不是發燒了,他都要這麼拒之千里之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