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不近人情
『ng』對於一部電影的拍攝來說，是很正常的。但作為導演，你想要掌控全場，卻是很難的。香江的電影人都是好忙的，不僅僅是演員，甚至是武師、龍套以及燈光、攝影，可能每天都要趕好幾個片場。你多『ng』一次，影響到的就是他們的拍攝行程。
假如今天在這裡執導的是徐有或者麥天等人，那麼大小劇務甚至是大咖都不會露出絲毫的怨言。大導演，自然是有這種權利的。
可是小導演，你要是不停的『ng』，就絕對會讓這些電影人不爽了。別說演員不配合，打個比方就是燈光老師，他想讓你不痛快也是很容易的。
小小的一個片場，燈光老大私底下都喊『燈爺』，足以說明這個行業如今的現狀。
不過好在陳家洛頭前只是監製，平常同他們都相處的好愉快。加上這位『負面新聞』纏身的大監製，關於他脾氣火爆的報道早就被眾人所知，這才沒讓人真正動什麼手腳。
比如說後世的周星星，就被不少的電影同行說三道四。其實作為一個導演，他的要求可能太過嚴苛，會導致不停的『ng』。這樣的話，影響的不僅僅是演員，還有其他的工作人員，怨聲載道也就好正常了。
一方面可能是他可能脾氣太爆，，不會做人，要求有點過分，另一方面還是因為大環境之下，會將他的這些情況突出的太過明顯，顯得鶴立雞群，自然不受人鐘意。
不過你再怨聲載道都沒用啦，誰叫人家執掌導筒呢！除非是你真的忍受不了，不要這份工，不賺這筆錢，那麼你走人就好。香江電影人多的很，自然不差你一個。
陳家洛對於香江電影拍攝的現狀，其實是有諸多不滿的。香江電影市場的萎縮，其實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制度不夠規範。只不過現在他人微言輕，想要做到真正的改變還太難。
但是在他的片場，陳家洛還是有雄心想要扭轉許多局面的。至少在拍攝要求上，他會非常的嚴苛。
……
「ok，注意安全。」
「榮少，你騎馬狂奔的鏡頭要保持表情。哪裡有問題，就問問馬爺。還有小賢，我知道吊威壓不舒服，但是要美，懂嗎？動作要優雅？觀眾不關心你吊威壓，要看美艷的女鬼……」
「cut！再來。」
「這一個小鏡頭小東拍過了？沒關係，連起來再拍一次，ok？」
整個下午，陳家洛在片場就成了一個冷麵人。戴著墨鏡執導，是不少導演的象徵。一方面是白天陽光刺眼，另一方面就是不讓旁人看不到你的表情。
所以在沒執掌導筒前與人和煦的陳家洛，在攝像機前登時就變得冷若寒冰，不講情面。
「有沒有搞錯，還來一條？」
「都說總舵主出了名的難搞的么，你們當時不信。我大前年跟他拍《旺角之夜》的啦，周進都被罵到狗血淋頭。」
「還是陳小東好說話，這個陳家洛太難搞啦！哪裡出問題又不多說，就是重拍，重拍……」
「收聲啦！榮少那麼大的卡司都沒說話，我們算老幾哦？你不看看王小賢在天上飛來飛去，都沒喊苦呢！」
一說起王小賢，大家都心中暗暗同情。這個二十來歲的小女生，實在讓人心痛。一個演員吊威壓有多痛苦，在場不少的武師都深有體會。更何況還是這麼柔弱的小女生，偏偏陳家洛一點都不心痛的樣子。
「cut！」
「這條沒問題啦！小賢，榮少，還有馬爺，好好休息一下。」陳家洛摘下墨鏡，沖著大家露出一個笑容，道：「大家都休息啦！等開飯吧！」
雖然陳家洛露出微笑，但在大家眼中可不再是當初那個和煦的小夥子了。這傢伙雖然沒有像徐有導演那般發脾氣，但不停的『ng』還是讓人覺得可怕。
對此陳家洛並不在意，他是來拍電影的，不是來交朋友的。只要站在導演的位置上，那麼自然就要嚴肅一些。至於私底下，大家打打鬧鬧、都是朋友。
不停的『ng』其實有很多時候並不是演員演的不好或者工作人員哪裡出問題，只是導演需要這樣的鏡頭多幾條，有備無患，等到後期剪輯的時候，可以將最合適的鏡頭給剪輯進去。
後世幹這種事情最有名的，莫過於『墨鏡王』了。這位王大導演很多時候根本不知道自己當時想要什麼，甚至不知道鏡頭想展現什麼。但是，沒關係，他只要像殭屍那樣站著，不停『ng』，然後將覺得最好的拿出來就可以了。
膠片是很有意思的東西，在不同的導演手上會呈現出不同的東西來。陳家洛有自己的執導理念，拍攝的自然也就是自己想要的東西。
……
「海棠，剛才那幾組鏡頭你的拍攝感官怎麼樣？」
劉海棠雖然扛機很累，但極為滿意的點點頭道：「效果很好！這幾組按照你的要求來拍，比原先的細膩很多。」
「對了監製，其實頭先有好幾組都不錯啦。大概就是光澤上面以及一些細微的表情有詫異，並沒大問題，你為什麼一直『ng』？」
「精益求精嘛，剪輯的時候我需要對比來看。」陳家洛微微一笑，並沒多說什麼。
對於陳家洛來說，既然你作為演員接了這部戲，就不要怕『ng』。這是你的職業道德問題，很多人拍幾條就覺得再拍是導演故意整你，想多了。要知道進度就是金錢，而且膠片也都是錢，沒人會拿錢來整你。
不過現在香江的現狀如此，也好在《倩女幽魂》劇組沒有真正的電影界大佬。如果換作是大牌影星，他跟導演對干那都不一定誰吃的了好。張寶榮雖然是歌壇巨星，但影視界還算後生，至於王小賢就更不用說了。
陳家洛與劉海棠交流了片刻，一個工作人員跑過來喊道：「總舵主，導演喊你去開會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