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早有準備
歐陽跟徐玲走後,我一個人渾渾噩噩的回了醫生辦公室。
靠著門,癱軟如泥,現在滿腦子都是他們說說笑笑的身影。
那個本該我站的位置,如今有了另外一個身影。
雖然不斷的告誡自己,即便真是男女朋友,他也不可能只是我一個人的,要大方些,才不會讓他覺得有壓力,更何況他都不曾說過喜歡我。
可還是忍不住的嫉妒,我根本無法欺騙自己,我做不到優雅大方的看他跟別人談笑風生。
想著想著眼淚就出來了,委屈又窩囊。
這時候恰好有人推門:「誰啊,沒事反鎖門幹嘛?偷情還是偷錢?」
是趙鈺。
也忘了哭,胡亂的用手背擦掉眼淚,整理好情緒要開門。
結果他又來一句:「哥們,給你個建議啊,偷情出門左拐護士長,長腿絲襪制服控,偷錢的話……抱歉,錢包在我這呢!」
……這逗比!
打開門,看到他一手撐在門框上,一手拿著錢包往門上拍打。
剛好我出來,錢包就扇我腦門上了,力氣並不大,我還是本能的躲了一下,捂著腦門看他。
他正好也在看我,手頓在半空,下一秒忽然有些慌亂。
還想著他慌什麼呢,腦門就被他捂住了:「怎麼是你,你咋不說話呢,打疼沒有。」
我看著他,有點好笑。
自己用多大力氣會不知道?
搖頭:「沒事,不疼。」
他還不信:「你別安慰我,都哭了,還不疼!」
……我無語,看來他果然對自己下手輕重沒個底細。
暗自發誓,以後絕對不惹他,不然被他打死了,他自己還不自知,豈不是虧大了?
我解釋:「跟你沒關係!」
他歪頭,露出八卦的表情:「那跟誰有關係?」
真不想跟他扯淡:「一個老王八蛋!」
他第一反應就是:「是不是那個姓林的又欺負你了?真是個變態,我教訓他去!」
我給這一驚一乍嚇懵了,趕緊給他拉回來:「沒有,不是他,那天鬧過之後,護士長就把他分給李紅梅管了。」
他說的姓林的,就是那天想猥褻我,被我咬了之後誣賴我偷錢的病人。
他是夠王八蛋的,可這次這個王八蛋不是他。
倒是趙醫生,跟姓林的病人很熟哪,怎麼第一反應會是他?
面對我的疑惑,趙醫生居然避開了我的目光,掩飾得特明顯:「這醫院,除了他誰還敢那麼囂張。」
說著自己都不太確定的徵詢我的意見:「你說是吧!」
你說是就是咯!
不理他,下班吃飯去,餓了。
他屁顛屁顛的跟上:「吃什麼,一起啊,我請客!」
不了,沒心情:「吃地溝油!」
他不動了,被我遠遠甩掉:「難怪你腦子生鏽,就是地溝油給吃出來的!」
你腦袋才生鏽!
我就隨口一說,你會真的去吃地溝油啊,誰都不傻。
真是無fuck說。
此時走廊上迎面跑出來一個白色的身影,身形不高,挺壯實的。
不必猜,虎背熊腰還矮的,泌尿外科只此一家,別無分號。
只是剛才不是聽她說給姓林的打針去了嗎,這個時候跑什麼?她也被猥褻了?
李紅梅跑過來,拉著我就跑。
我自然不動:「你幹嘛?」
只是她力氣大,任是我腳一步不抬,也愣是被她拖出兩三米。
她有些急:「我給他打出血了,他正大發雷霆呢!」
然後呢?跟我有關係?
她立刻給我答案:「他說你打針技術好,要找你!」
有病,我就給他打過一次,還沒打中,他會說我打針技術好?
有貓膩!
意識到這點,我死活不動了。
只是已經晚了,人早被李紅梅弄到病房裡面了。
一看姓林的手,果然腫起老高。
果然是善惡到頭終有報,抬頭看,蒼天饒過誰。
顯然很痛,看姓林的五官都幾乎皺在一起就知道了。
可我為什麼覺得很爽呢?
他明明知道我進來了,可卻視若無睹。
敵不動我不動,他不開口,我就這麼站著。
最後還是他忍不住了,語氣特別不友善的叫囂:「我讓你來看我的手怎麼腫的嗎?還不快過來打針。」
呵呵!哈哈!
這是求我?
對不起咯,我沒感覺到。
他惱了,橫眉怒目。
我繼續無視。
要不是身後的李紅梅輕推了我一把,我還真不打算妥協:「當我求你。」
李紅梅求我,真是破天荒。
可我不care,她求我我又不會長肉。
估計見我不為所動,李紅梅用殺手鐧:「你幫我,我幫你。」
還想著我哪裡需要她幫的時候,她又說:「廖科長!」
我:「成交。」
不理會姓林的冷言冷語,拿起針就過去。
李紅梅:「我去拿個冰袋過來給他消腫。」
我嗯了一句,沒有不答應的道理,反正人家也沒徵詢我意見的意思。
不過她這麼一走,房間里就又剩我跟他了,想起他那天做的噁心事,心裡有些發毛,後悔讓李紅梅走了。
趁著轉身清洗針頭的功夫,我偷偷把手機的錄音功能打開,他敢動,我就敢錄。
他不是很怕警察嗎,這次我給他弄一波過來。
只是他這次出奇的安分,不僅沒有動手動腳,連話都沒怎麼說。
還當他見鬼了呢,他立馬就原形畢露了。
真是……不能誇啊。
我的針還沒紮下去,他抓住了我的手:「小朋友,你幾歲了?那麼小就出來工作了?」
我抽回手,不打算搭理他。
他得寸進尺,又給抓了回去,這次還帶摸的。
扇他,毫不客氣。
可惜被他擋下了,還順手給我扯到了床上,翻身壓過來。
有了上次的教訓,我早就學乖了,立刻豎起雙腳頂住他,不許他靠近。
可是慢了一步。
姿勢太過於大膽,嚇得我后衣襟都濕透了。
驚恐的想叫,一個字沒發出來,就被他大掌捂了回去。
幾乎是用喉嚨發出來的音節:「你別亂來,李紅梅很快就回來了。」
他這次沒有上下其手,只是壓著我不許走動彈,笑得很賤:「我該說你天真好呢,還是傻好呢?你覺得她會回來?」
我如遭雷擊,猛然醒悟,這是李紅梅的圈套!
她為什麼這麼做?看我不順眼,想收拾我?
可她又不是傻缺,在醫院怎麼可能成事。
那就是收了他的好處了,錢嗎?
真可笑,她不是很有骨氣嘛,不為五斗米折腰嘛?
沒在反抗,而是瞪著他。
他說得越多越好,反正我錄著音。
我不反抗,他好像還樂了,慢慢的鬆開我的嘴,笑著說:「這才乖嘛!」
乖你大爺。
他半挺著身子,眼睛在我身上瞄來瞄去,然後伸手要從白大褂里插進去,被我死死的按住了。
我:「這裡是醫院,你最好別亂來。」
他笑:「醫院又怎樣?本少爺想要的東西,從來沒有得不到的。」
這話就有點中二了。
也充分說明,我對他而言就是東西。
我好笑:「你要我幹什麼,我長得丑,發育還遲鈍。」
本只是謙虛的一番話,他倒是會順桿爬,上下打量我幾眼,深表認同的點頭:「你還有點自知自明。」
……替我問候你全家。
他又說:「普通是普通了點,不過沒關係,只要乾淨就行。」
我愣住了,錯愕又驚悚。
原來他糾纏我的原因,是因為我還是第一次。
他就是新聞里經常出現的,玩弄女人的死變態。
又噁心又怕,每一寸肌膚都起了細細的一層雞皮疙瘩。
但要忍住,錄下他的惡行,才有籌碼跟他抗衡。
我強忍著顫抖,問他:「你怎麼知道我是,現在很多小學生就不是了。」
他笑,手在我臉上又摸又掐:「玩得多了,自然就懂了,這叫熟能生巧。」
禽獸,死變態。
我拿腳踹他,卻被他死死的壓在床上動彈不得。
他好像特別喜歡我的反應,刺耳的笑聲鑽進耳朵里,簡直生不如死。
他很變態的說:「你還不是我見過最辣的,之前有個小姑娘,居然跳河。」
心一顫,痛心疾首,這個賤人,你不得好死。
他笑,奸詐而變態:「她跟你一樣傻,以為跳河就沒事了?可還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我徹底崩潰了,耳朵里充斥著那個跟我年紀相仿的女孩子撕心裂肺的叫聲。
如果現在給我一把刀,我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捅死他。
罵他:「你個禽獸,你會有報應的。」
他忽然就激動了,掐著我的臉頰,眼珠子瞪得很大,很兇:「報應?這是你們這種女人的報應,要不是你們,我怎麼落得今天這樣的下場,你們死了都是活該。」
他很激動,呼吸急促,面目猙獰:「是你們害死我的,我這是替天行道,一個個的收拾掉你們。」
歐陽說他有反社會人格,看來是真的。
可是他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因為受過女人的傷,所以就要報復全天下的女人?
自私、變態、極端,這樣的人,為什麼還能人模狗樣的活著?
歐陽說他勢力大,不能得罪,我當時不懂,現在忽然就懂了。
我怕了,他壞事做盡卻毫髮無損,一段錄音又如何奈何得了他。
我試圖推開他,可他越發的用力,糾纏間,他把我的手機撩了出來,正好看到錄音的界面……
我的心,狂跳不止。