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決定（一）

  【現世·落羽市】


  「夜空無垠，戰火不止，黑暗久籠，罪痕綿延，你是曙光，你是救贖，何時可見晨曦？待吾一統之時！」蕾自言自語到。


  「你說什麼？」翎綴沒有聽清蕾說的。兩人此時正步行在落羽市一條燈火輝煌的大街上，各自想著心事，蕾突然停下說出這段話


  「沒什麼，突然想起的。」蕾敷衍的說到，向前走了一段路才想起自己不知道翎綴住在哪。


  「快走吧。」


  兩人默默走了一段路，翎綴還是忍不住去問，「蕾，你為什麼那麼排斥我？」


  「你還有臉問！」蕾再次停下腳步對翎綴吼道。也就此時人們因白天的事回了家，否則兩人必會成為眾人目光的焦點。


  「我……」


  「你每次出現哥哥都會受傷！第一次，從左肩延伸至右腹的傷口，第二次，發生這樣的事還不都是因為你！下次呢！我的命！還是哥哥的命！」


  翎綴微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哥哥是很善良的人，雖然他有時喜歡捉弄人，但他很溫柔。」蕾怒視著她，「」你會帶來給我們災厄！」


  「走吧！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看到你！」蕾對翎綴冷冷地說到。兩人沉默了許久，翎綴轉身繼續向家的方向走去，蕾也默默跟上。


  兩人默默穿過大街小巷，蕾已經有些不耐煩了，她想趕緊回去安慰一下哥哥，但當兩人停下腳步時，蕾愣住了。


  「蕾麻煩你了，請代我向弒痕說聲謝謝。」翎綴向蕾鞠了一躬，「給你們兄妹添麻煩了。」說完轉身離去。
——

  「啊！是翎綴姐姐！」一群孩子衝過來將翎綴簇擁。


  「姐姐我們好擔心你。」


  「新聞里說洛蘭特高中爆炸了，好可怕！還以為你也要離開我們。」


  「好了，別擔心了，姐姐不是回來了嗎？我們回去吧！給你們做好吃的。」翎綴微笑著帶著這群孩子走進前面的一所孤兒院。


  蕾依舊呆立著。


  兩年前我們都失去了很多……
——

  「這樣啊……」戀朔頹廢的靠在牆上，伊莎依偎在戀朔懷中，兩人看起來彷彿蒼老了許多。凌跪在地上，房間內一時陷入了沉默。


  「你和那孩子契約了吧……」


  凌點了點頭。


  「替我照顧他，好了去找弒痕吧……」


  【現世·落羽市·戒斷山後山】


  天色漸漸昏暗下來，雨後的森林在夜晚更加清寒。月已掛在了天邊，繁星點點，森林中有一棵古樹，樹榦有十人合圍之粗，巨大的樹冠在森林中看起來特別顯眼，在這樹周圍環繞著清一色的藍色妖姬。


  弒痕躺在一根較粗的樹枝上，回想著白天發生的事情，老爸的話一直縈繞在耳邊，很難相信那是不靠譜、愛開玩笑、帶著痞氣、永遠也長不大的老爸。


  「可惡！為什麼？」弒痕怒吼一聲，驚起一陣飛鳥。不一會兒，飛鳥又落回樹枝，森林又重回寂靜。


  「臨變師在這樣的環境下，若不採取點措施的話，也是會感冒的。」凌不知何時輕落在樹枝上。


  「凌？為什麼你會知道這個地方？」


  凌猶豫了一下回答道，「器與臨變師契約時會得到契約者的記憶。」


  「覺得狠心、鐵血嗎？」凌問到，弒痕微微點了一下頭。


  「在臨世，仁慈是致命的。當你到臨世，聽到王爵的事迹后，你對王爵的態度會發生改變。」


  「凌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殺人的？」


  「八歲，臨變師大多會在八歲就已經殺過人了，甚至一些大家族會抓捕一些普通人訓練後代。」


  「什麼！臨世沒有法律嗎？」弒痕很是驚訝。


  「有，至少王爵還在臨世的時候。」


  弒痕沉默了下來。


  「王爵與母親的記憶中相比變了很多。」


  凌將弒痕拎起。


  「讓你變成殺人狂魔不是我的目的，我只想復仇。」凌手中聚風，揮手將弒痕身上的衣物絞碎，只留下一條內褲。


  「喂！你……你幹什麼！」凌這一舉動把弒痕嚇了一跳。


  「別動！」凌命令道，走上前注視著弒痕身上的傷口。


  弒痕見凌只是觀察自己的傷疤，鬆了一口氣也就不再亂動，「那是兩年前一次事故留下的。」


  凌蹬了弒痕一眼，「我知道，但你以為這是傷疤那麼簡單？」


  「【術式·血祭式·封印式·憶封】。戰鬥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了，你在戰鬥中的頓悟極不正常。


  「這……-是老爸刻畫的？」


  「這個術式會將使用者的記憶，臨變法則的理解複製並將使用者的天賦一併存入指定人的記憶中，而指定人當時的記憶和被選定的記憶會被封印。當被指定人封印當時的記憶恢復時，這些傳承的東西就會開始釋放，其引子為被指定的記憶。」凌淡然說道，「看樣子你的引子是臨變的應用。」


  「這樣嗎？我失去記憶真是老爸造成的。」弒痕釋然地說到。


  「覺得很簡單，很不屑嗎？」


  「這樣的術式對老爸那種程度來說很簡單吧？」


  啪——


  凌打了弒痕一個耳光，「作為代價使用者會失去所有臨變和天賦變成一個普通人！並且使用時指定人必須受到致命傷，術式成功後會使指定的人痊癒，但這個術式的成功率不到百分之五！不止這樣，這個術式對使用者在術式方面的造詣要求極高。也因為這些代價，這個術式被稱為傳說中的術式，據說王就是被刻畫這個術式。」


  弒痕震驚地看著凌，他沒想到老爸刻畫這個術式竟然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


  「若王爵要殺愛蓮他們，他們早就死了。」


  「難道……」


  「王爵會阻止你！」


  一陣風吹過驚起花叢中的螢火蟲。


  「除了證實這個術式，我還要告訴你一些關於器的事情。」凌毫不顧忌還處於震驚的弒痕，繼續說道，「器是可以變成【心的武器】的種族。是由斯娜·舒卡洛特創造的全部由女性組成的種族。器雖然不會衰老，但壽命固定在400歲，器所形成的器形是由契約者的臨變性質決定的。有些臨變師得到的器形有兩種或三種，前者是因為臨變師的晶臨道保留了親代的一部分，所以會有一定的幾率得到親代的器形，但器形會因為晶臨道不完整而看起來殘破不堪，也不能使用血系繼能；後者則是因為契約者產生了雙重人格。器沒有臨變性質，但有血系繼能，臨世遺留下的血系有七個：凱莉塔血系、黛拉維絲血系、崔依娜血系、梅特絲婭血系、維克塔娜血系、安婭莉娜血系、奧克維血系。」


  「器與契約者絕對遵從《斯娜之契》：一、契約者必須保護器，器的死亡會使契約者變為【殘念】，而契約者的死亡不會對器產生影響，只會自動解除契約，器不可有自殺行為。二、器器同一時間內只能與一位臨變師契約，直到契約者死亡為止，契約自動解除。雙方不得主動解除契約。三、器與契約者的後代會受到器的影響，男性會雙倍複製父親的晶臨道並融合，女性完全繼承母親的血系。四、血系繼能只能在器契約之後使用。」


  凌看了眼弒痕，冷聲說到，「王爵讓我帶你回去。」


  「等等，凌！」弒痕叫住凌。


  「還有什麼事？」


  「你是什麼血系？」


  「斯娜血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