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破碎虛空的可能（兩章合一）
如今的漢國早已經遷都至北京城中，紫禁城得以重新修繕，恢復了自己的地位，只是如今，皇帝怠政，常年蝸居西苑之中，若非如今有著上下兩閣處理朝廷政務，又有皇后親自監督，這天下早就不知道亂成了什麼樣子。
所謂的上下兩閣，上閣指的就是傳統意義上的內閣，不過，這內閣中人數卻是多了一些，不同於故往朝代內閣中最多五六人，漢國的內閣卻是有著開國功臣貴族的參與，人數足足有著十五六人，而下閣卻是指的是秘書閣，如今的秘書閣雖然名為秘書閣，實質上卻是已經漸漸獨立出來，成為地方巡撫大臣的代言人。這就是顧源初初設立的兩閣，眼下雖然簡陋，但在顧源的預想中，早晚有一天這般政體會演變為君主立憲，兩閣分別成為上下議院。
經過四五年的盡心竭力，大漢開啟了大航海時代，開始大力開闢海外島嶼乃至陸地，海外分封已經開始，殖民、移民的步伐越邁越遠，可以預見的是，有著龐大的神州人口基數支持，手持熱武器的黃皮黑眼華人，在不遠的將來，會駕駛著堅船利炮，縱橫海上，稱霸各洲大陸
如今的顧源已是再不想管這朝堂之事，這朝堂之上，有著黃蓉這位機智聰慧的皇后盯著已經足夠。為著這天下，顧源做的已經足夠，心中毫無愧念。至此，斬斷了家國天下的羈絆，顧源身心自在，全心全意探索著超脫的另一條路——武學。
追尋超脫的道路，縱然只有著一絲希望，天子寶座這人間巔峰也再不能吸引顧源多少注意力。
「漢皇陛下，九陰真經可曾備好？」
一個彷彿破鑼般的聲音炸響，旋即一個白色的高挑身影出現在西苑之中。
「原來是鋒兄到了！」黃藥師自然認得，這個白袍人影赫然是西毒歐陽鋒！西苑之中縱然有著守衛，又如何能難倒歐陽鋒這般絕代宗師。
「歐陽先生慢來」顧源微微一笑，輕拂衣袖，宛若行雲流水，卻又帶著先天功的無上內力，歐陽鋒一代宗師，似是吃過顧源的大虧，卻是眼露忌憚，不敢硬接，連連倒退數步。
「漢皇陛下，之前我們之前約定好，用密宗兩大神功換九陰真經，還做不做數？」
歐陽鋒站定，雙眼直勾勾地盯著顧源，壓抑著心中的急切問道。若是問歐陽鋒為何如此客氣，只能說歐陽鋒也非是無有根基之輩，雖然他武功絕頂，但總也有著白駝山基業，此時西域已經盡歸漢國，再加上漢國有著黃藥師、洪七公、周伯通等人相助，甚至漢皇本身就是不遜色於自己的大高手，不論從哪方面看，歐陽鋒都不得不忌憚幾分。
「自然作數！歐陽先生可將那龍象般若功與無上瑜伽秘乘帶來了？」顧源笑道。
「這個自然！」歐陽鋒臉色傲然，冷哼一聲，伸手入懷，兩冊薄薄的書冊便橫飛到顧源身前輕輕落下，絲毫無損。
「好功夫，歐陽鋒你的蛤蟆功竟然已經練至剛柔並濟之境！」黃藥師眼光毒辣，已是看出，相比於上一次華山論劍，歐陽鋒被王重陽破掉的蛤蟆功不只是重新修鍊了回來，還更進了一步，蛤蟆功本是極為剛猛的武學，如今見得歐陽鋒使出，卻是外柔內剛。
「哎呀，不能再將九陰真經給歐陽鋒了！」周伯通忽然大呼小叫，萬萬不願九陰真經落入西毒之手。
「這兩門可是不遜色於九陰真經的武學，拿二換一，還是我們佔便宜了，當然要換！」顧源淡淡說道，絲毫不願貶低手中兩冊絕學價值。
打開書冊，上面寫滿了密密麻麻的藏文，紙張泛黃，略有些殘破，顯然也是一份古物，非是歐陽鋒眷錄所得。
顧源雖然不懂得藏文，但也信得過歐陽鋒的人品，當下只微微掃過，便將其整理好放入一旁僕從剛剛準備好的檀香木盒之中。
「顧源小子，你不會被騙了吧，若真是九陰真經這種檔次的武功，歐陽鋒又怎麼捨得給你？」周伯通兀自大呼小叫。
歐陽鋒對周伯通自然沒有什麼顧忌，只聽歐陽鋒冷冷說道：「你再說一句，我少不得要先討教一下你的武功，看看有著王重陽幾分火候！」
「不說便不說哼！」周伯通閃身躲到顧源背後，仍在嘟囔著：「小子，你一定被騙了！」
只聽得歐陽鋒額頭布滿黑線。
他武功絕頂，密宗此時又是受到天下紛爭影響，非中土佛道二宗聯手打擊，衰落非常，密宗當中的金輪法王等武功未成，通通不是他的對手，再加上龍象般若功在密宗中也非是什麼隱秘，略施小計之下便即得手。倒是無上瑜伽秘乘身為密宗中至高無上的秘密修法，倒是讓他頗費了一番手腳才將之弄到手。
見到顧源如此看重這兩門武功，他自然也動了念頭，嘗試學過。
可惜龍象般若功雖然功法簡單，縱是下愚之人修鍊也能有所得，但一兩年練成第一層，兩三年可練成第二層，如此成倍遞增，越是往後，越難進展。待到第五層后，欲再練深一層，往往便須三十年以上的苦功。密宗一門，高僧奇士歷代輩出，但這一十三層龍象般若功卻從未有一人練到十層以上。
這般武學，縱然練到第十重便可身具十龍十象之力，可與絕頂高手比肩，全部練成之後更是號稱能夠天下無敵，但這世間又有著誰能夠練成？就算只是第十重，也須得至少三四十年苦工，不過就是歐陽鋒如今境界，如是這般，對於歐陽鋒著實是一個雞肋！歐陽鋒又豈會再花費幾十年時間練就這一門對自己增益並不大的武學。
至於無上瑜伽秘乘，卻是精妙深微到了極點，傳聞之中乃性命兼修之法，無大智慧、大機緣、大毅力者，連門都入不了，縱是密宗之中也是多年未曾有人能夠習得，再加上密宗武學與中原武學迥異非常，歐陽鋒一時之間，也是摸不著其中脈絡！
歐陽鋒空得神功而無所用，冥思苦想了大半年，最後還是巴巴給顧源送了過來，要換自己一直念念不忘的九陰真經。至於他的手上，肯定還留下了副本之類，這卻不必再提。
顧源甩手，將九陰真經上卷交給歐陽鋒。
歐陽鋒大喜接過，眉頭又是緊皺：「怎麼只有一半？」
「九陰真經精華盡在上冊，下冊不過是一些逞兇鬥狠的武功招式罷了，這般東西，我也沒有，料想歐陽也不需要這些！」
歐陽鋒臉色微變，終是按捺下去，當著顧源的面便翻閱起來，顧源給出的九陰真經自然也是原本，這點瞞不過歐陽鋒，只見歐陽鋒看得是喜上眉梢，大呼「妙！妙！妙！」，若非顧源當面，只怕就要手舞足蹈起來，閱罷，歐陽鋒皺眉，指著經書中一篇不知所云的東西問道：「這是什麼？」
顧源也不欺瞞，直言說道：「這是九陰真經的總綱，算是真經精華中的精華，這裡文字乃是音譯的梵文，歐陽先生若是不懂得梵文又信的過我，我這裡倒是有一篇翻譯好的總綱篇。」
歐陽鋒心思一轉，雖然有些不信顧源等人如此大方，但終是忍不住，說道：「給我！」
總綱篇通篇不過千餘字，歐陽鋒卻看的如同醍醐灌醒，良久，才嘆道：「奧妙絕倫！」
「歐陽先生，我這裡還有一篇幾不遜色的九陽真經，還有著全真教先天功，桃花島絕學，降龍十八掌，一陽指，少林易筋洗髓二經並七十二絕技，鐵掌幫鐵掌功，以及天下有名無名武學近千門，不知歐陽先生想不要看看？」顧源笑著問道。
一門門武功，只聽得歐陽鋒血脈賁張，恨不得全部摟入懷中，只是，轉瞬間，他便清醒過來，這世間從來沒有免費的午餐，顧源亮出如此誘人之餌，必然也是有著驚天圖謀。
歐陽鋒的目光緊緊的鎖定著顧源，等待著他的開口。
「歐陽先生，你說我等習武所謂何事？天下第一？」顧源問道。
歐陽鋒眉頭輕蹙，他想不明白，這天下除了天下第一還可一爭之外，還有什麼東西能及得上。
不待歐陽鋒問及，顧源遍繼續說道：「若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氣之辯，以游無窮者，歐陽先生，這般又是如何？」
「哈哈，想不到雄才大略一代帝王漢皇陛下竟然也走上了帝王的老路，竟然妄圖仙道，真是」歐陽鋒嗤笑起來。在他看來，顧源如今也不過是一個妄圖求長生不死的秦始皇罷了！
對於歐陽鋒的嗤笑，顧源毫不在意，繼續說道：「歐陽先生，我以皇朝之力，卻是查得武學的最高境界！」
「最高境界？什麼最高境界？」歐陽鋒十足的武痴，頓時追問道。
「破碎虛空！」顧源一字一字吐出。
「破碎虛空，這是什麼？」
「這是武學的最高境界，傳聞之中，武功若是能做到破碎虛空，便可超脫這個世界，道家飛升，佛門化虹，與之大抵相近。」顧源鄭重道。
「超脫這個世界？」歐陽鋒似是不敢置信般的呢喃道。
「不錯，據朝廷搜羅到的秘史記載，唐朝時還尚有人能夠破碎虛空，只是，如今武學卻是一代不如一代，前古武學不是殘缺就是散佚，如今已經難以做到了！」顧源一臉「認真」的感慨道。
顧源所說，當然是半真半假，破碎虛空雖然只是他的臆測，但他卻有著三成的把握肯定存在，畢竟，連內功都有了，再有破碎虛空應是不難，只是，所謂秘史記載，就純屬唬人了，只是，這般唬人卻沒人能夠識破，畢竟，顧源身為皇帝，能搜羅到一些秘史本就正常。
「歐陽先生，我欲遍邀各位武林同道，收集武林絕學，想以眾人之力共同推演出一門驚天動地，曠古爍今的武功出來，企圖破碎虛空，不知歐陽先生可願共參？」
顧源沉聲道。
他此時的野心，也終於完全顯露了出來！
什麼先天功、九陰真經、九陽真經、龍象般若、又或者武功天下第一的名頭，甚至是整個天下，如今對於他而言都不過鴻毛一般。
明明看得到前方，卻偏偏無路可循，如今唯一真正想做的，便是合眾人之力，真正推演出一門可以破碎虛空的武學出來，縱然希望渺茫，他也不願自己就在這個世界中終了一生！
這個世界雖大，容得了他的身，卻已經容不了他的心！
雖然說眾人拾柴火焰高，但集眾集眾，也要看所集合之人的質量！
東邪西毒南帝北丐周伯通，少林全真佛宗道門領袖。
這是顧源打算邀請的人，東邪北丐周伯通本就沒有問題，南帝一燈大師縱然再是出家也是無法拒絕漢國皇帝，少林全真俱為顧源麾下，如今，也只剩下西毒了！
這些人，不是整個世界千挑萬選，大浪淘沙出來的精英，一派宗師就是底蘊深厚的宗門，縱然是全真教看上去底蘊稍淺，背後也有著整個道門，也只有他們，才有資格做顧源的助手！
「如何？我們都是江湖中人，做事不必婆婆媽媽，成與不成，一言可決！」顧源拂袖問道。
「好！」歐陽鋒十分清楚顧源武功的深不可測，這種人絕不會無的放矢，而他自身也早已經被顧源說的心頭火熱，當即答應下來。
不管怎麼說，歐陽鋒都是一代宗師，宗師自然有著宗師的風骨，歐陽鋒也是一諾千金之輩，說出的話便不會輕易更改，既然已經答應，便絕不會反悔。
「哈哈如此武林盛事，我洪七又怎麼能不躬逢其盛？」洪七哈哈一笑從後院走進，同行的還有一燈大師。
「阿彌陀佛，陛下以大理百姓相召，貧僧卻是不得不來。只是陛下發下宏願，此門武功成就之後，必不依之濫殺無辜，貧僧願助陛下一臂之力！」一燈沉聲道。
「哈哈，一燈大師，我這人從不受人威脅，只是今朝我便應了你又如何，我要殺人還要用武功不成？欲求破碎虛空，非得是性命兼修，養氣內煉的武功，殺伐之道本就不可取，這點等你之後便會明白，不過既然大師你堅持如此，那我發誓又有何不可？」
「罷了罷了，陛下發不發此誓言卻是毫無影響，只要陛下有此心意即可，卻是貧僧孟浪了，還請陛下恕罪！」
「好！既然諸位都無異議，那便與我在這裡住下，待我召集眾人，鑽研神功」
顧源的心中早已是迫不及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