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初掌導筒
「小東，郭追你們可以啊……」
看著陳小東等人在搗騰一條巨大的海綿體，陳家洛哪還不知道這條海綿體就是『姥姥』的舌頭。
《倩女幽魂》的拍攝已經有一個多禮拜，馬上姥姥的戲份就要進行拍攝。其中尤為重要的道具之一，就是它的舌頭。
在去年的時候，作為香江電影的特技先鋒，徐有沒有害怕燒錢，成立了電影工作室旗下的特技組——新視覺工作室。現在這條舌頭就是新視覺工作室和陳小東等一干龍虎武師聯合的產物。
陳家洛也不得不感慨香江電影人的腦洞，看著這條紅彤彤的長舌頭，想到巫馬就是哈哈大笑。這位扮演燕赤霞的武師演員，只怕幾個月後再看到煉乳都會吐。
說起來《倩女幽魂》當中，最吃力的也就是巫馬了。他的打戲很多，不過武師出身自然是不怕打的。不過動不動就要被煉乳噴一臉，也是夠他喝一壺的了。
陳小東滿頭大汗的弄著舌頭，看看戴著墨鏡的陳家洛說道：「我的總舵主，這本來是你負責的東西。」
「術業有專攻，你是武術指導來的。這部電影弄好了，最佳導演不說，最佳武術指導你機會還是好大的。」
說著，陳家洛忽然咧嘴一笑道：「小東，接下來我幫你去掌機啊！你先把咱們最重要的道具弄好。」
聽到這話，陳小東微微一怔。從《倩女幽魂》開拍以來，陳家洛其實並沒有插手他的拍攝事宜。在拍攝之前，不少的朋友都來跟自己說，小心被陳家洛反客為主。
現在看來，陳家洛還是極有分寸的。既然如此，陳小東有點投桃報李的意思，說道：「好嘛！」
其實陳家洛對於陳小東這幾天拍攝的進度並不滿意，而且拍攝的內容也覺得有待商榷。只不過人家剛剛執導，就要求太多，怕再度引起兩人不和，所以沒有多說。
現在自己先去掌機拍一點，等到時候覺得內容不太合適，就好說話了。
……
《倩女幽魂》大部分場景都是夜戲，而餘下的白天戲份不少都是要去攝影基地拍攝。
現在陳家洛需要執導的部分，就是開始不久，寧采臣在鄉間小路前往郭北鎮的戲份。
「榮少，威哥……你們準備的怎麼樣？」
看到一臉嚴肅，帶著墨鏡的陳家洛出現，大家笑笑道：「差不多啦！就等導演來了。」
林則威扮演夏侯劍客，此時已經整裝待續。開拍之後，他的打鬥場面較多，不過對於演技並沒什麼特別的要求。
見大家都休整的差不多，陳家洛說道：「那就準備開機啦，這幾場戲我來導。」
「埋位啦，各部門準備……」
一聽到喊『埋位』，各部門的工作人員都準備就緒。可能是因為陳小東拍攝時都歡聲笑語，所以氣氛都挺好的。
「action！」
隨著陳家洛一聲令下，場記馬上拿著場記板出現。
「《倩女幽魂》第一幕，鏡頭第八十六……」
「啪！」
……
張寶榮一身寧采臣裝扮，行走在荒山野嶺。其實接下來還有下雨的橋段，不過香江這幾天的天氣，下雨是不可能了，人工降雨都已經準備就緒。
一組組鏡頭拍完，並沒有任何的問題。對於這種戲份，張寶榮早就輕車熟路，毫無阻礙。
不停的轉景，泥濘地都已經準備好。
對於現在的陳家洛來說，雖然是初次掌機，但並沒有任何的不適應。導演的能力，早就深入到他的骨子裡。
「cut!」
「威哥，你的氣勢要再強大一點，兇殘一點。郭追，動作方面再講解一下，要狠厲，殘忍。」
「cut！」
「不行，不行。這樣不對，人頭掉落要有技巧。還有榮少，你站在邊上被血噴到，反應要再細膩一些。」
「cut！」
……
「有沒搞錯……一直『ng』，煩心啊！」
差不多十來次的『ng』，不僅僅是演員，就是工作人員都弄得有點筋疲力盡。這場戲是人工降雨的打戲，此時的張寶榮、林則威以及一干龍套都渾身濕漉漉的面帶苦色。
張寶榮只是站在邊上的一個樁子，所以體力方面還好。但是林則威和那些龍套演員，可是真刀實槍的干，每一次『ng』，都讓他們毫無風度的坐在淤泥上。
「大家休息一下。」陳家洛示意大家休息，然後走到張寶榮跟前，說道：「榮少，你的反應不正常的啦。荒山野嶺，遇到殺人，還那麼血腥。你是文弱書生來的么，臉上的表情要通過眼神傳遞，還有細節的部分，比如小腿抖動……」
「好，好，我再想想。」
張寶榮並沒有多次『ng』心生不滿，對他而言，既然接拍了就要做到最好。特別是現在陳家洛的意思之所以會一直『ng』，問題出在自己身上，張寶榮反倒心中愧疚不已。
看看時間差不多，陳家洛拍拍手道：「ok，大家各就各位，再來一次，爭取一條就過。」
幾位主演重新站到泥濘中，雨水開始噴洒，隨著陳家洛一聲令下，噼里啪啦的打鬥再度響起。
「cut！」
當陳家洛毫無人性的聲音重新響起，所有的工作人員都快要暴走。恨不得上去摘掉對方的墨鏡，大聲質問一下又出什麼問題了。
「搞什麼，到底哪裡出問題啊？」
「我拿水管都要拿斷了，丟你老母的……」
……
龍套武師也好，其餘的工作人員也好，到了此時嘴中都是罵罵咧咧。原先陳小東執掌導筒，可就沒這麼多破事。就一個打鬥橋段，翻來覆去拍二十條，腦子進水了？
陳家洛置若恍聞，嘴角露出一絲笑意道：「ok啦，這條很好。」
說完，他就朝著攝像劉海棠走去，交流起拍攝角度的問題。三台攝像機，追的畫面效果還是有些差。
怨聲載道的工作人員們聽到這話，這才紛紛停下手上的工作好好喘息。饒是張寶榮都是站的手腳發麻，到邊上坐下喝水，更別說那些蹦來跳去的武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