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節 寬容是福

  「我真想不到啊，」平靜下來的小婷媽媽還是有些無法理解，開始向唐璃講述：「小婷是她的侄女啊，雖然兩家人一直以來關係不好，但是畢竟還是親人啊！小婷剛剛出事的時候我們一家都很難，是孩子的嬸嬸主動借錢給我們的，我還給孩子她爸說，親人就是親人，關鍵時候只有親人才會幫我們，可是，我今天才知道原來是她有愧啊！小婷才只有9歲啊，一個九歲的女孩，即使平時再有不對，她也只是個孩子啊？」說著，小婷的媽媽又開始哽咽了，唐璃看著坐在旁邊的兩個沉默的男人，默默的安撫著小婷的媽媽。回到警局之前，唐璃去看了那個可憐的女孩，正在病床上不斷地翻滾著身體，不斷地哭著，嗓子都已經沙啞了，不斷地喊著媽媽，看到女孩的樣子，唐璃忍不住紅了眼眶。「在這裡哭是沒有用的，還不如等等好好幫小婷問清楚原因來的好呢！」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耳後傳來，唐璃回頭，竟是凌寒。看到唐璃詢問的眼神，凌寒好心的解釋道：「犯人想看看受害者，我們就決定讓她來見一次。」唐璃轉頭，果然看到女人默默地趴在病房外的窗前，看著女孩兒流眼淚。或許到此時此刻，女人是後悔的，不！也許早在女人傷害了女孩的時候就已經後悔了，只是她還害怕，害怕其他人知道，害怕自首，但是與此同時內心也是煎熬的吧。「我們走吧！」凌寒開口。回到警局。「說說吧！」簡單的三個字，對面的女人卻已經顫抖不止，眼淚開始留下。有些不忍的唐璃給女人拿了紙巾。「我知道是我的錯，我很後悔，是我的錯。」女人只是不斷地說著這幾句話。「那你說說作案動機，你為什麼要傷害受害人小婷呢？」凌寒步步緊逼。「我們兩家是親人，也是鄰居。」女人漸漸冷靜下來，「兩家都不是什麼有錢人，租的房子也不是很好，當初這房子之所以便宜就是因為要共用一個陽台，當時我們覺得是親戚無所謂，但是兩家住在一起時間長了，東西漸漸多了起來，才發現地方根本不夠用，就都往陽台上搬東西，尤其是她們家，什麼東西都往陽台上搬，連我們家的陽台都佔了，因此兩家吵了很多次，可是她們家從來不改。按理說這是兩家大人的事，跟小孩子沒有關係，但是小婷一點也不是省油的燈，」說到這裡的時候小婷嬸嬸的眼裡甚至還有憤怒和無奈，「又一次，我家的小孫女來家裡玩，我就把孩子抱去小婷家，順便串串門，小孫女才剛會走路，去了就很喜歡坐她家的一個皮箱，我就想著，反正是小孩子又壓不壞，就讓小孩子坐著唄，但是小婷就一直很不高興，後來就直接把皮箱從我家小孫女的屁·股底下吧皮箱抽走了，讓小孩子直接摔倒在地上，當場就哭了，你說這樣的小孩她還是小孩嗎？心也太黑了。從那天開始我就想著要報復這一家人，但是沒想到，她們家說要搬到樓下去，不和我們住在一起，說和我們在一起是非太多了，可是，這些不都是他們的問題么？」女人激動的說。「後來，那天，天氣很熱，我在家洗衣服，家裡的大人都去上工去了，小婷放暑假，小婷說身上黏黏的，想要洗澡，我突然想到了報復的方法，我們那裡的洗浴間都是自己打起來的，很簡陋，上面潑下去水是沒問題的，我看到小婷進去，我就去燒了一大壺熱水，我要讓小婷一家人知道知道我的厲害，」說到這裡女人開始渾身顫抖，「但是我真的沒想到會這麼嚴重，聽到小婷的慘叫的時候，我整個人都呆了，她為什麼不躲呢？應該可以躲開的吧，怎麼會不行呢？她怎麼這麼傻呢？平時不是很聰明的嗎？」女人說完又開始不斷地哭泣了，這次唐璃沒有再拿紙給女人，她開始厭惡這個女人了，唐璃從來都是愛憎分明的人。反倒是凌寒拿了紙巾給女人說：「我覺的小婷一家都不聰明，她們不聰明在太相信你這樣的親人了，也太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是記仇的。」說完看著呆愣的女人，揮揮手讓人把她帶了下去。然後一個人走出審訊室，留下唐璃等一干人等默默無語。「我說，我們是不是把人性想象的太美好了」尹希兒獃獃的開口。「是吧，不然我為什麼有點不敢相信啊。」蘇哲符和。「也不盡然吧，還是好人多的，我相信！」唐璃回過神來。「但是，為什麼凌sir就可以這麼冷靜呢？也許這就是人家是頭的原因吧！」蘇哲如是說。當天，特案組的首次破案慶功會開的並不是很熱鬧，大家都是心事重重的，一起來慶功的法醫發證們看著他們也不好太開心，下來之後都個個皺著臉，決定以後特案組的慶功會還是少參加為妙。第二天，唐璃去了醫院看望小婷，小婷在安眠藥的幫助下終於安靜的睡著了，因為身體上的疼痛她已經幾天沒有入睡了，醫生都有些可憐這個小女孩了，病房外站了一群小學生，個個掛著眼淚，唐璃摸摸他們的頭問：「小朋友們，你們為什麼哭啊？」一個女孩對她說：「姐姐，小婷好可憐，她是不是不能和我們一起開學了啊？她還能和我們一起上課么？我們倆還說好一起對付欺負我們的小男生呢！」唐璃看著小女孩，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不斷地說：「會的，小婷會回來和你們一起上學的。」然後自己紅了眼眶。然後幫助小婷的父母送走這些小孩和孩子們的父母，安撫了小婷的父母，等到自己回家的時候發現天已經黑了，從醫院樓下推出自己的電動車，唐璃發現天有些涼了，看來今晚是要下雨了，穿上後備箱的衣服，唐璃決定早點回到家，好好休息一下，希望不要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