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消失的記憶 第一節 表白
炎炎夏日因為幾場小雨的降臨,使得鹿城意外的平靜,沒有什麼案子,特案組的人都意外的清閑,孟悕高二畢業了,因為馬上就要高三了,蔣佳斌就把她帶到警局裡給他補課,說這小子之前一直混日子,高三了才知道著急,要好好補補。但是蔣佳斌自己也是運氣成分居多的人,最終這個任務交到了從小成績優異的唐璃手裡,反正也沒有事情可做,唐璃倒也沒有推辭,很爽快的答應了下來。
對於他的到來,凌寒一直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但是每次來的時候,孟悕都會主動到凌寒那裡打招呼。唐璃有些無奈的看著拿出初三的書要求她幫忙輔導的孟悕,問:「你沒有參加中考嗎?」孟悕理所當然的回答:「那個時候我媽剛去世,學校領導可憐我,給我報了個體育生的名額。」唐璃無奈,只好一一幫忙講解,還好,孟悕的腦子挺聰明的,基本相同的題目教過一邊就會做了。這段時間唐璃幫孟悕補考,蔣佳斌負責幫他們端茶倒水,偶爾請唐璃她們一起吃個飯什麼的,兩人越來越熟了。
這天補完課已經八點多了,蔣佳斌就帶著他們一起去吃火鍋,唐璃想起自己似乎很久沒有吃過火鍋了,就沒有拒絕。孟悕似乎也很高興,對唐璃說:「唐姐,我已經很久沒有吃火鍋了,自從姐姐上大學以後,我就沒有吃過了,以前媽媽還在的時候,我和姐姐經常偷偷攢錢在家吃火鍋呢!」孟悕似乎已經接受孟情的事情了,談起孟情來,表情似乎只是在說自己的姐姐只是去了遠一點的地方,這讓特案組的所有人都很欣慰,這個孩子自從那次之後徹底的長大了,他們都知道孟悕之所以總是在警局學習是因為總有一些社會青年找他,他在任何地方都沒有辦法安心的學習。這些社會青年他們沒辦法管,只能盡他們的所能的去幫助他。
吃飯的時候,孟悕中途去取食物,唐璃看著在幫忙煮菜的蔣佳斌,笑著說:「以前還真沒有看出來你是這麼熱心的人呢!」蔣佳斌笑笑,說:「我倒也沒有多熱心,只是在他的身上,看到了我當年的影子,當年我遇到了張師傅,現在我希望他也能有個人幫助,然後慢慢回到正常人的生活。」看著異常認真的孟悕,唐璃點頭。孟悕回來,看到兩人的表情,有些莫名其妙,將手中的菜放在自己身邊,蔣佳斌伸出筷子去拿,孟悕毫不客氣的拍開,說:「要吃自己拿!」表情很是洋洋得意。蔣佳斌氣惱,說:「臭小子,別忘了,你吃的東西是我掏錢買的。」孟悕似乎已經習慣了聽他說這樣的話,絲毫不理會,只是自顧自的吃,蔣佳斌氣餒,自己一個人默默去拿菜,唐璃看兩人的互動,覺得很好笑。
「唐姐,不要笑了,再笑就要長皺紋了!」唐璃一巴掌拍在他的腦袋上,孟悕搖頭,說:「你和蔣哥真應該在一起,教訓我的時候都是這個樣子,說都不說就先上手了。」孟悕有些氣急敗壞,唐璃看了一下周圍,有不少小女生,看到孟悕的樣子都在偷笑,唐璃低下頭,小聲說:「活該,誰讓你亂說話,不教訓你一下,你就要目無尊長了。下次再這樣,我才不管你的面子,讓你更丟臉一點。」孟悕看她一眼,乖乖吃飯,蔣佳斌回來看到這幅場面,笑了,說:「看來讓你唐姐好好收拾了一下吧。」語氣里的幸災樂禍很明顯,孟悕抬頭,壞笑著說:「蔣哥,你知道你剛才像什麼嗎?」蔣佳斌搖頭,孟悕看了兩人一眼說:「就好像爸爸對孩子說:『你被媽媽罵了吧,以後要聽話知道嗎?』你們倆怎麼和夫妻聯合起來教訓孩子一樣。」說完扔下筷子就跑了出去,然後邊揮手邊對兩人說:「老夫老妻,你們倆慢吃,我先回家啦!」說完就頭也不回的走了,留下兩人被周圍的眼光看著,尷尬的繼續吃著火鍋。
回去的時候,蔣佳斌紳士風度的將唐璃送到了家門口,臨走時,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孟悕跟我打鬧習慣了,有些時候說話就沒有那麼多的忌諱。」說完怕唐璃誤解,繼續解釋說:「我是害怕孟情入獄后,孟悕因此而自卑,我就經常在他面前說一些故意刺激他的話,讓他把話都說出來,所以在我面前,他比較外向,這段時間和你混的時間長了,他在你面前也就??????」看他尷尬的解釋,唐璃笑著打斷他說:「沒事,我不在意,還只是有一個孩子嘛。而且也不用你幫忙解釋啊,又不怪你。」蔣佳斌才有些尷尬的不再說話。突然他有些緊張的說:「凌sir。」唐璃轉身,看到凌寒在自己家的單元門口,她有些緊張的看著他,覺得自己像是被抓住私會前男友的女朋友,後來反應過來,自己和蔣佳斌只是一起吃了個飯而已,自己和凌寒也只是上下屬的關係而已。
凌寒看了兩人一眼,對蔣佳斌點點頭,蔣佳斌就揮手說要回家了,然後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唐璃心中暗暗鄙視他,硬著頭皮去看凌寒,不知道為什麼,覺得凌寒現在的樣子有些害怕。凌寒沒有開口,她不得不先開口:「凌sir,你怎麼在這裡?」凌寒看著她,一直沒有說話。唐璃覺得壓力更大了,看他還是不說話,覺得自己有點莫名其妙,幹嘛在這裡等著他的回答,於是說:「那凌sir,我就先上去了。」說完就要往回走,凌寒一把拉住她,語氣里余怒未消:「為什麼一見我就想跑開,和別人卻能夠好好的聊天說笑。」唐璃轉身,看著他不說話,她突然覺得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這句話聽起來像是吃醋,可是更多的是一種無力感,這種無力感讓唐璃沒辦法說出狠話。兩人就這樣互看了很久都沒有說話,凌寒突然把唐璃拉到自己的懷裡,貼著她的頭,嘆了一口氣,輕輕的說:「你應該等等我,等等我把心裡的怨氣排散乾淨,我就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了。對不起,我總是忘記你還沒有和我在一起,也忘記了我現在還沒有霸佔你的權利。」唐璃驚訝的推開他,看著他的眼睛說:「凌sir,你知道你剛才在說什麼嗎?」凌寒點頭,「我在表白,但是這個版本並不是我原本想好的。」唐璃笑,覺得心裡充滿了甜蜜,看他似乎期待的在等待著答案,唐璃低頭,將自己塞進凌寒的懷裡,悶悶的說:「那你現在有這個權利了。」凌寒笑了,將懷裡的人抱得更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