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竹子上的饞嘴老頭
第六章
火架的三文魚已經被火烤香黃，步帆剛想好好嘗一下味道。哪知道一陣微風吹過，手裡已經烤好的三文魚竟然消失了。
「你這小娃兒烤的魚可真香」不知從哪傳來一聲蒼老的聲音。步帆站起來四處打探，卻連半個人影都沒發現。
「別找了，我在你上面」步帆這才望向頭頂，只見一老頭，倚著竹子，正津津有味的吃著那條香黃的三文魚，吃相很難看，嘴裡吧唧的聲音很大。
步帆納悶，怎麼一會兒，自己烤好的魚怎麼到老頭手裡去了呢。正當步帆好奇的時候，那竹子上的老頭竟然把吃剩的魚骨扔了下來，掉在了步帆身前。竟然還說道「小娃娃，再給爺爺烤一條怎麼樣」
步帆這時才恨恨道「憑什麼」？
竹子上的老頭倒也不見怪，只是哈哈一笑。從竹子上躍了下來，像是和步帆談判似的問道「你幫爺爺烤條魚，爺爺送你一把竹劍如何」
聽完，步帆稍微考慮了一下。便立即回道「竹劍又不能吃，不幹」
聽見這回答，老頭竟然覺得有些奇怪，心裡想著「難道現在小娃娃的喜好都變了？」也不著急，而是問道「那你要怎樣才肯給我再烤一條」。
步帆，想了想。眼睛帶著一絲狡黠說道「你將剛剛倚在竹子上的本事教給我，我就干」
老頭，明顯有些懵了。心裡想著，望天閣怎麼多了這麼一個狡猾的小娃娃。但還是無奈道「這本事一時半會你可學不會，換一個吧」
步帆聽完努努嘴，有些失望的說道「你這老頭可真沒用」
聽到這句話，剛開始有些發懵的老頭竟然大笑道「活了這麼些年，你還是第一個說我這個老頭沒用的，罷了罷了。你想想你還有什麼想學的或者想知道的，我便告訴你如何？」
「讓我想想」說完，步帆一屁股坐在地上，想著該問些啥，畢竟自己對這個世界還是一片陌生。半響，才突然道「剛剛路過清和峰，有一講師正好在院內講到武者的劃分，我沒聽完便被趕了出來，你接著給我講講如何。」
老頭捋了捋鬍鬚，大笑道「這個簡單，你邊烤，我邊講如何？」
步帆見老頭似乎有點真材實料，便點頭答應了。可是走到山泉邊，才發現了一個棘手的問題，剛剛那條魚是自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抓上來的，可這山泉看上去不淺，自己怎麼去抓第二條魚呢。
想到這裡，步帆回頭無奈的說道「老頭，不是我不想給你烤，而是我現在抓不到魚了」。
一旁的老頭笑道「這有何難」說完撿起掉在地上的一片竹葉，手指呈捏箭般，突然一個彈指，手中原本柔軟的竹葉竟徑直往那水中刺去。只見水面上泛起幾個小水泡，不多一會兒，竟有兩條魚浮在水面上，腹部被一片竹葉穿過，死的不能再死了。一旁的步帆看的目瞪口呆。
「還不快去撿」老頭吩咐道。
步帆挽起褲腳小心翼翼的將兩條魚抓了起來，像剛才一樣，剃鱗剖鰓，用竹棍串起。放在火架上，腦子裡卻回想著剛剛的畫面。
老頭也不客氣，於步帆對面席地而坐，婉婉說來「既然你想聽那些入門級的東西，我就與你說上一說」
「宣武大陸上的武者境界分為入武境、御氣境、凌空境、萬象境、出塵境、登仙境和最後兩個幾百年未出過的九重天與陸地神仙，每境又分為下中上三個層次。這些你都知道嗎？」老頭捋了捋自己的白羊須問道。
步帆點點頭，翻動著手裡的魚，說道「也才剛知道」。
「那我就先給你詳細的講一講這前面幾個境界的玄妙之處。入武境，名如其境，是為武者的第一個境界，也是一道將普通人與武者分開的門檻。入武境的武者與普通人最大的不同之處就是和普通人的筋骨，五官強度相比有明顯的差距，舉一個很簡單的例子，普通人只能舉起兩百斤的東西就已經很不錯了，而達到入武境的武者來說，兩百斤的東西輕而易舉便能單手舉起。這便是所謂的入武境」
「而御氣境武者比入武境的武者不同的是，御氣境武者可以利用體內的真氣做一些讓常人忘而生畏的事。比如你剛剛看到了的就是我用真氣注入到竹葉中，使得竹葉才能夠穿透水中的魚」
「至於後面的凌空境，就與前面大不相同了，不僅感官能力比一般人強上許多，而且能感應到空氣中的靈氣，甚至能為己用，達到踏空而行，真氣越足，能凌空的時間也就越久」
老頭一邊說，步帆一邊聽，說到這，步帆反問道「昨日聖女和四師父下山招收弟子，都是直接從山下飛下去的，難不成他們都是凌空境？」
老頭搖了搖頭，說道「聖女倒是貨真價實的凌空境，至於你口中所說的四師父應該還在御氣上境，至於他為什麼能御劍而行，而是因為學會瞭望天閣中必修的御劍決，才能短暫的利用體內的真氣配合著武器達到『凌空而行』」。
步帆似懂非懂，也不急著深入了解。手中的魚已經烤黃，將竹棍從中折斷，各串一條三文魚。遞給老頭一根。老頭也不客氣，直接抓在手中，大口咀嚼。
嘴裡還念叨「跟你說了這麼多，相信你已經大致知道了一些情況，至於後面的境界，你明天來給我烤魚，我再告訴你」。說完扔到手中已經吃完了魚骨，一把搶過了步帆手中剛剛下嘴的另一條魚。又是一大口下去，滿嘴油膩。
步帆有些無奈的看著老頭，又想到以後得靠他了解這個世界，也不再想搶回。只是說道「要是這魚散點食鹽就更好吃了」
老頭聽到「好吃」這兩個字忙停下嘴裡的動作問道「食鹽是什麼」
「呃……」步帆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也不知道這個世界有沒有這種東西。只是解釋道「一種有鹹味的調料」。
老頭想了想，突然拍了一下大腿說道「是石咸，明天我帶過來，你再與我烤上一條」。
步帆點點頭，見天色不早了。撇下一句「臭老頭，那明天見咯」，而後挑起靠在岸邊的扁擔，顫顫巍巍的在兩個小桶子串上，只覺得，肩膀一沉，似乎要跪地上。
老頭還在原地望著，看著步帆這麼吃力，手指呈倒扣蘭花指，虛空彈向步帆。
而步帆知覺自己的後腦勺一陣刺痛，反倒覺得肩上沒那麼重了，刺痛感漸漸消退，也沒多想，挑著扁擔走了。
還在原地的老頭吃完最後一口魚肉，拍拍肚子自言自語道「悟性上乘，體質下下乘，哎，試試看吧」說完，一邁腿，便不知去了何處。
步帆，回去時可不像來時那麼輕鬆了，再也沒有力氣哼那口哨，唱別人聽不懂的歌。不過，還好沒到正午，太陽還沒有那麼強烈。路過清和峰時，發現裡面還在講著。步帆也沒有厚著臉皮繼續偷聽，想著剛剛院子里那一張張嘲笑的臉，將扁擔往裡靠了靠，前後抓了扁擔的手，握的更緊了。心裡想著「一定要成為武者」。
好一個少年，好一個睚眥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